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灏天看着冲向自己的几个黑衣人,嘴角挑起一抹轻蔑的笑,“想灭我活口?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说罢脱下外袍,迎战向前。
    几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缠斗,均是体力不支,秦灏天看情势不好,趁黑衣人喘息期间,轻功就往闹市中跑去。
    黑衣人眼看秦灏天眨眼就不见了踪迹,“首领,怎么办?让他跑了,我们不好交差。”
    “放心吧,他中了我了毒针,已经身中剧毒,不死也去掉半条命,更何况他与我们缠斗着这么久,身受重伤,十有八九不会活着回去,我们先撤,免得引起注意。”
    “是!”几人整齐划一的迅速离去,巷子又归为平静,只有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和墙上的刀痕反映出刚才的激烈打斗。
    秦灏天费力脱出刺客的追杀,终是体力不济,倒在了姜府后门的草丛里,而此时的楚月正和心蓝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主仆俩赶在日落前到达了后院门,正欲进去,楚月突然看见旁边草丛中似有一个人,便径直走了过去,心蓝吓得赶忙跟上,主仆俩看清了草丛中浑身是血的秦灏天,心蓝正欲惊呼出声,被楚月一把捂住了嘴,“别怕,他只是昏过去了。”
    心蓝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姐,咱们赶紧进去吧,别管这个人了。”
    楚月犹豫片刻,坚定道,“不行,我们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来给我搭把手,我们先把他弄进去,一切有我,别怕。”
    心蓝犹豫了一下,碍于楚月的态度,不得不伸手帮楚月将已经重伤昏迷的秦灏天抬进了府里,两人一路小心翼翼,终是安然地回到了小院,楚月将秦灏天放在了侧间的榻上,吩咐心蓝,“你去烧点热水,顺便找点干净的布来,哦对了还有准备点针线和烛火。”
    心蓝虽不知小姐这是要干什么,但也明白是要为床上的受伤男子医治,便匆匆前去办了。
    楚月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秦灏天,犹豫了片刻,拿了一把剪刀将秦灏天的衣服剪开,露出了满身的伤痕,看着这些狰狞的伤口,楚月不难想象这个男子究竟经历了什么。
    心蓝很快把东西准备好送入房里,看着榻上赤身裸体的秦灏天,心蓝羞红了脸,局促地站在一边。楚月此刻没有空顾着心蓝的想法,她以最快的速度用热水简单清理了一下秦灏天身上的伤口,将线用热水躺了一遍,针在烛火上烤了烤,就开始为秦灏天缝合伤口,由于没有麻药,剧痛将昏迷中的秦灏天唤醒了,秦灏天睁眼的一刹那就紧紧地抓住楚月正在为他缝合伤口的手,凌厉的目光看向楚月,“你们是什么人!要对我做什么?!”
    不知为何,原本作为医生对患者的温柔此刻被楚月完全抛到了脑后,楚月挣脱秦灏天的手未果,反倒弄疼了自己,楚月没好气地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秦灏天,“我在给你治伤,你眼瞎吗?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秦灏天似是察觉到楚月对自己没有恶意,放松了下来,之后伤口的疼痛,和毒素对他造成的影响让他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楚月看着再次昏迷不醒的秦灏天,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都是强弩之末了还在逞威风,真是个疯子。”说罢继续为他缝合伤口。
    待到楚月将秦灏天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处理一遍之后已经到深夜了。楚月转身洗了洗手,“心蓝,你去将我们今天买的那些药材拿来。”
    心蓝揉了揉自己站麻的腿,慢悠悠地将药材递给楚月,楚月见状无奈地看着她,“你呀,怎么这么死脑筋,自己不会坐着等吗?”
