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太傅夫人这话也是发自内心的,但是绿竹知道,太傅府怎么也是达官贵族,现在自己的身子不再清白,想要嫁给游涯渊就更加的没有希望了,虽然自己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但是好在之前太傅老爷和太傅夫人不知道,而且游涯渊也不会说,但是现在不同了,就算是太傅夫人和太傅老爷再喜欢自己,也不会允许游涯渊娶这样的一个女子过门的。
    想到这里,绿竹的心里更加的怨恨了,明明自己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可以满足自己的心愿,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可偏偏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绿竹恨那个玷污自己的人,更加恨那样视若无睹的百姓,她恨所有人。
    看着眼里满是恨意,一言不发的绿竹,太傅夫人的心里是慌极了,她着急的问道:“绿竹啊,你可千万不要多想啊,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好好的养好自己的身体,知道了吗?”
    “绿竹知道了,绿竹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对了,夫人,游公子去哪里了?”绿竹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游涯渊,她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啊,这孩子知道了你的事情,气势汹汹的跑出去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我已经让酒瓶子去跟着他了。”太傅夫人面露难色的回答道,其实她心里现在这会儿,也非常担心游涯渊,无奈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好对策,也只能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了。
    “什么?!游公子跑出去了?”绿竹吃惊的问道,她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能大概知道,游涯渊八成去找伤害自己的人去了。
    绿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这动作立马被太傅夫人制止了。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啊?”太傅夫人一边说着,一边重新将绿竹扶倒在床上。
    “太傅夫人,绿竹要去找游公子,他这几天肯定也幸苦极了。这事情已经过去了,绿竹不想让游公子受到任何的伤害。”绿竹哭着说道,那些人都是没有人性的人,绿竹十分担心,单枪匹马的游涯渊会受到伤害。
    看到绿竹泣不成声的样子,罪恶感在太傅夫人的心中弥漫开来,没想到,绿竹既然这样深深的爱着游涯渊,同为女人的太傅夫人当然可以明白绿竹此时的心情,想到绿竹受到的这些非人折磨,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可能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
    “唉…绿竹啊,都是夫人对不起你啊,你不要恨我。”太傅夫人抱着绿竹,哭泣到。
    “夫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夫人待绿竹犹如亲生女儿,绿竹怎么会怪您呢,这一切只能怪绿竹,是绿竹想的太没,游公子怎么会看上绿竹这样的一个民间女子呢。”绿竹笑着说道,这笑容中的苦涩,太傅夫人心里很是清楚。
    “怎么样了,人抓到了吗?”老鸨一回去,男子便着急的问道。
    “别提了,那女的已经跑回了太傅府,我们赶紧走吧,游将军肯定一会儿就要来了。”老鸨害怕的说道,看来这次她们是难逃一劫了。
    “不行,现在我们往哪里跑,就算要跑,也要把东西都准备好啊。”男子摇了摇头说道。
    “还准备什么啊,我们的小命都快要没了,你还在钱的事情,我们赶紧逃命吧。”说罢,老鸨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个小盒,然后将盒子打开,里面竟然全是值钱的首饰,老鸨对着男子说道:“这是我一辈子的积蓄,我现在把它都给你,我们一起走吧,浪迹天涯也行,总比在这里等死好啊。”自古女子都是比男子痴情,果然是真的,从老鸨的这几句话,不难看出来,老鸨的心里是爱着面前的这个男子的,可这个男子,是什么样的心思,就没那么简单了。
    男子转了转眼珠说道:“好,那你赶紧准备、准备,我们赶紧走,一会儿游将军可能就要来了,我在门外等你,你赶快啊。”说罢,男子拿走装满首饰的盒子,轻轻的吻在了老鸨的额头上,老鸨心花怒放,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
    “好,我尽快,你快出去等着吧,把马都备好了,我一会儿就出来。”老鸨说道。
