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巴不得太后可以和臣妾走的近一些,是臣妾,臣妾担心郑太后对臣妾不喜欢…….”卫思若原本以为郑太后不会看得起自己,这的确都是她的心里话。
    “怎么能这样说呢?哀家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自打你进宫以来啊,哀家一直都是挺看好你的。都怪那个楚月,迷惑了哀家的聂儿,独得圣宠,才弄的你啊,到现在还都只是个宝林,那个楚月却已经贵为妃子了。”郑太后故意这样说,她当然知道卫思若与楚月之间的那些矛盾,她要做的,是將这些矛盾放大又放大。
    卫思若的拳头收的越来越紧,郑太后知道她的心情,卫思若此时的心情,就和当时端肃太妃获圣宠,而自己却被冷落时的心情是一模一样的。自己当时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端肃太妃,却无奈奈何不了她。
    而现在的郑太后,是动动手指头,就能了断一个人性命的,可见而知,女人之间的嫉妒是多么可怕的。
    看着紧握拳头,沉默不语的卫思若,郑太后又接着说道:“对了,卫宝林和玉妃好像还是表姐妹吧,也难怪了,这样就算心中有再多不满,也不好直面说出来的,这个哀家可以懂。”
    郑太后假装安慰卫思若,其实是想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她到底对楚月憎恶到怎样的一个程度了。果然,卫思若轻而易举的就掉进了郑太后的圈套,她咬咬牙说道:“臣妾与楚月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臣妾也早就没把她当成表姐了,她对臣妾造成的伤害…..臣妾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郑太后知道卫思若和楚月二人之间有矛盾,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之间的矛盾既然这么深,深到了让卫思若咬牙切齿的程度,真是天助我也,这对郑太后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是吗?你们毕竟是表姐妹,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卫宝林如此厌恶玉妃?”郑太后接着问道。
    “回太后的话,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上不了台面,说上来怕是会被太后笑话,总而言之,臣妾和楚月之间是势不两立的,臣妾知道郑太后也不喜欢楚月,如果太后有什么需要臣妾做的,臣妾一定会为您办妥。”卫思若一阵见血的说道,她当然不会將窦义台的事情说出来,她的心中还是十分爱着窦义台的。
    卫思若一阵见血的态度让郑太后很是欣赏,在这深宫中太多的人都在掩耳盗铃,明知故问,现在向卫思若这样的人的确不多了,将她收来做自己的心腹,还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既然卫宝林不愿意说,那哀家也不勉强。”郑太后没有接着问下去了,因为知道这个原因和不知道这个原因,对自己来说都没有多大的好处和坏处,看卫思若说话的口气,就知道她对楚月的恨不是一点半点的,她甚至都没有在自己的面前称呼楚月姐姐,而是直呼大名,可见得她有多讨厌楚月。
    “太后,听嬷嬷说,您这次喊臣妾来,是要告诉臣妾,臣妾兄长的事情是吗?”比起现在说楚月的事情,卫思若更在乎的是兄长卫重幕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到现在都看不到人影。
    “这个……..你知道了也不要太难过啊,哀家也只是听说而已,一切都要等到朔王回来才知道。”郑太后缓缓的说道。
    听完郑太后的话,卫思若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自己的兄长卫重幕遭遇到了什么不测?卫思若着急的问道:“太后,请您直接告诉臣妾,臣妾真的很着急。”
    卫思若一步步掉进郑太后编织好的陷阱中却浑然不知,郑太后接着说道:“陛下担心朔王,听说朔王已经到了京城的脚下。毕竟朔王是陛下的皇弟,所以陛下就派了探子前去看看朔王殿下的安危。谁知道?….不仅得知了朔王的消息,还得知了卫宝林你的兄长,卫重幕他…….他客死他乡了。”郑太后装作自己也很心痛的样子说道。
    “什么!!!!”卫思若听到消息后,惊讶的没有站住脚,直直的往后倒去。
