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的月亮有些异常,连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的老妖王都没有见过这么大这么圆这么亮的月亮。她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把天际都照的一尘不染,大地上一花一草都清晰可辩。它是那么的大,甚至可以看到广寒宫里翩翩起舞的仙子和那个寒冷又孤寂冷清的捣药台。几片云彩围在月亮的身边,微风吹过,吹动云彩,就像仙子飘动的裙摆,月色之妖娆让人浮想联翩。
    明亮的月光撒在无边的妖门山中,大山沸腾了,禽兽的鸣叫声和嘶吼声与精灵们的欢笑声在大山中飘荡经久不息,就如人间除夕的烟火,嘈杂声里泛起阵阵欢乐,有兴奋的歌声,有美妙的舞者,还有喧闹的欢跃。
    今夜无人入眠,每个生命都在尽情的欣赏这美丽的月色感受这异常美妙的时刻。
    突然,一声怒吼响彻天地,震动群山,在这个时刻它显得如此的不和谐但是却又拥有着强大到无法抗拒的震慑力,群山摇晃,山石飞舞草木横飞。
    吼声在山中回响,久久才落下,这一声吼,如同在夏夜的蛙塘中投入一块石子,群山立即安静了。
    这是一个强大的存在,吵闹声打扰了它,因此它发出这愤怒的吼声威慑天下生灵。树上的鸟儿们闭上嘴巴面面相觑,山中的走兽们慌乱中东躲西藏,三百六十洞的妖王们吓得心惊胆战,十万群山的山神们唬的胆战心惊。
    在回声还未落下的时候,一道长虹经天而上横穿夜空,像一道红色的闪电辟落在月亮上。广寒宫震动,守门的仙子一见魂飞魄散,有的瘫倒在地上不能动弹,也有两眼一翻假装昏厥过去的,仅剩几个还能动的连滚带爬屁滚尿流跑进宫中去禀报,禀报那位走失兔子的宫主:大王驾到,祸事临门。
    许久,大山再次沸腾起来,就像夏日晌午的树林,宁静不过是突然降临的奢望。而宁静过后,它好像比刚才更吵了。一道道剑光冲上云霄,一只只妖王伫立在空中凝视着大地,注意观察着大山里的每一个角落。它们都是山中的强大存在,但是刚才那怒吼让他们心悸,好像有一只大手死死的卡住自己脖子,命悬一线却连反抗的意识都难以生出,如同老鼠遇到猫,火遇到水一样。
    这是什么样的人?除了妖后他们想不出在这妖门山中还有谁能做到,然而,妖后此刻在遥远的大荒落狐山,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等到九星连珠之日才能脱困出来。
    螯王从天空中落下,面如死灰一般回到自己的宝座。
    “螯王,看到是谁了吗?”,螯王的夫人脸色苍白嘴唇颤抖,战战兢兢的问,刚才的那种威压让就像有一把明亮亮的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螯王摇摇头。
    “我的心到现在还在剧烈跳动,总感觉到大祸将要来临。我的脊背发凉,手脚颤抖不听使唤。大王,我总感觉要出大事情了”。
    螯王脸上闪过阵阵惊慌之色,显然刚才被吓着了,“山中出了一个强者,大山的秩序要重写了”。
    山洞里一阵沉默,螯王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要不要重写我不管,我只希望别连累到我们”。
    螯王努力的挤出一丝冷笑,“怎么可能?若要有新的王出现,挑战那个老不死的王,势必会是一场惊天之战,这山中一草一木都会被波及”。
    螯王夫人听了低头沉默不语,她不希望平静的生活被打破,谁做山中最大的那个王无所谓,她不在乎,反正要岁岁称臣年年进贡,她只希望自己的平静生活不被打破。
    “万一打起来,不知道我们的法力能不能自保”,螯王突然道,不知道是自语还是在跟他的夫人讲。
    “我的双钩儿不知道去哪里了”,螯王夫人自言自语的道。
    “不行,我要赶紧去炼药了,时不我待,我不去挣王,我知道对于那人来说我们连只蚂蚁都不如,只希望那一天到来能够自保”。说着,他匆匆忙忙走进一个山洞,洞中有半只并蒂莲,这是从一只完整并蒂莲上摘下来的,另一半只则在另一个山洞里。
    螯王挥手,红光一闪花瓣打开,花瓣中映出一个山洞,洞中一个少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在他身边丢着一把剑,剑光闪烁,光芒好似月华一般。少年身体上自内而外泛着淡淡的绿光,他像个透明的人,五脏六腑看的一清二楚。
    螯王一皱眉,“怎么是绿色?不该是蓝色吗?”,而后他又一笑,“奇货可居啊,说不定这个家伙根骨奇特也不可知呢”。
    他朝洞门口招呼道,“来人”,门口走进两个妖人。
    “把这小子给我抬出来去,当心,不要伤他一丝一毫”,两个妖精答应着就要退出去,螯王又道,“看到那把剑没有?一起带上来,若是丢失拿你们入药”。那两人吓得脸色苍白连忙答应。
