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不是禁止打斗的吗?难道这个吴家不把禁令放在眼里?”李强闻言问道。
    这时他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女,年龄不大,长得亭亭玉立,面容俏丽,虽略显青涩,却也是个美人胚子,也有了聚魂境的修为。
    “这个禁止打斗,也只是针对一般人,吴家作为粤阳城七大家族之一,本就是粤阳城管理者,当然可以不把禁令放在眼里。”
    青衣少女说道:“这个白袍青年名叫吴继祖,因其深得吴家老祖喜爱,故而在粤阳城为非作歹,无人敢管。”
    “吴家既是粤阳城七大家族,家中子弟理应众多,吴家老祖怎么会喜欢一个还是精魂境的废物,任其胡作非为?”
    李强不解地问道,他倒不着急走,因为中年护卫和白袍青年的对话,已经被他尽收耳中,知道他们不会过来。
    “这个……”
    青衣少女俏脸一红,说道:“据坊间传闻,这个吴继祖乃是吴家老祖酒后乱性,与其孙媳苟且所生。因而对他特别宠爱,据说这个名字也是吴家老祖亲自所起。”
    李强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就是现实版的扒灰啊!这不由让他想起龙夏古时的一段扒灰故事,说是古时的一个大文豪,有一天路过儿媳的房间,看到儿媳正在床上午睡,透过纱帐只见儿媳玉体横陈,不由两眼发光,心痒难耐。
    毕竟是大文豪,灵机一动,在落有灰尘的窗户上,写了两句诗“罗纱帐里一琵琶,我欲弹来礼又差。”写罢,在窗户上敲了几下,看到儿媳起身,就藏身暗处观察。
    儿媳知道公公是大文豪,看到他在窗户上写诗,心中好奇,就跑过来观看。
    一见内容,当即明白了公公的意思,本就对公公充满仰慕的她,不禁芳心暗喜,于是就在下面接写了两句“愿借公公弹一曲,弦音缭绕犹在家。”
    大文豪见儿媳写了诗句返回屋内,过来一看,顿时心中大喜,刚要有所行动,不曾想恰在此时老友来访,连忙挥手擦去窗上字迹,老友问他干嘛,只能故作镇静地说“扒灰”。
    不过这个吴家老祖不是和儿媳,而是和孙媳,当然这里的孙媳是虚指,因为吴家老祖既然是元神境强者,那最起码都是几千岁的老怪物了。
    “既然这个吴继祖经常来骚扰,姑娘为何不换个地方工作?”李强疑惑地问道。
    “因为此店本就是家父所开,而我们也就居住在二楼,所以委实无法躲避。”青衣少女无助地说道。
    “那令尊为何不见?既然知道这个吴继祖常来骚扰,他怎么能让你一个弱女子独自面对。”李强眉头一皱说道。
    “公子错怪家父了,前几日吴继祖对小女子动手动脚,家父和其理论,结果被其护卫打伤,现正躺在楼上养伤。”青衣少女低声啜泣道。
    李强闻言,心中是愤怒不已,欺男霸女的桥段,在哪个世界都不新鲜啊!
    “姑娘,我们上去看看令尊吧!”
    李强柔声对青衣少女说道:“或许我可以给令尊治疗一下。”
    “真的吗?那谢谢公子!”
    青衣少女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看着李强高兴地说道。
    在青衣少女的带领下,李强上到二楼,只见外间隔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为厨房兼做餐厅,一张小方桌,两把小木凳。
    沿街窗户下,有一张单人床,此时一位中年男子正努力地支撑起身体,看向楼梯口。
    青衣少女立即跑了过去,扶着中年男子含泪说道:“父亲,这位公子说可以治好你的伤。”
    “你是何人?”中年男子目光警惕地打量着李强。
    “老哥无需多心,我只是恰巧在此看书的客人,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李强摆手说道。
    这个中年男子皮肤白皙,面容清瘦,倒有一种文人气质,难怪会开书屋,不过此时气息低沉,灵魂虚弱。
    翻手拿出一颗还元丹,递给中年男子说道:“老哥伤势乃是没有及时治疗的原因,这枚还元丹老哥当知道其功效,服下后应有一些效果。”
    “这位公子使不得,这枚还元丹太过贵重,在下万不能受!”中年男子喘息着说道。
    “难道你就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而自己却躺在这里无能为力。”李强神色一正说道。
    “父亲,你就服下吧,公子他是好人。”青衣少女也是劝慰道。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伸手接过丹药仰首服了下去,李强随即伸出右手隔空发力,帮助中年男子活淤化血,促进丹药吸收。
    片刻之后,只听中年男子喉咙咕咕作响,青衣少女一见,赶紧拿过一个面盆。
    “多谢公子!”中年男子一口淤血吐出,神情立即好了许多。
    李强见状,翻手又拿出一颗凝神丹让中年男子服下,其灵魂虚弱,就是因为灵魂也已受伤。
