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婳月双眼大睁,惊异的表情让她好像傻了一般,此时的她,确实有些傻了,胸口处跳的好快,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样,她却本能而贪恋的感受着他的唇,吸允着属于他的桃花香。
    他的手很温暖,可是唇,却带着一丝丝的冰凉,一如他以前的淡然冷漠,可是,她却感觉他的唇正变得火热起来,随着紧紧的拥抱,一点一点的火热起来。
    不知又过了多久,慕容止放开她,看着她面颊上不自然的红晕,笑容有些狡黠。
    前世已为人母,今世更是情场高手,此时却宛如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不禁看了让他更有些蠢蠢欲动,可是,算了,还是做个君子的好,免得吓到她,毕竟她不是真的凌婳月。
    “你打算一直低着头么?”一句话,凌婳月的脸上的红晕便到了耳旁,慕容止捧起她的小脸,认真的看着,双眼里是满满的宠溺和爱怜。
    这种敞开心扉的感觉,真好,“月月,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再一个人背负了,好吗?你现在有我”。
    不是什么样的甜言蜜语,也不是海誓山盟的情话,可是他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她彻底沉沦了下去。他永远都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
    慕容止起身,也坐到了贵妃榻上,凌婳月趁机偎进他的怀中,享受一个小女人的专利。
    这是第一次,她卸去坚强的伪装,将自己托付给一个男人,三世为人,这是第一次,曾经的莫桑梓对秦殇,都从未如此坦然过,因为秦殇,从来不是一个体贴的人。
    “恩,从此以后我的身后有你”,所以很安心,“等我报仇后,安顿好淮雨,我们就隐居起来,抛开世俗之事,做一对小夫妻,可好?”
    慕容止不言语,目光微微移开了些许,看向窗后那一盆枯了的小桃树,桃花,桃花,你是我的桃花么?
    “既然你是我的后盾,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帮我出出主意吧”,凌婳月直起身,恢复了几分认真,慕容止宠溺的看着她,“说说看”。
    “从将军和夫人那得知那些消息后,我突然发现,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了,秦殇既然对将军府如此忌惮,从将军府走出去的人,花希影和张寒星他们,秦殇也终不会重用,甚至还会随便找个名头除了,所以我想,我们的计划需要改一改”。
    “恩,这个简单”,慕容止一边抚摸着她背后的长发,凤眸浅浅含笑,“我们可以这样…”
    风雨已停,布满乌云的黑色天幕逐渐透漏出几许星光,冲刷过雨水后的枝叶,更加的翠绿干净了,深夜,本该早已进入梦乡的人们,几人欢喜几人忧愁。
    百里玄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花希影盖上一床锦被,打开窗看了看对面仍旧亮着的房间,重新关上,然后走到桌前,“你是继续喝呢,还是休息?”张寒星脸色微红,因为内力好,并没有醉,可是他就想不明白了,师兄明明不如自己,为何每次喝酒都不见他醉,甚至脸红都不曾有,难道真是千杯不醉么?
    百里玄似是看到他的疑惑,好看的手指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没有什么乱心之事,自然喝多少都不会醉”。
    原来如此,难怪花希影醉的那么快。
    张寒星拿起酒坛,才发现里面的酒已经空了,不知不觉三人已经喝了一坛,
    无聊的放下酒杯,拿起一旁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师兄,你真的无情无欲吗?”当年师傅说过,师兄冷情无欲念,所以才将治国之策传授于他,只需找到圣主辅佐即可,绝不会有自己的欲望。
    可是张寒星总是不信,一个人,便是凡夫俗子,怎么可能没有欲念呢。
    百里玄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不屑,“没醉就回去”。
    张寒星却不罢休,借着三分醉意,胆子更大了些,“师兄,不说皇位天下,就说女人,天下间仰慕你的女子何其多,你当真没有动心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江山社稷可以不要,可从来美人不可弃。
    百里玄一听到女人,脑海里便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凌婳月,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屑,“都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唔”,庸脂俗粉,张寒星听明白了,不是不动心,只是没遇上能动心的,“真是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我的师兄动心呢?”,他的苑香就不错,可是绝对不能给师兄,师兄如此傲慢的一个人,应该配一个同样高傲的女人才对。
    不知为何,他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当轮廓慢慢清晰之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可能,怎么可能。
    那个女人,才配不上他天下第一的师兄。
    看张寒星脸色变得难看,百里玄问道:“你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这个师弟,虽学了师傅的用兵之法治军之策,却是个头脑简单之人,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看表情就知道他大概在想些什么了。
    张寒星坏坏的一笑,“我在想,师兄同如今的郡主,倒是还挺相配的”。
    百里玄眉头不自觉的挑起,眼中的厌恶之色毫不掩饰,“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张寒星却好像抓到了个好笑的笑话,“师兄,你不觉得如今的郡主不一样了吗?满身风华绝世傲然之姿,高高在上宛若一只不容亵渎的白莲,那样的雍容气度堪比已逝的德庄皇后”,张寒星撇撇百里玄傲慢的样子,“我倒觉得跟你站在一起还挺配的”。
    百里玄脑中,凌婳月的样子也似乎变得同印象中不一样,可是无论怎么变,凌婳月还是凌婳月,“德庄皇后?哼,你还真看得起凌婳月,一只土鸡和一只凤凰能比么?”
