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南:“······这个梦的确够奇怪的。”他挑眉,把她手攥得更紧,“怕什么,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梦里你妈妈很生气,说不定现实中一看见我,不仅不生气,还很高兴满意呢!”
    “······”
    沈南风认真看他一眼,没有被逗笑,“我觉得这个梦很真实,好像就是真的。”
    “你妈妈是魔法师?”陆司南憋着笑问她,“不然怎么把我变没?”
    “你妈妈打过你?”陆司南又问。
    “没有。”沈南风抿唇摇头,“但我觉得她有时候说我的时候还不如直接动手。”
    五一假期前一天下午,在小区门口,沈南风头一次有了一种梦想照进现实当头一棒的错愕感觉。
    她妈妈真的回来了!
    刚刚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她只是随意瞥一眼小区门口,一下子看见小姨的车从她面前开过去,速度不快,一下子就看见副驾驶座上的苏丽。
    “这是看见谁了?魂儿都没了。”陆司南拉她手过马路。
    沈南风一下子挣开他手,“我刚刚好像看见我妈妈了。”她急切开口,眉头都拧成麻花了。
    陆司南盯着自己的手看了一瞬,马上反应过来,“你,你没看错?”
    “没有。”沈南风无比确定,坐在小姨车里嘴角带着笑的那个年轻女人,就是她妈妈。
    不过,她回来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难道是惊喜?
    五月天里,沈南风打了个寒战。
    女孩脸上表情喜怒哀乐过了个遍,这一切落在陆司南眼里,他有些心疼:“这么怕你妈妈?”
    “嗯。”沈南风惨兮兮看他一眼,“我和她不能单独相处,每次说不到三句话,两个人中肯定有一个人会生气,我生气就自己忍着,她生气就要凶我。”
    陆司南听着就心酸,捏捏她手,安慰道:“那下次别忍着了,发在我身上。”
    “那我也得先撑过这次。”沈南风深吸一口气,后脑勺一阵抽痛。
    这次沈南风特地拉着陆司南绕了远路,期期艾艾别别扭扭走到了苏家别墅后门门口。
    “不然我现在给林洛安打电话,让她跟你小姨说一声你今天住在她家里不回去了。”陆司南感受到她手心里一层薄汗,作势就要拿出手机。
    “别。”沈南风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从来没有在同学家住过的,这么说,我妈妈肯定会怀疑的。”
    陆司南:“······那——”
    沈南风牵着他的手,往地上一蹲,“陆司南,我我只是挣扎一下。”
    “······”
    陆司南一时无言,他对于妈妈的记忆也只停留在六岁以前,他妈妈对他很好,很温柔,印象中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再生气也只是让他去墙边罚站,然后跟他讲道理。
    “几点了?”沈南风苦着脸问他。
    小姑娘都忘了自己有手表了。
    “四点半了。”陆司南伸手过去,“我扶你起来。”
    “哦。”沈南风瓮声瓮气嗯了声,把手递给他。
    陆司南轻轻拉她起来,沈南风站起来,忽然单手抱住他腰,踮脚亲他一下,没头没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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