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警察正在那边的停车点。警车停放着,警灯在闪烁。
    在看到这辆大巴时,一个警察打了手势,示意司机靠边停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有警察在这里,还要我们停下?难道我们车上有坏人?”
    ……
    乘客们又开始叽叽喳喳。比起刚才的惊,现在更是又惊又慌,面面相觑着。
    司机也很奇怪。这大晚上的,又不是平常检查的收费站,怎么突然在这里设点了?难道真是车上藏了个被警察通缉追查的坏人?
    不管怎样,司机还是听从警察的指挥,靠边停了下来。
    “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司机下车,也赶紧拿出香烟,一一递给一旁的警察。
    警察没有接,冷冷淡淡地说,“例行检查。”
    司机又连忙说,“我们只是常规的客运大巴,都是按正规程序路线走的,没有超载。”
    “说了,是例行检查。”警察还是冷冷淡淡的,又说,“开门,我们要上车看看。”
    司机只好把车门打开,又做出配合的样子,问道,“需要打开行李箱吗?”
    “那倒不用了。”两个警察上了车。
    他们像是在找什么人,对车上所有的乘客都一个个仔细地看着,尤其是年轻的女孩。
    很快,他们来到了米晓阳和米蜜儿面前。
    警察的目光落在米蜜儿脸上,敏锐,冰冷。
    然后,他说,“你,下车。”
    “我?”米蜜儿震惊地看着警察。他们要找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警察肯定地点头,“对,就是你,米蜜儿。”
    “警察同志,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女儿?”米晓阳确定警察说的是米蜜儿,着急地问道,也把女儿护在自己身后。
    “你女儿做了违法的事情,我们要请她回去协助调查。”警察面无表情地回答米晓阳。
    “违法的事情?”米晓阳喊起来,“这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米蜜儿也怔住了。她什么时候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以至于让警察如此劳师动众地在此等待。
    她用力回想着,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甚至都没有做过会让别人误会的事情。
    “是不是弄错了,要调查之后才知道。”另一个警察的态度稍微温和点,劝着米晓阳,“所以我们才要请你的女儿回去协助调查。你也不想让女儿背负不白之冤吧。”
    “这……”米晓阳没有办法了,惊慌失措地看着女儿。
    此时,米蜜儿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毫无头绪。
    可是看到妈妈脸色苍白、方寸大乱的样子,她也只能开口安慰道,“妈妈,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既然他们有问题想问我,我跟他们说清楚就好了。我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不怕的。”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米晓阳拉着女儿。
    “那里是警局,不是什么人想去就去的。”冷面警察没好气地说,“你女儿有什么消息,我们自然会通知你的。别耽误大家时间了,快走吧。”
    “妈妈,别担心,我会没事的。”米蜜儿故作轻松地对米晓阳笑了笑,跟着警察下了车。
    下了车,警察便对司机说,“可以走了。”
    “好的,好的。”司机连忙点头,上了车,生怕再惹来什么麻烦。
    他刚一上车,米晓阳就冲到他面前,说,“司机师傅,能不能开车跟着警车走?我不能眼看着女儿被他们带走啊!”
    “我这车上还有一大帮乘客呢,怎么能带你去跟着警车。大家都还要赶路。”司机摇头拒绝。
    “可是现在这么晚,又是在高速路上,我根本拦不着车,请你帮帮我吧!”米晓阳又转身对着其他乘客,连连鞠躬,“请大家帮帮我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
    “是啊,也挺可怜的,要不,司机师傅,你就帮帮她吧,我们也不赶时间。”
    “你不赶时间,我们赶啊。是她女儿犯了法,被警察带走了,大晚上的,还让我们大家受了惊吓,干嘛还要去管她们。司机,快走吧!免得再生事端!”
    “也不能这么说啊,不管女儿做了什么,当妈妈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谁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带走,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呢?还是帮帮她吧。”
    ……
    乘客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都有不同的想法和意见。
    司机看她可怜,最后无奈地说,“这样吧,我把你放在下一个收费站,你自己再找车回去吧。我也只能这样了。”
    他又回头问其他人,“这样行吗?”
    “行,那就这样吧。”大多数人都答应道。
    “谢谢师傅,谢谢大家!”米晓阳用力点头。
    她看清楚了那些警车的车牌号。是从南城来的警车。
    再害怕,再不愿,她也只能再跟着女儿回南城。
    警察带着米蜜儿站在路边,一直等大巴驶离,才往旁边的警车走去。
    米蜜儿以为自己要被带上警车。
    可等她走到警车旁边时,一辆黑色轿车不知从哪个地方突然冒出来,电掣般一般,又精准地挨着她身边停下。
    看清这辆黑色轿车,米蜜儿一怔。
    这好像就是刚才那辆对大巴“胡搅蛮缠”的黑色汽车。
    它怎么也在这里停下了?如果是酒驾,不应该躲警察远远的吗?
    “上车。”冷面警察说道。
    米蜜儿抿抿唇,正要踏入警车,警察又说,“不是这辆,是那辆。”
    他指着的,竟然是那辆黑色轿车!
    米蜜儿又怔住了。
    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也许这辆黑色轿车上坐着的,也是警察。
    看着这辆漆黑如夜的轿车,莫名的,米蜜儿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感到不安。
    她想起了霍廷琛。
    他总是喜欢这种颜色的汽车。
    “快上车。”
    警察又催促了一句,也已经拉开了车门。
    车内没有亮灯,即使车窗透进了外面的光亮,车内也是一片幽暗。
    米蜜儿看不清车内的情形。可从车内传播出来的某种暗暗的气流告诉她,后排座椅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能让别人害怕的人。
    身体颤了颤,米蜜儿知道自己再害怕也无法抵抗,只能迈上了汽车。
    她刚一坐进去,车门就被用力关上了。
    “米蜜儿,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从我身边逃跑!”
    一个极度熟悉却又极致寒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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