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灏天紧紧地拉着楚月,心蓝瑟瑟发抖缩成一团,几个人迅速跳下车,被十几个黑衣人包围起来。
    他们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猛得涌上来。秦灏天一手护着楚月,一手抢过来人的刀,开始跟众人厮杀起来。
    此时,楚月才明白刚出门时的疑虑。果然,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一时间刀刀相接的‘叮当’声,人的惨叫声,着实惊心。
    楚月听秦灏天的安排躲在一旁,尽量不给他添麻烦。忽得一个黑衣人凶狠的向楚月刺过来,楚月惊得猛得闭眼,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秦灏天在那黑衣人后面致命一刺,那人僵住不动,直直地倒下去。
    关心则乱,秦灏天只顾着楚月。一个大意,另一人又持刀刺过来,正中秦灏天的胸部,鲜血喷涌而出。楚月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秦灏天用力一拔,刀子带血而出,杀向剩下的几人。直到最后一个黑衣人被刺死,他才单膝跪地昏死过去。
    楚月狂奔了过去,看着秦灏天身上的鲜血入注,心痛如乱绞,豆粒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心蓝,快过来把他扶上去。”那丫头被叫了一声,才恍惚有了意识,从角落里颤抖地爬出来。
    心蓝学着马夫的模样赶车。楚月一直抱着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的秦灏天,止不住的掉眼泪。
    到了农庄,一群人迎上来,楚月顾不得众人的叽叽喳喳,扶着秦灏天进了屋子,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楚月擦擦眼泪,一个凝神,将自己的血滴在戒指上,他们便出现在平行空间的泉水旁。楚月小心托着秦灏天进入水中,自己在岸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觉中竟累得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月红肿着眼睛醒来时,秦灏天已经醒了,正在安静的看着她。
    楚月的眼睛瞬间迷蒙起来,使劲眨了眨,才清晰了一刻,又开始迷蒙,簌簌泪落,“你没事了吧?都是我不好,姜雨菲要害我,却连累了你……”
    秦灏天淡然一笑,脉脉含情的看着她,“我这不是没事了嘛,受伤了也会有你给我疗伤,怕什么?”
    楚月默然低头,苦笑不得,一个不注意却被秦灏天拉进水里,惊呼:“你干什么?”
    不等楚月再次开口,已被秦灏天揽在怀里。炙热的唇落了下去,被吻上的一瞬间,楚月的双眼猛得瞪大,双手急切的挣扎,却已然没有了气力。
    那一刻,他的吻,他的唇,他的身躯,他的温度,都弥漫在她周围,令她沉沦。
    ‘可是自己终究是现代的人啊!’楚月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簌簌落起泪来。
    若有一天自己突然消失,就像当初突然来到这里,他该怎么办?与其到时痛苦,不如现在悬崖勒马。
    楚月下了决心猛得一推,把秦灏天推了一个踉跄,看着楚月泪眼婆娑的样子,秦灏天深觉刚刚太过失礼,慌慌张张地词不达意,“小末,对不起,我……我刚才……”
    楚月什么也没有说,爬上岸,急急的跑到一边,仿佛听不进去身后秦灏天一声声的呼喊。
    秦灏天楞楞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小末,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楚月躲开他的目光才肆意痛哭流涕,蹲下去把头埋在臂弯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我又会如何,或许,你我终是没有缘分的。”
    且不说自己现代人的身份,光凭在府里的地位与身份,与你在一起,终究是太奢侈,束缚也太多,我要怎么和你说……
    楚月整理了思绪,才又回到泉水旁。毕竟在感情上,他没有错,让他伤心总是于心不忍的,“走吧。”
    秦灏天激动地握着她的手,“你不生气了?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楚月笑笑,“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一个转念,二人就在刚刚进来的房间里。
    正巧此刻,心蓝也进了来,拧眉道:“我适才去看看有什么吃的,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秦灏天坦然自若,笑道,“没事,我看这里群山耸立,应该有很多野味,我可以出去打猎。”
    楚月眼波微睨,“你现在受了伤,怎么能胡乱跑?”
