只见人耳听不到的闷雷一般撞击情景突现在空中,那个窍中空盗急忙祭出的一只金色鼓型法宝,悍然与阿黄那块千锤百炼的板砖法宝对擂到一起,加上一个十字炸雷轰来,两下对拼一下,轰隆一声,二人俱各被震退数里远近。
    以窍初之力与窍中修士对撞成平手,却让阿黄心定很多,对方还是攻击力超强的金系修士,自己竟然轻易抵敌个平手,再凭禁制的辅助,大拼耐力耗时费功,拿下对方不成问题。
    于是阿黄信心大增,双脚踩着巨剑一般破空而出的十字架,一手横持门板大小、棺材厚薄的板砖,轰隆隆的朝那个窍中空盗直砸过去!
    窍中空盗乃是一个死人脸色的金袍瘦削中年,手持一面圆弧形金鼓,外加一支金色长矛法宝,眼见阿黄驱动两件怪异的大型法宝挥洒过来,幻出一只元气大手抓着一块石门板兜头就砸,他立将金鼓祭起挡在面前。
    阿黄的元气大手持着板砖,无视圆弧金鼓隔挡,还是像泰山般直砸下来,十字架横在脚下加持禁制当做护盾,方才轰出的十字炸雷乃是调用自身的土系资源,厉害是厉害,但在无土可汲的虚空不宜多用,故而只想用板砖与之拼消耗。
    那人这才看清阿黄竟是个纯土系窍初修士,心中暗暗叫苦,对方除了硬砸横敲以外,并没多少攻击手段,但是防御极强,一旦打不过龟缩起来,还真是狗咬乌龟无从下口。
    他一面鼓荡灵力灌入金鼓形成天顶防护罩,抵御对方来自板砖的千钧压力,一面手挥长矛法宝射出一道道锐利的金气,企图刺探出阿黄身周防御上的薄弱点。
    阿黄脚踩十字架打上禁制充做防御平台,只顾施法调动元气大手驱使千锤百炼的板砖法宝,胡敲乱砸那人的天顶防护罩,论修为比不上对方,只能比拼蛮力,惟愿在虚空中比消耗压过对方。
    那俩被应急禁制困住的窍初空盗,起码要半个时辰才能挣脱,阿黄希望在半个时辰内搞掂跟前这个金系窍中,或者拖延时间等待阿金和阿青过来驰援。
    自从阿黄上前迎敌之后,阿金悍然露出银白色液金身形,时而分散,时而凝聚,四散乱飞直接捉拿高阶元修,阿青也全然化形为庞大的树藤本体,更是像章鱼一般快捷的收获着那些元修。
    他们想尽快将储物袋里的圣水用光,抓捕够数空盗,尽可能快的逮人,麻烦的窍修则先放过去,只抓容易上手的元修,几下纵横阖捭,又连续抓住数百人,封住法力扔进藤篮假山。
    阿黄与死人脸窍中对轰已近半个时辰,不知此人为何如此耐捱,在俩人均以蛮力对擂的情形下,他身上的灵力仍然没有枯竭迹象,直让阿黄暗暗着急。
    阿黄的息壤之体不但消耗之后恢复极快,而且身上资源消耗耐久性也大异常人,就算出尽全力与对方拼上一天都没事,可是想要在半个时辰耗尽对方一个窍中灵力,未免有点托大,修炼一至于此,那人估计不乏保命之法。
    这个死人脸此刻心中其实也在叫苦不迭,自从认出对方乃是纯土系窍初,便不求获胜、只求抵敌,暗暗留手减少灵力资源的消耗,他能看出附近被困的那两个同伙正在破禁,一旦尽快脱身,过来一同围攻纯土系窍修,说不定还能捉拿住对方。
    所以,此人经过近半个时辰全力对耗,起码还存下大半灵力资源,足够与阿黄再周旋一个时辰,届时那两个同伙应该已能脱困而出,一道过来跟自己联手包抄、夹击、甚至碾压等等。
    一个窍中勉强抵住一个窍初,还寄希望于别人帮他,本是一件耻辱之事,但他所知纯属性修炼者与众不同,常常能越级对敌不落下风,当下情形对于他来说,等人相帮也在情理之中。
    在他的金系灵力被迫加速消耗近半之时,那边被困的二人突然脱身出来其中一人,一旦解困便即飞奔过来,持械直直攻向犹自调动元气大手抓着板砖砸人的阿黄。
    阿黄眼见久攻不下,心下也在苦思应敌之法,除了加大攻击力,他还暗暗在周边布下几个小型幻阵与困阵,为的是防止那俩人脱困后攻己之无备,无奈设阵江湖救急,起码能拦上一下。
    先脱困的那个窍初空盗长一张阔脸,双手舞动一把燃烧着青焰的黑杵,急速朝阿黄的背后直捣而来,在没有空气助燃的虚空,法宝式武器还能燃烧外放火焰,这种法宝看来可不简单。
    阿黄貌似根本没发现来自背后的偷袭,兀自施法挥动元气大手,执着门板大小的板砖不住猛砸窍中空盗,只见后来那个窍初空盗绷着凶狠的阔脸,推着青焰黑杵直直刺向阿黄后背!
