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春这个时候知道对方的实力不凡了,赶紧说道:
    “还有甚么毒药,我可不知道。伤口中奇痒难当。我师父说道,中了这丧门钉后,只有四个时辰的性命。”
    张无忌道:
    “那我就尝试治愈一下,只是到底能不能够成功,这是不敢保证的事情!”
    张无忌也不敢说包票的事情!
    苏习之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是看错人了。
    赶紧说道:
    “小相公,在下有眼不识高人,请你莫怪。”
    张无忌道:
    “好罢!我试一试看。”
    取出金针,在詹春胸口“膻中穴”及肩旁左右“缺盆穴”刺了几下。
    先止住她胸口掌伤的疼痛,说道:
    “这青陀罗花见血生毒,入腹却是无碍。两位先用口相互吮吸伤口,至血中绝无凝结的细微血块为止。”
    苏习之和詹春都颇觉不好意思,但这时性命要紧。
    伤口又在自己吮吸不到的肩背之处,只得轮流替对方吸出伤口中毒血。
    张无忌在山边采了三种草药,嚼烂了替二人敷上伤口,说道:
    “这三味草药能使毒气暂不上攻,疗毒却是无效。咱们到前面市镇去,寻到药店,我再给你们配药疗毒。”
    苏詹二人的伤口本来痒得难过之极,敷上草药,登觉清凉,同时四肢不再麻软,当下不住口的称谢。
    二人各折一根树枝作为拐杖,撑着缓步而行。
    赵子成等人和对方一起前进了起来。
    在路上,詹春问起张无忌的师承来历,张无忌不愿细说,只说自幼便懂医理。
    行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沙河店,六人投店歇宿。
    张无忌开了药方,苏习之便命店伴去抓药。
    这一年豫西一带未受天灾,虽然蒙古官吏横暴残虐,和别地无甚分别,但老百姓总算还有口饭吃。
    沙河店镇上店铺开设如常。店伴抓了药来,张无忌把药煮好了,喂着苏习之和詹春服下。
    六人在客店中住了三天。
    张无忌每天变换药方,外敷内服,到了第四天上,苏詹二人身上所中剧毒已全部驱除。
    二人自是大为感激,问起赵子成等人要到何处。
    张无忌说了昆仑山坐忘峰的地名。
    詹春道:
    “苏大哥,咱两人的性命,是蒙这位小兄弟救了,可是我那五个师兄却仍在到处寻你,这件事还没了结。你便随我上昆仑山走一遭,好不好?”
    苏习之吃了一惊,道:
    “上昆仑山?”
    詹春道:
    “不错。我同你去拜见家师,说明你确实并未学到‘昆仑两仪剑’的一招半式。此事若不得他老人家原宥,你日后总是祸患无穷。”
    苏习之心下着恼,说道:
    “你昆仑派忒也欺人太甚,我只不过多看了一眼,累得险些进入鬼门关,该放手了罢?”
    詹春柔声道:
    “苏大哥,你替小妹想想这中间的难处。我去跟师父说,你确实没学到剑法,那也没甚么,但我那五个师兄倘若再出手伤你,小妹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他二人出生入死的共处数日,相互已生情意,苏习之听了她这软语温存的说话,胸中气恼登时消了,又想:
    “昆仑派人多势众,给他们阴魂不散的缠上了,免不了还是将性命送在他们手里为止。”
    詹春见他沉吟,又道:
    “你先陪我走一遭。你有甚么要紧事,咱们去了昆仑山之后,小妹再陪你一道去办如何?”
    苏习之喜道:
    “好,便是这般着。只不知尊师肯不肯信?”
    詹春道:
    “师父素来喜欢我,我苦苦相求,谅来不会对你为难。这件事一了结,小妹还想去瞧瞧你的少爷小姐,免得他两个小孩儿受你嫂子欺侮。”
    苏习之听她这般说,显有以身相许之意,心中大喜,对张无忌道:
    “几位恩公,咱们都上昆仑山去,大伙儿一起走,路上也有个伴儿。”
    张无忌却并不敢直接答应,而是看向了纪晓芙和赵子成!
    纪晓芙也知道赵子成是张无忌的半个师傅!
    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张无忌有什么行动,听从赵子成的那也是应该的事情。
    当下也不多言!
    赵子成稍微想了一下,这一路上,到也算是有一个照应,就答应了下来。
    第二日苏习之雇了一辆大车,让张无忌和杨不悔乘坐,赵子成和纪晓芙和苏习之詹春乘马而行。
    渐行渐西,天气一天冷似一天,沿途有苏习之和詹春两人照看,一路平安无事。
    到得西域后,昆仑派势力雄强,更无丝毫阻碍,只是黄沙扑面,寒风透骨,却也着实难熬。
    不一日来到昆仑山三圣坳,但见遍地绿草如锦,到处果树香花。
    苏习之和张无忌万想不到在这荒寒之处竟然有这般好地方,都甚是欢喜。
    原来那三圣坳四周都是插天高山,挡住了寒气。
    昆仑派自“昆仑三圣”何足道以来,历代掌门人于七八十年中花了极大力气整顿这个山坳,派遣弟子东至江南,西至天竺,搬移奇花异树前来种植。
    赵子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色,到也是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这段时间之中,他也都已经见识过了无数美景!
    昆仑山这里的,到也是让他有另一番享受!
    詹春带着三人,来到铁琴先生何太冲所居的铁琴居。
    一进门,只见一众兄弟姊妹均深有忧色,只和她微一点头,便不再说话。
    詹春心中嘀咕,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拉住一个师妹问道:
    “师父在家罢?”
    那女弟子尚未回答,只听见何太冲暴怒咆哮的声音从后堂传了出来:
    “都是饭桶,饭桶!有什么事叫你们去办,从来没一件办得妥当。要你们这些脓包弟子何用?”
    跟着拍桌之声震天价响。詹春向苏习之低声道:
    “师父在发脾气,咱们别去找钉子碰,明儿再来。”
    何太冲突然叫道:
    “是春儿么?鬼鬼祟祟的在说甚么?那姓苏小贼的首级呢?”
    詹春脸上变色,抢步进了内厅,跪下磕头,说道:
    “弟子拜见师父。”
    伺太冲道:
    “差你去办的事怎么样啦?那姓苏的小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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