    秦灏天坚定道:“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放心吧。”
    从来都是这样,义无反顾地,劝都劝不住,楚月喃喃道:“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
    秦灏天不愧是习武之人,随便做了一张弓,取了木棍削成箭矢的模样。暮色四合,很快秦灏天便满载而归。
    “好了,忙活了好一会儿,现在好好休息一下,不许再乱动了。”楚月提了猎物就要出门,走前嘱咐着秦灏天。
    他望着门边的楚月,唇边扬起,“好,我知道了,听你的。”
    秦灏天受了伤,一定要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身子,楚月心里想着,努力搜索脑子里以前妈妈做饭的步骤,像模像样的做了起来。
    心蓝在一旁打下手,不禁赞叹不已,“小姐,我居然不知道,原来小姐这么会做饭!”
    楚月笑笑,“这算什么?在我们那里,这些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菜了。”
    心蓝嘴唇一嘟,“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那里?”
    “没什么啦,我是说,以前……”楚月随意编个谎话圆过去。
    很快,灶台上有了满满当当的菜,楚月满意一笑,“心蓝,走,我们吃饭去。”
    两个人一人端了一个餐盘,回了屋子,却发现屋子里明显干净整洁了不少,显然是秦灏天并没有休息,收拾了屋子。楚月假装不觉,“快过来吃饭吧。”
    秦灏天深吸一口气,感叹不已,“好香的菜,这样的菜色,我还真是没有见过。小末,你的手真的好巧。”
    “行了,别夸了,我们吃饭吧。”想起之前的暧昧,楚月不想让他再多说什么。
    秦灏天拿起筷子,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好好好,我们吃饭。”
    “心蓝,你去附近人家问问,可有美酒,用剩下的猎物换些来。”楚月着实觉得心头苦闷不减,以前在现代都是借酒消愁的,即使到了这里,还是心性不改。
    心蓝面容一怔,“哦……好……我这就去。”
    秦灏天摇摇头,“你能喝酒吗?”
    楚月豪气一挥手,“我怎么不能喝酒,别小瞧人好不好。”
    秦灏天笑道:“小末那么厉害,又给了我一个惊喜,你有多少,是我还不知道的?”
    楚月夹了块野鸡肉在嘴里,撑得嘴巴鼓鼓囊囊的,话都说得含混不清,“我的事情,你又怎么可能全都知道。”
    说话间,心蓝手里提着个黑瓶酒壶回来了,楚月一把接过来,摘下酒壶盖,闻了一下,不禁沉醉起来,“真是好酒。”
    取了碗,就倒得满满当当的,秦灏天抢过来,“我也要喝。”
    两个人相视一笑,楚月也不阻拦他,唯有美酒良辰不可辜负啊!
    “来,心蓝也喝一点。”楚月也给心蓝倒了一碗,完全不顾心蓝连连的摆手。
    “让我们举杯邀明月,共度美好时光!”楚月举至头顶,心蓝也放下心里障碍,学着楚月举起来,三个人碰碗一饮而尽,接着一碗又一碗,楚月觉得好久没有这种痛快淋漓的感觉了,看看秦灏天,面颊绯红,醉意朦胧。再看心蓝早就呼呼睡着了。
    楚月嘲笑着晃晃心蓝,确定她睡得死,恹恹的说:“真是没劲,这么快就醉了。”
    秦灏天眯着眼睛,傻傻的笑,“来,我陪你喝。”
    楚月咧着嘴完全不顾形象仰天大笑,手还不住得比划,“好,既然如此,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不醉不归!”