    “哎呦,卫宝林,您小心啊,别摔伤了。”嬷嬷赶紧上前扶住卫思若,卫思若才不至于摔了一个大跟头。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兄长他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卫思若不敢相信,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不会的、不会的,可是眼泪已经湿了眼眶,没想到,上次与兄长的一次争吵,竟然是他们兄妹之间最后一次谈话,真是让人心寒啊。
    “思若啊,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目前所得的这些消息,都知道探子报来的,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等到朔王回来说明,就算你的兄长客死他乡了,他怎么会好好的跑到那么远的小城去?这一切都是有待考究的。”郑太后先发制人的说道,她决定将所有的一切都赖到别人的身上,至于赖到谁的身上,她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思若错了,思若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您回来吧。”卫思若的每句话都显得那么无助,她一个人身处这皇宫中,这皇宫到处都充斥着尔虞我诈,每个人都是心中有鬼。在这深宫中,每位妃子都是很少可以见到自己的亲人,不过好在,自己的兄长卫重幕是神策军的一员,所以卫思若还能常常看到卫重幕,大概卫重幕已经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吧,所以现在……..她才会如此痛苦。
    看到卫思若在自己的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郑太后的心中却没有半分同情,反而觉得很烦躁。不过脸上还是得挂上一副心疼的表情,担心的说道:“哎呀,思若啊….你就别哭了,来…嬷嬷,赶紧先扶卫宝林回寝宫休息,这一切都要等到朔王回来才能知晓真相。”
    郑太后让嬷嬷赶紧扶卫思若回寝宫,这哭声让她很是头疼。
    “来、来、来,卫宝林,让老奴扶您回寝宫吧,您不要太难过了。太后都说了,这只是探子报来的,一切都要等到朔王回来才能知道真相。”嬷嬷上前劝着卫思若,卫思若稍稍止住了哭泣,哽咽着说道:“谢谢太后,臣妾先回宫歇息去吧…..”
    “嗯嗯...好的,好好歇息啊,别太难过了,你这样,哀家会心痛的。”郑太后装起好人来,可真是像呢。
    “嗯嗯…..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太后,谢谢您,臣妾先退下了。”嬷嬷扶着卫思若一出门,郑太后立马就换上了一副阴险狡诈的嘴脸。
    而已经出宫门的卫思若却毫不知情,在她的心中,她依然十分感谢郑太后。她觉得无论自己的兄长是否还活着,郑太后对她的恩情,她都是一定要报答的,对于卫思若这样的一个女子,她的心肠到底是善良呢?还是歹毒呢?说到底,她还不算真的坏,要怪只能怪这深宫吧,在这深宫中变坏的人是比比皆是,卫思若只是这其中一个。
    等到卫思若回宫后,郑太后便躺在躺椅上歇息了。
    “怎么样了?卫宝林回宫了?”听到嬷嬷的脚步声,郑太后便醒了过来,自从先皇去世了以后,她的睡眠一直都很浅,可能是因为做了亏心事的缘故。
    “回太后的话,卫宝林已经回宫了,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为了卫将军的死十分难过呢。”嬷嬷有些愧疚的说道,她当然明白卫重幕的死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怎么?你觉得有些愧疚?”郑太后看着嬷嬷的表情,知道了她心里在想什么。
    “太后,老奴,老奴……..老奴只是觉得卫宝林有些可怜而已,老奴没有别的意思。”嬷嬷担心郑太后因此怀疑自己的衷心,赶紧收起了刚才愧疚的面孔。
    “可怜?呵呵…..这宫中哪有什么可怜不可怜的?可怜的人比她多了去了。她要怪就怪她那个笨蛋兄长,一点儿都没有眼力见,让他除掉一个朔王他都处理不好,还要他何用?”郑太后提起卫重幕竟然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相反她还觉的卫重幕很该死,自己交给他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既然都处理不好,反而坏了自己的大事。
    “是,太后说的是,是老奴没有觉悟,还是太后说的有道理。”嬷嬷顺应着郑太后的话,在这宫中又有谁敢和郑太后作对呢?