    “老哥难道是粤阳城土生土长之人?”李强看中年男子精神好转,开口问道。
    这对父女一看就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不可能是杀人越货的通缉犯,而其仅靠租书为生,却又不是外地前来做生意的。
    “唉,此事说来话长。”中年男子沉默良久,开口说道。
    原来,中年男子名叫丁翰文,本是南域粤州粤秀城一大户人家的教书先生,有一温柔贤惠的妻子,夫妻二人虽然生活清贫,却也恩爱有加。
    丁翰文每日给东家子弟教书上课,妻子在家带着五岁的女儿烧茶做饭,日子原本也温馨美满,可祸从天降,彻底打破了这幸福一家的美好生活。
    这一天,丁翰文像往常一样,教授完课程回到家中,却没有和往常一样看到妻子笑脸相迎,只听到屋内传来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丁翰文顿感不好,推门进去只见妻子已经悬梁自尽。
    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睚眦欲裂,天塌地陷,良久之后平静下来的丁翰文,终于从女儿断断续续的哭诉中,知道了事件的原委。
    原来在他今天出门之后,东家的二少爷闯了进来,强行糟蹋了他的妻子,事后妻子不甘羞辱,含恨自尽。
    知道真相的丁翰文越发悔恨交加,他知道东家二少爷不学无术,贪酒好色,早就对其妻子有不轨之心,却因为他不舍得来不易的工作,认为只要自家洁身自好,不主动招惹,就会相安无事。
    谁曾想,却是他高估了这些豪门子弟的良知和道德底线,自己的一时懦弱,最终葬送了妻子的性命。
    妻子的惨死,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看清了社会现实,他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地布置,终于被他抓住机会,手宰了东家二少爷,带着女儿逃到了粤阳城。
    由于没有其它一技之长,而自己正好收藏有大量书籍,于是就有了这间“书雅斋”。
    不曾想天下乌鸦一般黑,逃出狼窝又入虎口,十年之后,女儿继承了妻子的美貌,出落得明眸皓齿,娇艳动人,却又引来了更大的危机。
    李强听后也是唏嘘不已,漂亮是把双刃剑,在善良者眼中,漂亮是美好,可以赏心、可以悦目,可以给漂亮者带来自信和掌声。
    可在邪恶者眼里,漂亮只是美食,必须品尝和占有,只会给她带来灾难。
    “这个世界就这样,适者生存。你改变不了环境,只能适应环境,你如果适应不了环境,那就只能远离环境。”
    李强摇头说道:“为今之计,老哥如果不想紫琪姑娘落入虎口,只有离开这里,躲藏一段时间。”
    “可我们本就是通缉犯,离开粤阳城又能到何处藏身?”
    丁翰文叹息着说道:“当初就是因为有粤阳城这个地方,我才有勇气杀了东家二少爷给妻子报仇。”
    “老哥也无需离开粤阳城,粤阳城既是七大家族共治,必定也有各自的势力范围。
    你可以离开吴家的治理区域,藏身到其他势力范围之内,这样过个一年半载,吴继祖找不到你们,自然也就淡忘了。”
    李强说道:“这些公子哥,本就都是好色之徒,他也不可能把心思放在紫琪姑娘一人身上。”
    “公子说得有理,我这两天就把店铺转让,筹措一些钱财,然后搬离此处。”丁翰文说道。
    “此事宜早不宜迟,经过今天的变故,吴继祖很有可能失去耐心,做出疯狂举动。”
    李强说道:“我看你们立即就走,否则迟则生变。”
    翻手拿出二十块灵石放在床上:“这些灵石可以够你们使用一段时间,这个店铺就不要等转让了,赶紧收拾一下走吧!”
    “公子大恩大德,在下父女二人无以为报,只能祝福公子好人好报,早入元神!”
    丁翰文这次没有推迟,而是拱手说道,对他来说,二十块灵石可是天文数字,这个恩想报是不可能了。
    “承你吉言!”李强一笑,摆摆手转身离开。
    其实他知道,这样的剧情每天都在上演,他无力改变。不过自己既然遇到了,那就力所能及的帮一把,否则,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花季少女,落入色狼之手惨被蹂躏,也是心有难安。
    李强出门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穿梭在广场周围的各家店铺之中,特别是药店,这些药店不仅出售丹药,也买卖各种草药,这让他学到了不少天府星上草药的知识。
    同时他也在关注着书雅斋的动静,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如果丁翰文不愿意及时离开,他也没有办法。
    好在没有让他失望,时间不长,丁翰文在其女儿的搀扶下,关上了店门,缓慢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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