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丝已经急的眼泪汪汪,爬到鲁琴音的脚边磕着头说道:“墨才人,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娘娘吧,您知道我们家娘娘的,她很善良,从来没有害过别人,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要这样对她,娘娘在慎刑司还不知道会受多少皮肉之苦,您是太师的嫡孙女,求求您,求求您。”
    鲁琴音当然想要救楚月,可是她已经被打入冷宫,岂是想出去就能出去的,即使她有办法,可是没办法出去也没用啊。就在鲁琴音绞尽脑汁时,突然想到一个人—窦义台,对,去找窦义台,他一定有办法,可是当务之急是怎么將楚月被抓的消息告诉他。
    另一边得知这个消息同样为楚月担心的还有姚素浅,她从卫思若那得知此事后便一直焦虑不安,不行,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楚月妹妹被活活虐待致死。姚素浅和鲁琴音同时都想到一个人—窦义台,姚素浅偷偷的命人將消息告诉窦义台,窦义台赶忙赶往养心殿,谁知郑太后早已留下一手,命卫思若守在养心殿内,如果有人来就称陛下这几日身体抱恙,正在休养。窦义台匆匆赶到养心殿,就看见了卫思若等人,卫思若看到了令自己魂牵梦绕的窦义台,瞬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的恶毒的丑态一次次的暴露在了窦义台的面前,卫思若很是苦恼。
    “让开,臣有要事要禀告皇上。”
    窦义台气愤的声音將卫思若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她清了清喉咙说:“陛下身体抱恙,怕是不能见窦太医了,如果窦太医有什么事的话,还是改日再来吧。”
    “是谁说陛下抱恙的?臣前些日子还看陛下好的很,卫宝林莫不要胡言乱语啊。”窦义台句句说的卫思若答不上来,关键时候卫思若只能將郑太后搬了出来。
    “是太后这样说的,也是太后要臣妾在这候着的,太后心疼陛下的龙体,临走之前再三叮嘱臣妾不允许任何人打扰陛下歇息,臣妾也是按太后的吩咐行事,还请窦太医不要为难臣妾。”卫思若句句有理的反驳着窦义台。
    看着养心殿外满满是士兵,窦义台明白硬闯是肯定进不去了,说不定还会以顶撞太后的罪名被关进大牢,这样一来,楚月获救就更加没有希望了。
    而养心殿内,林总管早就为郑太后和孔后所用。杨舜聂听到殿外的声响,顿时觉得烦躁,对着林总管问到:“殿外是谁?为何如此吵闹,听这声音像是卫宝林,她来养心殿门口干什么?”
    “陛下,没有什么事,是卫宝林宫中的婢女将自家小主的东西弄坏了,现在卫宝林正在责罚呐。”
    “让她们管教下人,到别的地方管教,别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还扰了朕的清静。”
    “诺,老奴马上就去。”
    不一会儿,林总管出现在了殿外,对着窦义台说道:“窦太医快回去吧,陛下已经发怒了,您继续在这里大呼小叫,怕是陛下会降罪于你。”林总管睁着眼睛说着瞎话,脸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奴才,能够在杨舜聂的身边待那么久,还是有些本事的。
    “是啊,义台哥哥你先回去吧,不要惹了陛下和太后不高兴。”卫思若也焦急的说道,毕竟她从来没想过害窦义台,她心中依然爱着窦义台,当然不希望窦义台出什么事。
    “好,既然陛下让臣闭嘴,那臣就闭嘴,但臣见不到陛下,是绝对不会走的。臣就在这里跪到老、跪到死,也要见到陛下。”说罢,窦义台果真跪在了大殿外。
    卫思若气急心里想着,你就为了一个楚月,要在这里跪到死,那么爱你的我,你一点儿也看不见吗?她和她哥一样,从来都不明白,爱一个人是要给他自由,给他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去摧毁一切,摧毁他在乎的人与物。
    很快就到了晌午,太阳越来越烈,连站在阴凉处的士兵都快熬不住了,而窦义台依旧跪在烈日下,即使他已经满身是汗,即使他的皮肤已经被晒得通红,可他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看来今日他见不到杨舜聂,是誓不罢休的啊。
    卫思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她们将楚月带走,只有冷宫的那些人知道,怎么会传到窦义台的耳朵里。她明明近日杜绝了任何冷宫与外界的联系,鲁琴音应该没有可能可以联系到外面啊,还有谁?卫思若灵光一现,难道说?是姚素浅,不可能,她已经为孔后效力了,也做了这么多陷害楚月的事,她再救她?难道她还放不下姐妹之情?这些想法让卫思若的心此刻乱作一团。
    而慎刑司内,楚月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郑太后坐在金色的盘龙椅子上,身后还有嬷嬷为她按摩,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宫中还真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皇后娘娘到。”下人们齐齐跪地,恭迎孔后的到来。
    “臣妾见过太后。”孔后刚想行礼,郑太后便起身一把将她拖起说:“好啦,皇后你免礼吧。”
    孔后看到被吊打的楚月,佯装害怕的说道:“这不会是楚月妹妹吧,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她是犯了什么事了,惹怒了太后。”
    嬷嬷们又重新将郑太后扶回到椅子上,郑太后坐下后缓缓的说道:“她,呵呵~~~~~~~~~她的本事可大了,皇后你不知道吗?上次不是你和林总管扶皇上回宫的吗?”