    坤宁宫内,孔后在大殿内走来走去,看起来很是焦虑。
    “你刚刚说这楚月还在陛下的寝宫住着?”实在忍不住的孔后,激动的对着丫鬟说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今日去了养心殿,的确看到了玉妃娘娘还在那儿。”那丫鬟有些害怕的说道。
    谁知那丫鬟的话音刚落,孔后便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一下子那白嫩的小脸,立马就显出了五道手指印,印的清楚极了,随着“啪”的一声,那丫鬟也红了眼眶,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吧,可是下人怎么能和主子顶撞呢,那丫鬟虽然很委屈,但嘴上依然说着:“奴婢错了,皇后娘娘,不知奴婢那句话冲撞了皇后娘娘?奴婢真是该死。”
    孔后瞥了那丫鬟一样,又拿手帕擦了擦刚刚扇耳光的那只纤纤玉手,不屑的说道:“什么玉妃娘娘,她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你还喊她玉妃娘娘,你是不是在和本宫作对。”孔后逼近了那丫鬟,大声的朝她吼道,将所有的怨气全部都发泄到了那丫鬟的身上。
    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不敢动弹。有可能是同为婢女,孔后的贴身丫鬟宛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凑上前劝起了自己的主子。
    “皇后娘娘,您何必和她一个下人一般见识,那不是有辱您的身份吗?来、来、来,宛茹给您按摩一下,您啊,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您还要再给陛下添个小皇子呢。”宛茹將孔后扶到了凤椅上,然后手法熟练的替她开始按摩,孔后果然乖乖的躺倒开始享受,看来宛茹糊弄孔后的确是有一套。
    那丫鬟看到孔后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用感谢的目光看向宛茹。
    宛茹对她使了个眼色说道:“还不快滚下去,在这污了皇后娘娘的眼睛,你担当的起吗?”
    “诺,奴婢这就下去,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听到宛茹的话,那婢女乖乖的退了下去,这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宛茹看着躺着享受的孔后,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自己从孔后还在当答应的时候就跟随着她了,看着孔后一步步的坐到了今天的这个位子,宛茹知道孔后也有许多难以启齿的事,这一路走来也是万分艰难,自己还可以待在孔后的身边也已经是万幸了。孔后还算是个念旧情的人,对宛茹也是十分的好,这让宛茹的心里很是安慰。
    “宛茹啊….”还在想心思的宛茹,听到孔后呼唤自己,立马答应道:“宛茹在这,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你和那个丫鬟认识吗?为什么要帮她?”孔后缓缓的说道。
    宛茹当下一惊,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静止了好一会儿,宛茹才缓缓的继续按摩,边按边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宛茹并不认识刚刚的那个宫女。”
    “是吗?那你刚刚为什么要出手相救?对一个陌生人。”孔后接着问道。
    “呵呵…….宛茹只是看到她想到了奴婢以前,奴婢以前也是这样说话如此莽撞,那时候被容妃娘娘掌嘴,差点被活活打死,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出手救了奴婢,可能奴婢现在早就命丧九泉了吧,哪还有机会在这服侍娘娘,对于皇后娘娘对奴婢的恩情,奴婢是永世难忘的。”宛茹说的的确是真心话,她对孔后的敬重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也就是因为那一次,宛茹才对眼前的孔后如此的死心塌地,不管孔后对别人是如此的狠毒,但是孔后对自己一直都是很好的。就这一点,也值得宛茹为她卖命。
    听到宛茹说的话,孔后的眼睛猛地一下睁开了,她有些感慨的说道:“没想到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你既然还这么的记忆犹新,真是难得啊。”在这宫中还有几个人能向宛茹这样真心的待自己?可能真的没有了。
    “皇后娘娘,您千万别这样说,宛茹这样对您都是宛茹应该的,如果没有皇后娘娘,宛茹岂能过这么好的日子?”对于宛茹来说,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十分安逸的了。
    “宛茹,还好有你,在这宫中,本宫现在最信任的就是你,再没有他人了。你是知道的,即使本宫没有害人之心,但这宫中也一定有人想要加害本宫,本宫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求自保而已。对于楚月,本宫很嫉妒她,也很恨她,因为她得到了陛下所有的爱,本宫不服,本宫到底哪里不如她?难道只是因为她长得和.......,算了。”说到最后,孔后已经不想再说下去了。
    “皇后娘娘,这个不能怪您,您也是为了保全自己啊,在这深宫中,所有嫔妃都是为了获得皇上的恩宠,所以您对玉妃做的这些根本不算什么,相对比郑太后,您已经是很仁慈了。”宛茹安慰起了孔后,希望她不要想太多。
    听到宛茹这样说,孔后的心情还真的好了许多,一扫刚才的阴霾,不得不说有了宛茹这个丫鬟,孔后真的省心了很多,也在很多时候,宛茹都能安抚孔后不安的情绪,与其说宛茹是个下人,不如说她其实就是孔后的好姐妹,没有宛茹的孔后,还真的会有些孤单呢。
    而养心殿内又发生了些什么呢?
