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把自己怀中的咕丽放到一边,自己从洞地上做了起来,先是看了一眼躺在洞地上抖动着的纸片般画中人,然后就把目光注视在咕丽的脸上。
    看着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般的咕丽,咕噜心疼了起来,眼含着泪水,饱含深情地对咕丽说道:“女儿呀!是为父的害了你,为父的就不应该带你来这儿。”
    咕噜说完了话,赤红色的泪水从他眼眶中流淌出来,一直滴落在咕丽的脸蛋上,在瞬间里腾腾地冒出了些许了白烟。
    咕噜赶忙伸出手去为咕丽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随后对着沉沉昏厥的咕丽说道:“女儿放心吧!为父的会让你醒来的。”
    话一说完,咕噜就在咕丽的脸上挥动,一缕缕红光从他手掌上传入到咕丽的脑海之中。在片刻后咕丽悠悠地醒转过来,第一眼看到咕噜就哭泣了起来,并在口中喃喃地说道:“父亲,刚才俺是怎么了?”
    咕噜并没有立刻回答咕丽,而是再次瞅了一眼在洞地上平躺着抖动身体的画中人,一挥手掌就向着画中人打出了一道红光。随后红光画出笔直线条在空中拖出一条长长的红光余晖后直接打在了画中人的胸口之上了。
    画中人身体开始剧烈地抖动了起来,仿佛犯了羊角风的病人一般模样,纸片般的身体在不断地抖动着。
    “女儿,刚刚就是这画中人在背后偷袭了你。”咕噜手指着躺在洞地上的画中人,眼睛却看在咕丽的脸上面,口中恨声恨气地说道。
    咕丽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恙,这才又瞅了一眼洞地上的画中人,口中说道:“父亲现在正是你与刘菱争霸之时,用人之际,你还是饶过这画中人吧!至少父亲可以驱使这人为你去做事情也是不错。”
    咕丽之言深深撼动了咕噜这一颗想要称霸夸父泪岛的心,他泪光在眼眶中闪闪,显然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了,脸上抽搐了几下,然后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口中说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咕噜随手打开锦盒盖,拿出盒里的冰蝉,放在自己的手中打量这冰蝉稍许,看到这冰蝉身上已经枯黄,整个身体显得也异常的萎靡不振。
    咕噜把自己的手放到嘴边,伸出一根手指放进嘴里,用牙齿咬破后,把自己的流着蓝色鲜血的手指头放到了锦盒的上空。
    一滴又一滴蓝色血液从咕噜手指滴落到冰蝉的身体上,仿佛一场春雨滋润了龟裂的大地,雨后的青青的草在片刻后就冒出来般在瞬间里就让冰蝉恢复了活力。
    红红的闪闪的光在昏暗的洞中熠熠生辉,充斥着锦盒的每一处的角落里,让这昏暗的洞中突然就多了份色彩。
    咕噜站直了身体拿着锦盒走到画中人的身边,看着画中人因为精力耗尽而痛苦的表情,冷冷地阴笑了几声后,缓缓地说道:“今日,你若是不肯为俺卖力,恐怕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祀。”
    “你就饶了俺吧!俺还想念黄玉书中的妻子,俺还想要见她最后一面。”画中人的身体在洞地上抖动得越来越剧烈,就仿佛狂风吹拂的纸片般令人不忍直视。尽管如此,他还是扭曲着几乎变形了的脸,哀求着咕噜。
    画中人是不是会哭,这是个未知数,但从他痛苦的表情来看,似乎他正在哭泣着,唯一值得遗憾的是他的眼角中竟然流不出来泪水出来。
    “俺要你履行当初的诺言。做牛做马都可以,这是你说过的,也是对俺的承诺。”
    咕噜面目之上,几乎是一片的冰冷,仿佛北风吹拂的寒冰般经久不化。
    “俺答应你,俺履行俺当初的承诺,做牛做马都可以。”
    画中人的面目突然不颤抖和扭曲了,纸片般的脸朝着洞顶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在简短地说过了这话后便再也不肯多说一句出来了。
    “哈哈~,”一阵的狂笑,回响在这洞中,随即咕噜吼叫着道:“俺早就说过了在鲁班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你是自取灭亡。”
    “俺知错了,主人饶过俺吧!”
    画中人应和着咕噜的话。
    咕噜几乎从鼻孔中发出了一声冷哼,随即蹲下身体,紧紧盯着画中人,从锦盒中拿出冰蝉攥在了自己的手里,缓缓地递到了画中人的鼻孔前。
    “吸了冰蝉上的红光,你的身体就会恢复的,然后你去梦之城城门口堵截刘菱,伺机杀了刘菱,一旦成功击杀刘菱,俺就可以释放你自由了,放你回家,你没有完成任务后回到这里来,继续给俺做牛做马吧!”
    画中人吸足了冰蝉身上的红光之后,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震,紧接着身体就像是冲了气的气球般鼓胀了起来。在片刻后,画中人的身体就恢复了正常状态。
    画中人从洞地上做了起来,身体一抖动就消失在了洞地上,不见了踪影。
    …………。
    …………。
    …………。
    书中的夜真的漫长,刘菱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时辰,始终都有黑夜伴随着。漫无止境的黑夜相随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视线是受到阻碍的。
    黑夜,还是黑夜,这漫无止境的黑夜,是书中的老人刻意做出来的吗?
    这样的疑问一直伴随着刘菱甚至在他脑海中有些挥之不去,自始自终都萦绕在他的心头,纠缠在他的脑海中。
    半人高的草更像是这黑夜里的夜叉,它们在微风中摇晃着宽大的草叶,反射着天空月牙般的月亮抛洒下来的光线,发出摇曳在黑漆漆空气中的点点寒茫出来。
    “你出来,和寡人一绝雌雄。”
    这一句话,刘菱不知道在喉咙中呼喊了多少的遍,可是在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后,一切的一切就犹如死了一般的沉寂,而那漫无静止的黑夜却如影随形般时刻伴随着刘菱。
    深一脚,浅一脚,东晃一下西晃一下,刘菱的身影伴随着身体的移动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纤细而阴暗的黑布在草叶和草杆上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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