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大哥,他人已经走远了。”阿炳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杨曼靖,有些心疼的说道,毕竟这个天,外面还有有些寒冷的。
    “哦!是吗?阿炳,你还在生游涯渊的气吗?”杨曼靖开口问道,他知道两个人都是个好人,所以希望他们之间,关系可以变得融洽一些。
    “有什么恨不恨的,就像靖大哥您说的那样,阿炳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要让阿炳不记恨他,像对待您一样,去对待他,阿炳是做不到的。”阿炳回答道。
    “哎...本王明白你的心情,希望以后会好吧,既然绿竹已经嫁给涯渊为妻了,你也要看开一些了,以后还会有别的姑娘出现的,你还这么年轻,总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啊。”杨曼靖说道。
    “阿炳明白,但是靖大哥您也是知道的,您也是过来人,您也有个放不下的人,阿炳的心情,是和您一样的”阿炳无奈的说道。
    阿炳的话,句句刻在了杨曼靖的心中。他的确说的很对,杨曼靖自己都放不下,心中所想,又何必劝吧别人呢,他知道,有些人一旦住到心里,就永远也赶不走了。
    “靖大哥,阿炳扶您进去歇息吧,这外面风大。”看着杨曼靖没有回话,阿炳也意识到,刚刚自己的言语,有些唐突了,立马岔开话题问道。
    “恩...好!”杨曼靖回答道。
    “靖大哥,您的眼睛不看了吗?最近您一直不愿意医治眼睛,您难道放弃了?”阿炳问道,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杨曼靖最近如此的排斥医治眼睛,失明对于杨曼靖复仇来说,可是一点儿都不利的。
    “你觉得郑太后和陛下给本王找的那些太医,真的可靠吗?他们会真心实意的,给本王医治眼睛吗?很明显就是找个幌子,不想被世人辱骂罢了,毕竟本王的眼睛,是为了国家受的伤。”杨曼靖分析道。
    “可是即使是这样,您也不能一直不看啊,这样等同于放弃了,拖下去,说不定会更加严重呢。”阿炳劝到,他知道杨曼靖心里,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
    “放心,这个事情,本王心里是有数的,本王已经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杨曼靖回答道。
    將杨曼靖搀扶到椅子上,阿炳还是没忍住,问道:“游涯渊这次没事吧,郑太后已经盯上他了,那个办法真的管用吗?”阿炳倒不是担心游涯渊,而是担心已经嫁给游涯渊的绿竹,也会因为游涯渊的败落,而受到牵连。
    “你放心好了,那神策军的兵权握在游涯渊的手里。即是好处,也是坏处,虽然因为这点儿,陛下和郑太后会想方设法的除掉涯渊,但是也是因为这点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暂时,涯渊应该是安全的。”杨曼靖说道。
    “希望如此吧,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阿炳都必须要护她周全。”阿炳说道。
    杨曼靖明白,阿炳口中的那个她,自然就是绿竹姑娘。
    另一边儿,太傅府内,阿炳心心念念的绿竹,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太理想。
    “小夫人,小夫人..”丫鬟接连喊了绿竹好几声,绿竹都是一副没有听见样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丫鬟没有办法,只能將端着的饭菜,又重新端了回去。
    碰巧的是,正好被太傅夫人看见了。
    “这是怎么没事?难道绿竹没吃吗?”太傅夫人盯着那没有被动过的饭菜,有些担心的问道。
    “是啊,奴婢刚刚给小夫人端进去,喊了小夫人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大概是不想吃吧。”丫鬟回答道。
    “怎么能这样呢,这样岂不是把身体饿坏了,她这才新婚,简直是胡闹。”说罢,太傅夫人便接过丫鬟手中的饭菜,朝绿竹和游涯渊的卧房走去。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可是绿竹一点儿想搭理的劲儿也没有。
    “绿竹,把门开开,是娘儿!”看到绿竹连门都不愿意开了,太傅夫人赶紧开口喊道。
    “吱...”开门的声音响起,确定了外面的人,真的是太傅夫人后,绿竹有些抱歉的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娘,绿竹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开门开晚了,没有让娘久等吧。”绿竹抱歉的说道。
    “你这孩子,都已经是一家人了。怎么还对娘,如此的客气啊。你这样弄得娘都有些不习惯了,自从涯渊这几天失常,你怎么也不对劲了,连饭都不吃了,饿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啊?”太傅夫人心疼的看着绿竹说道,这几日,原本就偏瘦的绿竹,变得更加的瘦弱了,让人看上去,就忍不住的心疼。
