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就等一会儿,”
    几个人醉醺醺的出门,周正扶着自行车,突然发神经似的问道:“那个什么槐花哩?”
    “在这里。”槐花没有走远,一直在院子里帮忙,听见周正叫她,就连忙应道。
    “妹子,过来扶住你哥上自行车。”周正说道。
    “好好,来了。”槐花过来,扶住周正的胳膊,周正叉开腿,跨上了自行车。
    “好了,好了,谢谢妹子,你的那个什么主任的事,我记着,放心,没问题。”周正不知道哪根筋开了窍,吆喝着说道。
    “谢谢周乡长,改天我一定好好谢谢你,多给你端几杯。”槐花兴奋的说。
    “好哩,都回家吧。”
    几个人拨朗这自行车铃,笑骂着走远了。
    客人走完了,剩下琴姐站在院子里。
    “先进屋吧,外面冷,过一会儿,他们走远了,我送你回去。”陈放对琴姐说道。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几个已经走远了,估计他们会走小路回去,陈放就叫起琴姐,发动摩托车,带着琴姐就出了门。
    尾灯闪烁的一刻,陈放觉得背后的两双眼睛艳羡嫉妒的望着自己,一个是槐花,一个是宋伊梅。
    出来村子,到了相对平坦的大路,陈放加了油门。
    后面的琴姐不知何时把身体紧紧的贴在陈放背上,凉凉的秋风,刚开始还瑟瑟发抖,此刻顿觉背后暖烘烘的,温暖逐渐遍布全身,陈放不敢分心,乡间了路况太复杂,稍不留心,就可能人仰马翻,不是马翻,而是车翻。
    果然陈放听见小路上,周正和老白不断高声的笑骂着。陈放不理他们,就走大道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就到了镇上照相馆。琴姐下车,说道:“回屋坐一会儿吧?”
    陈放迟疑要不要进去。琴姐忽然说道:“你赶快回去吧,有人等你,对你不放心。”
    “他们习惯了,我经常晚回。”
    “不是你的母亲和不丈母娘。”
    “还会有谁挂念我?”
    “你心里清楚,你没有看见,你来送我,有人不愿意!”琴姐说道。陈放忽然想起,出门的时候,槐花和宋伊梅的目光。女人呐,真的敏感!
    想想时间太晚,又是载着一个时髦性感的姑娘出来,难免会让人起疑,就说道:“既然琴姐不愿意让我进去,那我就回去了,你的自行车我让人送来。”
    “不用,过几天我还要去村里送照片,到时候我骑回来就行啦。”
    “那也行,我回去了,你回屋吧。”陈放说完,就跨上摩托车,走了。
    拐弯的时候,陈放回头,看见琴姐仍然站在门口,一直望着这边,寂静的大街,她像一道美丽温暖的剪影,装点寥落瑟瑟的夜。
    陈放按了一下喇叭,疾驰而去。路上,没有再见到周副乡长他们几个,他们仍然在那条斜斜的小路上走着。
    本来喝了几杯酒,经冷风一吹,酒劲上头,眼皮想打架,东拐村已经在望,陈放努力的睁大眼睛,忽然,陈放觉得前面有一道黑影,便本能的把头一低,像一道神秘的力量,陈放几乎就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被绊到在地,一道绳索,勒住他的额头。
    摩托车远远的跑向了前面。陈放骂道:“马勒戈壁,哪个兔孙装赖。”话没有说完,就听有人说道:“给我打。”
    黑暗里,几个人影扑过来。
    陈放猛然意识到,自己遭到了伏击。是打劫?还是有针对性的袭击?不管怎样,今晚必须一场恶战,否则凶多吉少,绳子绑在路两边的大树上,位置刚好能勒住脖子,如果不是低了一下头,轻者爬不起来,重者可能要命,够狠的。想到这里,陈放一咕噜滚到了路边的大树下,随手抓了一把黄土,向冲在前面的家伙的面门上撒去,趁他低头之际,陈放冲上前照就是一个小摆拳,这家伙就像一截树桩一样轰然倒地。
    另一个家伙正往前冲,收不住脚,陈放就势一个摆肘,直捣这家伙的脑门,踉踉跄跄,这家伙一头栽倒在路边的玉米地里,没有了声息。
    另外一个小个子的黑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迟疑着不敢近前。陈放一不做二不休,猛地冲上前,一个回旋踢,小个子应声倒地。三个家伙都倒下了,估计三五分钟站不起来。十米开外,一个黑塔似的影子,矗立在一棵大桐树下,不仔细分辨,真的看不清楚。
    “你们是哪里的?为什么要劫我?”
    黑影不回答。
    “你们是要钱还是要车?”陈放继续问道。
    黑影不动、不回答,陈放怀疑那里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望着周围黑黢黢的玉米地,虽然白天这里很熟悉,经过夜风一吹,陈放酒劲缓过,忽然感觉到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知道这玉米地里是不是还有埋伏。
    “你走吧,后会有期。”黑影终于说话,一个沙哑、像是从古墓里发出的生音。
    陈放不能恋战,就倒退着脚步,往摩托车的地方走,摩托车没有熄火,陈放退到摩托车的位置,扶起摩托,跨上去,猛地加油门。
    只几分钟,陈放就到了家。
    院子里的灯亮着,母亲、花婶、宋伊梅,还有槐花在收拾碗筷,洗洗涮涮,见到陈放回来,宋伊梅和槐花都有一丝喜悦,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货叔和陈光、宋南海在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看见陈放回来,就准备回家睡觉。陈放叫住了他们几个。
    “走,去和我一起到北地去。”
    陈光没有喝多少酒,一眼就看到哥哥身上的泥土。“哥,你摔倒了?”
    “别问,你、南海坐我摩托车快走,货叔,你骑自行车在后面跟上。”陈放说道。
    几个人看到陈放的表情,知道出了事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陈放带着陈光,南海,三个人一辆摩托车,出了院子,就到村外奔去。
    来到了刚才战斗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凉风吹动齐腰深的玉米,沙沙的晃动,陈放用摩托车的大灯照了一圈,没有一丝刚才的痕迹,更不见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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