    就在老鸨快要收拾完的时候,她突然听到门外有很急促的马蹄声,她感到有些不妙,不过一切都已经晚了,她飞快的冲到了门外,可是早已不见男子的身影,他已经带着老鸨毕生的积蓄,丢下老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来,你给我回来,你这个混蛋,杀千刀的混蛋。”老鸨撕心裂肺的喊道,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聪明了大半辈子,最终还是被一个男人骗了,在她刚刚人春风阁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世上最不能够相信的,就是男人的话,可是她还是被男人骗了,可能女人就是这样吧,明明知道会这样,可偏偏还是要去做,飞蛾扑火,最终受伤的永远是自己。
    另一边,游涯渊已经找到了春风阁,看着面前这个并不是很大的牌匾,游涯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曾经来过这附近,但是终究是没有进去看,错过了救绿竹的好机会,他心里现在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还有伤害将伤害绿竹的那些人千刀万剐,他大步的走了进去,里面看起来很荒凉,既然没有人,难道说那些人已经跑了?这个想法萌生在了游涯渊的心中,使他更加的烦躁了,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看到了瘫坐在地上,没有生机的老鸨。
    “你是谁?说!”游涯渊拔出利剑,放在了老鸨的喉咙上。
    老鸨抬头看了一眼游涯渊,笑着说道:“你要找的,就是我啊,你的未婚妻,就是我抓来的,不,准确的说,是有人抓了她卖到我这里来的。”
    “你…是你找人玷污了她,你这个毒妇,竟然干的出来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游涯渊的气愤冲上了头顶,他一脚将老鸨踹翻在地。
    这一脚是结结实实的踹在了老鸨的肚子上,老鸨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当下就被踹的吐血了,可她还是爬起来笑了起来。
    看着疯疯癫癫的老鸨,游涯渊再次开口问道:“那个玷污她的畜生在哪里?”游涯渊声音低沉,看起来很是渗人,老鸨指了指屋子,游涯渊想也没想便跑了进去。
    一进屋子,便问到了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再望望地下,竟然有个男子。游涯渊上前翻过他,没想到已经断了气,那冷冰冰的触感,看来这男子已经死了有段时间了。
    “啊….!!”游涯渊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老鸨的呐喊声,想都没想的游涯渊拔出剑,向后刺去,一剑就了段了老鸨,游涯渊以为老鸨是要杀自己,没想到老鸨手中根本什么都没有拿,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游涯渊,一把抓住了老鸨的肩膀问道:“你在干什么?你想要自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是谁伤害了绿竹,你说啊?!”
    老鸨什么话也没说,拉扯着嘴角笑了笑,便头一歪断气了,看到这样的画面,游涯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绿竹的仇,自己是报不了了。
    老鸨到死的那一刻,都没有说出真正伤害绿竹的人,看来到最后的一刻,她还是要保护自己心爱的男子啊。这样的一个自私自利的风尘女子,也会有如此伟大的爱情,不禁让人唏嘘。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游涯渊还没踏进太傅府,丫鬟的通报声,便已经传到了太傅夫人和绿竹的耳朵里。
    绿竹苍白无力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游涯渊一进太傅府,便径直来到了绿竹的房间。
    “你这孩子,总算是回来了。”太傅夫人看着安然无事的游涯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哎呀,你这袖子是怎么回事啊?”下一秒,太傅夫人便尖叫着问道,原来她看到了游涯渊的衣袖,上面满是鲜血。
    “放心吧,娘亲,这不是涯渊的,涯渊没事。”游涯渊解释道。绿竹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
    “你怎么搞的一身是血回来了,也不怕吓着绿竹,绿竹她才醒,身子还很虚弱呢。”太傅夫人有些责怪的说道。
    “我替绿竹出一口恶气。”游涯渊缓缓的说道,其实今天老鸨的行为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绿竹,但是事情刚刚发生,他不想去揭绿竹的伤疤,想要给她一段时间,好好的遗忘,忘掉那些伤心的往事。
    “其实那个玷污我的男子,已经被绿竹亲手杀死了。”绿竹咬牙切齿的说道。
    绿竹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吃惊的看着她。
