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桑齐撇着嘴,揶揄道:“那又如何?祈仓还不是把你赶了出来?”
    暮鸣伸手挡在二人中间:“你们要吵到什么时候去?”
    桑齐翻个白眼道:“那我们现在再进去,给祈仓那老儿杀个回马枪,吓死他!”
    流光也翻了个白眼:“你们老虎都不长脑子吗?我去找我父君要搜捕令不需要时间嘛?就算是伪造的,也需要时间吧?”
    暮鸣淡淡道:“我们老虎是有脑脑子的,只是极个别没有。”
    桑齐翻个白眼道:“我要去威风凛凛,你们去不去?”
    “去。”流光率先表态,“听说那是唯一一个没有客人还一直开着的客栈,我还真想去看看。”
    暮鸣只得点点头道:“那走吧。”
    -
    老黑正站在“威风凛凛”的石头前张望,看到桑齐带着暮鸣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时,手心里不禁出了汗,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直到桑齐喊出:“老黑,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的时候,才松开了握紧的拳头。
    流光冲着老黑点头笑道:“你就是这家客栈的掌柜啊?一直听说却没有来过。”
    “请进,请进,不知公子听说什么?”
    流光讪讪的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老黑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也不再追问,转而望向暮鸣:“将军今日不忙吗?怎么有闲情来我这里?”
    暮鸣道:“不忙。”
    老黑看向桑齐,忍不住使眼色:这是谁?蔷薇呢?
    桑齐如梦初醒般忙道:“老黑啊,忘了跟你说了,蔷薇没事了,已经安置妥当。这个穿着华丽一看就很有钱的公子哥呢,是太子。”
    “太子殿下?”老黑忙行揖礼,“老黑眼拙不识,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流光慌忙将老黑扶起:“我跟桑齐是朋友,平日里从没行过君臣之礼,你也不必这样,不然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老黑笑道:“太子殿下真是随性,你们要喝什么,我这里好酒管够。”
    “不必了,我们只是来小坐片刻,稍后就走。”
    老黑看向桑齐:“你们有什么事吗?有我能帮上忙的吗?”
    桑齐道:“我们去找将军府的麻烦,你在这里备上好酒好菜等我们凯旋归来。”
    “将军府?”老黑缓缓道:“听说祈仓刚回来,他可不好惹,你们小心些。”
    “怕什么?”桑齐看一眼流光,“我们这里有妖君的儿子,有他顶着呢。”
    “有太子殿下固然是好,但还是要小心些,想当年祈仓那暴脾气一上来是和妖君都打架的主。”老黑似是想起一些往事,叹气道:“他若疯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认识祈仓?”流光向老黑投去疑问的目光。
    “道听途说,年纪大了不免听的多些。”
    暮鸣看向老黑:“我听手下一名老兵讲:自他在时,你这客栈就在了,而那名老兵已经七百多岁了。”
    桑齐惊讶道:“老黑,原来你都七百多岁了,你不是说你六百多吗?”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在情理之中。”老黑拿起茶壶往后厨走去,“我去给你们添茶。”
    流光问桑齐:“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桑齐眨巴了几下眼睛道:“生死之交。”
    “那你也七百多岁了?”
    啪!
    桑齐一巴掌打向流光:“我有那么老吗?”
    流光整整衣领道:“你没那么老,你看起来像七千岁的。”
    暮鸣还在回想老黑的表情,他大概有什么痛苦的经历吧?
    “时间差不多了,不如我们现在去吧?越晚越对我们不利。”
    “好,出发。”桑齐对着后厨的方向大喊,“老黑,我们先走了,一定要备好酒菜啊!”
    老黑在后厨不禁摇头:“后生可畏啊……”
    有这么不管不顾的性子,也是极好的。虽然可能会吃些苦头,但是不会有遗憾。
    -
    再度站在将军府前,三人脸上无比郑重,他们知道这不是件开玩笑的事,除了流光剩下的两个会因此丢掉性命也说不定。
    流光手持搜捕令,一路闯进将军府。
    早有眼疾手快的小妖跑去向祈仓告状。
    三人刚走到昨晚的结界处,祈仓便赶了过来:“且让老夫看一下搜捕令。”
    流光将搜捕令交给他:“将军请看。”
    祈仓将搜捕令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愠怒道:“老夫看着你们搜!”