    “娘,您说夫君,是不是很讨厌绿竹,讨厌绿竹毁掉了,他和姚才人之间的所有可能,所以他现在连回来,都不愿意回来了。”绿竹失神的说道,眼眶已经开始隐隐约约的泛红,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现在的失落。
    绿竹原本以为嫁给游涯渊,她就可以获得全部的幸福,因为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然而真正到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彻底,这个婚姻,仿佛是一个牢笼,而游涯渊就像是被束缚住了,绿竹可以看得出来,游涯渊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多的是厌恶,早知道是这样,绿竹宁愿就像之前那样,默默的爱着游涯渊,而游涯渊也能偶尔的,给自己一些温暖,即使是那一丝丝的温暖,都让绿竹觉得很知足。
    “绿竹,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这怎么能怪你,就算是没有你,涯渊和姚才人也是不可能的,就算最后,连陛下都不阻止了,娘和爹爹都不会同意的,太傅府世代都是忠臣,怎么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绿竹,你真的多想了,这孩子就是浑的很,总有一天他能发现你的好,你放心好了,娘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太傅夫人看着满脸愁容的绿竹,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不要啊,娘,您别再说夫君了,现在他对绿竹已经越来越反感,绿竹已经不指望,可以成为他心中所爱,绿竹只希望,他不要讨厌绿竹,这样绿竹就心满意足了。”听到太傅夫人说,要去找游涯渊算账,绿竹立马,抓住太傅夫人的衣袖,哽咽着说道,长期以来憋着的泪水,这一刻,却再也忍不住了。爱到卑微,大概就是形容绿竹此时对游涯渊的爱吧。
    “可怜的孩子,你如此的善解人意,他怎么就是看不到你的好呢。”听到绿竹哭的如此伤心,太傅夫人的心里也是不好受极了。手温柔的摸着绿竹的头,不停的安慰着。
    “太傅夫人,少夫人,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就在绿竹难过的时候,酒瓶子突然吵吵闹闹的喊道,將两人的思绪,都拉回了现实。
    “什么?!那臭小子知道回来了。真是的…怎么回事呢,才新婚,就这样天天不着家。”听到游涯渊回来了,太傅夫人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嘴上还在不停地抱怨着。
    “必须要给这个臭小子,一点儿颜色看看了,否则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好歹,更加的变本加厉。”想到刚刚绿竹哭的这样伤心,太傅夫人就为她抱不平。
    “没事的,娘,既然涯渊都回来了,那娘您就别说他了。绿竹知道,夫君他在宫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说到底,都是要怪绿竹,都是绿竹喜欢胡思乱想。”为了让太傅夫人不要生游涯渊的气,绿竹开始往自己的身上找毛病,这一点儿,让太傅夫人,更加喜欢面前的绿竹了。
    “你啊,就知道替他着想,往往忘记了自己的,哎!你让娘如何说你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娘偏心这个臭小子呢。”太傅夫人说道。
    “绿竹心里知道,娘您对绿竹好着呢,外面的人知道什么,绿竹知道娘对绿竹好,不就行了。”大概是知道游涯渊回来了,绿竹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出去吧,看看这个臭小子,这两天怎么样了。”太傅夫人说罢,便走出了房门,向厅堂走去,好几日没有见到游涯渊,她的心里也是很想念的,不过她也不好表达出来,她知道,如果自己都表现的很沮丧,那绿竹就更加的不好受了。
    “你还知道回来啊。”一走到厅堂,太傅夫人便发现了游涯渊,游涯渊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看来这两天的饮食、作息,都不是很好。
    “娘,这两天涯渊太忙了。没有时间回来,你和爹的身体还好吧。”游涯渊问道。
    “我们两个没事哦,反正你这样又不是第一次了,就是苦了绿竹,她这和守活寡有什么区别,你别怪娘说话不好听,你和绿竹可是才成亲的,怎么能好几天不回来呢,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绿竹。”太傅夫人教训道。
    游涯渊本来就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去处理,现在听到太傅夫人,说到绿竹的事情,就让他更加的烦躁了。
    “娘!…涯渊知道,涯渊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这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啊,涯渊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着了。”说罢,游涯渊便往房里走去。
