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白色小花被风从墓碑上吹落,躲藏在老人背后的小女孩看到立刻跑了出去,但终究慢了一分,小花从她的手指前滑落到地上,一片小花瓣从花蕊上分离出来。
    小女孩蹲下了身体,幼小的身体看起来格外柔弱,一只小手伸了出去,小花被捡起来,但那片花瓣让她犹豫了,不是她捡不起来,而是那片花瓣太小了,如果她去捡,用力再小也会捏碎。
    也许,小女孩不忍心让这片小花瓣受到伤害。
    一缕风轻轻吹起,掉在地上的花瓣像被一股力轻轻托住了一样,慢慢从地面升起来,向小女孩的手飘去。
    小女孩惊讶地睁大了眼,但没有继续好奇下去,而是将白色小花放在掌心,双手托起。
    一片小花瓣慢慢飘来,它是从一朵白色小花上脱落的,现在正轻轻地飘起,向着小女孩手心的小白花而来。
    也许,它不愿意离开那朵白色的小花。
    小花瓣轻轻落在了小白花的花蕊旁边,小女孩眼中有一瞬间的失落,也许她原本以为这片花瓣能重新回到花蕊上。
    离开了花蕊的花瓣如何能回归?死去的人又如何能复活?
    一朵小白花和它掉落的一片花瓣被放到墓碑上,小女孩的动作很轻,垫着脚尖,生怕它们再次掉落,但小女孩不知道的是,花瓣的掉落,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风,她父亲的离去,也不是因为她不爱他,而是因为人性的险恶。
    林天心里升起无尽的爱惜,在这爱惜之中,还有浓浓的愧疚。
    “坏人应该受到惩罚。”林天的声音很轻,和老人辩驳。
    小女孩重新回到了老人的身边,但这次却没有再躲藏,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刚刚被她放到墓碑上的小花和花瓣。
    老人慈爱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不看林天,但却说道:“坏人的确应该受到惩罚,但是是由法律,在法律面前,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如果法律暂时不能给一个人公平呢?”
    “没有事情是完美的,法律也一样,如果暂时不能给你公平,那终究有一天会给你公平,我可以等,你也可以等。”
    林天陷入了沉思,老人的话有道理,但让他等着不去报仇,他实在不甘心,他暴露实力回到凡界,就是为了报仇。
    目光看向安静地站在老人身边的小女孩,林天的目光随即变得柔和,“可爱真的长得真的很可爱,我以前也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听了林天的话,老人点点头,蹲下身将小女孩抱了起来,小女孩有点不明白爷爷这次为什么这么快离开,睁着大眼好奇地看着他。
    “走了,我们不要打扰这两位大哥哥大姐姐。”
    看着老警察有些佝偻的身影,林天有些伤感。
    一老一小的身影逐渐走远,最终消失在昏黄的暮色中。
    寒雪衣走过来将林天抱在了怀里,柔声说道:“小天,在任何一个地方,我们都不应该让坏人逍遥法外。”
    林天的心里原本在挣扎,老警察的话让他自己动手报仇的心思动摇了,甚至让他彷徨,但寒雪衣的怀抱和温柔的话语,又给了他一济定心针,也许他能强迫自己不亲手去报仇,但这需要很大的决心,他自己也会很痛苦。
    “嗯。”
    ……
    夜色已浓,时间已至深夜,林天站在酒店房间的窗前,在这间酒店的对面,是一片别墅区,林天的目光,直直地看着那片别墅区中的一栋。
    寒雪衣手拿着两把剑,因为有胖子的安排,所以他们带着飞剑也能坐火车。
    “我自己去吧。”林天接过天衣剑,古朴的的剑刃在夜色下显得森冷。
    “小天,我说过要为你报仇的,你忘了吗?”寒雪衣摇了摇头。
    她许了诺言,就一定会去实现。
    听了寒雪衣的话,林天陷入沉思,报仇,他等了三年,被他隐藏在内心深处三年,也许他现在平静如水,但真正见到仇人的时候,他也许就会失去控制。
    寒雪衣担心的,或许就是这一点。
    两个人影从酒店的窗中飞出,径直向对面的一栋别墅飞去,这里住着的,是曾经那家地产公司的董事长。
    三年前,这个董事长传下了如果有人当钉子户,直接打,只要不出人命的话。
    三年后,曾经的幸存者,誓言向他索命。
    但这只是众多仇人中的第一个。
    午夜的别墅区很安静,偶尔有几缕柔和的灯光,那栋别墅在中间位置,林天和寒雪衣的到来惊动了不少宠物狗,纷纷对着天空狂叫。
    这是一栋灰色的别墅,被一个大大的院子包围着,里面种满了各种花草果树,在这些果树中,不时有几个拿着警棍的人走来走去,院门口的保安亭里,两个保安连盹都不敢打一个,生怕有威胁靠近。
    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犬吠声,所有安保人员都绷紧了神经,不禁四周望去,因为他们的老板,别墅的主人,几天前恰好和另一家有实力的公司老板闹僵了关系,或者说有了摩擦。
    别墅二楼一间房里,一个挺着肚子仰天大睡的肥胖中年人全身冒着冷汗,牙关哆嗦着,像在做噩梦一样,又像被鬼压了床一般。
    “啊!”
    中年人忽然一声惊恐的大喊,而后惊醒过来,坐直了身体四处张望,旁边同睡的一名美貌女子听到动静,伸了一下慵懒的身体,像个妖精一样露出细腻的肩膀,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美貌女子三十来岁,少妇模样,看到中年男人全身虚汗直冒,好奇地问道:“威哥,做噩梦了?”
    听到有人声,再发现身边的少妇是活人,中年男人这才敢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点点头说道:“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睡吧。”
    听到中年男人的话,少妇忽然露出一个妩媚的笑,伸手用指甲在中年男人胸口上划着圈圈,声音带着妖娆:“威哥,我听说做噩梦后,女人是最好的化解办法。”
    中年男人正准备躺下,闻言立刻看向少妇,在少妇语毕却又蚊子似地加了一句‘我想要’后,他终于没能忍住,一个翻身压到少妇身上,随后肥胖的双手立刻探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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