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枚变声器到底是不是今天在金凰三期的那枚。
    她觉得不是。
    她想也许这只是巧合。
    毕竟变声器一样好像也并不奇怪。
    可能只是凑巧买了同一个牌子。
    只是一个变声器而已,代表不了什么也证明不了什么的啊。
    可是,为什么她这么难过。
    霍真想起自己从傅家庄园离开的时候一路畅通无阻,前往金凰三期更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完全不似上次前往傅家庄园时受到的埋伏那般。
    有了对比,才知道即便计划再天衣无缝,也有无法解释清楚的地方。
    可是,她多么希望这是假的,她还是希望她所有的猜测都是不成立的。霍真一步步走到霍景席跟前,男人脸上的神色很温和,温和中又透着一股清冷,他看她的目光好像是在看着她,又好像不是,霍真心慌得更厉害了,抬手抚摸上他的脸,“
    求求你,告诉我,这只是巧合。”
    霍景席低眉看着霍真,看着这个霸占了他最爱的女人身体的第二人格,发现自己没办法如愿点头告诉她这只是巧合。
    他只是那么看着她,用一种熟悉的又陌生的眼神。
    霍真受不了了,她用力揪住霍景席的衣服,“说啊,说这只是巧合!”
    她抱住男人的腰,埋进他怀里,整个人都在发抖,“求求你霍霍,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霍景席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你累了南南,我们……”
    突然,就是突然的这个瞬间,受不了他叫她南南了。
    霍真猛地松开霍景席,后退了两步,有些歇斯底里,“我不是南南!”
    眼眶中的泪一缕缕划过脸颊,霍真定定瞧着霍景席,“我是霍真。”
    整个书房都静悄悄的,相隔几步之遥的俩人静静相视凝望。
    这样的静默持续了许久,谁也没有开口打破。
    霍景席看着霍真,挑明了一切后他的目光也微微的有些变了。
    他看她不再深情,那种透过她看着别人的错觉再也没有无需掩藏,逼得霍真几乎发疯。
    她忍不住走向霍景席,抬起手掩住他的眼睛,“你别这样看着我。”
    “别这样看着我……”霍真咬着下唇,声音哽咽,又泪如雨下。霍景席轻轻拿下她的手,但并没有握住,松开手的时候,霍真猛地一下反握住他的手,垂着脑袋不敢和他对视,她抓着霍景席的手贴在额头上,“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我到底……哪点不如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爱我?”
    她的反问让霍景席有片刻怔忪。
    他的目光落在画架的画上,那副画里的他笑得温柔又深情,那是他在注视南南时才有的目光。
    但这样的目光他自己是看不到的,看到他这样的目光以及将这目光画出来的人,是南南,“你会画画吗?”
    霍真一顿。
    她抬起头,见霍景席目光痴迷的落在画架上,她转过身看着画架上的画。
    她和南南心意共通,一样喜欢这些画,但她忘了,这样的画,不是她画出来的。
    她虽然是从南南身体里衍生出来的第二人格,但不代表南南从小到大积累而成的画工她也完美继承了。
    也就是说,换做她,是画不出来这样的画的。
    “就因为她会画画而我不会,你就不喜欢我?这根本就不是理由!”
    “是啊,这不是理由,爱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讲的。”霍景席低眉深深注视着霍真,“所以霍真,把她还给我好吗?”
    霍真瞳孔一缩,她死死瞪着霍景席,悲痛又难过。
    她的心脏狠狠抽缩着,嫉妒啊,狰狞的嫉妒。
    她的双手用力紧攥成拳,声嘶力竭的吼道,“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她背叛你伤害你甚至要离开你,她根本不值得你对她这么好,你醒醒好不好!”霍景席脑袋微微一歪,牵起一抹笑,“你和她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你们互为一体,她是最了解你的人,你也是最了解她的人,她是不是真的想要背叛我伤害我离开我,你
    最清楚了,对吗,霍真。”
    霍真被他笃定的目光震得倒退了两步。
    无法否认,如果南南真的不爱霍景席,这个世界绝对不会有一个叫‘霍真’的第二人格存在。
    尽管羁绊诸多,但不可否认也无法反驳,南南最爱的——同样也是霍景席。
    霍真用力咬住下唇,答非所问的说了另一句话,“是她自己选择沉睡的,她早就放弃了醒来的机会将自己封死了,这辈子她都不会再醒来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霍真说完越过他冲出书房,回到卧室‘轰’的一声将门关上,背靠着门失魂落魄的滑坐在地上。
    霍景席没有追,任由霍真从他身旁擦过。
    他看着画架,喃喃重复,“这辈子都不会再醒来了吗……”
    骗人的吧。
    一定是霍真骗他的。
    霍景席走到画架上,拿起画册将其抱在怀里,“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
    和师剑等人分别后,回到锦衣阁的练歌羽第一时间给赵姨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这一个星期里,她需要寻找一个机会。
    将公良墨迷晕,才能让卡贝娜进来给他做催眠。
    至于选择在锦衣阁,是练歌羽经过深思熟虑的。
    否则想要将昏迷的公良墨带出锦衣阁从而不被公良老爷子发现,实在是有点难度。
    而且,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老爷子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直接在锦衣阁里对公良墨‘动手’吧。
    练歌羽等到周五公良墨从公司回来的那个晚上才动的手,因为第二天周六,不用上班。
    而公良墨自从和练歌羽在一起后,周末就几乎没有再去过公司。
    公良墨去洗澡的时候,她泡了两杯牛奶。
    在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给他递过去,男人不疑有他。
    俩人一起喝完牛奶,公良墨放下杯子抱起她就往卧室走,脚一踢将门踹上。
    一个小时后,公良墨彻底昏睡过去。练歌羽确定他暂时不会醒来后走出卧室,将已经躲在储物间里一天的卡贝娜和格林夫人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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