    说着两个人又抄起碗,碗沿一碰,‘咕噜咕噜’又喝一碗。
    楚月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秦灏天,却觉得眼皮就像粘在一起,抬不动,干脆起身到门口,吹吹冷风让自己清醒点,“喂,秦灏天,你看,今晚月圆如盘,月华似练,想不想听我一展歌喉?我可是很厉害的,以前还在市里大赛上获过奖呢……”
    楚月越说后面的话就越含混不清,秦灏天并没有听清,只听见楚月要唱歌,不禁拍手叫好,“小末,你来唱,我想听……”
    楚月清清嗓子,正了正歪歪斜斜的身子,“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她边唱着歌,边扭动着身子,把自己以前学过的舞蹈也加了上去。
    秦灏天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一袭白衣,衣袂随风翻滚蹁跹,及腰的青丝也飘飘洒洒,像是要振翅而飞的蝴蝶一般,又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
    前一刻,深深地疲倦与醉意从身后像洪水般汹涌而来压倒了他,但这一刻,他是清醒的。因为她,美得如此让人挪不开眼。
    第二日醒来,太阳早已升得老高。暖暖和和的阳光透过窗子,斜斜地撒在楚月的脸庞,让她觉得痒痒的,努力睁开眼睛,却被强光刺得眼痛,只得又紧紧闭上,揉了揉缓和片刻。
    随着门‘吱嘎’一声,心蓝端了脸盆进屋来,望了正在揉眼睛的楚月一眼,笑道:“小姐可算是醒了呢,昨日小姐喝得太多,醉得叫都叫不醒,你看看,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呢。”说罢指指外面的大太阳。
    楚月别过头来看着心蓝,尴尬的笑笑,想用胳膊撑起来上身,却觉得身子瘫软无力,浑身酸痛,脑袋也昏昏沉沉不受控制似的,不禁拧着眉头哀嚎起来,“哎呦,身子好难受。”
    心蓝放了盆子,连忙跑过来,扶了楚月一把让她能坐起身来,“秦公子说,小姐你现在身子酸痛是正常的。”,又忍不住打趣笑道,“昨日只知道小姐能喝酒,哪知道小姐是个不顾后果的,喝了那么多,小姐可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吗?”
    楚月听言眼神一愣,知道自己醉酒以后就爱撒酒疯,难道昨日出丑了不成?楚月直勾勾地看着心蓝,“我,昨天干什么了?”
    心蓝顿了顿,看着楚月一脸迫切的样子,故意卖关子急急楚月,随即便忍不住哈哈笑得肆意起来。
    楚月脸一板,嗔怪说道:“心蓝,你这个小丫头,问你话呢,居然敢捉弄我了啊!”
    心蓝撇撇嘴,“小姐可冤枉我了,我可没有捉弄小姐,昨日小姐又唱歌又跳舞的,可是不同平日呢。”
    楚月听言大惊失色,转念一想,又恢复过来,“哼,心蓝,你说谎也太没有水平了,昨天虽然我意识浅薄,但还是记得你早就醉倒了,我后面干了什么,你怎么知道?”
    心蓝面不改色,坚持道:“我说的可是真的。你忘了昨天一起喝酒的,可不止我们二人啊,这些,可是秦公子亲口告诉我的。”
    什么?秦灏天看到了?要死了要死了,太丢人了,楚月说不出的尴尬,扯扯被子把脸藏在里面,耳根火辣辣的,低沉地瞎叫唤。
    心蓝知道小姐好面子,也不多说其他,只是笑着去了桌子旁边,用水蘸蘸毛巾,好给小姐擦擦脸。
    突然身后传来浑厚有力的声音,那人大跨步地进了屋来,问道:“心蓝,小末醒了吗?”
    这声音传进楚月的耳朵,瞬间叫她觉得无处遁形,赶紧像个老鼠一样,把被子拉紧躲起来,脸颊烧得滚烫。
    心蓝看看秦灏天,又指指窝在被子里面的楚月,也不出声,咧着嘴,眯着眼睛笑起来,秦灏天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秦灏天咳嗽几声,一步一步走过去,猛得一掀被子,楚月蜷缩着的身子,展露无遗。
    秦灏天一屁股坐在床沿,狡黠地笑,“既然醒了就起来啊,躲在这里干什么?”