    “呵呵,游公子是不是吓了一跳,其实绿竹根本就没想过还能回来,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心那样做的,您不用再给绿竹出头了,绿竹已经亲手手刃了那个畜生。”绿竹含着泪说道。
    这下游涯渊的心里多半是有些谱了,那躺在屋子里的尸体,大概就是绿竹手刃的畜生吧。
    “对不起,绿竹,你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我。”游涯渊低下头懊恼的说道,他的心里都快恨死自己了。
    “不,游公子,这怎么会是你的原因,都是绿竹没有安分守己,绿竹想的太多了,这一切都是绿竹活该,与您没有半点关系,还请您千万不要乱想啊。”绿竹激动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了,涯渊你先回去吧,先让绿竹好好的养伤,这后面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说吧。”太傅夫人无奈的说道。
    尽管绿竹的心里再不舍得游涯渊离开,她现在都是不好开口强留的,看着游涯渊远去的身影,绿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他,她实在是太爱这个男人了。
    京城向来都是个人多口杂的地方,绿竹作为太傅府未来的儿媳妇,当然也是大家经常会聊到的人物,很快绿竹被玷污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连卖包子的刘二都知道了。
    “咣当…”一声巨响,惊得杨曼靖猛地坐起身,这几日一直是风平浪静,杨曼靖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和外界联系了,游涯渊这几日也没有来拜访杨曼靖,所以杨曼靖很是清闲,今个儿不知又是谁大驾光临,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阿炳?阿炳?”杨曼靖喊道,可是却一直没有回音,杨曼靖开始有些慌了,以往这个时候,阿炳应该已经买完菜回来了才对。
    杨曼靖起身,凭借着感官,来到了大厅,他听到了喘息的声音,直觉告诉他,这里有人。
    “是你吗?阿炳?”杨曼靖一边喊着,手一边放在怀中,紧紧的握着匕首。
    “靖大哥,是我!”过了许久,阿炳才答应道。
    “你啊你,怎么那么大动静啊,问了你半天,你都不回应,你是要吓死本王啊。”杨曼靖激动的说道,确定是阿炳的声音后,才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力道,也缓缓的下降了。
    “绿竹她..她又被玷污了。”过了半响,阿炳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说什么?!绿竹姑娘被玷污了,她不是好好的在太傅府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杨曼靖吃惊的问道。
    “都怪那个游涯渊,绿竹自从认识他,就一直遭到这样的伤害,听街上的百姓说,前些日子,太傅老爷和太傅夫人要将绿竹许配给游涯渊,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里难过极了,可是我明白,绿竹很喜欢游涯渊,为了让绿竹幸福,我也选择祝福她了。谁知道,游涯渊就是不愿意娶绿竹,绿竹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太傅府,谁知道遇到了这种事情,现在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让绿竹一个姑娘家怎么办?她该怎么若无其事的待在这里啊。”阿炳一边说着,一边愤怒的捶打着墙。
    “阿炳,其实不是靖大哥想要站在游涯渊的那边,但是你也是知道的,你喜欢绿竹姑娘,但是绿竹姑娘对你,并没有儿女情长,这恰恰说明了,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办法强迫的,所以游涯渊不喜欢绿竹姑娘,当然不可以娶她,难道你认为游涯渊这样昧着自己的真心,娶了绿竹,绿竹就可以幸福了吗?”杨曼靖说道。
    听完杨曼靖的话,阿炳陷入了沉思,杨曼靖的确说的句句在理,但是阿炳还是没有办法原谅游涯渊,毕竟这事情是因他而已,然而绿竹又是阿炳心爱的姑娘。
    “哎,不用说现在太傅府肯定是闹得不可开交啊,怪不得这几日都见不到游涯渊。”杨曼靖叹了口气说道。
    阿炳一直没出声,杨曼靖又接着问道:“你有没有去太傅府看看?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杨曼靖的心里总是有些担心。
    “我不去,我怕我去了,会直接和游涯渊打的你死我活,不管怎么说,谁对谁错,绿竹都是因为他,才会被….”一想到这件事,阿炳的心里就痛苦万分,他恨不得將玷污绿竹的人,五马分尸才行。
    “阿炳,靖大哥知道你心里的难过,所以你更该去看看绿竹姑娘了,她现在压力肯定也非常大,虽然之前太傅老爷和太傅夫人都很喜欢她,但是现在她想要嫁给游涯渊的希望基本是没有了。”杨曼靖现实的分析道。
    “这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因为游涯渊,绿竹会好好的被玷污吗?难道说太傅老爷和太傅夫人就因为这样的一件事,就不要绿竹了?”阿炳气愤的说道。