    “你这孩子,娘还没说完呢,涯渊!….”不管太傅夫人再怎么喊,游涯渊还是赶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到游涯渊这样的态度,原本还很喜悦的绿竹,一下子又失神了起来。
    “这个臭小子,绿竹,你快去房里,好好的服侍他,增进、增进感情。”太傅夫人转溜了一下眼珠,便將绿竹,往游涯渊的房里推去。
    “娘,这样似乎不太好吧,夫君他好像不喜欢绿竹这样做。”想到那天游涯渊冷冷的表情,绿竹就有些却步了,她实在是不希望,自己被游涯渊讨厌。
    “哎呀,你这傻孩子,你们可已经是夫妻了,怎么能天天不照面呢,他要是说你,你就把娘搬出来,别怕。你就说,是娘让你进去服侍他的,要他不乐意,就来找娘,看娘怎么说他,他还无法无天了呢。”太傅夫人说道。
    听到太傅夫人,都如此的为自己撑腰了,绿竹也咬了咬牙,蹑手蹑脚的推开了门,径直走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我有些不舒服,你先出去吧。”果然和绿竹一开始想的一模一样,游涯渊一看到绿竹,便下了逐客令。
    “夫君,是娘让绿竹进来的,绿竹要是一会儿出去了。娘肯定又要拿这事说事了,绿竹不烦您,绿竹就在这里坐着,您好好的休息,不用管绿竹。”说罢,绿竹便坐到了椅子上。
    听到绿竹说的这番话,游涯渊也没有硬让她出去了。他闭上了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毕竟很快就要用晚膳了,这两天,大概是因为郑太后和陛下的原因,游涯渊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歇息了,他的体力,早就被透支了。
    游涯渊在似梦非梦中,进入了梦想。而绿竹也一直坐在椅子上,注视着游涯渊,绿竹觉得自己很幸福,可以这样陪在游涯渊的身边,对于绿竹来说,就等于是莫大的幸福了。
    “夫君,夫君….”游涯渊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再喊自己。
    游涯渊缓缓的睁开乐睡眼惺忪的眼瞳,看到了趴在床榻上,看着自己的绿竹。
    “怎么了?”才醒的游涯渊,声音有些嘶哑,却显得格外的有磁性,再加上,此时的他正注视着绿竹,有一瞬间,绿竹觉得自己都要说不出话了。
    “那个….夫君,时间不早了,已经要用膳了,刚刚下人们已经来催了。”绿竹低下头,害羞的说道。
    知道已经准备用膳的游涯渊,赶紧起床,开始整理衣衫,用膳的时候,所有人基本都在,游涯渊正好,想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的和太傅、还有太傅夫人,共商一件事情。
    “夫君,让涯渊服侍您换衣裳吧,这样快一点儿,爹和娘还在饭桌上,等着我们两呢,您说呢?”绿竹缓缓的靠近游涯渊说道。
    游涯渊一直没有回答,绿竹也不敢轻举妄动,私自的带游涯渊更衣,两人就这样傻傻的对望着,过了许久,游涯渊轻轻的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绿竹的请求。
    得到游涯渊的同意后,绿竹的心里,可谓是乐开了花,游涯渊终于不像之前那样排斥自己了,想到这里,绿竹就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
    绿竹娴熟的替游涯渊换掉了衣衫,现在的游涯渊,换上了便装,显得轻松多了。
    “好了,我们快出去吧,爹娘估计都要等急了。”绿竹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她现在觉得害羞极了。
    “他们怎么还没有出来,真是急死了,涯渊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几天没回来不说,现在干什么事情,都是磨磨蹭蹭的。”太傅夫人抱怨着说道。
    “好了,虽然涯渊现在有些地方的确做的不足,但是作为娘亲,你也不能这样一直抱怨他啊,现在他在宫中的压力很大,你也该多多的体谅他,不要总是挑他刺。”太傅老爷说道。
    太傅夫人心中感到很疑惑,自己的夫君,以前一直都是对游涯渊很严格的,那时候的自己,还总是抱怨,他对于涯渊,过分的严格了,可是现在倒好,完全的站在游涯渊那边,总是帮着游涯渊,这让太傅夫人很是不解。
    “夫人、老爷,少爷和少夫人来了。”丫鬟前脚刚喊道,下一秒,游涯渊便和绿竹,一起往餐桌走去。
    “你们也是的,怎么搞到现在呢,动不动就让爹娘等你们,这样多不好,一点儿规矩也没有。”看到游涯渊缓缓的走来,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太傅夫人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是说两人的,但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太傅夫人说的话,明显是针对游涯渊的。