    楚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登时起身,气哼哼地看着他,“我问你,你昨天看到什么了?”
    秦灏天面上带着欠揍的笑,拍拍脑袋,“昨天发生什么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哦?对,我想起来了,多才多艺的小末,一展了歌喉不说,还展示了一下婀娜的舞姿……”
    “不许再说了!”楚月大声喝止,嘟着嘴,鼻息沉重,委屈巴巴地,“我告诉你,你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否则……”说着楚月做个个可怕的手势。
    秦灏天听了这威喝的话,只觉得楚月可爱得紧,却也假装被吓住了,摊着双手,“好好好,我以后不提了,好吧。”
    楚月还是噘着嘴,“不行!你得保证,你得赶紧忘了这件事!”
    秦灏天哭笑不得,这哪是自己想忘就忘的,“好好好,我忘,我忘还不行吗?”
    楚月却突然咧着嘴大哭起来,“你骗人,这哪是你想忘就能忘的……啊……”
    心蓝看小姐如此这般无理取闹的样子,无奈笑笑,还真是为秦灏天捏了一把汗。
    秦灏天不得不安慰安慰,上手顺顺她的头发,“好啦,小末,我又不会笑话你,昨天你唱得好,跳得也好。”
    楚月止住了哭闹,秦灏天挥挥手,扬声道,“心蓝快去把饭菜端上来吧,小末该饿了。”
    楚月也觉得自己又像以前在现代那般,不时就会无理取闹一番,定了一下便要起身,随着秦灏天的搀扶,脚下一软还是要摊在地上了。
    “好了好了,你看你这个样子怎么过去,我帮你好了。”秦灏天笑道。
    还不等楚月回应,秦灏天揽着楚月的腰,一把横抱过来,大跨几步就把楚月放在饭桌旁的凳子上。
    心蓝端了饭菜,三个人便像从前一般平平常常地吃起饭来。.
    吃过了饭,楚月感觉体力也恢复了不少,就和心蓝一起收拾碗筷,心蓝知道小姐不把自己当主子,若是阻止她又得和她争执一番,也不说什么,就任由她去了。
    秦灏天静静看着她,觉得现在真是幸福无比,“来,小末,我也帮你收拾收拾。”
    楚月一把推开,不屑一顾,“你会干什么呀,一边坐着好了。”
    秦灏天无奈笑笑,转了话题,“小末,昨天在山上我见那里钟灵毓秀,实在是好地方,今天不如就去游玩一番,顺便摘些野果子回来如何?”
    心蓝听了自然是高兴的,却见楚月不为所动的模样,扯扯她的衣袖,祈求道:“小姐,我们就去吧,去逛一逛,对身子也好嘛,去吧去吧……”
    楚月看她如此有兴趣,她在府里待多了,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忍扫兴,也就答应了。
    三个人还是从昨日去的小路上去,昨日天色阴沉却显得这山上都黯然失色了,今日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倒是让人觉得生机勃勃了。
    一路上心蓝格外欢脱,跑来跑去,自由自在极了。楚月感叹,这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样子啊!整日在府里,总像个折了羽翼的鸟儿,连最起码的自由都不敢奢望。
    莺啼鸟叫,和风拂面,花香怡人,真是难得!秦灏天随手摘了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戴在楚月头上,摸着下巴咋舌,“真是太美了!”