    心蓝挠挠头,“小姐,我一时太害怕给忘了。”
    楚月一时无语,“不用怕,不是有我在嘛,哦对了你去找找看有没有小厮的干净衣裳,给他换上。”
    心蓝愣住,指了指自己,“小姐,我给他换啊?这样不好吧。”
    楚月翻了个白眼,“不然呢,我是小姐,难道我给他换啊,你就把他当一只受伤了的猪,没事的。”
    心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姐,要是这位公子醒着听见你这么说他,指不定得有多生气呢。”
    楚月到了一杯茶喝一口,“我管他呢,光给他缝合伤口就让我累的直不起腰了,还在乎他的看法,哪有那个时间。”说着挑出了几味药材递给心蓝,“辛苦你一下,待会儿把这几味药材碾碎了熬成药汤,药渣留着给我,他不仅只有外伤还中了毒,需要彻底根治还需一段时间,算他命大,我刚好有这个解他体内毒素的药材。”
    心蓝接过药材,欲言又止,楚月见状打断她,“你放心,我还是你家小姐,只不过此次我醒来之后好像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这些你记住,千万不能向外人透露半个字。去吧”
    心蓝拿着药材朝外走去,楚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我差点忘了,今日我们下午都未进食,你顺便去吩咐小厨房做点宵夜,我们吃点对付对付。”
    心蓝应声而去。
    楚月看着床榻上的秦灏天,沉默的叹了口气,“楚月啊楚月,这可不是你以前的时代了,你也不再是医生了,看不惯出手救人这个毛病得改啊,不然迟早给自己惹来杀生之祸。”说完又想了想,“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一会儿,心蓝端着熬好的药汤和做好的夜宵回来了,“小姐,厨房大娘说现在没什么好的食材,您将就吃点吧,明日心蓝给您准备好吃的。还有,这位公子的药汤熬好了,药渣也拿来了。”
    “好,你先别忙了,坐下吃点,我看他还有半柱香时间应该就醒了,药汤先放一边凉一凉。”楚月接过心蓝手中的药汤放到一边,主仆俩也是累坏了,只吃了两口就没精力再吃了。
    “哎小姐,您说这位公子什么来头,怎么会被人追杀到浑身是血的倒在我们府上后门啊?”心蓝看着榻上的秦灏天询问道。
    楚月拿帕子抹了抹嘴,“我看他身上的衣服布料不像是穷苦人家的,也不像跑江湖的,看样子应该是京中哪个大户人家的贵公子,至于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等他醒来问问不就好了。”
    心蓝点点头,“那小姐,我先把碗筷收拾了,一会儿回来。”
    “嗯好,你先去吧,我还需为他把伤口敷上药。”说着拿起心蓝拿回来的药渣,用木勺一点一点地敷在秦灏天的伤口上。
    心蓝端起食盘,好奇地看着自家小姐的举动,“小姐,你这是干什么?药渣还能治伤吗?”
    楚月边动作着边答道,“他的伤口有残留的毒素,寻常伤药不管用,药渣中残存着的药性会对他伤口的恢复有帮助。好啦,你也不懂,快去忙你的吧。”
    心蓝嘟嘟嘴,端着食盘下去了。
    秦灏天迷迷糊糊中感觉有谁在轻柔地抚摸自己,他使劲儿地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沉重,终于,秦灏天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模糊中看到了正在为自己伤口抹药的楚月。楚月的身影此刻在他的眼中好像是皓月一般明媚。
    楚月一抬头看见正在盯着自己看的秦灏天吓了一跳,轻抚着自己的胸口说,“喂,你这人醒了怎么也不吭一声,吓死我了。”
    秦灏天听见楚月的话,艰难地试图开口,但是中毒高烧后的后遗症让他的嗓子完全发不出声音,楚月看见后,忙倒了一杯茶水,将榻上的秦灏天扶起,慢慢地喂他喝了点。
    “你现在不能喝太多水,先给你喂点,让你润一下嗓子,待会儿把熬好的药汤喝了。”楚月让秦灏天靠在自己身上,缓缓说道。
    秦灏天感受到身后的柔软,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得僵硬的点点头。
    楚月将他扶着坐起,伸手拿了一旁的药汤,一勺一勺地喂给秦灏天,“你还真是幸运,本小姐长这么大还没亲自伺候过一个人,你算是赚大了。”
    秦灏天听着楚月的话,不禁脸一红,本就苍白的脸上突现了一抹红晕,显得特别明显。楚月抬头看见不禁笑出了声,“你还会脸红啊,真稀奇。”
    秦灏天费力地开口,“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楚月摆摆手,“哎呀,好啦好啦, 客套的话就别说了,见死不救不是我的风格,也幸亏你遇见了我,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被人追杀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命差点就没了,身中剧毒,要不是我今日刚好出府去购置了一批药材,其中就有解你身上毒的药引子,你真的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秦灏天沉默了一会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我的身份,恕我还不能告知小姐,现在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太多了,小姐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如果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楚月摇摇头,“我不需要你报答,我救人也不是因为要让你报答才救的。至于你的身份,说实话我没多大兴趣,只要你不对我和我身边的人造成威胁,那就够了。”