    桑齐冷笑一下,手上发出微光寻找结界口。
    祈仓看到后道:“北冥城中,谁家不设几个结界?但是你们上来就破我府中结界,是不是不合适?”
    流光道:“将军,得罪了。”
    “今日若搜不出什么,那便是真的得罪了。”
    “好了,我们进去。”桑齐已将结界撕出个口子,“将军要不要同我们一起?”
    祈仓冷哼道:“怨桐,你随他们进去。”
    “是。”一直站在祈仓身后的男子应道。
    一行人刚进去,便感觉到寒意袭来。
    因为早做了准备,流光从怀里掏出了三颗夜明珠分给桑齐和暮鸣。
    桑齐啧啧道:“不愧是太子,这么大的夜明珠随手一掏就是三颗。”
    怨桐跟在后面,并不言语。
    流光道:“别废话了,带路。”
    昨晚,他们是察觉到了结界的口子才得以进来,如今从正门进来反倒不知道怎么走了。
    桑齐走在前方,找到昨天晚上的暗门,将之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铜镜、妆奁盒、桌子都已经不知去向,只剩下一张石床孤零零的放在角落。
    暮鸣问怨桐:“你们府上这里是给谁住的?”
    怨桐摇摇头:“小的不知。”
    桑齐看了一眼怨桐,道:“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敢说?”说着他推开另一扇暗门。
    怨桐俯首道:“委实不知。”
    桑齐看着空荡的石室,不禁感叹道:“转移速度是真快啊。”
    流光和暮鸣环顾四周,道:“除了这些带不走的石床,其余的竟都不在了。”
    “既是没搜到什么,怨桐恭送太子殿下。”
    “别急。”桑齐拍拍怨桐的肩膀,“你看那是什么?”
    “什么?”怨桐向桑齐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块沾满血的料子。
    桑齐将料子捡起:“总不能这样了,你们将军府还视若无睹吧?”
    怨桐伸手去拿料子:“许是……”
    “唉?”桑齐将料子藏到身后,“这可不能给你,万一你销毁了赖账怎么办?”
    “怎么会?”怨桐讪讪的笑着,“阁下真会开玩笑。”
    “怎么不会?”桑齐指着怨桐,“你就站在这里,不许动。”
    怨桐无奈道:“好好好,我不动,但是你们不能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这里就这么大,我们跑不远。”桑齐将流光拉到一边,“暮鸣你看着他。”
    暮鸣点点头。
    桑齐将血布递给流光,悄声道:“你看这能骗的过祈仓吗?”
    流光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骂人但又强忍着憋了回去,撩开外袍,将中衣撕下来了一块:“用这个。”
    说罢,便准备割腕。
    “别。”桑齐忙阻止流光,将他给的那块布料握在手中,用力握了一下再度打开便是血布。
    流光惊讶的望着桑齐,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心中的疑问,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
    桑齐道:“我们在这里多磨蹭一会儿,我施法让血凝固,尽量看起来像是昨晚的。”
    流光点点头,假装四处寻找,伸手在墙壁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怨桐刚将腿抬起准备活动一下,便被暮鸣瞪了一眼。
    他无奈道:“此处寒冷,站的久了腿麻。”
    暮鸣这才继续搜查,希望能找到其他有用的物证。
    桑齐觉得血布差不多了,便道:“我们出去吧,只看这个将军怎么解释?”
    怨桐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一口气:“是。”
    倘若再待下去,他怕这三位一不开心就将他杀了,毕竟一个太子一个将军他惹不起。
    祈仓见三人出来,问道:“可查出什么了?”
    流光将血布交给他:“发现了这个,此乃天云丝,很是金贵,流光记得父君只将此物赏给了几位将军,如今浸染血迹出现在您府上,怕是不妥吧?”
    祈仓瞧了那血布一眼:“不过是一块血布,能说明什么?”
    “若是别的料子也就算了,可这是天云丝,证明血布的主人不简单,而这血布又出现在将军府,难道不应该彻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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