    可秦灏天终究觉得,再美得花,也会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不一会儿,楚月和秦灏天就落了心蓝好一段路程,心蓝在高处一蹦一跳地远远招手,喊道,“小姐,秦公子,快来,这里有野果子。”
    二人见了同样挥手示意,一路小跑着赶了上去,楚月气喘吁吁地不禁弯下腰来,双手撑住双腿歇歇气力,“心蓝,你真是难得的欢脱,那么有精神啊,跑那么快。”
    心蓝傻傻笑笑,挠挠头,“小姐,我跑这么快,也没白跑啊,你看我找到那么多野果子,就是……够不到。”
    秦灏天抬头仰望树枝,自信说道:“让我来吧。”
    说罢纵身跳了个高度,双手抓住一个枝干,身子随即抬上去,一点一点往上爬,摘了果子往下扔。
    心蓝和楚月像捡宝贝似的把它们堆在一起。感觉差不多了,秦灏天才小心翼翼地跳下来,解下外衣,打了个结当口袋把它们装起来,背在身后。
    楚月面带笑意,递过去一个手帕,替他擦擦汗,随即三人继续向山顶走去。
    他们走走停停,觉得每一处都是风景,被吸引住了目光,就嬉闹玩耍,等快到了山顶,却已是天色黯然。
    夜色初降,月光皎洁温柔,晚风轻拂,真是无比惬意!
    在这样的夜晚,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尽情的欣赏这令人心情舒畅得近乎感动的夜晚星空。
    上山途中,由于道路不平,月色朦胧,也并不明亮。楚月走的深一步浅一步,秦灏天不放心,牵起她的手,心里暖暖的,紧了又紧。
    到达顶端。秦灏天放下沉重的口袋,舒展一下身子,索性躺在地上,以天为幕,以地为席,听着虫鸣鸟叫,微风攒动,深深地吸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的淡雅而又沁人心脾。
    远处不时传来清亮的狗吠,划破静谧的夜空。楚月坐在草地上,静默沉思,心蓝安静的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秦灏天双手环在脑后,歪着脑袋,“小末,你在想什么?”
    楚月叹了口气,并不看他,“我在想啊,人生真是变幻莫测,前些日子我还是个医生,在现代生活的好好的,怎么知道如今在这个时代里性命堪忧。”
    楚月知道他听不懂,干脆乱讲一通。
    秦灏天浓眉一蹙,“那你想过未来的事吗?你是如何打算的?”
    楚月沉吟了一下,薄唇轻启,“我的打算?我的愿望从来都没有变过,有个栖身之所,我爱的人也同样爱我,日子平淡也好,辛苦也罢,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是幸福的。可惜越是平淡的愿望却越难实现。”
    或许是想到自己的渣男男朋友,楚月内心抽搐了一下,“你知道吗?以前我爱过一个人,我以为我们的未来是一片坦途,但是在利益面前,他屈服了,背叛了我,更是不肯给我留一个活路……”
    秦灏天看着这个女子,犹如雾里看花,她就在自己面前,却有时候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清她,更抓不住她,比如现在。
    过了好久,秦灏天才坐起身来,坚定的眼神凝望着楚月,一动也不动,“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样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把过去所有的悲伤都忘却,相信我,以后的日子,我不会让你再伤心片刻。”
    楚月知道,他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自己根本无法企及,随即别过头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淡然说道:“我们回去吧”,又望望快睡熟的心蓝,扬声大喊起来,“快点起来,回去了。”
    秦灏天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小末,你是因为过去的种种,不敢再相信,不肯接受我,还是根本,心里就没有我?……
    心蓝听到楚月的呼喊,揉揉眼睛,站起身来。
    一路上,三个人都是沉默的,只有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回旋在寂寥的夜空下。
    翌日清晨。秦灏天仿佛已经忘记了昨日的事情,在院子里激情满满的忙活起来。
    楚月推开大门,见他汗涔涔的样子,“你干什么呢?累成这个样子?”
