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龙,他去了哪儿了?”
    简洵夜将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前后串联了一下,心中大概有了几翻猜测。
    简洵夜不知不觉的踱步到乌丹雅的公主殿,看着鎏金的牌匾,不禁一阵阵冷笑。
    乌丹雅。很好!
    “焰王爷,公主还在昏迷啊!您……”侍者试图拦住简洵夜,却被他那墨色的冰冷的眸子吓得不敢说话。
    缓缓走进殿内,直接进了寝殿。
    简洵夜那双美丽的眸子微微眯着,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如同死人一般的女人,心中怒火中烧。
    原本,他敬佩这个表妹,作为一个女子,她已经带给自己很多惊讶,却没想到,这次的惊讶,竟是如此致命,致的还是自己的命。
    人性如此,他简洵夜可不是什么善人。
    “啊!”乌丹雅猛的惊醒,没想到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简洵夜,浑身的疼痛仿佛被她忘却,只剩下紧张害怕,那双嗜血的眸子,仿佛正在将她凌迟。
    “你好大的胆子。”
    简洵夜见她醒来,缓缓收起眸中的冷意意,和中蛊那段时间一样,踱步坐到了床边,只是这一次,他的眼底不再是那种痴傻的亲昵,只有一抹笑意挂在嘴边,却更为骇人。
    “表,表哥。”乌丹雅现在已经失去了她的所有骄傲,她不是个怕死之人,却怕极了眼前的男人,他,哪里还是自己的表哥?
    “表哥?”简洵夜蹙眉,“你怕是不知道,现在,本王最厌恶的称谓,就是这两个字。”
    乌丹雅原本美丽的眸子已经失去了色彩,此时更是凭添了灰白。
    她有一种感觉,也许等不到情蛊反噬,她这条命,就要交代在简洵夜手中了。
    ‘
    “别怕,本王暂时——是不会杀你的。”简洵夜一字一句道,“你在本王身上下的蛊,本王尚且可原谅你,可你对叶千玲的那些伤害,本王会一点一点的还给你!”
    乌丹雅万念俱灰……
    “娘子,你醒了?”叶千玲一睁开眼,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简洵夜趴着得极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是在玩弄她的睫毛。
    “吓也被你吓醒了。”叶千玲心中毕竟有气,一巴掌打开他的手掌,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嘶~”
    “娘子,怎么样,很疼吗?要打要骂等伤好了再说,可否?”简洵夜连忙紧张的帮叶千玲查看伤口。
    叶千玲捂着胸口,月白的里衣上沾染了一丝血迹,“你这一剑,当真是想要了我的性命啊。”
    叶千玲疼得蹙眉,狠狠白了简洵夜一眼,眼睛却仔细打量着他,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很担心简洵夜所中的情蛊。
    虽说照着法子解了蛊,可谁又能确保没有反噬呢?毕竟乌丹雅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她害怕简洵夜的身体也会受到损伤。 “娘子,我错了。”简洵夜心疼的扶着叶千玲的身子,每次娘子一生气,他总是最先认错,可是这次他却真真切切的想痛骂毒打自己一番,“小千千,对不起。”
    “错哪儿了?”
    “我错在不该长得这么帅,不该这么优秀,不该这么有魅力!不然就不会中蛊了!这中蛊以后的事儿,真的不是我控制得了的啊!你就当那会儿的我是个畜生好了。”谁能想到人前冷酷决绝的小阎王其实是个耙耳朵,在老婆面前哪里还有什么节操……
    叶千玲本来还气着呢,听到这话,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畜生?我还真没听过谁这么骂自己……”
    “不爱娘子,不疼老婆,那不是畜生是什么?虽然不是我的本意,那也是禽兽不如!”简洵夜低低垂着头,高高捧着手,做负荆请罪状。
    叶千玲见他这些日子受蛊所惑,身体也瘦削许多,不由也有些心疼,便懒得再折腾他了。
    “知道错了就好,听说你还要跟我解除婚约,还要跟人家订婚,这婚约,我就当已经解了,还再结不结了,可得看你后面的表面。”
    “什么?解除婚约?不可能!绝不可能!你能把一个畜生说的话当真吗?!”
    “……”
    “娘子,你生气我理解,打我骂我杀我还我一刀子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你可千万不能说什么解除婚约的话!你这样说,我会伤心的!你想想,我这刚刚中了蛊,差点被人给抢了去,你不心疼心疼我就罢了,怎么还能这么伤害我幼小的心灵?你这是残忍啊!”
    “……”
    “娘子,别生气了,为夫本来还想着等你过了门,时不时的给你振振夫纲,享受享受被老婆伺候的感觉,现在再也不敢了,经此一役,我明白了娘子对我多好,多专一,多疼爱,我这下半辈子啊,都交代给你了!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好啦好啦,你也别扯嘴皮子了。”
    。叶千玲假意捂起耳朵,心里却很是开心。不自觉的就将手拧向简洵夜俊美异常的脸颊,看似是刁蛮,实则却是想看看简洵夜还有没有什么异样。
    “仅仅是这一次,我都没法原谅自己。”简洵夜岂能看不出叶千玲生气是假?之前还能对着她嬉笑插科,这会儿看到叶千玲认真探查自己的目光,便忍不住心中一酸,回忆起中蛊时期的种种,背后不禁发凉,如果小千千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他想都不敢想!
    见简洵夜突然目露异样,叶千玲立马紧张起来,“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里不舒服,心疼。”简洵夜指着自己的心口,目光在叶千玲苍白的脸颊上流连,越看越是心疼,说完把她一揽入怀,“对不起。”
    脑袋深深埋在叶千玲的颈间,深深嗅着她的发香,双手不自觉的收紧,直箍的叶千玲喘不过气来。
    叶千玲渐渐收起玩笑的神态,任由他抱着,隔着胸膛,她几乎能感受到简洵夜紧紧揪着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
    她知道,简洵夜是真的害怕了,他很少展示这样的一面,如此脆弱的一面,不过是怕自己出了闪失。
    轻轻抚摸着简洵夜的后背,“傻子,只是个意外而已,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真的是我不好。”简洵夜仍抱着她不肯撒手。
    “你即使失了理智,也是不舍得伤我性命。”叶千玲努力了好久,终于挣脱了简洵夜的怀抱,真挚的看着他,“你如果真有心伤我,那一剑只会直取心脏。”
    说着,她张开手,献宝一般:“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简洵夜轻轻攥住她的胳膊,生怕她动作幅度大,弄伤了自己,“小祖宗,你可别再动弹了!”
    “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两口子你担心来,我担心去。
    “无碍。”
    其实简洵夜在撒谎。华神医虽然是神医,但毕竟不精通蛊术,强行解了他的蛊,却不抵下蛊之人亲自解蛊之时所用配方精确,头发、血水和眼泪的比例有所偏差,便引发得他心口处一阵阵剧痛,再加上解蛊之前乌丹雅曾经负隅顽抗,催动过情蛊,他这会儿除了没有明面上的反应,身体其实不比乌丹雅舒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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