    秦灏天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以示感激,楚月打断了他,“好了好了,感激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我会安排我的丫鬟守着你,若是半夜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喊她。”
    秦灏天复杂地看着楚月,内心直犯嘀咕,这个豪门大小姐怎么看起来一点大小姐的样子都没有,但还是配合的点点头。
    楚月叫来心蓝,“你半夜就睡他隔壁,若是他有什么状况你及时来找我。辛苦你了。”
    心蓝瑟缩地看着楚月,“小姐,他一个大男人,这样怕是不好吧。”
    楚月笑了笑,“你就放心吧,就算他是个大男人,此刻他的劲儿还没你大呢,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揍他,反正他现在一身伤,揍死算我的。”
    秦灏天好歹也是习武之人,耳力比较好,听见这两主仆的对话,不由的一阵无语。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楚月就起身来到秦灏天所在的房间,仔细地查看了秦灏天的伤势,发现没有什么发炎的情况,而且恢复的还不错,大大的松了口气,“不亏是习武之人的体格,恢复的还蛮快的。”
    秦灏天早在楚月来之前就醒了,被一个陌生的女子这样检查自己的身体固然难为情,所以一直没睁眼装睡。
    楚月发现了秦灏天的装睡,一巴掌拍在秦灏天的伤口上,“还装,我早发现了。”
    秦灏天顿时疼的一阵呲牙咧嘴,“我说你这个小姐怎么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啊,我可是伤患,你下手也不轻一点。”
    楚月笑了笑,“我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你有胆子再说一次!”楚月作势要再打。
    秦灏天猛地闭紧嘴巴,往后缩了缩。顺便没出息的拉着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楚月好笑地看着秦灏天的举动,转身坐下,“你的伤势大概最多五天就能好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你赶紧离开这里,毕竟这是女子闺房,被人发现对你我都不好。”
    秦灏天闻言点点头,“你放心吧,只要我能自己行动了,就马上走。只不过这几日恐怕就要在此劳烦姑娘了。”
    楚月喝了口热茶,“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不就是添副碗筷而已。”楚月还未说完,心蓝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小姐!大事不好了!”
    楚月扶住心蓝,“别着急,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心蓝缓了缓,“今早我去厨房给您准备早膳,可是厨房的厨娘跟我说,二小姐吩咐他们只要是我们院子里的丫鬟去,就不要给膳食,还说如果有人违背的话,就要赶他们出府。我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个小丫鬟说二小姐新选进来一批丫鬟,打算把咱们院子里的丫鬟全部换走,小姐,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楚月听完脸色铁青,一把拍在桌子上,“这个姜雨菲真是欺人太甚,真当我没脾气吗!”
    心蓝此刻眼泪都快出来了,楚月拉住她让她先坐下,“你别急,我想想办法。”
    楚月此刻其实也没什么办法可以想,如今她刚到这个时代,就算是有原身的记忆,也无济于事,若是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更何况现在自己的屋里还有一个大麻烦,眼下可能只能先委曲求全,待日后再另想它法。
    “心蓝,我之前给你的几个镯子还在吗?”楚月问道。
    心蓝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在呢,奴婢怕丢了一直随身携带。”
    “如果你被调去其他的院子,想办法与府中分配丫鬟小厮的嬷嬷打好关系,就用这些镯子。你在这府里时间也不短了,具体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楚月严肃道。
    心蓝点点头,“小姐,奴婢明白了。但是小姐您怎么办啊?”
