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风依言,连忙伸展精神力探入玉牌中一看。
    玉牌内部死寂一片,外部亦毫无反应,张宇风脸色瞬间难看无比。
    “怎样?我们可有骗你?”马脸青年有些玩味道。
    张宇风不答,神色阴沉的可怕。
    他历经艰辛,日月兼程,紧赶慢赶,终于归来。
    不料天宫竟莫名其妙的把他的名籍消除,连门都不得入,在他心中形成的冲撞可想而知。
    澜香还等着他的斗母泉医治,叫他如何甘心就此被逐?
    马脸青年见张宇风沉默,神色颇为不耐。
    也不管张宇风如何作想,他直接挥斥道:“既不再是天宫弟子,便不得再入宫门,请吧!”
    “不行,我并未触犯天规,凭什么将我逐出宫门?”张宇风越想越不甘心,脚步一抬,就欲硬闯宫门道:“我必须进去问个明白。”
    “大胆!”两位青年同时怒喝,身形飘然而下,单手互为交叉拦于张宇风的身前。
    瘦弱青年横眉冷眼道:“再敢前进一步,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张宇风心中本就憋了一股怒火,这两个小小金丹中期还来千阻万阻,瞬间就将他的怒火点燃。
    只见他双目圆瞪,暴喝一声道:“让开!”
    他这一喝已用了几分震天吼,直震的面前的两人脑袋嗡嗡作响,身形忍不住齐齐后退。
    两人脸色一变,掐起印决,就要动手。
    恰在此时,宫门处荡起一层涟漪,从中走出一个俏丽的女子。
    张宇风一愣,抬眼看去。
    只见女子白衣如雪,身材高挑,长的的亭亭玉立。
    不知为何,他看上第一眼的感觉,有些熟悉。
    可是搜刮记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女子亦然。
    接触到张宇风的目光时,同样感觉有些熟悉。
    却也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另外两人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同时转首。
    见到来人的模样后,竟弃张宇风于不顾,立即换上一副嘴脸围上前去。
    马脸青年亲切笑道:“柳师妹这是要去哪儿?可用师兄为之效劳的吗?”
    瘦弱青年不甘落后,亦微笑道:“是啊!柳师妹若有差遣,师兄定当义不容辞!”
    “不过是百里之外为钟长老采集一些沐浴花瓣,怎敢劳烦师兄们帮忙?”女子温婉笑道:“二位师兄的心意师妹心领了。”
    知道两人乃是客套讨好,不愿在此上面纠缠,女子目光瞥了一眼张宇风,转而看向二人,迟疑道:“师兄们这是……?”
    她刚出来之际,正好看见三人差点起了冲突,是故有此一问。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师兄自会处理。”马脸青年呵呵笑道。
    “正是!”瘦弱青年亦打了个哈哈道:“师妹且去忙吧!若有麻烦,传讯一声就是,师兄必定随叫随到。”
    “也好!”女子见两人不愿多说,也没有追问,点头微笑道:“师妹这就告辞了。”
    她欠身施了一礼,再次瞥了一眼张宇风,才祭出一把飞剑,托住身形,冲天而起,转瞬只剩下一个黑点。
    两人目送女子离去,直至彻底消失不见,才转首冷眼看向张宇风。
    张宇风亦冷眼回视。
    瘦弱青年再次面无表情道:“你要进去,我们也不阻你,但若死了,可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
    马脸青年也是一个意思。
    二人竟真不阻拦张宇风,双双飞身飘上石柱,重新盘膝打坐起来。
    张宇风驻足原地,并没有动作。他当然明白瘦弱青年指的是什么。
    一宫之门岂是他人说进就进?
    若没有得到天宫的认可,强行闯入,只会被宫门上的禁制之力绞的粉碎。
    绝无幸免!
    这也正是随便两个内门弟子就可以看守门户的原因。
    或许他有能力进入,但那也过太骇人听闻了。不被那些老怪物抓去研究才是怪事,到时候他焉有命在?
    先前欲强行闯入,不过是一时心神激荡。被那柳姓女子打断,倒使他冷静了下来。遂刚刚一直冷眼旁观,思索对策。只是脑中转过千万思绪,也没有一条可行的。
    难道要求助那柳姓女子知会钟秀英?
    张宇风心中有些焦躁。
    他自然明白那女子口中的钟长老就是种秀英。
    只是现在情况不明,贸然知会钟秀英,让他隐隐觉得不妥。
    而且,他对钟秀英并不是非常信任。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那般做。
    进不得进,退又不甘心,如之奈何?
    张宇风心乱如麻。
    正苦恼之际,忽然福至灵归,脑中划过一抹电光。
    他终于想起那柳姓女子是谁了。
    可不就是十年前,雅轩阁外,引领自己进入阁楼拜见钟秀英的白衣侍女吗?
    既不想通过她只会钟秀英,可否通过她知会丽华仙子,继而知会东来峰的那些朋友?
    张宇风眼睛一亮,越发觉得可行。
    他再不迟疑,转身腾空而起,向着柳姓女子相反的方向飞去。
    这般做自然是为了避嫌。等到脱离了两位蓝衣青年神识笼罩的范围,他才绕回方向,追寻柳姓女子的身影而去。
    见张宇风离去,盘膝在石柱上的两人相继睁开了眼睛。
    目送张宇风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两人对视一眼,马脸青年冷笑道:“我道他真敢强闯宫门,不过是一孬种尔!”
    瘦弱青年微微笑道:“他又不傻,怎会自寻死路?”
    马脸青年点头道:“算他知趣!”
    瘦弱青年笑了笑,颇为感慨道:“本闻他已身死,却没想到他不但没死,修为似更有精进,真乃福大命大也!”
    “此子凶残,杀害同门竟不眨眼。但又不失重情重义,若被他得知……必定搅乱一番风雨。”马脸青年迟疑道:“我们是否将他未死归来之事上报?”
    “不必!”瘦弱青年推掌虚止,反问道:“他不得入门,如何搅乱风雨?”
    “可是……若被上面知晓此事,我们如何担当的起?”马脸青年再次迟疑道。
    “用我们担当什么?”瘦弱青年面不改色,笑道:“上面维护他的人有之,欲置他于死地的人亦有之。此时,最明智的做法便是例行公事,将他驱逐,当做从未见过。如此一来,两边都无话可说。即使有一方出来怪罪,另一方也会出来制衡,怎么说都与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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