    秦灏天放下手中的活,随手撩起袖子擦汗,“我在种菜啊,刚刚向邻居讨来种子,种下不久就能有新鲜蔬菜吃了。”
    楚月笑笑,向他走去,“我来帮你吧。”
    其实此刻,楚月心中感动不已。他本是当朝王爷,金枝玉叶。什么都不需要自己来做,在这里却丝毫不摆架子,事事自己动手。
    ‘秦灏天啊秦灏天,你真是个傻瓜。’
    秦灏天与满身铜臭的达官贵人截然不同,从来不给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就连心蓝那么谨小慎微的人,都能跟他打成一片,说话无所顾忌。
    秦灏天欢快热情的性格总能给周围人带来阵阵欢乐。没过多久,邻里邻居总是小天小天的叫他,年老年幼的人有个体力活儿也都会来叫了他去。
    不管他在吃饭还是干其他的事情,总是拍拍手就起身帮忙,从不推脱,而庄子里的人们,民风淳厚,知恩图报,送起东西来也从不吝啬。
    有时是一捆新鲜的蔬菜,有时是刚杀的猪肉,有时是几块布料。
    楚月到了外面,别人也总是抢着帮忙。
    有一次,楚月好奇,“你们怎么都对我这么好?”
    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因为小天总说,家里有个女子,总是照顾不好自己,以后如果她遇到什么麻烦,还请我们多多帮忙。”
    楚月眼睛潮潮的,心中感念。‘你施过的恩惠,传播的善良,最后终究是让别人倾注在我的身上了!’
    而后的日子,正如楚月期待的那样,平淡无奇。
    每天早上起来,楚月会做些现代的饭菜。心蓝也总是在她身旁打下手。秦灏天则挑水砍柴,有空就去山上打猎,吃不完的会分给周围的邻居。他还会去外面挑了牛粪猪粪来当肥料壮地,又或是拔草捉虫。然而再忙的日子里秦灏天也不会忘了带着楚月去山里散散步,游玩一番。
    然而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平淡的生活,终究还是被人一刀劈开,支零破碎。
    一个多月后的正午,楚月坐在院子里替秦灏天缝补衣物,他总是做些体力活,衣服自然磨损得快了些。
    秦灏天坐在一旁择菜,嘴角含着笑,专注的看着认真缝补的楚月。感觉他们就像这里的人家一样,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平淡却幸福。
    突然的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两个人几乎同时听见烈马奔驰的声音,却是在院门口停止。
    楚月停下针线看了秦灏天一眼,眼神中透露着恐慌。
    秦灏天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直起身来,“放心吧,没事的,我出去看看。”
    行至门口,秦灏天看见来人约摸有五六个,都是青年壮汉,一打眼就知道是习武弄剑之人,见到他,个个抱拳行礼。
    很显然,他们是秦灏天的府邸之人。
    楚月神色暗淡下去,又继续取了针线缝补,总归是心不在焉,一个不小心,针头一刺,手指抽搐了一下,豆粒大的血珠就流出来,眼眶湿润,泪水盈盈。
    秦灏天在门前看了看楚月,又无奈的看看来人,终究是大跨几步过来,楚月见势收了眼泪,流血的手指被紧紧握在手里。
    秦灏天走过来,沉默一刻,才开了口,“小末,他们,叫我回去。”
    楚月强自笑笑,却比哭还让人心疼,喃喃道:“你去吧。”
    秦灏天动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却始终不知道怎么再开口,干脆的转身。
    到了门边,或许是能感觉到身后迟迟关注的目光,秦灏天一个转身,大声对楚月喊道:“我会回来找你的。”
    秦灏天走了好久。楚月看着还没有择好的菜,没有缝好的衣服,心头怆然,一滴清泪凄然而下。
    秦灏天一路飞奔回了王府,明白自己终究是这府邸的主人,有责任去打理府里的一切。
    自回到王府,乌压压的众人都回禀了大事小事,秦灏天一时之间觉得头疼不已,也只得硬着头皮处理诸事。
    等秦灏天再看屋子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此刻却满脑子都是那个让自己牵挂的人儿。
    翌日,已是晨光熹微,秦灏天唤来了处事好手常安。
    秦灏天端坐在案,呷了口茶。
    常安进了门来,行了一礼,“公子,您找我?”