    “啊.......啊……..”楚月像只野兽一样在床上到处乱抓,她的身上仿佛有千万只蚂蚁正在啃食着她。
    “怎么了?娘娘,您没事吧?”秋水和琴丝担心的说道,看着楚月如此难受,她们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了?前些日子好稍微有些好转的楚月,现在好像是更加严重了。
    “快去传窦太医进殿,快点,快点…..”秋水急忙的催促着下人们,现在皇上正在和大臣们商量国家大事,这个时候去打扰皇上,是绝对不行的,唯一可以求助的也就只有窦义台—窦太医了。
    “是,秋水姐,小的马上就去。”那小太监听到了秋水的话,赶紧出殿去找窦太医了。
    琴丝上前抱住快要疯狂的楚月,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了楚月的背上,楚月似乎感觉到了,放缓了挣扎的动作,琴丝激动地说道:“娘娘,娘娘,您到底怎么了?您怎么会这样,奴婢多想替您受过啊。”
    而楚月也就停止了几秒,不一会儿,又开始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快,快点將娘娘绑起来。”秋水对着琴丝说道,看着一动不动的琴丝,秋水知道也是指望不上她了,便自己动手开始捆绑楚月。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对娘娘这样。”琴丝看着秋水拿起绳子准备绑住楚月,赶紧上前,一把抢过秋水手中的绳子扔掉,谁知秋水刚一松手,楚月便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用手在墙上使劲磨着,不一会儿,墙上便出现了一道道的血印子,看起来很是渗人。
    “我都说了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还不快阻止娘娘。”秋水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琴丝,捡起来绳子准备将楚月绑起来,再这么任由她下去,一会儿她就得伤的不成形了。
    琴丝这次也没有反驳了,顺从了秋水的意思,和她一起將楚月绑了起来,被绑住了楚月大声呼喊,將嗓子都喊哑了,挣扎的时候也将身上许多地方都挣扎破了,血印在了床上,看的秋水和琴丝心疼不已,可是放开楚月,楚月就会伤的更加厉害,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她们也只有这样做了,她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窦太医可以尽快赶来,这样自家的主子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痛苦了。
    “怎么了?楚月发生什么事情了。”窦义台急匆匆的赶来,身后跟着那个小太监,在得知楚月出事后,窦义台是担心极了。
    “窦太医,您快看看娘娘吧,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娘娘是一天不如一天,原本好好的,现在好像更加……”琴丝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楚月刚刚的样子,只要想想就很吓人。
    “怎么可能,楚月原本不是已经戒掉了虞美人了吗?现在怎么看起来好像更加严重了?到底这中间发生了什么?”窦义台开始埋怨自己,觉得是自己没有好好替楚月检查病情,才导致楚月现在这么严重。
    “这个奴婢们也不是很清楚,就记得娘娘大概就是在三天前突然就这样了,越来越严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之前明明已经康复了。”秋水努力回想前几日发生的事,却没有察觉有任何一件事有何不妥。
    “不可能,好好地一个人是不会这样的,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只是目前我们都不清楚而已,现在我要替楚月好好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她身体内的虞美人在作祟。”窦义台镇定的说道。
    “是,窦太医。”秋水和琴丝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恩….别的人都出去吧,就留琴丝和秋水在这里就可以了。”窦义台开始怀疑这些下人中已经有人给买通了,为了防止楚月的病情被透露,窦义台决定还是要小心行事。
    “诺。”下人们乖乖的退出了房内,就只剩下了琴丝和秋水。
    “窦太医,您说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地….”琴丝现在的心就和猫抓的一样。
    “嘘……小声点,我现在给楚月仔细看看。”琴丝的声音打扰了窦义台的思路,窦义台赶紧让她小声点。
    “好,是的,是的,奴婢马上闭嘴。”听到窦义台这样说,琴丝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怕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会打扰到窦义台给楚月治疗。
    “最近你们看楚月有什么不一样吗?自从那次我给她治疗了以后。”窦义台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但他目前还需要证据去证实,毕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
    “最近啊,就是窦太医您给娘娘治疗了以后,娘娘的病情突然突飞猛进的好了,就和正常人一样,可是这两日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动不动就会发狂,奴婢和琴丝都很担心,本早就想找您来看,可是娘娘一会儿又好了,又说没事,让奴婢们不要喊您来,说您平日里也是很忙的。”秋水將这几日的状况,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窦义台。
    “不可能,即使是自己的治疗起了效果,楚月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好转,难道.......”不祥的预感涌上了窦义台的心头,难道这宫中还有人想要害死楚月?