    若说终南山对于轻云是一个危机重重的地方,那么这个妖门山则是人间的修罗场。这是一个强者适存的地方,弱肉强食是这里的法则,没有秩序便是这里的秩序。
    “终于来了,爷爷我装死都快累死了”,轻云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在他的身下便有半只并蒂莲炼成的魔镜,魔镜被炼化嵌入石头中,与岩石融为一体根本无法发现,到现在他也还是不知道这声音是怎么传进来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轻云听到身下轰隆隆的响声,好似地下熔岩滚动,他吓了一跳,“难道我身下是个火山,我趴在火山口上了?“,他打了个冷颤,如果是被火山熔岩卷到天上,任他天大的法力那也是必死无疑的了。
    不过,幸好时间过的快,他才没被自己吓死。身下的石洞洞底轰隆隆裂开了,就像曾被大猫撕裂的天空一样向两边推开。
    两个妖人爬进洞里,他们看了看轻云,然后拿脚重重踢了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抬起他扔到一个简易的竹床架子上,然后带上他的宝剑重新返回下面的石洞。轻云脸朝下趴着,他悄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趴着的地方竟然有一条长长的陡峭的石阶。石阶路很窄,两边是石壁,隔很远才有一只豆丁大的灯光,黑暗暗如同他家的地窖。
    地窖阴冷无比,走了好大会儿才感受到一丝阳气。
    “快到了”,轻云心中激动,他恨不得把螯王剁碎才解心头之恨。
    阴气渐渐变少,阳气愈来愈浓,直到清风扑面,他们终于走出地窖。
    外面的世界依然吵闹,刚才的恐怖的气氛荡然无存,妖门山又热闹起来。月亮更圆更亮了,轻云斜着眼睛偷偷看了一眼天空,他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这么圆的月亮,不禁心中一颤,他感觉月亮里有一只眼睛,黑色的,深邃无比的,却又饱含着巨大威压的眼睛在盯着他。那只眼睛里射出一道无形的力量,诡异而又神秘,让人不由得颤栗,心声恐惧。
    “那是谁的眼睛?谁在那里?”。
    他感觉自己像是置身无垠宇宙里,冰冷,黑暗,看不到一点星光。流动的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熟悉的四方八极消失不见,虚无就是一切,孤寂才是永恒。
    “哎”,轻云叹了口气,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
    “啊?!”,两个抬床的小妖怪吓了一跳,手一翻把竹床扔出很远,蹭蹭蹭跳到一个大岩石后面。
    轻云被摔进一片荆棘丛中,茂密的荆棘上那一根根尖刺扎进他身上,从额头到脚心,从胸口到脊背,像个畸形大刺猬。
    “呜呜~”。
    他当然没敢出声,但是心里已经哭开了,把两个妖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然而,轻云并不知道,正是两个妖人的这一摔,才把他从危险的悬崖边上拉了回来,没有在这个关键时刻被那只黑色恐怖的眼睛侵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妖人躲在大石头后面,听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见轻云躺在荆棘丛里没有动静周边也没有异常,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壮着胆子手拉着手,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来。来到轻云近前,两人吓得差点趴到地上,来时螯王曾说若是少一根头发丝都拿他们入药,虽然现在这人头发少没少不清楚,但身上确实多了很多的尖刺,这要被螯王知道,两人死一万次都不够。他们连忙把轻云从荆棘丛里拉出来,放到那个竹架上,这一挪动轻云又是一阵钻心疼。两个妖人把他放平,然后一个从头一个从脚,开始择,像择菜一样把他身上的尖刺择下来,仔仔细细一丝不苟。这种荒山野岭的荆棘长的非常健壮,那刺也不同于一般的刺,每一跟都曾是傲首朝天,不屈不挠,此刻则深深扎进轻云的肉里,每择一根下来都能让他感到一股钻心的疼。
    两个小妖怪做起这事来认认真真兢兢业业,刚开始还有点生疏,小心翼翼的慢慢的用一只手往下择,到后来熟练了,双手其下,“嗖嗖嗖”,像狗刨沙土一样,尖刺乱飞让人眼花缭乱。择到后来两人比起赛来,看谁的手更快,更准,更狠!
