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我两口子,除了干活就干活,一个农户人家,哪有啥稀罕不稀罕的物件。”随着打开门,二荣子妇女说道。
    我没有应声,而是很仔细的进屋,打量了起来。
    这应该是一所新盖没几年的房子,房薄上的檩木还很新。
    “你们是一直都在这里居住吗?”随着观看了良久,我问道。
    “没有,起先在老房子住了,这房子是后买房场盖的,今年才五六年。”
    听着我问,二荣子说道:“这该给烧的,我可是都给他带着了,还有啥放不下的。”
    “嗯,老房子还有吗,带我过去看看。”我一听说道。
    “有,就在村西呢,不远,不过可是要塌了。”二荣子一听,往出走。
    就这样一行人来到了老房子跟前,残破破的一个院,仓房只剩两面山墙,而正房也门窗破碎,歪歪扭扭的即将要倒塌了。
    “屋子里啥都没有了,从盖完新房搬出去,再就没管这里。”看着那残破老旧房屋,二荣子妇女说道。
    “嗯。”我答应了一声,这就打着手电,往那残破老屋子里进。
    屋子里确实空荡荡的,除了满满的灰尘,甚至连个破桌子破椅子啥的都没有。
    满地的老鼠爪印,再就是一些破损的蜘蛛网挂了。
    我四外的扫麻着,确也是真没见着点啥。
    冰冷冷的有些渗人,这都很正常。
    因为大冬天的空屋子,那墙体都恨不得冻死葫芦了,所以才会有渗人的冷气。
    “看来只有硬起棺了!”随着在这屋子里,也没看到有啥,我也就决定明个一早,用阳水硬抬棺了。
    阳水硬抬棺,也就是准备四四十六桶清水,压在抬棺的杠头上,用阳水破阴路,一路泼洒,直到把死人棺木,给硬送入坟茔地里。
    “今晚先这样吧,明个一早,准备十六只水桶。”
    随着叨咕只有硬起棺了,我又对着二荣子妇女说道:“等你丈夫的丧事办完,你也就带着孩子们走吧,那个家不能再住人了。”
    “嗨,这到底是惦记着点啥啊,咋就让人猜不透呢!”随着我说,梁婶直叹气懊恼。
    “没办法的事,为了活着的人平安!”我回了一句,这就大步往出走。
    就这样回到那个前院,在梁婶跟二荣子妇女不住叹息声中,我想了一会儿自己的心事,也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了好久,直到第二天凌晨时候,梁婶喊我,我才起来。
    “咋整,一岭,还是按正常的丧事走吗?”随着喊我起来,梁婶问道。
    “对,丧事盆子准备了吗,上几次是不是已经摔过了,再摔一次。”
    我一听抖了抖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说道:“指路报庙就不用了,报也是白报,死人魂灵停留阳世时间过长,已经入不得地府了。”
    “奥,好好,那拦棺头,是不是得正常的拦啊?”听着我说,梁婶又问我道。
    “还拦啥棺头啊,你不拦他还得回来呢,拦什么拦,这个也免了。”我一听,抬脚下地穿鞋。
    还拦棺头呢,拦棺头是必须的丧葬习俗,也就是在死人起棺出院的时候,死者亲属跪倒大路中央,齐刷刷哭喊亲人名字,不愿意让亲人走。
    表示对死者的不舍,亦表示亲人对死者的留恋。
    而随着死者棺木的一点点离去,亲人伏地哭喊相送。
    “好好,我这就去准备丧事盆子。”梁婶一听,转身往出跑。
    而我很简单的洗了一把脸,这就从背包里抓了几把五谷粮预备着,急匆匆往那后院赶。
    抬棺的喜头都已经到位,正手腕子缠白毛巾,肩膀头子垫黄纸,站在院子里做准备。
    “墓坑都打好了,是不是?”随着进院,我问舞扎往丧事盆子里烧纸的梁婶道。
    “嗯,早都打好了,今早我又叫人前去给清了清,领魂的大公鸡也准备好了,在那里。”听着我问,梁婶冲旁边的仓房门口,指了指。
    “好好,时间上差不多了,速去叫人,把那十六只水桶都装满水。”我一听,说道。
    “啊……我这就叫人去。”梁婶一听,起身了。
    “另外再多找几个人帮忙,那坟茔地离这有多远,叫人拿长凳子跟着,免得半路上喜头抬不动,再无法落棺。”随着梁婶起身,我又说道。
    “啊……那个我都叫人准备了!”听着我说,梁婶说已经叫人准备了。
    “嗯。”我应了一声,随即走到那棺头部位伸手,几张领魂符文,我可是给拍在棺头上那大大的敕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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