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阳守在别墅外,没有打草惊蛇,电话给霍景席询问男人下一步行动的指令。
    怀晏之喜欢南南,单从这一点至少是可以保证南南势必会安然无恙的。
    但他不敢肯定南南的身体是绝对健康的。
    否则南南被怀晏之慌忙从酒店里抱出来该怎么解释。
    而霍景席在得知南南被怀晏之抱走的当场,捏碎了手中的对讲机。
    傅阳心中一抖,心中默念了句‘怀晏之啊怀晏之,自求多福吧’。
    “我明天回去。”
    撂下这句,爷就将电话给挂了。
    傅阳抓着手机整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明天就回来?
    那任务怎么办?
    这是什么情况?
    而霍景席那一边,伤刚好没一个星期的封尽接到一通连夜赶去深山的密令。
    别墅里。
    怀晏之喂南南吃下药片后,原本睡得并不安稳的小女人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男人的心才总算落回原地。
    明明已经一年没有再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了。
    果然是因为霍景席么?
    怀晏之眯起眼,脸色一片阴鸷,拳头攥得极紧。
    他将南南抱进怀里,轻轻在小女人唇上印下一吻,“夏夏,我们在Y国一直都过得很好,以后也会这么好的。”
    傅阳在别墅外守了一夜。
    怀晏之守了南南一夜。
    天露出鱼肚白,南南的生物钟便响了,她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微微愣住,下意识摸向身侧,没摸到小奶包软软的身子,一下子坐起来,“笑笑!”
    趴在一旁睡了过去的怀晏之被惊醒过来,起身迅速将南南抱进怀里,“夏夏!”
    “别怕夏夏,我在呢,我在呢。”
    南南懵了,“宴之?”
    她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也想问您她自己又怎么会在这里,但在问出口之前,脑海里腾出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来。
    她依稀记得,她昏过去前,怀馥夕来了。
    所以,她之所以会在这里,是怀馥夕将怀晏之叫了过来?
    可这里,好像并不是酒店?
    想起昨晚那阵疼,她下意识抬头揉了揉太阳穴。
    怀晏之立刻紧张起来,“还疼吗夏夏?”
    男人说着立刻起身,将桌上的药瓶拿过来,倒出一片放进南南手心里,“快吃下,吃下就不疼了!”
    南南看着那粒药片,微微有些恍惚起来。
    她记得,她这头痛病,是她醒来的时候就有了。
    尤其是她刚醒来那一阵最是强烈,那个时候疼到甚至在床上打滚,必须打止痛药,否则根本停不下来。
    医生来看过,可所有检查数据都表明,她的身体包括她的大脑没有任何毛病,但就是疼,整夜整夜的疼,像要炸开一样的疼。
    可医生也没有办法,只能不停的打止痛药。
    然而这不仅没有用,每次药效一过,还有更疼的趋势,到了后面,南南甚至在睡梦中被疼醒过来,疼到受不了,拼了命拿头去撞墙。
    撞得头皮血流,脑子里叫嚣的尖锐的刺着脑神经的疼终于有了些许缓解。
    可当天被护士发现,之后南南没再能用上这方法,依旧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
    这事足足闹了两个月,南南本就消瘦的身子更是瘦得脱了形。
    怀晏之没有办法,后来医生建议带去看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当天给她开了一些药,当天晚上,她在吃下那些药的时候,心头忽然涌上一股痛入骨髓的悲呛。
    她没有想哭的情绪,也没有触发泪腺的泪点,可那天,她流了一个晚上的眼泪。
    毫无缘由。
    天亮的时候,她睡着了,那是自她醒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从那以后,她每天都吃那些药。
    头痛的次数开始少了,头痛的痛感也开始没那么强烈了。
    只有偶尔不知是看见什么,还是听见什么,她突然就失了神,陷入一种旁人无法进入的自我世界,尔后再次开始头痛起来。
    直到睡着,醒来后再次恢复回原样。
    只是这样疼痛的次数不多。
    而一年多前,因为至少有一年没有再这样痛过,所以她就把药停了。
    毕竟是药三分毒。
    只是她没想到,时隔一年多,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见她不吃,怀晏之催促道,“怎么了夏夏?是不是哪里又开始疼了?你快先把药吃了!吃了就不疼了!”
    迟疑了片刻,南南最后还是仰头将药片吃了。
    然而刚一咽下,那种心痛的感觉又浮了起来。
    鼻子一下子酸了,眼睛瞬间就红了,她捏起拳头,用力锤了自己胸口一下,泪流满面,“宴之,我这里怎么会这么难受?”
    “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她边说着,又一次用力锤了胸口一下。
    怀晏之心疼得不行,不让她再打自己,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夏夏你别这样。”“可是真的好难受。”南南挣了挣,不肯给他抱,蛮横的抽出手,推开他的胸膛,小脸拧成一团,好似有什么东西抵在她心头,不断凌迟着她的心脏,“为什么啊,到底是为
    什么啊。”
    “我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不是说吃了就不疼了吗?”
    不疼,的确是不疼了,她的大脑一片清明。
    可她心里好难受。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我不吃了,以后再也不吃了!”
    怀晏之再次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好,不吃了,再也不吃了!”
    南南趴在他怀里,难受得不行,胃里一阵翻涌,迅猛的从内里倒腾上喉咙来。
    南南‘呕’的一声推开怀晏之冲进洗手间。
    干呕了好一阵才止住压下胃里的恶寒,南南虚弱走出洗手间。
    站在外头的怀晏之却失了神,脸色苍白看着她,“夏夏……”
    这一阵干呕,倒是冲散了不少心里的难受,她扶着墙站稳,听见怀晏之叫她,抬头看向他。
    男人眉心微蹙,似有些不能接受,也似有些愤怒不已,“夏夏,你是不是……怀孕了?”
    南南怔了一瞬,尔后轻轻摇头,“没有。”
    她和霍景席都没有发生关系,怎么可能会怀孕?
    她这话一出口,怀晏之顿时如释重负,松了口气,上前一把将南南打横抱起来。
    与此同时,正厅的大门忽地被人一脚踹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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