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足失措的八夫人,游涯渊又接着说道:“八夫人此刻还是应该在知府大人那里才合适些吧,您穿成这样,在朔王殿下的屋外,要是传出去,怕是有损您的脸面吧。”游涯渊的话句句戳在了八夫人的软肋上,八夫人只能跺跺脚离开了。
    “呵呵···靖大哥不会怪涯渊坏了你的好事吧。”游涯渊故意调侃起杨曼靖。
    “说什么呐?调侃你靖大哥是吧,我看你啊,是不想好了,难道你不想你的姚素浅。”杨曼靖也故意说道。
    果真看到了游涯渊羞红的脸,支支吾吾的说道:“什么啊···您乱说什么呐?”
    “我乱没乱说,别人不清楚,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杨曼靖使坏的问道。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对话已经被躲在暗处的绿竹听得清清楚楚。
    绿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起了一个大早,特地跑到游涯渊的房里准备伺候他洗漱,谁知游涯渊匆匆赶来找杨曼靖了,她也偷偷的一路跟到这,听到了这一番话。
    绿竹就差没有晕过去了,没想到游涯渊一直都有爱慕之人,绿竹不觉得收紧了手中的力道,是谁?姚素浅是谁?为什么他可以得到游涯渊的爱,绿竹心中不服,她一定要想办法得到游涯渊。
    “您恢复的如何,等到新知府一来,我们就可以回京了。”游涯渊现在巴不得赶紧回去,他的确思念着姚素浅还有自己的亲人。
    “差不多了,现在启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了,那个··至于燕儿的娘亲—绿竹,我觉得她现在有些不对劲,知府疯了这件事,我总觉得和她有些关系,就怕我们养狼为患啊,你还准备带着她一起吗?”杨曼靖问道。
    绿竹屏住了呼吸,心中想到:“游涯渊不会不带自己走吧,那么无论自己如何耍心机也没有用了。”
    “哎··知府的事会不会是您多想了,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出什么事呐?倒是我,我一直觉得自己亏欠她们母女二人,现在燕儿已经离世了,我是一定要替她好好照顾她娘亲的,她现在等于杀了自己的夫君,要是我不带她走,她在这个县城里估计也是生活不下去的。”游涯渊边叹气边回答。
    杨曼靖当然知道游涯渊是一个善良之人,现在游涯渊都这样说了,杨曼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绿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赌对了,也爱对了,游涯渊的确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子,对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会负责,绿竹更加爱眼前的游涯渊了,她发誓,自己已经要得到游涯渊的爱,即使自己不配。自己也要想尽一起办法。
    已经达到县城内的卫重幕,正找个一个客栈歇下,他准备今晚就行动,现在正在和杀手们商量,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衙门里呐?况且游涯渊也在,游涯渊身边的几个士兵也都是武功高强,就凭他们几人,怎样才能在众人的眼皮下杀了朔王呐?卫重幕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杀手提议道:“光是朔王和游统领二人,我们就不一定敌得过,况且还有那么多士兵和衙役,既然不能硬来,那我们就智取。”
    杀手的话点醒了卫重幕,“对,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点阴的,杀手们手上都有些暗器,我们可以先用迷香再用暗器,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除掉朔王了。”卫重幕心里暗暗想到。
    暮色渐渐降临,卫重幕按照先前的计划,偷偷的从房梁上潜入了衙门,经过好日子的勘察,他们已经对每个人的卧室掌握的清清楚楚。
    卫重幕等人先来到游涯渊的房内,用手指按了一个洞,悄悄的將迷香放了进去,看着昏睡过去的游涯渊,众人知道奸计得逞,接着又用同样的办法迷晕了士兵和衙役等人,确定了现在只有杨曼靖还是清醒的时候,众人轻轻的朝杨曼靖卧室的方向挪动。