    楚月想了想,“眼下我不适合与姜雨菲正面冲突,先按照她想要的结果来,再说了,你家小姐是谁,怎么会没办法弄到吃的。至于你,你先不要违抗她的命令,待日后有机会我会把你再调回来。”
    心蓝看着自家小姐充满信心的脸,不由得又是一阵难受,“小姐,心蓝就算去了别的院子,还是小姐您的丫鬟,谁都改变不了!”
    楚月伸手摸了摸心蓝的头,“放心吧,傻丫头,我没事的。”
    围观了全程的秦灏天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所谓大小姐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使不是皇家,兄弟姐妹间也不见得多么和谐友好。
    楚月转身看着一脸复杂地秦灏天,“刚刚我们的对话你也听到了,我现在的日子不好过,不过我保证,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的,你不必太担心。”
    秦灏天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女人,一阵复杂,“我知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下午的时候,姜雨菲带着一大群丫鬟浩浩荡荡地来了楚月的院子。
    看着眼前脸色暗淡的楚月,姜雨菲心里一阵舒爽,“大姐,你看我对你多好,这都是新进府的丫鬟,小妹我自己都没用,我看大姐这院里的奴婢都是不长眼的,就做主为大姐换了,你看看可满意?”
    “满意,怎么会不满意?这可是小妹辛辛苦苦地为大姐挑的,我这院里也许就没有新鲜的事儿了,真是难为妹妹为我考虑了,作为府中的大小姐,不能让妹妹吃亏不是,不如我挑两个让妹妹带回去如何?”楚月拿着手中的镯子把玩着,漫不经心的看着姜雨菲。
    “那倒不用了,还是多留点人伺候姐姐吧,毕竟姐姐这身子可不太好,这满院子的药味熏死人了,好了好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我们走。”说着带着自己丫鬟走了。
    楚月冷眼看着姜雨菲离去,“走着瞧吧,姜雨菲,忍一时之气才能成大事,若是我这么容易就被你限制住了,那我白当了这么多年现代人。”
    心蓝被迫收拾了行李,搬去了其他院子,走之前帮楚月把生活上的事情处理了一遍。
    为了防止秦灏天被发现,楚月此时只能忍气吞声,眼看着新来的这些丫鬟们在自己的院子里闲散着嬉笑打闹,之前心蓝带回来的点心也不多了,纵使自己有点银子,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月并没有用这些银子,只能日日以水填饱肚子,省下来的都给了秦灏天这个病号。
    秦灏天看着手中的半个窝窝头一阵感慨,“楚月,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能充饥的食物都给了我,再这么下去你的身子会垮的。”
    楚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啊,第一现在你是伤患,有吃的当然先給你,第二我现在的状况还不允许我太过高调,第三,如果因为一时口腹之欲引来不可必要的麻烦,那就亏大了。所以还是先忍忍吧。”说完摸了摸自己正在抗议的胃,长时间未进食已经让楚月本就虚弱的身体临近崩溃,楚月低头把玩着手上的戒指,心中思绪万千。
    秦灏天听完楚月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了你。”
    楚月摆摆手,“不全是你的原因,我现在在姜家的立场你也看到了,一个不受待见的大小姐,饭菜没有二小姐的许可都送不到我的院子里来。其实你说的有一点对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你我都得活活饿死,更何况你的伤还没完全复原,我得想个万全之策。”
    姜雨菲的院子里,姜雨菲正在树荫下优哉游哉的乘凉,桌子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和各式各样的点心。
    “二小姐,我听大小姐院子里的人说近几日大小姐日渐消瘦,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咱们这么做倒是能整到大小姐,但是万一被老太太知道了,会不会治我们的罪啊?”春红一边给姜雨菲捶着腿,一边说道。
    姜雨菲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点心,道:“你怕什么,她一个不受宠的小姐,还不如你们这些低贱的丫鬟,最起码你们把主子伺候好了还有奖赏,她呢?呵~若是她哪天死在院子里,老太太最多皱皱眉毛。”
    春红笑着说,“还是二小姐看的通透,那需要奴婢再做点什么吗?您打小就不待见她,不然我们趁此机会,干脆除掉她,省的她碍小姐您的眼。”
    姜雨菲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得了,你看着办吧,手脚干净点,别让人以为是我们做的,若是我听见半点风言风语,你的下场不用我说吧?”