    突然,好像此人有意刺歪一般,在堪堪击中阿黄背部差上数寸之际,却像刺中一块柔软的地幔状物,尖顶一滑便被带过一边,前面阿黄的身形纹动一下,竟自挪开数尺。
    此人愣了一愣,灌满水系灵力的黑杵竟然刺歪,被莫名的侧滑到一处无形空隙,直如刺个空,让他有力无处使,心下忽有说不出的难受。
    他还未来得及转身跳开,蓦然几张很熟悉的符箓出现在眼前,心中一窒叹道,这招又来了!
    于是,这一阔脸窍初空盗再度被几张阵符构成的应急禁制困住。
    阿黄身为高级阵道师,施展阵法之道可谓层出无穷,他的身周早已布满各种小型幻阵、困阵,他的人影看得见但摸不着,想闯过来近身袭击,只会中了阵法禁制的道。
    稍后脱困的那个窍初空盗,却是长着一张尖脸,见状可是硬生生刹住脚步,他在堪堪脱困冲来之际,亲眼目睹自己同伴再次被困入禁制,意味着又再受困半个时辰,心下一凛,便不敢造次冲上去。
    尖脸窍初空盗忽然心生一计,收起手中一条闪着银光的黑粗长棒,反倒掏出一根短棒,棒上布满大小不一的针刺,他是个金系窍修,短棒显是一根远程攻击法宝。
    只见他并指化出一道法诀,驱使短棒倏飞升空,来到阿黄头顶,一阵银光大作,短棒忽地裂成数十块,继而刷地化成数百根各种大小不一的针刺,齐齐朝着阿黄头顶疾刺下来!
    饶是已经布设下重重幻阵、困阵,能够防住窍修最大力量的重击,但这种细小而又密集的针刺,还有可能钻得进来,这让阿黄心下一紧,当即挥出一张满布符文的褐色符箓化罩挡住上空。
    这张符箓是他平时炼制的密集防御符,最初意图乃是防住对方的攻击力量带有渗透功能,不知可否抵住尖锐的针刺法宝穿透性的攻击力。
    只见无声式的噗噗连声,那些大小针刺已经穿透阵法防御层面,直射阿黄头顶,一根根插到那张密集防御符化成的罩面,罩面立马出现凸点,顿时有穿透开裂之虞。
    阿黄心下暗凉,想再发一张符箓,掐诀已来不及,只得顺势一矬身形,息壤之体轰然解散成一片稀疏的浮土,各种随身之物散落其中,所幸身处毫无重力的虚空,不然就会掉落无踪。
    密集防御符箓防得住体积大点的针刺,还是防不住细小的针刺,约有百余细小针刺穿透符箓罩面,朝着阿黄身在之处直刺下来。
    幸得阿黄已经身化浮土,那些刺穿罩面尚有力道的针刺,纷纷漱漱的穿过那片浮土,飞得不知所终,这一幕也让发出短棒法宝的那个窍初空盗看得吃惊不已。
    这么一个大活人没有瞬移、不是变形,而是竟自瞬间化成一抷稀疏的浮土,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见过!心中震惊,手下颤抖,一时忘记将施放出的短棒法宝回收,任其散落而去。
    探知不再有意外危险降临,阿黄这才回过魂来,当即聚合肉身,恢复平头短髭、黄袍加身状态,心下有点恼火此人法宝阴毒,遂收回元气大手,拈起板砖,转身直往那人一个虎跃过去!
    尖脸窍初见状,急忙擎出长棒,在面前一旋,立现一片银影,意欲挡住阿黄高举袭来的板砖法宝,未料变大如门板的板砖只是虚晃一枪,随后而来几张飘扬的阵符才是真家伙。
    这货尚未转过念头,身形已被阵符化成的应急禁制困住,待得看清眼前情势,心下只得哀叹:尼玛又被困半个时辰!
    “待会回头再收拾你!”阿黄心中撂下一句狠话,转身继续与那个窍中对轰,窍中空盗方才的对轰一味以抵敌和减小灵力消耗为主,阿黄偶一离开给了他喘息之机,却是未曾醒悟过来帮忙。
    一俟阿黄闪电般的收拾尖脸窍初,回头再行与他对轰之时,他的心下才有悔意,知道适才对方受袭身退,自己早该追上与那名尖脸同伙一道夹攻。
    如今对方瞬间功成回返,自己又再很悲催地与之大拼消耗,总之若在半个时辰以内再无同伙来援,如果真的拼到自身灵力山穷水尽,又当如何区处?
    忽然,窍中空盗猛地想起,那一直隐在背后的联合空盗首领大人,便即撑住对方一阵阵凌厉的板砖重击,匆匆做出一份传讯符,勉力将其催发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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