    杨曼靖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他一直没有睡下,窗外寂静的有些不正常,警觉的他立马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悄悄的起身,將枕头放在被褥下铺好,装作床榻上还有人的样子。整理好一切后,他纵身一跃跳到了床梁上,静静的看着床下,等待着那些不速之客的到来。
    果然杨曼靖猜对了,不一会有跟管子插了进来,从管子里冒出了大量的烟,长期抗战的杨曼靖怎会不知道,这就是江湖上的迷烟,杨曼靖赶忙捂住了口鼻。门外的杀手感觉应该差不多了,估摸着杨曼靖这时应该已经晕过去了,他们便轻轻的推门而入。
    他们缓慢的靠近杨曼靖的床榻,等到靠近的时候,一个杀手突然拿起手上的匕首朝被褥上刺去,可是却未见鲜血,杀手们觉得很是奇怪,便撩起了被褥。就在这时,杨曼靖也从房梁上调下,当下就斩下了那撩着被褥的其中一个杀手的臂膀。
    “啊···”那个杀手疼的在地上凄惨大叫,卫重幕心中大喊不妙,正准备进屋帮忙,谁知游涯渊也冒了出来,一剑刺向卫重幕。卫重幕赶紧侧过身,好险是个擦伤。“怎么回事,游涯渊不是应该在昏迷吗?”卫重幕明白自己的诡计失败了,游涯渊怎么会是这儿轻易就能摆平的人,他过得可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这点基本常识他还是明白的。
    一时间,门外门内的打斗都异常激烈。卫重幕处处占了下风,游涯渊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眼看着自己快要撑不下了,卫重幕决定出些阴招,虽然郑太后并没有让自己对付游涯渊,可这次真的是他自己找死。
    卫重幕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银针,朝游涯渊的方向飞去,趁这个机会,卫重幕赶紧使用轻功逃走了。游涯渊用剑挡掉了好几个银针,可是无奈银针太多,游涯渊还是没有挡住,游涯渊眼看着这些银针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他以为自己躲不过去的时候,绿竹冲了出来,用自己的身体替游涯渊挡住了银针。
    “啊···”随着绿竹的一声尖叫,绿竹终于如愿以偿的倒在了游涯渊的怀里,这一次游涯渊没有推开她,绿竹看着游涯渊英俊的脸庞,她此时真的希望,可以就这样死在他的怀里,不要再嫉妒,不要再难过,她不能容忍别的女人住在他的心里。
    可是她知道,爱上一个人本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所以她又没有办法去恨游涯渊。
    “绿竹,你怎么样?还好吗?”游涯渊焦急的问道。
    “呵呵···”绿竹突然笑了起来,让游涯渊很是费解。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你怎么样了?”游涯渊轻轻的翻过绿竹的背,天呐,绿竹的背上大大小小刺了数十个银针,游涯渊惊讶的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了。
    “怎么了?吓到你了?没事,我没事。”绿竹反而安慰起受惊的游涯渊,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
    “我没关系,你没事就好。游涯渊,这次绿竹可以直呼你的名字吗?”绿竹疼的有些颤抖。
    “你喊,没关系,等你好了,你以后都可以喊我的名字。”游涯渊觉得自己欠绿竹母女的可能这辈子都还不了了。
    “其实,绿竹已经爱慕你很久了,可能你会觉得绿竹不自量力,以您这样的身份,怎么会···会看的上绿竹。可是绿竹还没控制不了自己,绿竹还是渐渐的··直到燕儿离世,我觉得可能这一切都是老天在惩罚我把,惩罚我不守妇道,可是老天它错就错在,它该报应在绿竹的身上,而不是···不是燕儿,燕儿太无辜了,她善良、听话,从来没有让我操过心,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两件事,一件是生了燕儿这样的女儿,一个是爱上您这样的···这样的。”绿竹疼的快要晕过去,却还是不想停下嘴边的话,她怕她这一晕,就再也没有机会和游涯渊说这些话了。
