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给我解释什么,我也不想听,不过我奉劝你一句,马婷这个女人,骨子里太贪,一个女人一辈子,其实有个爱她,护着她的老公就可以了,可她不这么想。”
    我默然,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明白,只不过现在我已经被绑架在利益的战船上了,再想下船又谈何容易。
    陶淼又说:“别的都不用多说了,你这次来,想必也是有求于我,说吧,只要能帮忙的地方,我绝不推辞。”
    我大致说了下段建国的事情,又问:“这市井之间传说他抓着好些领导的小辫子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之前你在蓝天夜总会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听说什么?”
    陶淼有些怀疑的说:“这件事我听说过,但是并不肯定。”
    “那根据你的看法,你判断下段建国到底有没有拿着一些领导干部的视频?”
    “这还真不好说,但我知道,以前的卫生局的老局长李义,确实是有些怕他的,以前这些当官的在蓝天消费都是签单,好些个强硬的单位都是到了年底才来结账,有时候还结一半欠一半,唯独卫生局的人来了,是现金消费,从不拖欠。”
    “会不会是因为李义和段建国的关系不错?”
    “不可能,我那个时候是蓝天夜总会的会计,这点我最清楚,段建国在我面前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李义是个穷光蛋,每次来我们这消费都点最便宜的酒。”
    “那李义每次来,有没有要求一些特别的服务?”
    “特别的服务?,哦,你是说叫小姐是吧?周陵,在我们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很平常,叫人唱歌喝酒,没几个小姐陪着,首先主人面子上就过不去,而且刚刚改革开放那会,招商引资,来的都是台湾,香港人,他们也好这一口。”
    “那按你说,这些事情在当时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反正也是商务谈判,按道理说这些东西就算拍下来了,也就是个作风问题。”
    “时代不同了,过去是过去,当年那些科长,干事,现在都慢慢成了局长,市领导,不在位置上的时候,一些小污点还没人理会,一旦上了高位,别说这样的视频,就是稍微有些风流韵事传了出去,是你,你会不在意吗?”
    我点了点头,说:“所以这个段建国就利用这些人的心里,把神冠豪都这一块黄金地皮做的是如同铁桶一般,难怪这么多年”
    “这个事情我听过过一些,不过老段这个搞法确实有些跋扈,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一定要把这个江洲官场的马蜂窝给捅了?”
    陶淼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又说:“你在弄俏杭州分店的事情我也知道,大风已经经营的不错了,这林伟让你开发餐饮业就是个幌子,说白了就是让你给他洗钱的。”
    “这我明白。”
    “那就算你想发展自己的那部分资产,我们也是为了求财,求财就讲究个成本和回报,到时候得罪江洲官场的事情是你一个人做,但是赚的钱确实你,林伟还有京都的那个小丫头分,值得么?”
    我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挡我的路,我一定要铲平。”
    “凭你?可能么?”
    “事在人为,你刚不是说林氏已经没有血性了嘛?一般人的想法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我的想法是,撞了南墙就干脆把它拆掉。”
    陶淼神情复杂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那就说说你的计划,看看我能帮你到什么?”
    “我觉得这个姓段的其实也在玩火,你刚刚也说了,时代不同了,以前那些人是小科员,小科长的时候,也许认了也就认了,可现在他们都是大官儿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对他们也是一个污点。”
    “而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姓段的这样做,表面上看,这些当官的惹不起,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实内心是恨到了骨子里。”
    我斜着嘴角笑了笑:“姓段的已经占在悬崖边上了,其实,我们只用轻轻这么一推,接下来那些平时护着他的那些官员,恐怕要第一个冲上去痛打落水狗了吧。”
    “你说的这个李义,和段建国有没有什么经济往来呢?”我问。
    “哼哼?经济往来?”陶淼笑了笑。
    她突然问我:“周陵,我问你,现在林氏的明天已经很清楚了,林伟只有一个独苗,等林未都接了班,你就是顾命大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保证?”
    “您说。”
    “我在林氏留了一笔钱,本来是留给林树的,现在树儿不在了,这笔钱也没了用处,你要帮我看好这笔钱。”
    我点点头:“这钱用来干嘛呢?”
    “我想,这么多年,本金加分红,尤其这两年你做的几个项目都很赚钱,这钱是越滚越多了,等我离开林氏,或是有天不在了,你就把这钱去做慈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我向你保证。”
    “我倒是有个想法,李义当年跟段建国,的确有些猫腻,刚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牵涉在其中。”
    陶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李义当时收了一笔不义之财,出口的猪肉卫生检疫,他做了假,二一添作五,那个广东老板给他分了几百万,这笔钱,查起来是肯定说不清的。”
    “所以后来他就想了一个歪主意,投资了蓝天夜总会,表面上是投资,其实就是洗钱,操作手法跟现在林伟让你做的一样。”
    我问道:“所以后来段建国就握住了李义的把柄?”
    “对,李义没想到的是。段建国会翻脸不认人,当时李义正好要升任流川市的副书记,段建国就用这些证据威胁他,勒索了几十万。当时我是会计,段建国又不懂账面上的事情,所以具体的操作都是我来的。”
    “后来李义上任之后,却没改掉赌博的恶习,越赌越大,最后去澳门,把这笔已经洗干净的钱输了个干干净净,虽说账面上查不出问题,可去澳门赌博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揭发了,李义的仕途也就到此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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