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更是也不怀疑,不过接着又要去向陈老谋学他伟大的偷技,无暇多想,有闲时则在房内偷偷练功。
    五天后经过长江水口,泊岸停了四天,却不许两人上岸。
    接着起程北上,吃晚饭时,才知道云玉真已回来了,便是不见了卜天志。
    云玉真神采飞扬,整个人美得像会发光的样子。
    不过寇徐两人知道她并没有对自己推心置腹,对她再没有初时的美丽憧憬了。
    寇仲问道:
    “究竟现在我们要到那里去?”
    云玉真道:
    “我们现在北上淮水,再西往钟阳,到时会安排你们的行动。”
    定睛打量了他们半晌后,笑道:
    “过两年你们必是轩昂俊伟的男儿汉,现在刮了胡子,理好头发,比以前神气多了,你们今年多少岁。”
    寇仲道:
    “我刚过十八,他比我少一岁。”
    云玉真欣然道:
    “听陈公说你两人什么技俩都一学就会,并没有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
    徐子陵道:
    “我们若真的偷到了那账簿,怎样离开那艘大船?”
    云玉真道: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使人教你们如何利用灯号和我们联络,到时我会亲身到船上来接你们走,保证安全得很。”
    寇仲道:
    “东溟派到中原来,为何会逗留这么久呢?”
    云玉真道:
    “她们每隔三年,就到中原来一段时间,接受新的订单和收账,至于兵器则另有船只负责运送,这些你们都不用理会。”
    徐子陵道:
    “外面的形势有没有新的变化?”
    云玉真淡淡道:
    “杜伏威仍稳守历阳,数次击退了隋军。窦建德四个月前已自称长乐王,声势尤在杜伏威之上。新近又冒起了几个人,一个是徐圆朗,另一个是卢明月,这两人都是武林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但若论哄动,却及不上鹰扬派的梁师都和刘武周一齐起兵反隋。他们原都是隋将,所以他们的起事实大幅削弱了隋室的力量。”
    旋又叹了一口气道:
    “这两人和突厥关系密切,梁师都新近还拜在突厥武尊毕玄门下,成了他的弟子。有突厥人介入,这残局都不知如何可收拾了。”
    两人记起梁师都的儿子梁舜明和沉天群的美丽女儿沈无双,一时想得痴了。
    徐子陵关心素素,问起她的主子翟让。
    云玉真确对形势了若指掌,从容道:
    “翟让和李密正集中兵力,准备攻打兴洛仓,若成功的话,隋室危矣。在义军中,若以德望论,自以大龙头翟让声势最盛,但他的声势却全赖李密而来,迟早是会出问题的。”
    接着奇道:
    “你们似乎对这方面也有点认识呢?”
    寇仲道:
    “都是杜伏威告诉我们的。”
    两人都在担心素素,匆匆吃毕,又去跟陈老谋学艺了,等回返房间时,已是三更时分。
    两人诈作登榻就寝,躲在帐内商量。
    寇仲道:
    “我们的云玉真姐姐美则美矣,可惜看上去却似乎是心有所属的样子。”
    徐子陵道:
    “这一次我们要好好的做才行,师傅既然想要得到这个账本,按我们也就应该帮他拿到手中。”
    寇仲叹道:
    “你说的对。”
    寇仲接口道:
    “也见不到李大哥和素素姐。”
    两人默然片晌后,寇仲道:
    “你有没有发觉这几天船上的情况有点异样。”
    徐子陵点头道:
    “自云玉真姐姐回来后,船上突然紧张起来,航道更不时改变,看来是在防备某方面的敌人。”
    寇仲拍腿道:
    “有了!这些人说不定是冲着我们来的。例如我们的老爹杜伏威,你可以在别人处布下奸细,人家不可以用同样手法对付你吗?”
    徐子陵苦笑道:
    “那算什么鸟的方法,给老爹和韩仆地拿到,我宁愿留在这里了。至少是骗得客客气气的款待。”
    寇仲胸有成竹道:
    “山人自有妙计,我们就在这里要好好的看守着,千万不能够让对方看到。”
    徐子陵颓然道:
    “说就容易,但怎办得到呢?”
    寇仲道:
    “换了在别处,又或我们的功夫像以前般窝囊,自然办不到。但现在只要诈作中招,堕进海中,再涌起一些鲜血,然后出海底潜走,那时谁都以为我们葬身大海了。只要到最后不能够连累到师傅就好?”
    徐子陵道:
    “哪里来的血呢?”
    寇仲作了个偷的手势,笑道:
    “我们每天都大块鸡肉吃进肚内,可知膳房内定养了不少鸡,明白了吗?”
    徐子陵苦恼道:
    “问题是我们不知敌人什么时候来,若过早取血,早凝结成硬块,倘堕海时浮出一块块硬的鸡血,岂非笑甩别人的大牙吗?”
    寇仲道:
    “我们可把鸡弄晕,这是我们偷鸡辈的拿手把戏,偷回来后塞在床底,若敌人还没有来,便再换另两只鸡,此法必行。”
    徐子陵仍在犹豫时,寇仲坐起来道:
    “是试试我们的轻身功夫和陈老谋的偷术的时候了。”
    寇仲把耳朵贴在木门处,运功一听,肯定廊道无人后,推门探头,接着闪了出去。
    徐子陵紧随其后,说不紧张就是骗人的了。
    膳房在船尾的位置,要经过这道长廊,走上楼梯,过丈许的甲板,才能到达膳房的入口。
    廊道只一头一尾挂了两盏风灯,中间一截暗沉沉的,在这时刻,除了当值的人员外,大多数人均已酣然入睡。
    两人提气轻身,鬼魅般朝船尾一端掠去。岂知到了通往甲板的楼梯时,人声由上传下来,赫然是云玉真的娇笑声。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照距离再难有机会溜回卧房去,慌不择路下,两人推开陈老谋传艺那大房的门,缩了进去。
    只有这里他们可暂避一时。
    他们熟门熟路的在靠海一角的柜子底下躲了起来,心中祈祷云玉真不是要找他们就好了。
    “咿!”的一声,工场的木门被推了开来。
    两人又喜又惊。喜的当然是云玉真到这层舱房来并不是要找他们,惊的却是云玉真说不定会发现他们。
    吓得两人闭气运功,催动内息。
    若换了其它人,尽管内功比他们深厚精纯,亦瞒不过像云玉真这种级数的高手。
    但偏是《长生诀》乃道门最高心法,专讲养生深藏之道,运功时全身机能有若动物冬眠,呼吸似有如无,精气收敛,加上云玉真并非蓄意察探,竟茫不知室内藏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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