    春红赔笑这说,“小姐这是哪里话,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楚月在自己院子里假寐,事实上整个人已经虚弱的撑不住了,不一会儿一个丫鬟不急不缓地走进院子,“大小姐,今日我去厨房问了,连窝窝头都没了,据说二小姐看门口的乞丐可怜,拿去送给乞丐了,您将就一下,奴婢告退了。”说完也不管楚月如何反应,径直走了。
    楚月睁开眼睛,目光幽深,“好,很好,姜雨菲。”说完一口血喷出,晕了过去,而溅出的血迹正好溅在了楚月指间的戒指上,戒指在血液溅上去的一瞬间发出了一阵蓝光,随即黯淡了下去。
    秦灏天刚能下地行走,便过来找楚月,一进房间看到榻边一滩血迹,楚月晕倒在榻上,秦灏天一惊,快速走过去将楚月扶起,运功为其疗伤。因体力不济,运完功后也昏倒在了榻上。
    就在秦灏天昏迷过去的时候,榻上的楚月突然消失了,人一闪出现在了一个雾气朦胧的地方,悠悠醒转,楚月先是愣怔了片刻,才开始打量此处的环境,朦胧的雾气让楚月只敢在附近转了转,一处小木屋出现在了楚月眼前,而屋前一汪湛蓝清澈的泉水散发出一阵阵清香。
    楚月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突然胃里传来的剧痛让楚月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楚月眼前一花,一头栽进了泉水中,挣扎间,楚月喝了好几口泉水,正当楚月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时,突然感觉一阵浮力将她托出水面,从腹部传来了一阵暖流让楚月浑身舒畅,剧痛感早已消失不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水?”楚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泉水,沉吟片刻费力地爬上岸。刚刚站定,浑身上下传来了如撕裂般的痛苦,楚月瞳孔猛地一缩,再一次一头栽进了泉水中。
    待楚月再次醒来时,自己正趴在泉水边,正在疑惑的楚月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低头一看,自己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黑色的泥污。楚月也顾不得害羞,脱下衣物跳进了一旁的泉水里。
    楚月以为泉水会因此被污染,但是她吃惊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泥污被泉水冲刷干净,但是泉水却还是那么清澈湛蓝。洗完后楚月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全部脏了,她将衣服扔进泉水洗了洗,打算晾干再穿,但总不能一直衣不蔽体,万一此处有人在,楚月想着进了一旁的小木屋,惊喜的发现了一个衣柜,打开一看,整个衣柜都是简单质朴的衣裙。楚月也顾不得其他,拿起一套穿上了,意外的发现还挺合身。
    楚月在屋内的书桌上发现了一本手册,打开一看竟是用现代简体字写的,楚月细细的读了起来。“原来此处竟是一个平行空间,而打开这个空间的媒介就是我的血和那枚戒指,怪不得我一直没发现。”楚月翻开最后一页,“这!这泉水简直可以说是医学上的奇迹啊!治百病还能改变人的体质与寿命,怪不得我喝了两口就宛若新生一般。”
    楚月合上书,“不能在此久待,至于其他的,下次进来再说吧。”说完身子一晃出现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刚出来的楚月一眼就看见了晕倒在榻上的秦灏天。楚月取出从木屋中带出来的葫芦,打开将她装在其中的泉水喂给秦灏天。
    不一会儿秦灏天悠悠转醒,看着眼前容光焕发的楚月,秦灏天总觉得楚月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你没事吧,我刚进来看见你晕倒在榻上了,就自作主张给你运了点内功。”
    楚月好笑地看着秦灏天,“谢谢你,我没事了。你现在有什么感觉没有?”
    秦灏天疑惑地看着楚月,“我没什么感觉啊,就是好像伤口痒痒的而且身上暖暖的,还挺有精神的。”
    楚月疑惑的看着秦灏天,“不应该啊,我都经历了那么多,你怎么可能什么感觉都没有?”
