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看了眼石烂的手,笑了笑后,便将手递了过去,两人的手短短的交握了一会儿便松开了。
    见气氛比自己想象的要,文阿姨也松了口气,“咱们去茶室说话?”
    石烂点头。
    赵晟一直站在文月身旁,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插话。
    和巫友民似的。
    进了茶室后,文月主动坐在了石烂身旁,见此赵晟只能坐在文月左下方,文阿姨则是坐在了石烂对面。
    巫友民照例离石烂最近的地方坐下。
    桌上有一套金丝楠木的茶具,很精致,文月洗了手过来一边煮茶一边找话题和石烂聊。
    这期间文阿姨也时不时的说上两句。
    “请喝茶。”
    当文月倒好第一杯茶时,赵晟先她一步将茶端到石烂面前,石烂道了谢,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最后点头对文月说,“比起阴茶的味道也不逊色。”
    文月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先生若是喜欢,以后常来,文月都会为您煮茶的。”
    谈话间,这称呼便改变了。
    文阿姨见此连忙看向赵晟,果然赵晟的脸色并不好看,她清咳一声,“文月,石先生是我请来为你算命的,你可得好好招待,还有巫先生,也别怠慢了。”
    “这是自然的,”文月脸上的笑意减了几分,将茶放在巫友民面前,接着看向文阿姨,“爸不是说待会儿就回来吗?母亲不如去客厅等着?”
    文阿姨有些尴尬,觉得文月落了自己的面儿,不过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也没生气,起身离开了。
    赵晟没动,还帮着文月打下手。
    文月看了他一眼,“你也出去吧。”
    赵晟手一僵,最后对石烂和巫友民微微颔首,接着也出去了。
    屋子里顿时只有三个人。
    文月嘴角带笑,茶缺了便满上,不久赵晟便与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进来了。
    男人高大威猛,容貌冷峻,可当看见文月时,整个人都柔和了,文月扑上去抱住男人,撒娇般的叫了一声,“爸~”
    文父闻声轻笑,伸出手揉了揉文月的脑袋,“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粘人?”
    文月娇笑一声,顺势挽住文父的手,看向石烂,“这是石先生与巫先生,这是我父亲。”
    “你好。”
    文父分别与石烂和巫友民握了手。
    接着便坐在了之前文阿姨所坐的位置,文月甜笑着坐在他身旁,赵晟则坐在之前文月所坐的地方。
    “关于石先生与巫先生的来意,我已经听我夫人说了,”文父面向石烂他们时,脸色又严峻起来,“不过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再者孩子这事儿并不着急,在我心里,阿月还是个孩子呢。”
    “爸,”文月伸出手摇了一下文父,“怎么说话的,石先生他们也是一番好意,再说了。”
    文月轻轻在文父耳边低声道,“我很喜欢石先生的。”
    闻言文父瞪了她一眼,接着看向垂眸的赵晟,又伸出手捏了一下文月的手臂,以示警告。
    文月不疼不痒的哼了哼,为文父倒上茶。
    “你们先出去吧,我与石先生他们说说话。”
    将文月夫妻赶出去后,文父刚要开口,石烂便道,“文先生是否常难入眠?”
    文父端茶的手一顿,接着看向石烂,双眼微微眯起,眼里全是精光,“石先生何出此言?”
    石烂低笑,将面前的茶杯推开了一点,才回着,“我也算是玄门之人,看见的东西自然比一般人多。”
    文父确实有睡眠方面的问题,而且是自懂事起便一直如此,他看过很多医生,也没能找出到底是何种原因。
    关于石烂,文父多次从文阿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此时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到底是起了一些好奇心,“我这毛病已经几十年了,石先生有法子?”
    “治标不治本罢了,”石烂示意巫友民打开带着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张空着的红符,再用朱砂笔在上面写下术语,最后折好让巫友民交给文父。
    看着接过手的红符,文父微微挑眉,“这红色的符,我倒是第一次看见。”
    “放在你枕头下,不能沾水,切记。”
    石烂叮嘱着。
    文父也没问怎么样才能治本,在他看来,这东西有没有用还是个未知数呢,不过教养颇好的文父并没有表露出来,他收下了红符,还请石烂他们留下来吃饭。
    石烂不喜欢人间的食物,所以并未留下,带着巫友民准备离开。
    刚出茶室,便听见大堂有争吵声,文父微微一叹,赶忙抬脚过去,文月一见到他立马瘪嘴,红着眼睛道,“爸!你看母亲这是做什么嘛!”