    秦灏天笑意满面,站起身来,凭常安多年的经验,公子必定是有要事让自己去安排,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常安向来心直口快,不肯憋在心里,“公子,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话音刚落,见秦灏天只嘴角含笑,双目放光,“我要去姜章英的府上,去送份大礼给他们家的大小姐楚月。”
    常安恍然大悟似的,结巴起来,指着秦灏天,“公子,您不会,不会……”
    秦灏天坦然一笑,“你小子。明白就行了,快去办,一定要是大礼,可不许怠慢了。”
    常安随即一脸坏笑的出了门去准备。不过晌午,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秦灏天带着一行装着礼品的马车,徐徐前行。
    看门守卫见是当朝王爷来了,谄媚一笑便去通报。
    姜章英亲自前来迎接,虽说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平时并没有什么交情的王爷为何来此,还得依着礼数恭恭敬敬地请秦灏天进了正堂。
    此刻茶水已经备好,姜章英开了腔,“不知王爷来到府中有何贵干,还带了这么多重礼……”
    秦灏天‘呵呵’一笑,“姜卿着实教女有方啊!前些日子本王受伤,幸亏得了她的救治,才险些逃过一劫。”说罢秦灏天又想起和楚月在一起的时光,嘴角泛起甜蜜的笑。
    姜章英心思一动,他虽是朝中重臣,但多一个盟友总是好的,况且还是当朝的王爷。
    既然秦灏天亲自前来感谢,想必也是极为重视菲儿的,何不……想到此,姜章英抚抚胡子,使了个眼色让人去请了姜雨菲来,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王爷谬赞了,小女能得王爷青眼,真是荣幸之至啊!”
    秦灏天继续道:“您客气了……”
    秦灏天自然是有私心在里面,小末在这个府里从来都是不被人重视,若是经过此事,或许她可以得到一点点的尊重与疼爱。
    却不知自己说的含混不清,倒是叫那姜章英误会成了他的二女儿。
    直到姜雨菲出现,秦灏天才反应过来,“姜卿恐怕是误会了……”
    不等他解释完,姜章英嗔怪姜雨菲道:“还不给王爷请安?”
    姜雨菲只转身看了秦灏天一眼,便觉得他是如此与众不同,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只是一眼就觉出他与生俱来的贵气。
    一时间,姜雨菲的眼神片刻不移。感觉到姜雨菲紧盯过来的目光后,他抬起眼睛,微微地礼貌回了一笑,淡淡浅浅的,却让姜雨菲的心里如同春风划过。
    姜雨菲被身后的春红动了动胳膊,才回过神来,笑起来让人觉得魅然生姿,端端庄庄一行礼,“见过王爷。”
    秦灏天尴尬得咳嗽了一声,向姜章英解释道:“姜卿可能是误会了,我说的并不是眼前的这位小姐,而是您的大女儿楚月。”
    姜章英大吃一惊,平时这楚月就才疏学浅,怎的还能救到秦灏天?但是看秦灏天如此郑重,确像是真的。
    姜雨菲的脸上顿时无光,嘴唇哆哆嗦嗦,脸都几乎要气得扭曲过去,眼神冷如深冬寒冰,怎么会是她?!
    秦灏天注意到她扭转的脸色,虽然早就知道她对楚月手段卑劣,此时此刻见到她充满恨意的样子还是为楚月捏了一把汗。眼前的这个女子纵使是穿着华丽,佩戴着熠熠生辉的珠宝玉器,但是在她身上却总让人觉不出有什么神韵。
    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心地,所谓相由心生,并不是没有道理。你心里想的便总归会显现在你的脸上。
    秦灏天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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