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开着些零星的闲花。
    闲花初看无异,细看竟然都是稀有品种。
    所有花都在春日明媚的阳光里妖娆着,娇艳着。
    假山旁的荷池,绿波盈盈,园中花木多半蓊蓊郁郁,树上大都开满了花。
    花朵五彩缤纷,争奇斗艳,一眼看过去,满眼珠光宝气,有说不出的繁华和欢悦。
    青碧碧的一片竹林后面,掩映着一座侧轩。
    此轩画栋回廊,廊檐下悬挂着一只只翠绿可爱的鹦鹉。
    见了两位黑衣大汉,鹦鹉们都开心地叫喊着“宫使好、宫使好”。
    声音清脆动听,珠圆玉润,显然都是极品鹦鹉。
    挟持着赵环的黑衣大汉指着那几间侧轩,笑对紧随身后的黑衣宫使道——
    “到了里面,我就可以将这位傻小子交给诸葛阳先生了。”
    “这小子身上的失魂香与锁魂术就能解开了。”
    赵英心里不停地嘀咕着,随即被黑衣大汉挟着跨上走廊。
    正宫使一推门,赵环就望见坐在当门桌子旁下着棋的正是一位熟人。
    其人却是淬玉城将他赵环擒到地下密室的黑衣人。
    他现在居然恢复了宰相公子钟少琪的真身。
    这倒叫赵环奇了,心里不断翻腾——
    他来得好快啊,肯定是通过什么秘法或者密道!
    这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惊险刺激、越来越好玩而且有趣了!
    正宫使抢进门去,屋子里的人都低低叫出声来。
    他四周一望,看见八大护卫、银刀无敌公子白正坐在屋子里谈笑风生。
    护卫长聂远在拭着刀,和钟少琪下棋的是飞云神龙诸葛阳。
    看到这些人,正宫使心里稍稍安定了,笑道——
    “原来你们全在这里!”
    “钟公子、诸葛先生,这位是淬玉城雄英药堂的赵英!”
    “赵英正是宫主亲自点名需要的人手,此人交给你们,该怎么做也不需我交待了。”
    “我们二位这就去回宫主的问话,再过来带这位赵英进宫面见宫主。”
    说完,他将赵环直往诸葛阳脚前一扔而去。
    几乎同时,他们二位急速转身飞出门外,一下消失不见。
    赵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隐形的神识悄无声息下四下里一放一收。
    旋即,所有信息就极速反馈到了识海深处。
    他看到屋中每人都是面如凝霜。
    先前所见的谈笑风生完全消失影踪,显见得事情不妙。
    东宫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令人震撼的大事,赵英心底里如是猜想着。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呢?山雨未来,风已满楼!
    钟少琪拉了一张椅子,笑道——
    “诸葛兄先请坐下。”
    “麻烦尊驾解开这位赵英被失魂香、锁魂术封住的修为吧。”
    护卫长聂远心乱如麻,看见钟少琪一张口,又顿住身形,急得直跺脚——
    “你们快说啊,等什么!”
    诸葛阳手中拿着一颗棋子不断在掌心转着。
    他依然站在棋桌一边,神色显得极为从容地说道——
    “聂远老弟还是这火烧眉毛的脾气,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你急能起什么作用?”
    “事情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步?”聂远更急,大声追问道。
    银刀无敌公子白忍不住,一五一十将事情全说了。
    聂远一面听,一面气,大声道——
    “唉!东宫……他怎么会这么做?怎么会这么做!”
    顿了顿,左手在雪亮的宝刀上一滑,聂远继续说着,声音却明显小了下去——
    “那东……他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唉,这真是……”
    随即,他将手中刀一扬,声色俱厉——
    “我不管!”
    “就算天风堡那堡主武功再厉害、心肠再毒辣,我若遇到他,拼命也得和他干一场!”
    诸葛阳叱道:“远儿,当着钟公子的面,你怎么能这样无理?!”
    钟少琪两手连摆,满脸是笑回应道——
    “有什么没关系的呢?”
    “没关系,各位就拿我当一般护卫好了,不要当做别人。”
    说着,他又双目一眨地平淡一笑,看似普通,不过笑容中却有一丝古怪一闪而逝。
    诸葛阳望着钟少琪,目光一转地凝声道——
    “公子莫怪他。”
    “自从远儿哥哥死后,他整个人好像就变了。”
    钟少琪似乎刚刚了解到什么一般地惊奇问道:“怎么,难道……”
    聂远颓然倒在椅子上,眼中不禁流下泪地凄然道——
    “大哥也中了那天风堡堡主一掌!”
    “他已经故去一个月了!”
    聂远额上沁出了细密汗珠,房中霎时变得异样沉默。
    诸葛阳旋即干笑一声,赤红的面膛上发着红光,突然说道——
    “这种小伎俩你不要以为瞒得过我,看,这一下看你跑到哪里去,嘿嘿!”
    诸葛阳大声而放肆地笑着,满脸得色。
    钟少琪微退了一步。
    诸葛阳终于放下了手中转动的棋子,哈哈笑道——
    “这一回你输了吧?哈哈哈,你那个眼死啦,你救不活了!”
    银刀无敌公子白笑道:“老爷子果然高明,这盘棋刚至中盘钟公子又输了。”
    钟少琪朗声一笑,举手拂乱了棋局,一派洒然地道——
    “棋局如人生,一招走错,满盘皆输。”
    “嘿嘿,我若小心些,或也不至于输得如此快哪。”
    他嘻嘻一笑后,隐藏的锐利目光一下子地从众人面上一扫而过——
    “但是该输棋的,迟早总得输的!”
    诸葛阳哈哈笑道——
    “钟公子高论,果然高瞻远瞩,不同凡响!”
    “是啊,棋局的确如人生,一步也走错不得的,否则的话……”
    众人闻言,无不觉得他二人话带机锋,却谁也没有去深究话中得隐含之意。
    尤其是护卫长聂远,此时此刻腹中早巳被一层层的疑云布满。
    他哪里有什么心思与时间去推究别人话中含意?
    须知那位天风堡堡主来无踪去无影,抬手举足之间便置人于死地。
    近两个月以来,已经有不少宫中高手或明或暗地通通死于他手,气实力相当恐怖。
    宫内高手个个俱惴惴自危,生怕哪天天风堡堡主的掌印突然印到自己身上。
    尤其是聂远,月前从大哥聂遥的尸身上得到了一张白色纸条。
    纸条上写着这么一句话:
    “别再为东宫太子卖命,不准将此消息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师傅诸葛阳。”
    “否则,聂遥的下场就是你们师徒的榜样!此外,看过此留条,就立即彻底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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