    “你们把这几日楚月吃的什么饭菜都告诉我,用过什么东西都告诉我。”窦义台紧张的对着秋水和琴丝说道。
    “吃过什么饭菜?陛下都和娘娘吃的是一样的啊,对了,娘娘前段时间单独喝过几碗补汤,是陛下派御膳房做来给娘娘补身体的。”琴丝突然想到了,惊讶的对窦义台说道。
    “那补汤到哪里去了,快点拿来。”窦义台走进琴丝,激动的说道。
    “补汤,补汤早就喝完了,陛下看娘娘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也就没让御膳房做了,而且娘娘本身也不爱喝。”琴丝回答到。
    “这不就是死无对证,是谁,竟然做事如此狠毒。”窦义台在心中想着,他的心里已经差不多有谱了,他们都认为楚月已经摆脱了虞美人,没想到啊……有人已经打了如意算盘,存心不想让楚月好过啊。
    “窦太医,这补汤怎么了吗?”秋水弱弱的问道。
    “没什么,现在也没有证据,我的这一切都只是猜想,告诉你们也只会给你们带来杀身之祸,你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这几日一定要好好照顾楚月,不管什么饭菜经过楚月的口里,你们都要拿这个粉过一下,如果上面变了颜色,就让下人喊我来,我会处理的。”说罢,窦义台便將一个小瓶子递给了秋水,这瓶子里的粉末只要一碰到虞美人,就会产生反应,也会变了颜色,如果之后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就是证明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不过此事一定要小心行事,否则后果很严重啊。
    “哦…..好的,奴婢们知道了,奴婢们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琴丝傻乎乎的回答道,看着琴丝这个样子,窦义台还真是有点担心。
    他转过头,对着做事向来沉稳的秋水说道:“这事情不仅关乎楚月的安危,也关乎你们两的性命,你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外人发现了,知道吗?”窦义台再三叮嘱,希望二人可以谨记。
    “是的,窦太医,奴婢和琴丝一定会记住的,在外人的面前不会露出破绽的,您就放心好了。不过……您也要小心啊,千万不要被发现了,现在宫中的人都视娘娘为眼中钉,特别是孔后和郑太后,她们位高权重,想要让娘娘万劫不复实在是太容易了。不过好在陛下一直这么喜爱娘娘,她们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也不敢对娘娘怎么样,倒是您….您现在正大光明的站在娘娘这一边儿,怕是她们会将矛头指向您啊。”窦义台这几日来宫中医治楚月,让秋水对窦义台是情窦初开,每每看到这个英俊又医术高明的年轻太医,秋水都会欣喜若狂,在宫中待了那么多年的秋水,一直都是淡定从容的,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过,她知道,她是喜欢上眼前这个善良的窦义台了,他身上的每一个优点都深深的吸引着秋水,让她难以自拔。
    “哎……希望陛下一直可以这么喜爱楚月,这样楚月才可以保住性命,才可以逃得过这场劫难啊。”对于秋水说的话窦义台也是感慨万千。
    看着皱着眉头担心着他的秋水,窦义台不自觉的又想到了陆嫀,那个傻丫头,也是经常这样担心自己的安危,可能是出于心中对陆嫀的爱恋,眼前的秋水,竟然和记忆中的陆嫀重叠了,现在就活生生的站在窦义台的面前,窦义台不受控制的回答道:“我没事,你不用替我担心,我自己可以照顾好我自己,而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不要让我担心。我在这宫中也不是待了第一天了,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窦义台含情脉脉的看着秋水,温柔的说道。
    秋水一时间语塞,她没想到窦义台会这样回答她,她心中开心极了,差点没晕厥过去。
    可是好景不长,幻觉是会消失的,窦义台慢慢的看清楚,他面前的女子是婢女秋水而不是他的陆嫀,他眼睛里得温柔,一下子全部变成了失望,他缓缓的说道:“好了,都说完了,你们记住就行了,我先走了。”说罢,窦义台看了一眼在床榻上已经熟睡的楚月,确定楚月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就转身都没给秋水和琴丝说话的机会,便退出了养心殿。
    “哇…….你看到了吗?窦太医刚刚和你说话的态度,真的好温柔啊,他不会是对你…哎呦,以后你要成了太医夫人可别忘了我啊。”琴丝和秋水开起了玩笑,还拿手肘倒了倒秋水,可秋水硬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秋水的思绪全部在刚刚窦义台说的那些话上,原本她还很开心,以为窦义台真的对自己…可是一晃眼的功夫,窦义台对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这究竟是为什么?这让秋水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很是难受,她以为自己所爱的人也会对自己有一丝丝的情谊。