    “阿炳,你真的是想的太简单了,太傅怎么说,也是达官贵族,就算他们自己不在乎,外人会怎么说,朝廷百官会怎么看他?人活一张脸,太傅老爷这么好面子,绿竹自然是不可能再嫁给游涯渊了。”杨曼靖回答道。
    听了杨曼靖的话,阿炳的心里是百感交集,他肯定是不希望绿竹嫁给游涯渊的,他的心里也是有一部分私心的,他深深的爱着绿竹。但是他明白,绿竹对游涯渊的爱,有多么的偏激,可以得到太傅夫人和太傅老爷得认可,肯定是她非常努力才得来的,现在眼瞅着就可以美梦成真了,没想到不仅希望落空,还会变成百姓口中的笑柄,想到这里,阿炳的心就在颤抖,他甚至不知道,应该去如何安慰绿竹。
    看着被自己说的沉默,一言未发的阿炳,杨曼靖接着说道:“你不要太难过了,这都是绿竹的命,可能不嫁给游涯渊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也不一定,有一个那么爱她的你,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努力去争取,让她幸福。”杨曼靖说着、说着便联想到了自己,要是自己也可以决绝一些,说不定,他就不会和楚月还是现在的状态了。
    “您的意思是?”阿炳有些懵懂的望着杨曼靖,看来他还是个天真的大男孩啊。
    “你这个笨蛋,现在正是你追求绿竹的好机会啊,你该不会因为绿竹被玷污,所以就对她别有看法了吧?”杨曼靖敲了敲阿炳的脑壳,故意问道。
    “怎么会,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阿炳都会从一而终的爱着绿竹的。”阿炳拍着胸脯说道,他对于绿竹的爱意,可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完的。
    京城里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连皇宫内都知道了,绿竹被玷污的这件事了。
    “游将军今天来练兵了,还是依然那么帅,就是面色有些苍白,看起来这几天的日子不好过啊。”一婢女心疼的说道。
    “呦、呦,游将军面色苍白,和你有什么关系啊,你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呢。”另一个婢女调侃着说道。
    “你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怎么了?”两个婢女,一言不合,便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听说了吗?游将军的未婚妻找回来了,不过听说被玷污了。”另外一个婢女,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但还是被不远处的姚素浅听得清清楚楚,姚素浅心中大惊。
    “真的假的啊?这事情可不能乱说啊。”
    “这京城都传疯了,无风不起浪,而且太傅府也一直没有出来解释,你说能是假的吗?”
    “那姑娘可真倒霉,差一点就嫁给了温柔倜傥的游公子,果然啊,自古红颜多薄命,她这是五福消受。”
    “可不是吗?听说自从回来后,就没出过门,估计她也知道,自己这下肯定是不会再嫁给游公子了。”
    “那游公子是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啊,不然这几日怎么都无精打采的啊,不过还是依旧那么帅气。”一想到游涯渊,婢女们的脸便红了起来,那可是所有女子都梦寐以求的郎君啊。
    “没有人告诉你们,不要在宫中散播谣言吗?”姚素浅突然出声,將还在说小秘密的丫鬟们吓了一跳。
    “奴婢们见过姚才人。”婢女们不约而同的请安。
    姚素浅没有答应,满脸写满了严肃,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们胆子还真是大,公然就敢在皇宫内讨论游将军,你们知道这是以下犯上的大罪吗?主子们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在这里随心所欲的揣测了。”姚素浅气愤的说着,吓得婢女们都不敢说话了。
    “娘娘,奴婢们该死,奴婢们不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这些日子大家都在讨论这个问题,所以奴婢们才….才…”
    “你的意思是?说的还不止你们三个是吗?好!你们把人都给本宫揪出来,本宫要看看到底都是谁?然后再惩戒你们。”姚素浅说道。
    “娘娘,娘娘,奴婢们错了,求娘娘网开一面,饶了奴婢们吧。”直到姚素浅这样说,刚刚的几个婢女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跪下,连连求饶。在她们的印象中,姚素浅一向都是温婉的,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严肃的一面。
    姚素浅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婢女,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们还是好好的反省、反省吧,今天的事情,本宫就当没有听见,要是还有下次,本宫绝不轻易姑息,知道了吗?”