    游涯渊没想到绿竹爱慕自己,的确很惊讶,可是想到绿竹为自己做的这一切,和听完绿竹说的这些话,他都觉得愧疚极了。
    绿竹强忍住疼痛继续说道:“所以可以为了你去死,绿竹觉得很值得,下辈子,下辈子绿竹一定会生在一个好人家,下辈子,绿竹还要··还要··”绿竹还是没有说完,她抓住游涯渊衣领的手慢慢滑落,晕了过去。
    “绿竹,绿竹,你醒醒。”游涯渊激动的摇着绿竹。
    杨曼靖的屋内依旧传来打斗的声音,游涯渊轻轻的將绿竹靠在柱子上,然后闯了进去,杨曼靖一人对四个杀手,并未露出难色。游涯渊总算是放心了,正当他准备上前帮忙的时候,其中一个刺客从袖子内非出了许多粉。
    “啊···”随着一声惨叫,杨曼靖蹲下身捂住了眼睛。那四个刺客欲准备逃走,被门口的游涯渊一一降服,就在游涯渊准备上前询问他们是谁派他们来的时候,那四人既然不约而同的咬舌自尽了。
    游涯渊看着蹲在地上痛苦的杨曼靖,赶紧大喊:“来人,来人,快喊大夫来。”士兵和衙役此时也已经清醒了,赶紧出门去找大夫。
    不一会儿,大夫赶到了衙门,看了绿竹和杨曼靖的伤,叹了口气將游涯渊拉到一边说道:“朔王殿下的眼睛受到了极大的创伤,目前可能没有恢复视力的可能了。”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朔王殿下失明了。”游涯渊不敢大声说,怕杨曼靖听见。
    “可能只是暂时的失明,也有可能是···哎。”整个县城的人都十分仰慕朔王,这个大夫也是,现在朔王殿下这个情况,他也很难过。
    “好,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不要说出去,你明白吧,万一我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小心你的脑袋。还有,绿竹怎么样了?”游涯渊决定还是暂时先隐瞒这个情况,现在有人要杀朔王殿下,万一外面的人知道了,可能对杨曼靖更是不利。
    “小的明白,您们不开口小的岂敢乱说。这个姑娘身上的银针都是有毒的,我已经配好了排毒的汤药,喝下去就没事了,一会儿我要给这个姑娘拔针,这针密密麻麻,拔下来怕她受不了。”大夫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游涯渊的心,如果不是自己,绿竹就不必受到这样的痛苦。
    “不必了,你先回去吧,走之前把汤药配好,交给下人去熬,至于拔针,我亲自来吧。”游涯渊说道。
    “这个···是,我这就去配药。”大夫本想制止游涯渊,这可是男女有别啊,可是他怎么敢和游将军顶撞呐,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游涯渊来到了朔王的身边,杨曼靖听到动静知道是游涯渊,赶忙问道:“涯渊,你和大夫出去说什么了?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说,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为什么到现在都看不见?”杨曼靖很是着急。
    “没什么,靖大哥,大夫说你眼睛伤的比较严重,需要好好歇息一段时间,你先好好躺着,一会儿,我叫下人过来服侍你喝药,相信涯渊,你只要好好服药,过一段时日就没事了。”游涯渊上前扶杨曼靖躺下,替他盖好被褥,游涯渊不忍告诉杨曼靖事实,他知道如果杨曼靖知道自己失明了,肯定是无法接受的,他只能暂时瞒着他,还不知道可以瞒多久。
    杨曼靖听到游涯渊这样说,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他是十分相信游涯渊的,“哎···每次想要回京看看楚月,都会碰到些挫折,也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了?到底是谁非要除掉自己。”杨曼靖暗暗想到,其实杨曼靖的心里早就有数了,但还要等到证据确凿才可定夺啊。
    看到乖乖躺下歇息的杨曼靖,游涯渊转身准备去看看绿竹,她身后的银针还未拔出。游涯渊觉得绿竹是为了自己才伤成这样的,自己有责任要亲自替她拔出银针。
    “靖大哥,你好生歇息着,涯渊去看看绿竹。”游涯渊朝着杨曼靖的方向说道。
    “恩,你去吧。”听到了杨曼靖的话,游涯渊轻轻的关上了门,朝着绿竹的卧室走去,推开门,发现绿竹早已经疼醒。
    绿竹看到来的人竟然是游涯渊,心中惊喜极了,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自己终于可以得到游涯渊的青睐。都这样了,上天也没让自己死去,这也算是对自己的眷顾吧。