    想来想去,秋水突然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呵呵……..窦太医怎么会喜欢我呢?我只是一个婢女,像我这样的身份怎么能配得上窦太医,连作妾的资格都没有。”
    秋水尖酸刻薄的话不仅刺伤了自己心,也刺伤了琴丝的心,她没想到秋水是这样看自己的,便开口骂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连作妾都不配,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娘娘可是当我们是好姐妹啊。”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就算娘娘把我们当一回事,我们在别人的眼里,还只是婢女,一辈子都只能是婢女,别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了。”秋水控制不住内心委屈,边说边哭。
    看着平日里做事井井有条的秋水,现在竟然如此失常,琴丝有一瞬间的愣神,看来感情还真是一把利刃啊,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陛下对娘娘是又爱又恨了,原来感情里一直都是有爱有恨的。
    可能是琴丝愣住了,秋水以为自己的话让琴丝难过了,秋水不禁的开始反省自己,看来刚刚自己的确是有些过了。
    “琴丝,我......我”秋水结巴来结巴去,硬是没憋出一句话。
    “哎….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啦,知道你为情所困。”琴丝就和没事人一样拍着秋水的肩膀说道,不得不说,琴丝的优点还是挺多的,不记仇就是一个优点,不过与其说不记仇,倒不如说她是没心没肺。
    “好了,别在这里耍嘴皮了,我们还是好好照顾娘娘吧,娘娘一会儿醒了要是又犯病,我们可要时刻注意啊。”秋水将刚刚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受一些。
    回去的窦义台也是步伐沉重,他突然很想陆嫀,很想她的一切,他现在不得不承认,可能自己对陆嫀的爱不比陆嫀对他的少,只是他一直没有察觉而已,爱上楚月亦是如此,爱上陆嫀也是如此,为什么每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最后都没有落一个好下场,窦义台觉得自己以后可能都不会有爱情了,因为他受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未来的日子,他都想守着与陆嫀之间的点滴回忆过日子。
    “不过….楚月她..”窦义台突然止住了脚步,自从上次寄出去的那封书信,窦义台再也没有寄出去给朔王的信,听宫中的人说,朔王殿下好像是受伤了,到现在都没有回到京城,作为朋友的窦义台当然是很担心的,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楚月知道了会怎么样,窦义台当然清楚月与朔王之间的感情,虽然楚月总是否认,但那与楚月对自己的兄妹之情是截然不同的。
    失去了朔王,现在能够保护楚月的人只剩下陛下了,朔王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哎…..光是想想,窦义台就觉得头疼极了。
    皇宫内人心叵测,人人都在猜忌朔王这次能否平安归来,而朔王他们此刻已经来到了京城口。
    “到了,到了,终于到了,京城就在眼前了。”绿竹雀跃的说道,她终于看到了希望了。
    坚持了很久的游涯渊,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点,再不到京城,怕是自己也快要熬不住了。
    “是吗?京城可真漂亮啊。”阿炳感叹般说道,远远的就能看到京城的美景,这可和自己的家乡差得多了,不过自己的家乡是个世外桃源,而京城却是个繁华的地方,二者是不可比较的。
    “嗯嗯……还真的是很漂亮呢。”狗蛋儿这个小屁孩也赞同了阿炳的说法,面前的京城真的很美。
    “咳咳…..”马车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显然是从杨曼靖的口中发出的。
    “靖大哥,您怎么样了?怎么咳的这么厉害?是不是身上的伤严重了?”这一路上,杨曼靖的伤基本上都是快好了,又遇到突发事件又严重,几乎都是反反复复,一直都没有好清,这几日连夜赶路,怕是又严重了。
    “没事,一点儿小伤何足挂齿,我们快进去吧,咳咳......”杨曼靖嘴硬的说道,他现在只想要赶快去皇宫中,看看郑太后那副吃瘪的模样,还有他的楚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一路都和窦义台断了联系,他对楚月的近况已经一无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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