    “奴婢们知道了,奴婢们一定谨遵姚才人的教诲。”
    听到下人们这样说,姚素浅这才转身离开。
    “你们说姚才人今个儿是怎么了?原来从来没有过啊,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一婢女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你是不是真不想要你脖子上那颗脑袋了,不管怎么说,姚才人都属于我们的主子,只要主子随时要挑我们的毛病,我们的脑袋随时都会搬家,你既然还敢在这里放肆啊。”另一个婢女,小声的提醒道。
    姚素浅走在回宫的路上,心中是百感交集,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除了难过,并没有雀跃,这并不代表她有多么的伟大,她只是打从心眼里,有些可怜那个女人,大家同样都是女人,她当然可以理解,绿竹现在的心情,不过姚素浅的心里,多少是有些难过的,自己心爱的男子,现在正在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忧心,可能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吧,游涯渊早就在去吐蕃的那段日子中变了心,也难怪,像他们这样的感情,本身就是很难保持的,姚素浅心里是理解的,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陪伴在游涯渊的身边,可能换另外一个女子待在他的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太傅府内。
    “怎么了?还没有出来吗?”太傅夫人焦急的问道,绿竹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有出门,也没有吃饭了,这样的反应,让太傅夫人十分担心。
    “没有,夫人,奴婢们已经喊了绿竹姑娘好几次了,可是绿竹姑娘都没有反应。”一奴婢说道。
    “这可怎么办啊?现在只有涯渊和她说话,她还有些反应,这涯渊现在还在宫内,距离回来还有段时间。”太傅夫人喃喃自语道。
    自从绿竹回来后,她是不哭也不闹,看起来似乎很是正常,没有任何的不妥,可是她经常自言自语,表情痴痴呆呆的,太傅夫人也多次给绿竹找来了大夫,想要给她看看,可是当大夫,一碰到绿竹的肌肤时,绿竹立马又哭又叫,样子看起来很是吓人,也就只有游涯渊和她说话时,她的反应可以正常一些了。
    “夫人,这….绿竹姑娘在里面哈哈大笑,可吓人了,奴婢实在是不敢在里面待着了。”又一个婢女跑了出来,胆怯的说道,看来实在是被吓得不轻。
    “算了,算了,你先退下吧,她要是不想吃,就先不要催她吃饭了,等到涯渊回来了再说吧。”太傅夫人无奈的说道,心中更多的,是对绿竹的心疼。
    劳累了一天的游涯渊,总算是回到了太傅府,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去想,只希望可以赶紧睡一觉,他实在是太乏累了。
    “你总算是回来了,涯渊。”太傅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脸色如此苍白,心中也很是心疼,但是目前绿竹的事情,更加的重要。
    “怎么了,娘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游涯渊看到焦急的太傅夫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绿竹她,她突然疯疯癫癫的,一开始只是不吃饭,到后面突然好好的笑起来,别人和她说话,她也不理不睬的,她不会有什么事吧?”太傅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流下来了,她的心肠一直很软,对于绿竹这次被玷污的事情,太傅夫人一直认为是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是自己执意,想要撮合绿竹和涯渊,可能事情就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得知这件事的游涯渊,激动的问道。
    “已经好几天了,刚开始还不是很严重,时好时坏,这几天,几乎都已经认不得人了,呜呜…”太傅夫人哭着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娘,您怎么不早点和涯渊说?赶紧带涯渊去看!”游涯渊说罢,便往绿竹的房间跑去。
    打开门的一刹那,游涯渊整个人都惊住了,以往的绿竹是最爱干净、整洁的,可现在,房间内乱的都快看不下去了,绿竹的身上更是好几天没有洗漱,已经散发出了异味,可是绿竹丝毫没有察觉,还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哼着歌,看上去很是可怜。
    “绿竹,绿竹,你到底怎么了?都是夫人的错,都是夫人害了你。”太傅夫人看到这样的绿竹,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样子,她心酸的流下了眼泪。
    “绿竹?….”游涯渊也轻轻的开口唤到。
    绿竹听到游涯渊的声音,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她转过头,果然看到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子,“啊!…”绿竹突然惨叫一声,然后将自己半个身子都埋进了被褥中,大概是觉得自己很丢人吧,她不愿意,將这样的自己展露在游涯渊的面前。