    “好玩”,他们大叫。
    轻云感觉不到疼痛了,他麻木了,闭着眼睛默默发誓,等我先干掉螯王,再把你们两个扔到这里面,让你们对着择,择玩再扔扔完再择。
    择完正面择反面,好大会儿,当他们对这种新玩儿法的兴趣失去的时候轻云身上的刺也择干净了。
    两个小妖怪相视一笑,重新抬起轻云拿上宝剑飞奔着朝螯王洞跑去。
    山洞里,螯王正不耐烦的踱步,走来走去,螯王夫人在一旁闷头不语。
    “这两个东西怎么还不来!”,螯王大怒。
    “大王,我心惊肉跳,总感觉到有大难就要来临”,夫人在一旁道。
    “报螯王,药人抬回来了”,有人跑进来大声报道。
    “抬进来!”,螯王大吼。
    抬着轻云的两个妖人听见螯王大怒,吓得腿都软了,多里哆嗦走进来,把轻云放到地上。
    “夫人你来看!”,螯王喜不自禁,“奇货可居啊”,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药人,五脏六腑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螯王夫人没有过来。
    “大王,您要的剑!”,两个家伙一起捧着剑走上前献给螯王。螯王大喜,拿着剑坐回自己的王座上看个不停,宝剑阴寒无比,银光如月华撒在身前,照亮了山洞。
    “退下去吧”,螯王道。
    两人一听心中石头落地,转身就走,可是他们转回身的那一刻却惊奇的发现,竹床上原本趴着的人的人竟然翻身脸朝上了。两人面面相觑,而后好似明白了什么,撒丫子跑出山洞。
    “好宝剑,好宝剑”,螯王大喜,“哈哈哈“。
    “当然是把好剑”,轻云从竹床上坐起身来。话音一落,广寒剑突然光芒大盛,幽暗的山洞里好似升起一颗太阳。广寒剑化作银龙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张开大口要吞螯王,螯王毫无防范,见巨大的银龙来的又快又凶猛,情急之下来不及抵挡只得化作一缕黑烟闪过,他化身只是在一念间,变化极快,然而就算这样腿上也还是被广寒龙叨了一下。螯王夫人本来被吓得神情恍惚,这一下更是不知所措呆若木鸡一般坐在原地,不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广寒龙大尾巴一摇,“噗哧”一声劈在螯王夫人的身上,广寒龙惨叫着将对方劈成两半,螯王夫人死于非命。
    “好宝剑,好宝剑”,轻云学着螯王的样子飞身坐到王座上,接过宝剑哈哈大笑。
    “原来你还没死?!”,螯王又惊又怒。
    “就你那小伎俩能耐我何?”,轻云大剌剌坐在王座上一阵的冷笑。
    “好好好”,螯王从刚才的震惊中重新镇定下来,伸手在身后抽出一杆黑色的大枪,指着轻云道,“你是谁?我与你素不相识因何侵犯我螯王山?”。
    “我没兴趣跟一个将死之人说话”,轻云斜着眼睛瞟了他一眼,又道,“不过呢,你既然问了,那我也就让你死个明白”,他重新在王座上端坐好,咳嗽一声,“咳!听好了,我家住杨柳村,从小好道,自幼修行,为求道行踏遍大江南北寻访名师,从北海到苍梧,从扶桑到大荒,行程何止千万里,忽一日昆仑山上偶得天书,闭关三千年修成不灭金身,上天入地,摘星捉月,威震六界无所不能。曾大闹幽冥,一骑独挡汉中路千军万马,红袍鬼判是我的手下败将,黑衣冥使亲自送我出关。我也曾返回六界战场,大战二圣,夺得神斧开元,大败西山老妪,收鲲鹏,战十二金仙放走妖族公主与舞雩。大战黄山派夺奇宝,败太乙山群贼。可以说威震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一日无,正无聊畅游三十三天偶遇南山散人,受其所托帮他照顾仙府,没想到却已经被你们占了,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岂有此理!”。
    他牛皮吹完,螯王是半点不信,返回六界战场?他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做到,但是,他也心中打鼓,这个小家伙看似年龄不大又是怎么抗得下自己的尾毒的呢?若是信,那凭其本领早就冲出来找自己算账了,还用等到现在?
