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灵眯起眼睛笑的开怀极了,欣赏了一下心上人俊逸的脸庞,满足的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唤了一声庄云州的名字,在对方转身看过来的时候,美滋滋的仰头把脸凑过去,暗示对方给一个早安吻。
    然而庄云州只是温和的笑了一下:“我还要去拓源宫。”转身便消失在房间内。
    留下方启灵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终于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彻底把自家修侣得罪了。
    手边的传音石亮了亮了两下,他用神念扫了一下,霎时又被师父秀了一脸:“为师近日留宿忘道,勿念。”
    瞪着留神石半晌,方启灵把它扔到一边,心里极度不平衡,他同云州两人互通心意这般久,昨夜才头一次同床共枕,为何他师父不过挑明了一日,就能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难道他方启灵还比不上师父那个暗恋了几十年都不敢挑明的闷骚吗?
    徒弟这边陷入了起因难以明说的冷战,而师父那边进展却快的惊人。
    “云州呢?”伤势尚未痊愈的阳明靠在庄云州特意做出的软垫上,接过镜泊递过来的粥,喝了一口,随口问道。
    “守拙峰上。”镜泊简短的道
    “嗯?”阳明挑眉,“他和姓方那小子尚未举行结契大典,谁让他夜不归宿的?”
    “我。”镜泊见他喝的太慢,伸手将粥接过来,舀了一勺喂过去,淡淡的道,“他在峰上,不方便。”
    不方便?什么不方便?
    阳明差点儿被呛住,他狐疑的侧头看镜泊,暗想,这话大约没什么内涵吧?
    却不想镜泊垂着眼,又舀起一勺粥,平静的递到他嘴边,道:“食素多年,我忍不住了。小辈在旁,我虽不介意,却只怕你面皮薄。”
    !!!老不要脸!
    阳明脸瞬间烧了起来,一把夺过粥碗三口两口吃完,重重放他手里,羞恼:“你吃荤吃素关我什么事?回你的守拙峰去!”
    镜泊也不生气,将碗轻巧的仍回桌上,慢慢的回道:“如何不关你的事,这事儿,我一个人是做不了的。”
    “……”阳明不说话,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镜泊也不躲,轻巧的握住他的裸足,钳制住他挣脱的力道,拿起一旁的袜子给他套上:“起吧,随我去正殿。”
    “正殿?”阳明狐疑,“做什么?”
    “请师公为我二人举办结契大典。”
    阳明身体顿了一下,猛然把脚抽回,起身:“……本师者何时说要同你结契了?”
    镜泊抬起头,黑眸深深的望过去:“我花了九十四年才爬到你身旁,又花了七十一年方才得你青睐,长安……”他叫阳明幼时的小名,“你还要我等多久?”
    这是镜泊首次表明自己恋慕上阳明的时间,阳明怔住:“一百六十五年前,我不过四十二岁,你何时见过我?”
    “无风谷,裂天痕,我们曾相处过三个月。”
    “你是……那个哑巴!”阳明震惊的站了起来。他十一岁入宫,入宫当日便启源成功,随师父修行三十一年,已然能够拓源三级源宝。他便离宫游历,到无风谷的时候,恰被人算计,致使双目失明。
    “是。”镜泊没有否认,那时的他还没有自破识海,因天资弱的可怜,六十一岁方才启源成功,一百二十五岁那年还挣扎在小城主境二层,整日游走在修者的最底层,辛苦奔波,时常被人欺辱。
    那一日他好不容易得了一枚品阶不过七阶的红果,想要卖掉换些源晶,却被天虎族的修者抢夺,要他下跪钻胯,磕头叫爹,他不从,那伙人便纵火烧他的嗓子。
    是长安救了他。
    “后来我们双双掉入裂天痕,三个月后,抱朴宫的人找到你,这才救了我们出去。”镜泊温柔的看着他,“那时候我才知道你是谁。”
    灵族第一宫,抱朴宫的天之骄子,拓印师阳明。
    彼时他们一个是天上的骄阳,一个是地上的烂泥。
    烂泥不自量力的想要将那颗太阳纳为己有,该怎么办呢?
    自然是拼了命的,抓住任何一丝变强的可能。彼时他的识海没有任何问题,《碎宫诀》的传承玉简在他的储物袋中躺了十年,他都没有勇气去修行。
    可那日后,他有了。
    镜泊不紧不慢的讲述着过往,将那些痛苦和无数次濒临死亡的事情平平淡淡的讲出来。阳明甚至现在才知道,他为何知道如何寻找血池的入口,因为他在里面整整呆了二十五年。
    “我花了近百年的时光才慢慢闯出了些名声。大师兄以为他是无意间遇上我的。”镜泊笑起来,“并不是。”
    “我等不及了。”镜泊侧头望着阳明,“那时候的我,大约有一些资格来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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