    “该死的老奴才。”孔后在心中暗暗的骂林总管,她没想到这个林总管不仅被自己收买了,而且还是郑太后的手下,心中不禁感叹到,“陛下也是够可怜的,被自己的母后监视了自己的一举一动。”
    孔后毕竟也在这宫中生存那么久了,她明白既然太后没有对自己发怒,就说明太后并不是非常在意自己知不知道这件事,而是自己是不是与她一条心,孔后机灵的回答道:“是啊,但这与楚月妹妹今日之事有何关联吗?”
    郑太后看着孔后在这里装傻,也不想再与她装傻充愣下去了,太后一针见血的说:“这还不严重吗?她都入了冷宫了,还让陛下为他寝食难安,这个妖女,哀家必须亲自杀了她。”
    “那太后直接杀了她不就好了,又何必在这慎刑司里折磨她呐?”孔后看着血淋淋的楚月看着自己,突然有些恐惧,想要劝郑太后直接杀了她一了百了。
    “呵呵~~~~~~~~~~放了她?哀家要让她亲手在这个认罪书上画押,没想到这个小贱人,骨子还挺硬。”孔后走进一看,这认罪书上既然写的是楚月与朔王私通,二人一起策划谋反。孔后这才明白,郑太后这是要一箭双雕,顺便除了朔王,朔王已经在吐番连续打了好几个胜仗了,吐番战事已经稳定。太后肯定觉得朔王已经没什么用了,但又苦于没有理由杀他,现在这楚月的事正好可以让太后大做文章。孔后不禁感叹,比起狠毒自己还真不如郑太后。
    郑太后心里早就觉得膈应,朔王英勇善战,手中又握有兵权,大批的官员虽然表面上向着杨曼靖和郑太后,实际都对朔王十分钦佩。留着这个朔王,随时会有被反咬的可能,为了聂儿,她一定要早日除掉这个朔王,稳固杨曼靖的帝位,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郑太后的心里早就有谱了。
    “你招不招,招不招,招不招?”慎刑司的嬷嬷一边拿鞭子抽打着楚月一边狠狠的问,楚月已经被打的没有力气哭喊,她身上的衣物均被打烂,原本白皙的皮肤现在都被打的皮开肉绽。由于需要使劲,嬷嬷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边抽边问,看着楚月被打的奄奄一息,也不愿意承认,郑太后想着可不能把她打死,否则就坏了大事了,
    “停吧。”郑太后的话音刚落,慎刑司的嬷嬷就立马停手了,使劲抽打了一天,嬷嬷也是累坏了。
    “这楚月还真是个骨气的,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愿意承认呐。”孔后幸灾乐祸的说道。
    “呵呵~~~那就让哀家看看她的骨头到底有多硬。”郑太后的冷笑声回荡在慎刑司,听的人后背发凉。
    而另一边,养心殿门口,窦义台仍旧跪在殿外不起,天色已经渐渐晚了,门外的士兵也开始打起了盹儿。卫思若望着跪地的窦义台,心里是心疼极了,她上前劝说“义台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快回去吧。在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卫思若伸手想要扶起窦义台,却被窦义台一把推开,“我不走,哪里也不走,我要在这,在这等到陛下出来。”窦义台的面部由于晌午时的暴晒已经开始脱皮,卫思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可是郑太后的命令她也不敢违背。
    卫思若只能说道“好、好、好,你在这跪着,但你这样你也见不到陛下,你也救不了楚月。”听到卫思若这样说,窦义台终于抬起了头与她对视,对视了几秒后,窦义台起身一把抓住了卫思若说:“思若,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帮我见到陛下,我知道你可以救楚月,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念年少时的情谊了吗?你真的要看着楚月在慎刑司被折磨致死吗?”其实卫思若早就想楚月死了,可是听到心爱之人这样说,又想到了以前,她的确开始有些犹豫,就在这时,练兵结束的卫重幕听说自己的妹妹在这儿,准备来看看她,正巧看见窦义台抓着卫思若的肩膀,卫重幕当下气急冲过去一拳打在了窦义台身上。
    窦义台已经在养心殿外跪了一天,现又被卫重幕打了重重的一拳,瞬间趴在地上难以动弹。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好好的打义台哥哥干嘛。”卫思若赶紧冲上前用手臂护住窦义台,防止卫重幕继续上前打他。
    “你还护着这龟孙子做什么?他刚刚不是还在欺负你吗?兄长在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说罢,卫重幕还准备继续上前。
    “你停,义台哥哥他没有欺负我,他刚刚是有事求我。”
    “有事求你?他能有事求你?呵呵~~~”卫重幕满脸的不相信。
    这时,窦义台才稍稍缓过神,他站起身扑向卫重幕,卫重幕没料想到温文儒雅、毫无武力的窦义台会扑向自己,霎时被扑倒在地起不了身,窦义台嘴里说道:“你们兄妹俩可真狠,难道就要这样置楚月于死地吗?我都不敢想象,楚月现在在慎刑司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这下换做卫重幕吃惊了,卫重幕的确十分恨楚月,也因为自己脸上的刀疤,他曾无数个夜里想过要怎么侮辱楚月,可是真到了要将她折磨致死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抽搐了一下,毕竟他曾经深深爱过这个女人。“楚月在慎刑司。”尽管他刚才听的清清楚楚,卫重幕还是重新问了一遍。