    游涯渊走进床边,看着疼痛却不敢翻身的绿竹,轻声的说道:“你还好吗?你背上的银针是必须要拔掉的,我现在就来替你拔掉。”
    听完游涯渊的话,绿竹的脸霎时就红了,心中暗想“难道游公子要替自己拔银针吗?那二人岂不是要···坦诚相见了。”
    游涯渊將绿竹扶起身,绿竹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她尽可能的顺着游涯渊的力道移动。“你不必太紧张,你现在可以脱掉衣裳了。”游涯渊的声音充满诱惑力,让绿竹拒绝不了。
    眼前这个男子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绿竹缓缓的脱着衣裳,快脱去的时候带动了背上的银针,疼的绿竹直冒冷汗,当下就不敢动了。
    游涯渊看着绿竹疼的话都说不出,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他,也上前为绿竹脱去了衣裳。绿竹感觉到游涯渊手上的温度划过了自己的肌肤,弄得她有些痒。
    待衣裳全部脱去的时候,绿竹赤身裸体的出现在了游涯渊的眼前。游涯渊对绿竹并没有任何其余的想法,他现在只是想替她去掉银针,他一刻也没有多看绿竹胸前的春光。这一举动让绿竹的心里不痛快极了,绿竹知道,游涯渊之所以这样对自己,都是为了报答自己救了他。
    绿竹深知自己并不是什么绝色,但也算的上是貌美吧,为什么?游公子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难道是因为那个什么姚素浅吗?绿竹又想到了那天杨曼靖与游涯渊的对话。
    游涯渊来到了绿竹的身后,他轻轻的开始替绿竹去掉银针,没拔出一根针,都会换来绿竹的一声闷哼,可是绿竹却没有反抗一下,这样的坚强让游涯渊都佩服不已。待到银针全部拔去,绿竹疼的瘫软到了游涯渊的身上,游涯渊见状也没有推开绿竹。
    绿竹第一次感受到了游涯渊胸膛的温暖,她甚至可以闻到游涯渊身上淡淡的香味,那味道是专属于男子身上的,让绿竹有了合欢之心。
    绿竹强压住心中的春心荡漾,靠在游涯渊的怀中,装作起不来的样子。游涯渊拿这样的绿竹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躺在自己的怀中。
    过了许久,绿竹已经在游涯渊的怀中睡下了,游涯渊才草草的为绿竹穿好衣裳,將被褥盖好,轻轻的走出了房门。
    接连几日,杨曼靖都按时喝药,可是眼睛却一点好转也没有。杨曼靖开始发现自己眼睛的伤并没有游涯渊说的那么简单,在这种消极情绪的作用下,杨曼靖的脾气变得异常的暴躁。
    “滚,给我滚,都出去、出去。”前来服侍杨曼靖洗漱的奴婢,被杨曼靖粗暴的赶了出去,正好被前来看他的游涯渊撞见了。
    “靖大哥,你怎么了?怎么好好地发脾气了。”游涯渊的印象中杨曼靖一直都是以礼待人的,对下人脾气也是很好的,这几日大概是因为眼睛的事情,心情越来越差了吧。
    “涯渊,你老实告诉我,我的眼睛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永远也看不见了,你告诉我,你不要骗我。”杨曼靖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想要自己跑到游涯渊的面前问他。
    谁知杨曼靖还没走几步路,便被板凳跘倒,摔倒在地。游涯渊上前想要搀扶杨曼靖,却被杨曼靖一把推开。“别管我,不要碰到,我可以···我可以自己站起来。”杨曼靖吃力的扶着桌子站起来,这样的画面看的游涯渊心酸极了,“无所不能的朔王殿下既然变成了这样,如果将失明的事情告诉他,他还能承受的住吗?”游涯渊心里想着。
    “哎呀···朔王殿下这是怎么了,这眼伤还需要静养,您啊,还要多休息几日,万万不可动气啊。”八夫人正好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杨曼靖听完八夫人的劝慰,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一些。游涯渊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八夫人。八夫人友好的点了点头。
    “您啊,就好生养着,妾身都听大夫说了,这个不碍事的,您现在重要的是好好休息,这样一来啊,等恢复的时候说不定比以前更加好呐。”八夫人长期待在知府大人的身边,哄人这一套可是练得相当的好啊。