    “好了,孩子们都来了。你干嘛总是盯着他们说,这段时间她们也挺幸苦的,赶紧上桌吃饭吧,别一会儿等饭菜凉了。”太傅老爷说道,字字句句都是在袒护游涯渊,这样的太傅让太傅夫人,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了,她实在是不明白,太傅在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偏向儿子了。
    “娘,实在是对不起,这都是绿竹的原因,都是绿竹做的不好,和夫君没有关系,夫君天天忙着宫中的事情,已经够烦的了,绿竹以后会努力,做的更好的。”绿竹笑着对太傅夫人说道,看着绿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太傅夫人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了。
    ‘好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娘还说什么呢,快吃饭吧,多吃点儿,你们小两口,这两人都幸苦了。’太傅夫人说罢,便将游涯渊和绿竹,带到餐桌上坐下。
    餐桌上已经堆了满满的菜肴,看来太傅府里的伙食,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多吃点牛肉,这牛肉可是现杀的,可好吃了。”太傅夫人将一块牛肉,夹到了绿竹的碗中。
    “谢谢娘,娘您也多吃点。”绿竹回答道,看了看身边的游涯渊,然后夹了一块牛肉,放到了游涯渊的碗中,游涯渊抬头注视着绿竹,绿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夫君,你这两天幸苦了,你多吃点。”
    “呵呵…老夫都说了,他们小两口之间的感情,可是好的很呢。”太傅老爷说道。
    游涯渊并没有回话,而是扭过脸,对太傅老爷说道:“爹,一会儿用完膳,涯渊有些事情,想要同你一起商量。”
    看着神神秘秘的游涯渊,太傅老爷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忍不住开口问到:“什么事情,这么紧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太傅老爷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当然知道皇宫里的黑暗,现在看到游涯渊这副样子,便有直觉告诉他,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而此时无论是太傅夫人,还是绿竹,都是插不上话的了。那可都是男人之间的谈话,这场晚膳吃的很是憋屈,从头到尾也没说几句话,刚刚吃完,游涯渊便拉着太傅老爷离开了。
    游涯渊和太傅老爷来到了书房,一进书房,太傅老爷便卸下了刚刚假装镇定的面具,神色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涯渊,你有什么事情要和爹说吗?”
    “爹!…想必您应该是知道,涯渊和姚才人之间的事情吧。”游涯渊直接了当的问道,他不相信,聪明的太傅老爷,会不知道自己和姚才人互相爱慕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情,爹不想再多说了,爹知道你是个懂得分寸的人,姚才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想必你比爹爹更加的清楚,为了你的家庭。你身边在乎的人,你也万万不能做出出格的事情。”太傅老爷劝道,他以为游涯渊,又在动他和姚才人之间的心思了。
    “爹,涯渊知道自己的身份,涯渊早就放弃了和姚才人之间的感情了,只不过,现在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不是涯渊想放弃,就可以放弃的了”游涯渊无奈的说道,他知道,这件事情要是给太傅老爷知道了,他肯定是会担心的。
    “此话怎讲,你这孩子,直截了当的说啊,你这样,是想要急死老夫吗?”看着问一句、答一句的游涯渊,太傅老爷再也忍不住了,他的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了。
    “不知道是谁,知道了涯渊和姚才人之间的事情,将事情告诉给了郑太后,您是知道的,郑太后早就想要除掉涯渊了。”游涯渊说道。
    “你说什么?!”太傅老爷惊得差点没有直接晕过去,他没想到,游涯渊竟然得罪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得罪的人—郑太后。
    看到太傅老爷被吓成这样,游涯渊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给太傅老爷带来了很大的问题。
    但是他更加明白,现在这件事情,是必须被家人知道的,也是让他们心里有个谱,想好怎么应对。
    “爹..涯渊其实,啪!….”游涯渊还没有说完,便被太傅老爷,赏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真的是冥顽不灵,爹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和那个姚才人保持距离。你听了吗?现在你说怎么办?你是想要害死全家人是不是,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太傅老爷激动的说道。
