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向前一步,“就算你变成男孩,我们可以换一种约会方式,我带你去踢球、给你刮胡子、帮你挑男装、教你泡姑娘……”
    吴爱爱瞪他一眼,不满地打断他, “是你自己想泡姑娘吧?!”
    郝运停下,认真地盯着吴爱爱,“爱爱,这世界上没有人是完美的,不要说你,我也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妖。如果你像男人,大不了我就像女人,无论怎么样,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认定你了!你不要想甩掉我!”
    吴爱爱眼噙泪水,“可是…… ”
    郝运打断她,再次格外认真地强调,“没有可是。你不能因为怕辜负,就不敢爱。人一辈子就这么短,我不想要留遗憾,尤其那个遗憾是关于你。”
    吴爱爱感动得哭出来,“你说的?”
    郝运重重点头,“我说的。”
    吴爱爱抹去眼泪,再问,“不后悔?”
    郝运声音洪亮,字字铿锵,“不!后!悔!”
    吴爱爱露出少见的少女般的羞涩神情,她含着泪,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天空开始飘起细细的小雨,两人奋不顾身地紧紧拥在一处。
    吴爱爱低声骂他,“大街上呢,别动手动脚。”
    “哦,好!”郝运灵机一动,拿出捕妖伞,嘭地一声打开,遮住两人的头。
    黑色的蜘蛛伞将二人遮住,也挡住外面的风雨。
    嘀嘀嘀!
    吴爱爱的心率仪开始报警。
    蜘蛛伞里,郝运惊叫,“你胡子扎到我了! ”
    吴爱爱吼道,“别废话,现在!立刻!马上!”
    繁华的街道,到处都洋溢着情人节的味道。
    亲密依偎的情侣,处处悬挂的条幅,甜蜜的广告立牌。不断兜售玫瑰的街头小贩。
    妖管局楼下,小卞走在路上,专心地看着手机上的帖子。
    “情人节破坏情侣约会的24种方式—— 一,上街上卖花,见到情侣,就对男生说,给你妈买束花吧。注意,该方法对体能要求很高, 说完就跑,以免挨打……”
    小卞正念念有词,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原来是有人问路。
    男路人客气地问,“您好,请问金泰酒店走怎么走?”
    小卞抬头一看,一男一女正依偎得紧密,情到深处。
    小卞思索片刻。“往前走,第一个红绿灯右转,再走一百米,左手边红色建筑就是。”
    男路人谢谢。
    男路人搂紧了怀里的女子,窃笑离开。
    小卖部老板将一盆水泼在路上。
    小卖部老板吐槽说,“小卞,金泰宾馆不是在第二个红绿灯那么? 你指的地方好像是明德图书馆啊!”
    小卞 愤世嫉俗地说,“年纪轻轻,不要天天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多去知识的海洋里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净化自己的灵魂,我这是在拯救他们。”
    小卖部老板错愕看着一切,无语至极。
    妖管局办公室里,小卞继续看着手机上的攻略,埋头走进局里。
    小卞一边走,一边读出手机上的各种攻略,“第十三条,买断影院所有的单号电影票,让情侣没法一起看电影。”
    这个好!
    小卞拿定注意,朝着办公室里吼了一嗓子,“郝运,走啊,我请你看电影啊……”
    下一刻,小卞一抬头,只见郝运正拿着周黑丫的镜子,认真地捣鼓着什么。
    小卞积极地打招呼,“郝运,你在干什么? 看电影去么?”
    郝运头也不抬地说,“不去了,我还有事。”
    郝运一回头,只见他头发锃亮、脸上五颜六色,化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妆容,把小卞吓了一跳。
    小卞目瞪口呆,头皮发麻,“郝运你怎么了?疯了么?”
    郝运不答话,吃力地站起来。
    小卞这才发现郝运竟然一身女装装扮,穿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 往外走去。
    小卞不放心,准备拦住郝运,大喊着问,“郝运,你这是去哪儿啊?”
    小卞人还没追出去,就被刘小红拦住。
    只见刘小红也一反常态、烫头、穿着一身簇新的大红衣服,看起 来跟平日也不太一样。
    刘小红不耐烦地把他拉回座位,“人家去约会,你就别掺和了! 这是情趣,你懂么?”
    小卞大惊失色,异常失落,“ 约会?郝运也脱单了?太不公平了!”
    刘小红不搭理他,转身离开。
    小卞好奇地问,“对了!老大呢?我请老大看电影! ”
    刘小红继续往前走,“他有事,今天请假了。”
    小卞大惊,郁闷无比,“怎么都请假了?红姐……那……那你呢?我请你看电影?”
    刘小红终于停下脚步,转身对他说,“我家里也有事,一会儿要请假回去。对了,段老师今天也请假了,反正你一个人也没事,就去信息中心再替段老师顶一天吧!多谢了!”
    正说着,忽然听见窗外响起了喇叭声。
    小卞往下一看,正是周黑丫,他帅气地斜跨在摩托上,后座上还坐着刘小红的孩子。
    小 卞目瞪口呆,“老大?你在干什么?”
    小卞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刘小红开心地朝着楼下挥手。
    刘小红笑靥如花,雀跃地说,“黑丫,我这就下来!”
    小卞难以置信,各种羡慕嫉妒,“老大……你要和红姐约会…… 我也要去!”
    周黑丫没有回复,用手指着窗口,“小卞,你就在局里好好呆着!别跟着瞎凑热闹!”
    刘小红表示赞同,边下楼边一再叮嘱。“小卞,记得去信息中心值班!”
    小卞长叹一声,瘫倒在座位上,大喊一句,“人间不值得,啊啊啊啊!”
    不一会儿,情人节的妖管局办公室里,响起小卞愤世嫉俗的歌声。
    “两个黄鹂鸣翠柳,我还没有女朋友。
    雌雄双兔傍地走,我还没有女朋友。
    一江春风向东流,我还没有女朋友。
    问君能有几多愁,我还没有女朋友。
    抽刀断水水更流,我还没有女朋友。
    举杯消愁愁更愁,我还没有女朋友。
    路见不平一声吼,我还没有女朋友。
    此曲只应天上有,我还没有女朋友。
    我也是条单……身……狗……”
    一个小时候,妖怪医疗站里,万晓娟脸色严肃,跟吴爱爱站在一溜儿复杂的化学仪器前,一个透明的烧杯中存着少量蓝色液体,还冒着气。
    吴爱爱有些怀疑地再次问道,“小万,你说的是真的?”
    万晓娟认真点头,“确实是真的,像黄鳝这种性别转换的情况, 在医学上有一个专门的称呼,叫做性逆转。根据科学研究表明,这一过程与芳香化酶基因非常相关。如果它被关闭,那么雌激素就无法分泌,也就是说,你会变成男人。反之,如果保持这个基因的开启,你就可以维持女性的相关形态……”
    吴爱爱震惊又激动,惊叫起来,“小万!认识你这么多年! 你怎么不早说?!”
    万晓娟赶忙按住她,“先别激动,关键是这个药物还没有通过临床的安全实验。”
    吴爱爱沉默下来,问,“什么不良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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