    “嗯···好,那再等等吧,大夫说了本王没事把。”杨曼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当然了,靖大哥您相信涯渊,涯渊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游涯渊在心里发誓,绝对不能让杨曼靖失明。
    看着这样的杨曼靖,八夫人的心里也有些难过,杨曼靖的英明神武,和他对百姓们的照顾都深深的让八夫人着迷,她觉得一直以来,自己向往的夫君大概就是朔王殿下这样的吧,这次失明,八夫人亲自照顾杨曼靖,时间越长,她也就越喜欢眼前的杨曼靖,如果杨曼靖的眼睛真的好不了,她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坚强的男子会变成什么模样,她宁愿瞎了的是自己,也想要保住杨曼靖的眼睛。
    游涯渊走出了杨曼靖的房门,留八夫人在屋内照顾杨曼靖。他内心的波澜却久久不能散去,上次大夫的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确了,要到哪里找神医可以治的好杨曼靖的眼睛呐?还有杨曼靖的眼睛到底被何物所伤呐?要杀他的那伙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呐?这些问题都郁结在游涯渊的心中,难以散去。
    “您想什么呐?”游涯渊顺着声音回过头,原来是绿竹,她看起来貌似恢复的差不多了。
    自从前些日子游涯渊替绿竹拔掉了银针,在绿竹的心里两人的关系就更加亲密了。
    “没想什么,怎么?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现在都可以随意出来走动了。”游涯渊问道。
    “承蒙您的照顾,绿竹好的差不多了,这都是多亏了您。”想到那日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游涯渊的怀中,绿竹就不禁的红了脸。
    “这些都是涯渊理当做的,你受的这些痛苦,本应该是由涯渊来受,说来说去,涯渊都该好好谢谢你。”游涯渊的客气让绿竹皱了皱眉。
    “怎么会呐?绿竹那天说的话,公子应该都听见了,这一切都是绿竹心甘情愿的。”绿竹的话让游涯渊感到有些负担,那天绿竹说的,他当然是听的清清楚楚,但是这份爱,游涯渊真的受不起,在他的心中,早就有了另外一个女子,那就是姚素浅,所以对于绿竹,他也只剩下愧疚和无可奈何。
    “绿竹啊···其实···其实···”游涯渊对着绿竹有些说不出口,眼前这个女子为了自己实在吃了太多苦,这拒绝的话可让他如何说出口啊。
    “怎么了?公子,您有话就直说,绿竹没关系的。”察觉了游涯渊的异常,绿竹故意说道。
    “没什么,我还有些事,我就先回屋了。”游涯渊逃跑似的离开了,这让绿竹感到有些委屈。自己为游涯渊承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可游涯渊的心中终究是没有自己,难道他就这么爱那个什么姚素浅吗??她有什么值得游涯渊爱的,绿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这个所谓的姚素浅了。
    另一边儿,消息不灵通的冷宫也在好几日后接到了杨曼靖受伤在外静养的消息。
    “什么?朔王殿下在边外的县城里养伤?他怎么样了?他伤到哪里了?”鲁琴音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没事的,墨才人,听来禀告的士兵说,已经在养伤了,等好了就回京,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婢女安慰着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老天,您一定要保佑朔王殿下平平安安的回来,哪怕这辈子我再也不能与他相见,但我都想让他好好的活下去。”不得不说,鲁琴音对杨曼靖的爱可一点儿也不比楚月的少。
    杨曼靖大概也不知道,这宫中还有一个女子,为自己这样倾心,也不知道这女子也是楚月的好姐妹,他更不会知道的是因为他,这对好姐妹会反目成仇。
    县城里,藏在客栈里的卫重幕可谓是坐立难安,与自己一同来的几个杀手,都已命丧黄泉,而自己也是身负重伤,只能躲在客栈里,现在衙门里的士兵正在到处搜索,过不了多久,就会查到自己这,到底该怎么办呐?
