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坐起身来,凑到他耳旁道:
    “今趟我们怎都不可再输给那婆娘。说到追踪,不出人兽两途。可是无论臭婆娘如何厉害,还有她的手下轻功比我们高明百倍,仍不知道我们可在水底不用换气的来去自如。”
    寇仲点头道:
    “若我们躲在水底,除非那鸟儿能飞到水底来,否则我们就可变成无影无踪了。唉!不过这里离彭城仍有三十里许的水路,要游到彭城去,累也要累死我们了。”
    徐子陵低笑道:
    “为何仲少你竟变成笨蛋了,待会我们躲到水底去,只要有船经过,我们便可附到船底,如此就不用费力也有船搭了。”
    寇仲拍腿叫绝。
    此时天已黑齐,两人怪叫一声,跳将起来,先沿岸狂奔,到了一处密林后,再潜入河底,然后往下游迅速顺流游去,离开彭城更远了。
    果然那头怪鸟不知由何处疾飞而来,在河上盘旋了几圈后,发出一声鸣叫,再望空冲去,消失不见。
    此时三艘五桅大船由下游驶来,两人大喜,浮了上去投附于其中一船的船底。
    两人离开不久,包括那“野叟”莫成在内的三个人由林中掠了出来,来到两人下水处,目光灼灼地扫视河道,当然不知道两人竟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脱身了。
    要知精通水性的武林高手,虽有在水底换气之术,但绝不能持久。
    像寇徐两人以先天胎息,能在水底长时间逗留,已可与杜伏威、宇文化及、翟让等第一流人物不相伯仲地媲美。
    这正是《长生诀》的特点,一是练至走火入魔,如若成功,打开始便是最上乘的吐纳养生法,兴第一流的玄功殊途同归。
    所以两人的武功轻功虽只是沾上了点武林好手的边儿,但心法却是宗师级境界;为他们的发展打下坚实无比的基础。
    沈落雁今趟的失着,实与才智无关,而是事情太荒诞离奇了。
    莫成等正沿河搜索,见到那三艘大船逆流而来,忙驻足观看。
    到大船远去,莫成神色变得凝重无比,低声对另两人道:
    “这三艘船扯的是李阀的旗帜,假若船上坐的是阀主李渊,彭城就必有重大事情要发生了,我们立即回去向小姐报告。”
    话毕三人消失在岸旁的暗黑里去。
    寇仲和徐子陵先后冒出水面,呼吸着泗水晚夜的清新空气。
    他们劲随意发,自自然然由掌心生出吸力,贴附船壁,连自己都不明白怎可办到。
    寇仲凑到徐子陵耳旁得意道:
    “今赵还不教沈婆娘栽他奶奶的一个大觔斗,哈!沈婆娘的奶奶:”
    徐子陵道:
    “不要这么早便自满。还有半天才可算赢了这场赌赛呢,过分自鸣得意是可能会百密一疏,功亏一篑的。”
    寇仲点头道:
    “我有分寸的了,唉!我们真愚蠢,立赌约时只有她说赢了会是如何,却没有我们赢了会是如何,否则摸她两把也不错。”
    徐子陵低笑道:
    “少点痴心妄想吧!这婆娘浑身是刺,绝不可碰,唉!我担心秦老哥斗她不过呢!”
    寇仲道:
    “斗不过她才好。否则给那昏君杀了头怎办。嘿!这三艘船看来有点来头,有没有兴趣借他两套衣服和少许饭钱,好过现在浑身破烂又两手空空似乞儿般的模样。”
    徐子陵低声道:
    “小心点!能拥有这么三艘大船的人,若非高门大族,就是达官贵人,或是豪门霸主,一不小心。我们就要献上小命。”
    寇仲皱眉道:
    “那去还是不去?”
    徐子陵低笑道:
    “我们连老爹都不怕,还怕什么人来。跟着我这未来的武林高手吧!”
    说完贴壁缓缓上攀。
    两人此时对潜迹匿隐之术,已颇具心得;闭起口鼻呼吸,收敛精气机能,小心翼翼下确是无声无息。
    大船甲板和帆桅处都挂了风灯,但向着他们那面的上下三层二十多个舱窗却只一半亮着了灯火。
    徐子陵拣了第二层其中一个暗黑的舱窗爬去,经过其中一个亮了灯的窗子时。内里传来娇柔的女子语声。
    两人少年心性,忍不住停了下来,侧耳倾听。
    那女子的声音忽地在两人耳旁响起道:
    “二哥你最好还是不要劝爹了,他对朝廷一向忠心耿耿,端叔苦劝多时,他还不是半句都不肯听吗?”
    两人吓了一跳。才知这声音娇美的女子是移到窗旁,那还敢稍作挪动。
    另一把年轻男子的声音苦恼地道:
    “爹最舍割不下就是和独孤家的关系,却不知独孤峰老奸巨猾,视我们如眼中芒刺。现在天下纷乱,万民怨怒,突厥人又虎视眈眈,惰朝再无可为。而我们坐拥太原,兵源充足,粮草之丰,更可吃他个十年八载,现在鹰扬派刘武周和梁师都北连突厥,起兵反隋,先后攻陷楼阑和定襄,只要再破雁门,我们太原便是首当其冲,爹若再举棋不定,最后只会被那昏君所累,舟覆人亡。”
    窗外两人听得直冒寒气,里面的男女究竟是何人子女?
    竟直接牵涉到独孤阀和隋炀帝,骇得更不敢动弹了。
    这男子声含气劲,不用说都是个一流的高手。
    女子柔声道:
    “你有和大哥商量吗?”
    男子道:
    “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他都想不出办法,秀宁该知爹顽固起来时是多么可怕的了。”
    那秀宁道:
    “不若我们由东溟夫人入手,爹最听她的话了。唉!若非娘过了身,由她劝爹就最好了。”
    窗外两人骇得差点甩手掉进河里去。
    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都告诫着对方千万不要发出声音。
    他们终猜到爬上的是李阀的船,那敢再偷听下去,忙悄悄再往上攀去。
    这时舱房内的对话忽然停了下来。但两人却没有留神理会。
    两人拉开窗门,看清楚房内无人后,才爬了进去,这时方松了一口气。
    两人环目一扫,见这是个特别大的卧房,布置华丽,除了床椅等物外,还有个大箱子,放的该是衣衫一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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