    文阿姨也有些生气,她手里正端着一壶汤,“这可是好东西,补身子呢。”
    “够了,”文父皱起眉,“她不爱喝就别逼着她喝,这都是什么东西啊,你别老听你那些朋友的话找什么偏方!”
    “我还不是为他们着急,”文阿姨啪地放下汤,瞪着赵晟,赵晟见此连忙出来,“爸,妈,你们别吵,我喝,我喝也是一样的嘛。”
    说着便准备去拿那壶汤,结果被文月拦住了,她冷眼看着赵晟。
    赵晟这手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去也不是。
    文父见此拧起眉,正要说话,石烂便过来告别了。
    文月脸上扬起笑,“先生怎么就要走?”
    “还有些事,”石烂看了眼那壶汤,“多吃热食对身体有好处,不过汤食尽量少些。”
    “多谢先生,”文月笑得很甜。
    文父狐疑地看了看两人,等石烂走后,他将文月提到书房,“你今天怎么回事?和赵晟吵架了?”
    文月嘟起嘴,一屁股坐在文父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脸上带着不满,“我是那么喜欢吵架的人吗?再说了,赵晟那软趴趴的性子,也不敢和我吵。”
    文父瞪眼,“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坐在爸爸身上,下去。”
    “我再怎么大,那也是您的女儿啊!”
    文月气呼呼的起身,正好这时文阿姨进来了,她看了眼两人,“吃饭了。”
    “不吃,”文月背过身,“气饱了!”
    “这又是怎么了?”
    文阿姨看向文父,文父扶额,“我说了她几句,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坐在我身上,幸好没外人,否则又得说闲话了。”
    之前就是因为这事儿,被人看见,外面传得不成样子。
    文阿姨的脸色变了变,她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女儿,心又软了,转头瞪着文父,“再大也是咱们的女儿,你说话别没轻没重的,是吧月月?”
    文月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文阿姨,“以后别给我弄那些补药,我就谢天谢地的,我只听说过婆婆催人生孩子的,没听过亲娘为了让女儿生孩子去整那些东西。”
    说完便气呼呼的出了书房。
    在书房门口还撞上了偷听的赵晟,文月更生气了,一把将人拉走了。
    书房里的文阿姨也气着了,她捂住心口,“这孩子真是……我还不是为了她好!”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文父上前将其扶到椅子上坐着,“你身体不好,别和她计较。”
    文阿姨顺手牵住文父的手,仰起头看着他,“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和我有仇啊小时候还算听话,可越长大越不像样,我说什么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错的。”
    文父看着妻子,沉声道,“还不是你逼着她和赵晟结婚。”
    “那、那不是这孩子优秀吗而且又好拿捏,”文阿姨说着又生自己的气,“要不是我身体不好,咱们怎么也还会有一个孩子的。”
    谁知文父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了,他一把抚开文阿姨的手,“我还有事,午饭就不在家吃了。”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文阿姨傻傻的坐在原地,半晌后咬住唇,“每一次都是这样,那孩子和我们没缘分,我能有什么办法。”
    晚上十一点,文父才回到家里,他轻手轻脚的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却半天也合不上眼,就在这时,他想起那张红符,于是又起身去包里将红符拿出来,按照石烂所说的将红符放在了枕头下方。
    等文父躺下没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十点钟了!
    他猛地坐起身,当看见床头的时间时,文父的心情简直可以用震惊两字来形容了!
    “爸醒了?”
    房门被推开,文月笑眯眯的探出脑袋看着他。
    “我……睡了这么久?”
    文父追问道。
    “您是一定是找石先生帮了忙吧?”文月走进屋坐在床边,“石先生很厉害的,以后您要是再睡不着,就去找他。”
    “你怎么知道他厉害?”
    文父狐疑地看着女儿,“你们昨天才认识。”
    “有些人一看就知道他很厉害的,”文月得意的仰起头,“你女儿看人的眼光可不差,公司我帮您请了假,今天您就在休息,哪也不去。”
    文父连着几天都睡得很好,而就在第四天的时候,他突然睡不好了,拿开枕头一瞧,符没了!
    再一转头,便见文阿姨凶巴巴的看着自己,“老实交代,你枕头下的桃花符哪里来的?”
    “啥?啥桃花符?”
    “就是这个,”文阿姨拿出皱巴巴的红符,“我可是听说了的,他们在石先生那里买的桃花符就是红色。”
    “我这不是桃花符,”文父解释着。
    “那是什么符?”
    “这……”
    他还真不知道是啥符。
    那天也没问啊。
    文阿姨气得去了客房睡,文父翻来覆去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找到小院处。
    “您给我的那符是什么符啊?”
    “就是一般安神的符,”石烂道。
    “那怎么是红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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