    正在卫重幕着急的时候,他将手叉在腰间,天呐,自己的荷包既然不见了。肯定是夜间打斗的时候没注意掉在了衙门里,这下可怎么办?这荷包可是卫家专用的,每个卫家的男丁都会佩戴,荷包的眼色从浅到深,也说明了荷包的主人是什么样的身份。如果给杨曼靖看到,那么自己就要露馅了。卫重幕瘫坐在了椅子上,心想这次自己可能没这么好运了,可他不知道的是杨曼靖暂时失明了,而游涯渊并不知道荷包的事,所以暂时根本没有怀疑到他。
    “都给我加大力度搜查,一定要给我搜到那个袭击衙门的刺客,听到没有?”游涯渊命令道。
    “是的,游将军。”衙役们听到游涯渊的命令。立马分散开来,在大街小巷开始了搜查。
    卫重幕暗觉不妙,自己躲在这个客栈很快就会被发现,还是离开的好,可是自己又要躲到哪里去呐?现在出入县城的路口已经被游涯渊派人封锁,现在自己想要出去可谓是插翅难飞啊。
    卫重幕赶紧准备了纸墨,写了一封书信,绑在了信鸽的身上,“希望这封信可以尽快到郑太后的手中,唉···也不知道郑太后会不会来营救自己,要知道,郑太后的心狠可不是一点二点,卫重幕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的。”
    慈宁宫内,郑太后坐在凤椅上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一日都没有卫将军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完成的怎么样了?”郑太后焦虑的问道。
    说曹操曹操到,嬷嬷拿了一直信鸽跑了进来,边跑还边说道:“太后,是卫将军的信。”
    “小声点,你不怕隔墙有耳啊,你拿的时候没有看到外人吧。”郑太后警觉的问道。
    “没有,老奴都是很小心的,确定没人,才将信鸽拿进来的。”嬷嬷答道。
    “好,那快点拿下来看看吧。”郑太后其实非常着急。
    “是,太后。”嬷嬷将信鸽上的信封小心的取了下来,打开后一字一句的念道:“太后,微臣有愧,这次行动没有成功,您派来一同的杀手,也全部被朔王手刃了,现在县城中正在搜查,出入的口也被封锁。微臣现在身负重伤无路可走,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求助于太后,还望太后念在微臣赤胆忠心的份上,可以救微臣一命。”从笔迹来看,写的人当时肯定非常着急。
    “这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了,还要他有何用?”郑太后千盼万盼以为盼来了朔王已死的好消息,没想到···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当下就气的她开始乱砸东西。
    随着“啪嗒”东西破碎的声音,嬷嬷赶紧上前劝道:“太后,您这次要是不救卫将军,万一卫将军被朔王殿下抓住了,把您抖出来···”
    “哼···现在朔王那里肯定已经警觉,想要再除掉朔王肯定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那就除掉那个卫重幕,他现在身负重伤,除掉他应该不难,以免他到时坏了哀家的好事。”郑太后缓缓的说道,她的确是心狠手辣,卫重幕想过太后可能会不救自己,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对一个为自己卖命的人,郑太后既然可以做到赶尽杀绝。
    游涯渊给杨曼靖请来了县城里最好的大夫,准备再替杨曼靖医治一次。
    这次,大夫同样是把游涯渊拉到了拐角说话,这一次杨曼靖特地跟着二人,想要听听自己的病情如何。
    “大夫,怎么样了?朔王殿下的眼睛还好吗?”游涯渊赶紧问道。
