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急需一扇门!厚门!再挂上把大锁!叫这些老泼皮再也没法来闹事。”
    叶千玲虽然可以秒杀刘寡妇和蔡氏,但是老这么闹也不是事儿啊!譬如刚才,吵得虽然欢快,可是叶千玲身上还供着姨妈神呢,半天逼撕下来,只觉头昏眼花,都快站不住了。
    还是换扇门加把锁靠谱,一劳永逸!
    ……
    吕老头是整个莲花镇最好的木匠,祖传的手艺,祖祖辈辈都是干木匠的。
    叶千玲和阿夜这次找到他,给了三倍的价钱,让他给打一扇比寻常门厚两倍的门,吕老头见报酬丰厚,干脆把其他的活都推后,先给叶千玲做了起来。
    但见他手中刨子锯子翻飞,很快一扇门的雏形便出来了,叶千玲觉得很有意思,坐在一边,抱着一壶茶,干脆跟吕老头闲聊起来。
    “吕伯,您这手艺跟谁学的?当真是绝了!”
    吕老头扬起脸,手上的活计却停下,一脸得意道,“祖上传下来的。我家世代都是木匠,我爹,我爷,我太爷,我祖爷全都干这个!”
    “那是家传手艺啊!这么好的手艺,可一定要好好传下去!”叶千玲肃然起敬。
    “咳!别提了!”没想到叶千玲的话一说完,吕老头不但没有高兴,反而愁眉苦脸起来。
    “怎么了这是?”
    “还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后生!好好的家传手艺不学,非要跑去找葛银匠学什么打首饰,葛银匠那老东西,自己生不出儿子,没得后人,竟然抢我儿子传手艺,我跟他势不两立!”
    吕老头唾沫横飞的骂着,叶千玲总算是明白过来,吕老头的儿子小吕放着家里祖传的木工手艺不学,巴巴的跑到了银匠家里拜师学艺,银匠算是后继有人了,吕老头的衣钵却没人传承了。
    “就为了学那不中用的破玩意,连媳妇都不娶!我给他讲了好几门好亲事,都叫他给推掉了!哎!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哦!”
    吕老头大概是说到心痛处了,连手里的活都停下来了。
    叶千玲心里想着,明明人小吕是个有想法的好孩子,可吕老头却跟很多现代父母一个德行,想要规划孩子未来道路,真真是愚昧。
    无奈着急要换门,叶千玲只好安慰道,“木匠银匠,都是手艺嘛,只要能学好,将来都能养家糊口的。”
    “我就看不上那作弄小巧的活计,给女人打珠环纽扣,能有什么出息!哪有我们木匠打梁打框的能造房造车气派?”
    叶千玲吐吐舌,打算还是不要再在这里勾起吕老头伤心事,免得他到晚都出不来自己的活,伤心过度,没法给自己做门,便道,“吕伯,您慢慢打着,我们出去逛逛,天黑前来讨,中吧?”
    吕老头的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大手一挥,扬起一片木屑,斗志昂扬,“哪用得着天黑,最多半个时辰。”
    “好好好,半个时辰我们就来讨。”
    说罢,连忙拉着阿夜逃将出来,一抬眼,发现不远处就是银匠铺子。
    怪不得小吕同志能找到自己的兴趣爱好,从小就耳濡目染,发现银匠比木匠有趣多了,这不就弃暗投明跑去拜师了。
    “咱们去银匠铺子看看,会会那小吕。”叶千玲对阿夜说道。
    两人一进银匠铺,只见一个老翁坐在炭火炉子边打盹,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却拿个小锤子敲敲打打,手上是一柄蝴蝶样式的银钗雏形,虽还未完工,却也能看出小巧精致,跟街面上的地摊货不可同日而语。
    那年轻人做得认真,都没注意到进来两人,还是叶千玲咳嗽两声,他才抬起头来。
    “两位要打钗吗?”
    叶千玲也不回答,抿嘴暗笑,走到他身边,将他手中的蝴蝶钗拿起细看,只见那蝴蝶栩栩如生,连翅上纹路都清晰可见,不由感慨,这小吕确实有天赋嘛!
    这么巧的手,去做木匠太暴殄天物了。
    “你是吕木匠的儿子小吕?”叶千玲单刀直入。
    小吕似乎有些怵自己老爹,听到吕木匠的名字就别扭,“是。”
    “你手艺很好啊!”
    “那又怎么样,我爹一点儿看不上,天天喊我回去学木工。”小吕叹了口气。
    “你做出成绩来了,你爹就不会再喊你回去了。”
    “我已经……很用心在学了……”小吕似乎找到了知己,指了指架子上自己的作品,有红木绞银丝的首饰盒,有黄铜搀白铝的盥洗盆子,还有几柄镶了珠宝的金钗,都美轮美奂,精致至极。
    叶千玲不由越看越爱,“这都是你自己打的?”
    “当然,这些都是镇上的大户内眷定的,她们送来原料,样式由我设计,打出来以后,没有不满意的。”
    这是设计型人才啊!
    “我最喜欢这样的活儿了,可以自己做主,想怎么打怎么打,但是……这种活不多,还是打盆子瓢子居多。”小吕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叶千玲脑海中,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冉冉升上来,“你想不想……自立门户,专门接这种精巧细致的活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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