    德庄皇后可是如今天下称颂的女子典范,温婉贤淑德才兼备,凌婳月算什么,放荡淫乱水性杨花,简直是对德庄皇后的侮辱。
    张寒星摸摸鼻子,自讨没趣,确实,说错了,没法比。
    “我好像醉了,睡了,你自便”,说完,索性往桌子上一趴,已经睡了过去。
    百里玄瞪他一眼,走到床边还是拿起一床锦被,给他盖上。
    夜已深,离天亮没几个时辰了,过的再快些就好了,天亮了他好快些离开这肮脏之地。
    白驹过隙流水匆匆,转眼又是几日过去,这几日,将军府的好色郡主凌婳月,再次成为了全天下的话题,街道上、角落里、茶馆中,谈论的无一不是凌婳月。倒不是有多关心她,而是把她的所作所为当做了一些笑谈,为平淡的生活添些乐趣罢了。
    京城有名的茶馆中,说书先生一拍桌子,说的有声有色,喝茶的闲人听得津津有味。
    “话说那郡主一怒之下,便将下毒的暮生抓了起来,这时候突感身上一阵燥热,才知道原来竟是媚毒,郡主妖媚的一笑,让人将那暮生拖进了房中,哎呀,外面的人只听一阵阵凄惨的叫喊从那郡主得屋里传出来,没过多久,那暮生的尸体便被人抬了出来,那死状,真是惨不忍睹,哎,想这暮生本是为了争宠,却没想到惨死,真是可怜。可是屋内的郡主仍不罢休,又命人将一个叫霍英的俊俏男子拖了进去,结果可想而知,同那暮生一样,不久便惨死了…”
    喝茶的人也不喝茶了,均张着大嘴惊讶不已,一个女人而已,竟然能将两个男子狂虐致死,真是惨无人道,不过话说回来,这郡主也够厉害的了,一夜欲数男呐。
    而茶馆角落里,不起眼的一张桌上,坐着两个人,一个男子丰神如玉面带微笑,另一名女子蒙着面纱,双目含笑,说书先生的水平不错,两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只是时不时的一个对视中,四目有些促狭。
    “你问那千娇百媚阁那么多美貌男子,死的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哎,听说那郡主有一个美人牌,每个牌子上写一个名字,就像皇上那般,于美人牌中翻牌子,翻到哪个就是哪个,也怪这两人命苦。这个霍英死了之后,那郡主还不消停,竟然一下子又翻了两个人的牌子,对,就是那个文采出众的花希影和武功不错的张寒星,这两人可不是好惹的主,特别张寒星还会武功,两人进去之后一阵反抗,或许那郡主的媚毒药性也差不多了,两人终是没让郡主得逞,可两人也多少受了些伤,这郡主,当真豺狼虎豹一样,狠毒的很,狠毒的很呀…”
    角落里,女子满眼含笑,看着男子说道:“你找的说书先生不错”,男子淡笑不语,沁香的茶水送到嘴边,轻抿一口,“只是你的名声更坏了”。
    “这才好”,女子便是凌婳月,一身素衣蒙面,掩去了几分风华美貌,多了几分素雅闲淡,“暮生和霍英的死,只是一个说法,秦殇绝不会相信,该走下一步了”。
    那男子自然就是慕容止了,他修长好看的手指握着茶杯,看着那依旧讲的绘声绘色的说书先生,和听得津津有味的人们,眼眸突然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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