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感到巴陵帮有点耳熟,一时却记不起谁人向他们提过。
    香玉山不悦道:
    “媚姑你是否赌输了钱?让找赔给你好了,不要尽在这里胡言乱语。”
    任媚媚显然毫不怕他,娇媚地横了香玉山一眼道:
    “我任媚媚是这种没有赌品的人吗?你才是胡言乱语。”
    忽地一手往香玉山抓去。
    香玉山冷哼一声,右手扬起,拂向她脉门。
    任媚媚笑道:
    “我不是要动手啊!”
    嘴虽这么说,但玉掌一翻,沈到香玉山攻来右手的下方,曲指反弹往香玉山脉门。
    香玉山缩手成刀,再曲起手掌,以掌背反拍往她的弹指。
    这几招往来全在方尺的窄小范围内进行,既迅捷又深合攻守之道,看得寇徐两人眼界大开,对这种精巧的过招大生兴趣。
    任媚媚娇笑道:
    “没见你几个月,原来是躲起来练功,怪不得这么气焰冲天了。”
    说话时,玉手微妙地摆动了几下,似攻非攻,似守非守。
    寇徐两人看得心领神会,清楚把握到她的招数与战略。
    香玉山显是摸不清楚任媚媚这着奇异的手法,竟往后退。
    两人知道要糟时,任媚媚已一阵娇笑,闪电般探指点在香玉山掌背上。
    香玉山触电的震了一下时,任媚娼抓着他衣袖,扯得他随她踉跄地往一旁走丢,还不忘回头向两人媚笑逍:
    “我和玉山说几句密话后,才回来陪你们。”
    眼见两人到了厅子的一角密斟低语,徐子陵忽地脸色剧变,失声道:
    “我记起了,云玉真姐姐不是说过巴陵帮乃皇帝小儿的走狗,专事贩卖人口吗?”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
    “那他看上我们还有好事可言吗?快!我们立即溜。”
    徐子陵扯着他道:
    “且慢!他们回来了,我们随机应变好了。唉!真看不出这‘人贩山’也是个好手。我们竟然在街上随便乱拣都拣了个高手兼坏蛋出来。”
    这时任媚媚和香玉山双双朝他们走来,只看两人的融洽情态,便知两人私下有了协议。
    寇仲和徐子陵陵是头皮发麻,感到自己变成了货物。
    任媚媚隔远浪笑道:
    “原来两位小哥儿到这里来是想一尝女儿家的温柔滋味,这事包在姐姐我身上好了。”
    香玉山则口风大改道:
    “难得媚姑这么看得起你们,待我教人开一间贵宾厢房,大家喝酒谈笑,共赏风月。”
    寇仲笑嘻嘻道:
    “这事何须着急,我忽然又想先赌两手,我最精擅就是赌牌九了。”
    香玉山笑道:
    “既是如此,更应到贵宾厢房去,媚姑也最爱赌牌九,你们肯陪她玩就最好了。”
    寇仲为之语塞。
    徐子陵潇洒地耸肩对寇仲道:
    “你想赌钱理该先征求我同意,我对牌九一窍不通,但却想在赌场随处逛逛,以增广见闻呢。”
    任媚媚娇躯移前,挽上两人臂弯,向香玉山打个眼色,微笑道:
    “由我来招呼他们就成了。”
    香玉山笑应一声,转身便去。
    任媚媚亲热地挽着两人,朝内进的大堂走去,媚笑道:
    “你们不要听香玉山那家伙说人家的任何闲言闲语。”
    寇仲和徐子陵正要说话,朝她望去时,见到她走路时身前随着她的步履,不住跌荡耸动,动感十足,心儿不由急速跃动,忘了说话。
    忽然间,他们再不觉得她可怕了,尤其是她的体态神情,无不显现出使人心动的美态,不自觉生出纵是为她而死,亦心甘情愿之心。
    任媚媚却是心中得意之极。
    她阅人千万,只一眼便看穿两仍是童男之身,这对她精擅采补之术的人来说,他们不啻琼浆甘露,可今她的元气大有裨益,故才不择手段,务要由香玉山处抢他两人到手。
    此刻她正利用自己的身体,施展上乘媚术,勾起两人原始的想法。
    徐子陵的定力要比寇仲稍佳,略一迷糊,便清醒过来,见到寇仲正不知不觉地气促舔唇,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还故意以肩膊挨碰她的身前,知道不妙,人急智生道:
    “老爹来了!”
    寇仲大吃一惊,醒悟过来,惶然道:
    “他在那里?”
    任媚媚亦奇道:
    “他的老爹不是过世了吗?”
    徐子陵暗中松了一口气,胡诌道:
    “这只是我们惯开的玩笑,意思即是鬼来了,那自然是没人来哩!”
    寇仲极力把持,再不敢看这女人的身前。
    任媚媚为之气结,娇躯一扭,立即使两人感觉到她动感的身体,火热地碰触得他们心旌摇荡。
    不过两人既生出了戒心,硬压下涌起的绮念,同时暗暗叫苦,不知如何才可脱身。
    若给她这么“肉诱”下去,一个把持不住,可不知会有什么可怕后果,香玉山早先的警告,仍是余音萦耳。
    寇仲刚好见到左旁的赌桌只有五个客人,腾空了七、八个位子,灵机一触道:
    “我们都是先赌两手吧!”
    挣脱任媚媚的纠缠,坐入其中一个空位里。
    任媚媚豪不介意,笑意盈盈的坐到他左旁去,而徐子陵则坐到寇仲的另一边。
    这美女才坐下,立时把几个客人的目光全吸引到她的身前去,任媚媚妙目一扫,五个男人立时色授魂与,有人连口涎都流了出来。
    女荷官是个二十岁许的女子,颇有姿色,但与任媚媚相比,立即黯然失色,再显不出任何光采。
    这桌赌的正是牌九,寇仲和徐子陵虽没真的赌过钱,但在市井长大,看人赌得多了,自然亦熟谙门路。
    任媚媚忽地意兴大发,对女荷官道:
    “让我来推庄!”
    女荷官当然知道她是什么人,不迭答应,退往一旁。
    任媚媚坐上了庄家的位置后,娇笑道:
    “还不下注!”
    众人连忙下注,气氛热烈。
    寇仲和徐子陵却是心中叫苦,要他们把辛苦得来的银两拿出来赌,确是心痛兼肉痛。
    任媚媚美目来到他们身上,催道:
    “不是要赌两手吗?快下注呀!”
    寇仲笑嘻嘻道:
    “我们先要按兵不动,看清楚你这新庄家的手风气数,才好下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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