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来到厨房,一进门就大声地问:
    “给犯人的晚饭准备好了吗?”
    厨房值守过来,一见是李春,他认识。
    “哟,李教头呀,该你们送饭呀。”他问。
    “是的,王总巡安排的,有什么办法,苦差事呀。”李春绉着眉头说。
    “早就准备好,也就是些剩饭,我给你拿。”那值守说着就到角落里提出了一个破旧的竹蓝子来,里面放着两个土碗,一碗饭一碗菜。
    “来,拿着,就是这个。”
    李春接了过来。
    “好,你忙着,我送过去了。”他心里一阵发慌,忙忙地往回走。
    刚过厨房的拐角,见四处无人,他一下就掏出那包毒药来,撒开就在往蓝子里那饭和菜碗里各倒了一半,找出筷子来在两个碗里搅了搅。然后提着朝那房屋走来。
    到了房外,见他回来了,一个士兵上前来:
    “大人,让我去送吧,这点小事怎么能劳烦你呢?”
    一听这话,正中下怀。
    “刚才送饭的那伙人走了吗?”他问道。
    “走了,刚走。”士兵回答。
    “好吧,那你就送进去给那犯人吃。”他把竹篮递了给他。
    那士兵接过来,把枪递给李春拿着,就提着蓝子走上了台阶,李春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了。
    那房门打开后,里面出来个人,问着那士兵。不一会就放他进去了。
    李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心中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
    约摸半柱香的工夫,门开了那送饭的士兵出来了,手中空着的。
    “送去给犯人吃了吗?”李春见面劈头就问。
    “送是送去了,但犯人好歹不吃,就叫我放在那里了。我听那坐在椅子上的大人说,等一会让人灌。不能让他死了,说是犯人还没开口呢。”那士兵说道。
    李春一听,暗暗地吃了一惊。
    “不知那犯人会不会吃,吃了后会怎样,什么时候才知道他死没死?”他猜测着,更加提心掉胆地了。
    “你今天辛苦了,就早点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呢,你家里事多还要看娃儿,你就走吧。你前几天不是想请假吗,这就允你了,放你五天,你去吧。”李春将那士兵拉到一边,对他说道。
    “李头,你真好,不过帮你跑了一趟嘛,你就这样开恩,真是谢谢你了,我好几天没看娃儿了,屋里还等着我拿钱回去呢。我妈在乡下也病了,还等我去看她呢。”那士兵说。
    “我知道你不容易,所以放你假,你快回去吧。”李春说道。他想让这人先走掉,如果一会事发,找不到他的人自己也好有推脱的借口。
    那士兵听见李春如此说,以为真的是为他作想,也不再拒绝,便千谢万谢地离开了。
    看到他远去后,李春才走对另外的人说道:
    “留两个人在这里好好守着,其余的人跟我去四周巡查一下。”李春说完就带队巡逻去了。
    那房里面,经过一天的拷问,张明山还是死不开口,尽管他已经奄奄一息,但却仍然坚持着。傍晚时分,杜江山来到房间对季啸风说:
    “我派人去查过,这家伙在这城里没有家室,老家是乐山那边的,听说在老家有个女人,其他就不清楚了。”
    “难怪他这样胆大,原来没有后顾之忧。”季啸风说。
    “如何整?”杜江山看着那血淋淋的张明山问。
    “先把气给他吊着,不能让他死了,一会儿吃饭时放他下来,歇息一阵,等他好一些再问吧。我就不信他能熬得住。”季啸风说道。
    “只有这样了,我们也整累了,歇一下吧。”杜江山无可奈何地说。
    这时,听见门外吵吵嚷嚷地,季啸风说:
    “你出去看一下,随便敞口气。”他对杜江山说道。杜江山一边应着一边出了房门,随后见到是送饭的亲兵与守卫发生冲突,便问了两句,让送饭的进来。他也回去与同另三个审问的随从一起吃了饭,饭后送饭的亲兵收拾好后也退出了房间。
    不一会就有人前来敲门,一个随从出去问明是给犯人送饭来了,就放了进去。
    那从李春手中接过篮子的士兵,提着饭走进去就说:
    “给犯人送的饭来了。”
    杜江山上前打量了一番。
    “今天为何是你送来的,不是厨房的人?”他问道。
    “是王总巡安排的,叫我们守卫人员送,以免人多嘴杂的。”士兵回道。
    杜江山低着头往篮子里看了一眼,见是两个土碗装着的饭菜。
    “你放下出去吧。”他说。
    士兵放下了篮子。
    “好。”他一边说一边就退出了房间。
    这时,季啸风对一个随从说:
    “你去把犯人放下来,让他吃饭。”
    那随从上前解开绑在柱子上的铁链,张明山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
    季啸风上前在他的鼻孔处试了试。
    “还有气。”
    这时,杜江山上对张明山踢了一脚。
    “起来吃饭,快起来。”他厉声地喝着。
    地上的张明山蠕动了一下,嘴里哼了哼。
    这时,杜江山把饭篮子用脚踢到了他的身边。
    等了一会,只见张明山将身子一侧,背过身去根本不理会。
    “这家伙想绝食呀?”见张明山不愿吃饭的样子,杜江山有些疑惑。
    “有可能,他想一死了之。”季啸风也猜测着。
    “来呀,给他把饭灌下去,想死,没那么容易。”杜江山对一边的随从吼着。
    上来两名随从,一个将张明山的身子扳了过来,仰面躺着,另一个从篮子里拿过饭碗来,一手抓起一团饭一手去夹住张明山的双颊,想让他张开嘴巴。他一使劲,张明山的嘴开了一点,他就将饭团往里塞。张明山使劲往外吐,那随从用手捂住他的嘴,另一随从在背后一拍,张明山脖子一梗,那团饭就咽了下去。喂饭的随从又抓起一团菜裹了一点饭如法炮制,就这样灌了三四团饭,搞得两个随从一身沾满了饭粒和菜屑,累得喘着粗气。
    “够了,饿不死就行了。”杜江山见差不多了,就发声叫停。
    张明山被迫吞咽了几口饭,他抬起头来,怒目瞪眼地盯着杜江山,张了一下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没有发出声来,他张着嘴十分痛苦的样子。突然身子卷缩起来,全身痉挛着。
    “他怎么了?”季啸风见状便问。
    “大概是哽着了吧。”杜江山见刚才两随从硬着灌饭以为是被哽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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