    “绿竹,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你别这样,我是不会嫌弃你的,我一直将你当成自己的家人。”游涯渊上前想要拿掉绿竹的被褥,可是绿竹的反抗却更加的强烈了。
    “不要,不要,绿竹太丢人了,绿竹没有脸活着了,你们不要管绿竹了,求您了,游公子、太傅夫人,你们不要管绿竹了,就让绿竹自生自灭好不好?”绿竹带着哭腔说道,每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的插入游涯渊的心脏,让他的愧疚更加的强烈,强烈到不停的折磨着他的心。
    “不,你并不丢人,你不要这样想,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替你把债讨回来,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自己去承担,知道吗?”游涯渊说着,便缓缓的去扯绿竹的被褥,这次绿竹没有反抗,直到自己的脑袋,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绿竹红红的眼眶,和憔悴的面容,就这样出现在了游涯渊的面前。
    看到这样一蹶不振的绿竹,游涯渊的心里是越发的愧疚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的异常的轻声细语。
    “先吃点东西吧,你这样总是饿肚子,可不是件好事啊。”游涯渊说道。
    绿竹对于游涯渊的要求,向来都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她呆呆的看着游涯渊,点了点头。
    太傅夫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绿竹这样子,还算是有些以前的样子。
    “绿竹啊,你都快要吓死夫人我了。”太傅夫人上前,摸了摸绿竹的手,激动的说道。
    “对不起,夫人,都是绿竹的错,绿竹让您担心了,绿竹下次再也不敢了。”绿竹回答道,如此温顺的绿竹,让太傅夫人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下人们端上了可口的饭菜,而绿竹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便没有再动筷了。
    “再吃点啊,绿竹,你这样就吃这么一点点,怎么能把身子养好呢?”太傅夫人说道。
    “您慢慢吃,多吃点,绿竹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了。”绿竹回答道,脸上还带着抱歉的笑容。
    游涯渊没有出声,就默默的夹了一个鸡腿,放到了绿竹的碗里,绿竹激动极了,这还是游涯渊第一次给她夹菜,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坐在游涯渊的身边,感受着游涯渊身上传来的热量,还有那练完兵,身上淡淡的汗味,绿竹觉得就这一刻,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虽然没有什么胃口,绿竹却还是將游涯渊夹到自己碗里的那根鸡腿,吃的干干净净,由此可见,她有多么的在乎游涯渊,哪怕是游涯渊一个很平常的关心举动,都能让绿竹兴奋好久、好久。
    “绿竹啊,你可真偏心,涯渊给你夹菜你就吃,夫人我给你夹菜,你就不吃啊。”太傅夫人调侃着说道,这几日,家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阴霾了,她想要缓和一下这沉重的气氛。
    “绿竹…..”绿竹羞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是有关游涯渊的事情,总能轻而易举的让绿竹害羞。
    “夫人,有人来了,就是上次和少爷一起回来的阿炳公子。”一婢女害羞的说道,说话的婢女正是之前对阿炳有着爱慕之情的那个丫鬟。
    太傅夫人还没说话,阿炳便已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让太傅夫人有些不高兴,太傅夫人皱了皱眉头,但是嘴上还是客气的说道:“阿炳公子今天怎么来了?你不是一直在王爷府内,服侍朔王殿下吗?”
    “回太傅夫人的话,今天阿炳是特地来找绿竹的,阿炳得知绿竹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些担心,所以今天特地过来看看她,而且朔王殿下也很担心她,所以…”阿炳回答道。
    得知阿炳是特地来看绿竹的,太傅夫人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下,变得和蔼了许多。
    “我没事,你怎么还特地来看我了?绿竹在太傅府里过得很好,太傅夫人和老爷,都将绿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绿竹在这里,是享福极了。”绿竹笑着说道,但是阿炳很清楚,绿竹说的这些,都是违心话。
    “是吗?你没事就好,阿炳和朔王殿下也就放心了,不过阿炳还想要单独和你说几句话,不知道太傅夫人是否允许。”阿炳说道。
    “阿炳公子这是什么话啊,我怎么会不允许你和绿竹叙旧呢?你们说吧,我就先去忙我的事情去了。”说吧,太傅夫人便离开了,心中多少是有些不高兴的。
    “你们说吧,我也要去歇息了。”游涯渊也站起身说道,他的确是需要歇息了,脸上的苍白,早就叙述出了他这几日的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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