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知道,这种较量很幼稚。可他就是想听见她诚实的声音,就是不想听见她说什么他高兴就好的话。
    她是秦笙歌啊!那么率真那么纯良的秦笙歌啊!
    她怎么能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哪怕是面对他也不行!
    就算和她开始这样的关系,是他造成的,她现在的面孔也不是慕卿想要看到的。
    他想要她回到过去,回到最真实的秦笙歌!
    在他已经如此警示的目光下,秦笙歌却还是强忍着,对他淡淡地扬起微笑,轻轻地说一句,“你高兴就好。”
    她也在倔强!哪怕只是一句话,她也不想松口,不想从慕卿那里怜悯来其他的感情。
    她要让他知道,她就是要这么作贱自己,让他死了一份要当她救世主的心!
    不可否认,潜意识里,她是欣喜的。
    得不到他的爱情,但至少她得到了他的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温度,他的存在。
    被他这样拥抱着,融合着,享受短暂的欢愉,也不是不可以……不是么……
    还是这句话!
    慕卿彻底恼了!
    “好,这是你说的!”慕卿狠狠用力,比刚才的更甚,在粗喘声中低吼着,“秦笙歌,你别后悔!”
    撕裂的疼痛,一阵盖过一阵,可秦笙歌就是死死咬住了唇,就是一声都没吭出来……
    看她疼到苍白的小脸,背上也渗出了一层冷汗,慕卿终究还是不忍心,终究还是放轻了步伐。
    “笙歌,乖一点,好吗?”慕卿内疚地看她唇瓣上深深咬出来的压印,细细地吻上,低喃着,“我不想让你疼……”
    秦笙歌微微地颤了颤,稍顿后,伸出双手勾上慕卿的颈脖,笑得令人心醉,轻柔地说,“我不疼。”
    是疼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因为他毫不怜惜的惩罚在狠狠地疼痛。
    可是,所有的疼痛,在听到他这一句“我不想让你疼”以后,都化作了心头的柔情水,暖化了疼痛,真的就不疼了……
    而她回应的这一句“我不疼”,听在慕卿耳里,依然是她倔强的回答。
    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慕卿抱紧她柔软的身体,深深吻住了她,身体用最温柔的节奏与她贴合在一起……
    ————*————*————
    一阵悉索的声音,让秦笙歌睁开了眼睛。
    身体很疲惫,到处都在酸疼,可现在的她,已经养成了浅眠的习惯,非常敏感。不管有多累,一点点异样的动静,都能让她惊醒过来。
    迎着窗外透进来的晨光,秦笙歌看到慕卿正在穿衣裳。
    喷薄流畅的男性曲线,性感的胸肌和腹肌,宽阔的肩膀,修长的腿……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怎能不让女人心动。
    而她,原来也已经心动好久好久了……
    慕卿的感官也很敏锐。
    床上的秦笙歌只是微微转过了身,他就听见了动静。
    回过头时,他的视线正好对上了她的。
    刚睡醒,秦笙歌的思绪还是最真实的样子,还没来得及伪装。所以,在对上慕卿的视线时,她只能匆忙地闭上眼睛,闪躲开,假装自己还没睡醒,又睡着了,不让他发现自己暗藏的情愫。
    看了看秦笙歌装睡的样子,慕卿没说什么,继续穿戴好衣服。
    秦笙歌没敢再动,也没敢再睁开眼睛去看。
    她只是听着,听着他好像系好了腰带,好像又穿上了外套。
    然后,她听到慕卿的脚步来到床边。
    她听见慕卿的声音在这样说。
    “既然你喜欢这种方式,那就这样吧。之前说过不会干涉彼此的生活,所以从现在起,我不会去干涉,也不会去过问你所谓的应酬。不过,记住合约里说的,如果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有染,违反合同的约定,就要把我给你的所有东西,加倍还给我。”
    “秦笙歌,我相信你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也犯不起这样的错误。”
    慕卿的声音有点冷,有点淡漠。好像他对她失望到了极点,心都凉透了。
    秦笙歌紧闭着的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动弹。
    她喜欢这种方式吗?当然不!她讨厌!
    谁会愿意和自己喜欢的人用这样的方式纠缠!
    可是,她没得选……她已经不再是当初的秦笙歌了……
    看秦笙歌依然装睡的样子,慕卿握了握拳,转过了身。
    在要走出房间的时候,他的脚步声又停下。
    “还有,我不管你在外面有什么应酬,和什么人应酬,但回这里的时间必须在晚上九点以前。否则,我就收回这间屋子,也会让你无处可去。”
    说了不会干涉她,可想起她昨晚回家的样子,慕卿还是忍不住给她加了一条禁令。
    听到慕卿的脚步离开,房门也被关上,秦笙歌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坐起来,环视了房间一圈,确定慕卿已经离开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裹着被单环抱着自己赤果的身体,布满他印记的身体……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秦笙歌终于从床上下来。
    她披上睡袍,走到旁边的书房,拉开一个最不起眼的抽屉,又从最底下抽取一个淡蓝色封面的本子。
    坐在椅子上,打开本子,赫然入目的,便是慕卿与她签下的那份情人契约。
    在他刚劲有力的签名上怔怔地看了会,秦笙歌往后翻了几页,拿起了笔,轻轻落下……
    【契约第七天】
    【他来了。又走了。】
    【我知道我的反应让他很失望,他想要看到一个愿意被救赎的女人,而我不是。
    或许,那一晚对他来说,是个错误。他更愿意看到,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做朋友,而我只需要无条件接受他的帮助就好了。
    可我做不到。
    因为爱他,我不能接受他像朋友一样的给予帮助。
    因为他不爱,我更不需要他给我任何的施舍。
    我宁可像现在这样,只谈一场有来有往的交易,只做他限时契约的情人。
    我给身体,他给金钱。】
    【最近总想起这么一段话。
    “我想要爱情。可如果没有爱情,我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不记得是谁说的这句话,只记得是一个女人。
    她说这句话时该有多悲伤多无奈……
    到最后,我也会变成那样的女人吗……
    甚至说,即便我有了很多很多的钱,我依然会那么悲伤,那么无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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