    “唉···朔王殿下的眼睛情况不太好,现在···可能以后能看见的可能性不太大了。”大夫叹着气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朔王殿下以后都看不见了。”游涯渊差点失声喊了出来。
    “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是的,不过也有少许的可能可以重新看见。”大夫一五一十的说道。
    “噗通。”游涯渊和大夫听到声音齐齐回过头,原来是杨曼靖瘫倒在了地上。“什么,自己以后都看不见了,那自己怎么拿刀,怎么杀敌,怎么去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杨曼靖是彻底懵了。
    杨曼靖不敢去想如果自己以后都看不见了,那自己要如何去面对楚月,他再也看不到楚月的脸庞,不知道她是开心的还是愤怒的,不知道她是笑着的还是哭着的,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对自己,还不如让自己死了算了。
    杨曼靖越想越郁结,突然朝柱子撞去,还好被灵敏的游涯渊发现,挡了下来。
    “您这是在做什么?就因为眼睛看不见了,您就要寻短见,那那些在乎您的人怎么办?”游涯渊对杨曼靖想要自尽的行为感到十分气愤。
    “呵呵···在乎自己的人?皇宫里所有的人都巴不得自己快点死,没有人···没有人会在乎自己。”杨曼靖心里想着,嘴上说道:“有谁?有谁在乎我,还有谁?”第一次,杨曼靖流泪了,这个英勇善战、气宇轩昂的男子流泪了,在他面对敌军几千万的时候,他都未曾露出胆怯,今日的他··却流泪了,他太害怕了,害怕自己失明之后的所有事情。
    “您想想···想想玉妃娘娘,您要是走了,她怎么办??”游涯渊知道杨曼靖的心里和自己一样都深爱着一个人,为了那个人可以做任何事,他希望说出楚月,可以让杨曼靖想的开一些。
    果然,杨曼靖沉默了,游涯渊接着说道:“我知道您现在心里不好受,就换做是涯渊,涯渊同样接受不了,但是大夫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还有机会,您还有机会,您本就是人中龙凤,恢复的机率自然就大一些,我们歇息些日子就赶紧回宫,让陛下给您找来最好的御医诊治,涯渊相信,您绝对可以重新看见的。”游涯渊尽最大能力安慰起杨曼靖,希望他可以好受些。
    杨曼靖心里大概清楚是谁想害自己,可他不能和游涯渊说,他只能自己承受着这一切。游涯渊说的对,自己不能自暴自弃,这样就着了郑太后的意了,自己一定要找出郑太后害自己的证据,自己一定要重新看见,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宫?”杨曼靖整理好情绪问道。
    “涯渊觉得,您还需要再调整几天,正好趁这几天,涯渊去找那最后一个逃掉的刺客,看看到底是谁要致您于死地,那日打斗的时候,那刺客已经受了重伤,况且涯渊已经封锁了这个县城所有的出入口,相信这个刺客很快就会被抓住了。”游涯渊自信的冲杨曼靖说道。
    “好,那就再过三日,再过三日我们就启程回京。”
    “行,就按您说的做。”游涯渊答道。
    听到他们谈话的绿竹显得有些兴奋,自己可以跟着游涯渊回京了,她长那么大,还没见过皇宫长什么样子呐。
    郑太后安排刺杀卫重幕的杀手已经来到了县城内,他们准备明晚就动手,而还不知情的卫重幕,依旧在客栈内苦苦等待郑太后的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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