    听到书房内,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躲在外面偷听的太傅夫人,也终于按耐不住了,赶紧走了进去,准备劝劝面红耳赤的两人,谁知太傅老爷,看到太傅夫人闯进来后,更加的气愤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谁允许你们进来的,你们现在是把老夫不放在眼里了,是吗?”太傅老爷生气的吼道。
    看到太傅老爷发火,绿竹赶紧将脑袋低下,这样的太傅老爷,还是她很少见到的。
    “老爷,我们也是担心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您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气啊。”太傅夫人看到,已经被气红了脖子的太傅老爷,担心的问道。
    “啊….”太傅老爷突然惨叫了一声,然后直挺挺的往后倒去,这可吓坏了众人,众人赶紧上前,搀扶起了太傅老爷,还好太傅老爷缓了缓劲儿,然后重新站了起来。
    太傅夫人刚刚虽然躲在门外偷听,但是听的也是断断续续的,根本不知道两人谈论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这肯定不是一件好事。
    “老爷,你干嘛和孩子计较啊,您身体不好,可不能这样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你让我如何是好啊?”太傅夫人小声的啜泣了起来,这两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有些心力交瘁了。
    “唉….你自己问问这个臭小子,你问他,问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现在事情变成了今天这个局面,有一大半都是他的过错。”太傅老爷指着游涯渊,气愤的说道。
    “你这个孩子,你到底又做了什么,怎么把你爹气成了这个样子。”太傅夫人上前,狠狠的朝游涯渊的后背拍了一掌,她实在是气急了。
    “涯渊….这都是涯渊的错,和他人没有关系,涯渊也知道自己该承担什么,爹娘放心好了,涯渊是死是活,都不会牵连家里人的。”游涯渊冷淡的回答道,他不知道爹娘为何要和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原本只是想,好好的和太傅老爷商量一下,没想到…..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现在,你现在还敢在这里…在这里说如此不负责任的话,你真的是太让爹失望了。”听到游涯渊类似赌气的回答,太傅老爷更加的愤怒了。
    “这都是怎么了呀,涯渊,还不快给你爹认错。你到底说了什么呀,把你爹气成了这个样子。”太傅夫人,很少看见太傅老爷生这么大的气,现在心里是担心极了。
    涯渊知道,自己的事情瞒不住了,只能缓缓的说道:“爹生气…是因为涯渊和姚才人之间….有些误会,不知为何…传到了郑太后的耳朵里。”
    “什么?!郑太后?给郑太后知道了。”太傅夫人虽然很少去宫中,但是郑太后为人心狠手辣的作风,可是扬名远外的,基本是每个老百姓,心里都知道。
    一旁的绿竹,一样感到惊慌,她是担心游涯渊的安全,毕竟这件事情,可是对陛下的大不敬啊。
    “天呐….真是!!作孽啊,这下子完蛋了,郑太后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涯渊的,这可如何是好啊,老爷,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太傅夫人上前对着太傅老爷哭诉道。
    太傅老爷本就心烦意乱,现在碰到太傅夫人这样,他的心情更加的差了。
    “好了,够了。你能不能不要吵了。老夫给你吵得心烦意乱,真是烦死了。今天的局面,还不是这孩子,自己造成的,你让老夫怎么办。”太傅老爷气愤的吼道,一时间,这个原本还其乐融融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爹、娘,你们能不能不要像天塌下来一样,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干什么都是要讲道理的,郑太后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杀了涯渊啊,涯渊知道,郑太后早就看涯渊,各种的不顺眼了,但是要除掉涯渊,郑太后也是必须要证据的,涯渊已经找了朔王殿下帮忙了,涯渊告诉爹、娘,只是希望你们心里有个准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怨天尤人。”游涯渊说道。
    “什么?!你还和朔王殿下商量了这件事,老夫看你的脑子,是真的坏了!难道你不知道,陛下和郑太后早就想要除掉朔王殿下了吗。爹曾经无数次提醒过你了,陛下已经很反对你和朔王殿下走的那么近了,你却还是三番五次的將爹的话,当成耳旁风,你是真的嫌命太长了,还是怎么样。”听到游涯渊和朔王殿下走的如此近,太傅老爷是更加的大为光火了。