    轻云这话漏洞百出,一个大战十二金仙的人怎么会把黄山太乙山放在眼里,更枉论大战了,不过螯王半点都不信,也就没跟他较真。
    “我话已说完,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一,臣服在我的脚下,拜我为王,听我吩咐派遣,终生为我所役”,轻云看了眼螯王,又道,“第二条路,就是死路一条。你自己选”。
    “哼哼”,螯王冷笑,毫不犹豫的道“我选第二条”。
    “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是为阁下选的!”。
    “呵呵,真是不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今天我就打出你原形泡蝎子酒喝”,轻云说着从百宝囊里提出一个酒坛,他从西安太白楼诓来很多的酒,后来弄了一个酒坛子,摘了几颗杏丢在里面泡着,打算回杨柳村的时候带回去的,这次逃亡出来也没忘记带在身上。
    他把酒坛子往面前一摆,揭开盖子指指螯王又指了指坛子大声道,“快到坛子里来!”。
    螯王一听气的哇哇大叫,“小兔崽子啊——我杀了你!”,举着枪当棍使,猛砸轻云。轻云哈哈一笑飞身闪过,挺宝剑与他战在一处。
    螯王怒气冲天,战不两个回合便使出妖法,一条长枪化成千千万,像是田野里密密麻麻的飞蝗朝着轻云扑来,这种阵势,就算是对面有千军万马也能杀个片甲不留。螯王无疑是恼羞成怒了,想立即制轻云于死地。上次在那个牢洞中,也是有很多的长枪射出,让轻云伤了好久,不过这次可不像是在那个狭小的洞穴里无法躲避,那次轻云就像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只能坐等着被扎,这次则是凶兽脱困,异常的凶猛。
    见敌人故技重施,轻云不由得又想起在山底牢洞中九死一生的经历,一股怒火从心头燃起,瞬间烧遍全身,化作一只火蝴蝶舞动巨大的翅膀,如同一座火山屹立在洞中,那漫天飞舞的枪影还没靠近便化作缕缕飞烟消失不见。山洞里,螯王夫人的尸体和那些小妖们都变成了灰烬,洞壁的石头就像炉子里烧灼的火碳一样,山洞顶上滴滴答答滴着红色的岩熔水。
    螯王见机快反应迅速,化出本体凭借坚硬的躯壳挺过大火逃到洞外。轻云发泄一番后也飞出山洞,迎面正好看到一只巨大的蝎子,那两个大钳子像两把大铡刀,尾巴树立在身后像杆黑色的霸王枪,两只眼睛像两个拨浪鼓一样大。火红的身体呲呲呲冒着黑烟,不知是被烧的还是本来就是这样。
    “啧啧,好大的蝎子”,轻云忍不住咋舌,蝎子见过不少,这么大个这么凶的蝎子还是头一次遇见。
    螯王见轻云出来,挥舞着大钳子像两把大砍刀朝他碾压过来。轻云飞身闪过,广寒剑劈落斩在螯王背上,他想的很简单,一剑下去把大蝎子劈成两半,然而,“锵锵”声中蝎子背上飞起点点火花,这一剑就像劈在了金石之上,轻云震得虎口发麻,蝎子身上却连一道痕迹都没留下。而就在这一刻,那只剧毒的蝎尾长枪突然朝着他后心刺来,迅疾如同闪电,轻云来不及躲,只好心念一动反转广寒剑,把宝剑竖在了身后,那只毒尾正正好好扎在剑上,巨大的力量把轻云推出很远,轻云借力飞离战场落到远处山崖上。广寒剑跟在他身后,化成银龙抱着屁股疼的嗷嗷怪叫,轻云大骂它恶心。
    双方再战,可惜轻云空有一把宝剑却斩不动螯王比金坚的铠甲,还要时不时防着它身后的那只毒尾,螯王好似也看透了轻云,放开防备,连连进攻,它那对大钳子像天神的战刀,劈石石开劈树树倒,劈开月色在半空里留下一道道流动的银光。
    “怎么办?”,轻云心中着急,此刻虽不至于手忙脚乱,但面对这只全身坚甲的大蝎子,他也是感到了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无奈。“蝎子身上这层铠甲简直是刀枪不入,这家伙靠什么养的这么结实的“,他一边打一边想主意,当他再次落在螯王背后的时候,眼神无意的一撇,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嘿嘿一声坏笑。
    “大虫子,你长得可真恶心,泡酒是不中用了,不如给我看守山门去如何?”,轻云语气带着戏谑。螯王一听攻的更猛了,尾巴上喷出一道道黑色的毒雾。轻云不敢再耽搁时间,毒雾这种东西最难对付。他瞅准机会再次落在螯王背后,迅速把宝剑收起,从身后摘下宝弓七彩虹,用足力气拉满,瞄准大蝎子身后的后门,“嗖”,一只支利箭带着彩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进蝎子体内。
    “轰”,一声闷响,巨大的蝎子倒在地上,一股极其恶臭的黑水从它身后的后门里流出,周边草木瞬间枯萎,参天大树轰然倒伏在地上。清澈的溪水变成污水,一片鱼虾漂浮上来。
    “好臭”,轻云一阵恶心连忙逃避,飞到一块山角上站在上面远远观望,战场上空弥漫着一层雾气,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颜色无所不有,亮丽鲜艳,但是一看就知道暗含着剧毒。
    等了好久不见那片雾气散去,轻云没了耐心,使出“秋风扫”,山中刮起一阵旋风把烟雾吹散,不过当他重新回到战场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螯王不见踪迹。连一片鳞甲都没有留下。
    “奇怪了,不可能死这么干净啊”,他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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