    正在两人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响声,一股恶臭慢慢地飘了出来。秦灏天一怔,顿时脸红的猴子屁股一般。
    楚月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捂着鼻子爆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秦灏天你,太没有贵公子气质了!”
    秦灏天强装镇定,“姜小姐,那个我出去一下。”说完也不顾楚月怎么说,轻功一闪就没了踪影。
    楚月在后面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竟然还用轻功!真是,哈哈哈哈哈哈!”笑完后楚月让自己冷静了一下,“秦灏天现在这个反应应该是正常的,毕竟我只喂了他两小口。看来这个灵泉水真是宝贝,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秦灏天轻功闪进了茅房,进去一呆就是一下午,等到秦灏天从茅房出来时,腿软到差点让这个英武的男人一下跪在地上。苦着一张脸秦灏天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好整以暇的楚月。秦灏天下意识就想轻功走,被反应迅速的楚月一把拽住了。
    “别跑啊,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先跟我回房,这里人多眼杂。”说着拽着不情愿的秦灏天走向房间,期间秦灏天妄图挣开楚月的手竟然没有挣开。
    到了房间,楚月把秦灏天推进去,转身把房门落上锁,一转身就看见秦灏天抱着胸复杂地看着她,“姑娘,你虽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若是想让灏天以身相许,姑娘未必也太急躁了点吧。不如姑娘等我安排媒婆先来贵府议定婚事再如此可好?”
    楚月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谁告诉你我要对你做什么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你现在感觉如何了?伤口可还疼?还感觉得到体内毒素吗?”
    秦灏天闻言一阵脸红,“原来姑娘问的是在下的身体,恕在下唐突了。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至于毒素,似乎已经清了。”
    楚月听着这等不确定的话一阵烦躁,伸手直接将秦灏天推到榻上,就要解秦灏天的衣服。秦灏天忙伸手阻拦,“姑娘,姑娘你干什么?万万不可,姑娘你怎能霸王硬上弓呢?”
    楚月停下动作,发现自己与秦灏天的距离似乎太近了,秦灏天英俊如刀削般的脸就在眼前,随即猛地退后一步,耳朵可疑地泛红,闻言又羞又恼道,“谁要对你霸王硬上弓啊!我是想看看你的伤口!现在我是大夫,你是伤患,没有什么男女有别这一说,你自己脱。”
    秦灏天犹豫了一会儿,无奈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楚月上前将他伤口上的布条小心地解了下来,温热的呼吸打在秦灏天的身体上,秦灏天低头看着楚月认真小心的模样,眼中的暖意溢了出来。
    伤口在烛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已经完全愈合,甚至看不到丝毫的疤痕。秦灏天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愈合的这么快?”忽的仿佛想到了什么,转向楚月。
    楚月此时正激动的看着秦灏天的伤口,口中喃喃自语,“真的有用,竟然这么有效!”
    秦灏天目光幽深的看着楚月,“姑娘,你似乎总能给我带来惊喜,先是不同于现在疗伤手法的用针线缝合伤口,再是明明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大小姐竟然懂得歧黄之术,还懂得解毒之法,现在竟然就只是给我喝了两口水,就让我体内的余毒彻底清除,伤口完全愈合,连疤痕都看不见,我没说的是,我体内因为多年习武留下的顽疾都让你给治好了。你究竟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女子绝不会懂得这么多?看来你隐藏很久了。”
    楚月闻言愣怔了一下,随即一巴掌拍在秦灏天的头上,“你有病啊,我给你治好了身体你非但不感激我还怀疑我?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
    楚月的一巴掌让秦灏天差点一头栽下去,“喂!你这个女子怎么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不但跟一个陌生男子动手动脚的,你还动手打人啊!而且你吃什么长大的啊,怎么力气这么大!痛死了。”
    楚月挑了挑眉,“怎么?你有意见啊?”说着又举起了手。
    秦灏天闪到一边,“哎,别打别打,我说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说着又凑到楚月身边,“哎,你小声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是不是哪路神仙下凡啊?”
    楚月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了下去,“你别是受了一次伤,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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