    “爹,你身为太傅,难道一点儿是非对错都不分的吗?朔王殿下他有什么错?你知道他为了我国,付出了多少努力吗?没有他,陛下可以安然在皇宫里,当这个皇帝吗?朔王殿下多次出兵打仗,每次都是凯旋而归,涯渊真的不明白,对于这样的一个好王爷,为什么郑太后和陛下,就不能给他留一条活路。”游涯渊痛心疾首的说道,他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誓死守护的帝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昏君。
    “大胆?!陛下岂是你,可以随意批评的,就算陛下有再多的不对,他仍然是一国之君,哪怕他做错了,我们也要追随。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你不知道吗?”太傅老爷执拗的说道。
    “算了,爹!如果我们之间的想法,存在那么大的差异,那涯渊想,我们没有讨论的意义了。既然如此,涯渊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连累家人。”
    游涯渊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做过决定了,现在他…已经完全的站在了杨曼靖这边,郑太后和杨舜聂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他一直都对杨舜聂忠心耿耿,万万没有想到,只是因为自己和杨曼靖走的近了一些,杨舜聂和郑太后,既然就要治他于死地,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你看他…你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夫说他,还不是为了他好吗?这都是你惯出来的,你看你都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太傅老爷气的不行,朝着太傅夫人吼道。看来是將所有的火气,全部发到了太傅夫人的身上。
    “爹…和娘和没关系,都是涯渊的错,您要是觉得还生气,就再打涯渊几巴掌吧,涯渊是不会躲得。”游涯渊上前说道。
    “你….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老夫不管你了,也管不了你。”说罢,太傅老爷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可见他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郁闷。
    待太傅老爷离开后,太傅夫人便一直哭泣着,她在担心游涯渊,也在担心这个家,毕竟游涯渊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
    “娘,娘,您别哭了,您再哭,连绿竹也要跟着一起哭了。”看到太傅夫人如此的伤心,绿竹的鼻子,也不知不觉的,感到有些酸了。
    “对不起,娘,都是涯渊的错,您要打要骂,尽管冲着涯渊来吧。”游涯渊此话一出,太傅夫人猛地将头,从臂弯中抬了起来,眼睛红彤彤的朝游涯渊走来,看上去是要狠狠的揍他一顿了,还好被一旁的绿竹,及时的拦了下来。
    “放开我,放开我,今天我就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他真得是无法无天了,平常一些小错误,我做娘的,可以包容他,可是现在他犯得事情,是小错误吗?他马上就要帮我们府上,所有的命,都搭进去了,那个姚才人,简直就是个狐狸精,涯渊以前从来没有干过如此荒谬的事情,自从那个姚才人出现后,我们府上就没过好事。”太傅夫人气氛极了,她將所有的过错,全部归咎到了姚素浅的身上,可能这样子,她心里会好受些吧。
    “娘,涯渊已经说过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涯渊一个人造成的,这和姚才人没有任何的关系,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她对您一直都是很敬重的啊。”听到心爱的女子,被自己的娘亲辱骂成了狐狸精,游涯渊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离开。
    “臭小子,你回来,你给我回来。你疯了,你简直是疯了。”太傅夫人,被绿竹丝丝的抱住了,绿竹太害怕太傅夫人真的会打游涯渊。她的心里,还是很担心游涯渊的。太傅夫人朝游涯渊离开的方向吼道,他发现此时的游涯渊,已经越来越不像自己的儿子了。
    “呜呜呜….你给我回来。”情绪激动地太傅夫人,一边吼着,一边流着泪,她好像被自己的儿子抛弃了一般,原来的游涯渊可是一句狠话,都没有对自己说过的,游涯渊一向孝顺、懂事,总是让太傅夫人觉得自豪极了,不知道从何事开始,母子两人之间的关系,竟然变成了这般田地。
    “娘,娘….您别哭了,都是绿竹的错,都是绿竹,您朝绿竹发脾气好不好,您别对夫君发脾气了,他也有很多难处,别影响了你们母子两人的感情,好吗?”绿竹也跟着太傅夫人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安慰着太傅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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