    “对,楚月在慎刑司,现在指不定已经被太后折磨的快不行了,我刚刚就是想求卫思若让我进去禀告皇上。”
    卫重幕沉默了许久说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你以为你现在贸然进去可以救得了楚月,别天真了,既然郑太后想要楚月的命,就不会轻易的让你救得了她。”
    “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不能就这么看着楚月死却什么也不做。”窦义台揪着头发痛苦的说着,陆嫀的离去已经让他痛苦万分,他再也经不起下一个打击了。
    “我有办法可以救楚月。”卫重幕的话让窦义台着实吓了一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哥,你疯了吗?你忘了你所受的那些屈辱了吗?”卫思若指着卫重幕脸上的伤疤继续说道:“要不是楚月这个贱人,你会变成这样?你现在既然还要救她?你不是对她恨之入骨吗?”卫思若激动的对着卫重幕说,她不敢相信,前些日子要将楚月生吞活剥的哥哥,现在既然要救她。
    没错,卫重幕依旧憎恨楚月,可是当他知道楚月要被折磨致死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他想到自己、卫思若与楚月小时候,那时候她们的关系很融洽,她们都是那么单纯,而现如今,已经沦落至此。卫重幕在心中反复的问自己,他真的要看着楚月死吗?她死了自己就可以幸福吗?得到的回答,当然是不。
    “你说,你有什么办法?”窦义台抓着卫重幕的手焦急的问道。
    “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你还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窦太医。”卫重幕瞥了一眼跪了一天虚弱的窦义台,心中想自己这个要强的妹妹,怎么会喜欢这么个呆子,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慎刑司内,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郑太后想着这个楚月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命令嬷嬷将其浇醒。
    “怎么,你现在还认不认罪。”郑太后走进楚月,用手指挑起了楚月的下巴。
    “哈哈哈哈~~~~~~~~~~您要我认罪什么?和朔王殿下私通?您这样屈打成招就不怕遭报应吗?”说罢,楚月竟将一口血水吐到了郑太后华贵的鞋上。
    “大胆。”一旁的嬷嬷赶紧拽住楚月的头发,上去就给了她两耳光。
    挨打的楚月没有丝毫的害怕,她放肆的大笑着,整个慎刑司都回荡着她的笑声,听的让人不寒而栗。
    “好啊,好啊,你真是有胆量,看来哀家给你的机会,你是不想要了,来人,给我上拶刑。”一旁的孔后可坐不住了,要知道这拶刑可是残忍的紧。
    “臣妾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孔后捂着眼睛准备退下。
    “慢着,你不是一直憎恨这个楚月嘛,今日哀家给你机会,好好看看这个楚月怎么死的。”郑太后的话让孔后着实受了惊吓,看来郑太后一直都知道自己多次暗中陷害楚月,只是太后一直没有管,看来太后也早就想要除掉这个楚月,只是在借他人之手处理罢了,原来自己与这宫中的嫔妃都不过是郑太后手中的棋子。
    听完郑太后的话,孔后只得乖乖的回到位子上,观看着这个自己并不想看的酷刑。
    不一会儿,嬷嬷们将拶刑的刑具拿了上来,是两块板子,那是由多块硬木板组成的夹子,一块有五个夹缝,这是用来夹犯人手指的,贯以绳索,急速收紧,这刑具的确是让犯人痛苦不已的酷刑。运用《清会典事例·刑部·名例律》记载中的一句话说就是“拶指”,采用“五根圆木为之,各长七寸,径圆各五分(后改为四分五厘)”。
    “准备用刑。”郑太后的话音刚落,几位嬷嬷便熟练的为楚月带上了刑具,拿起一旁的绳索等待着郑太后的下一个指令。
    另一边,养心殿外的卫重幕在认清自己内心的想法后,不顾妹妹卫思若的阻拦,冲进了殿内。林总管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心想不会是这窦义台闯进来了吧,看清来人是卫重幕后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卫将军啊,卫将军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歇息跑这来干嘛?陛下已经歇息了,您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语毕,林总管准备将卫重幕请出去,谁知卫重幕竟然直冲冲的跑进杨舜聂的卧房,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杨舜聂。
    杨舜聂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卫重幕吓了一跳,“大胆,你既然敢闯进朕的寝宫,朕看你是没吸取上次的教训,想要找死是把。”杨舜聂口气十分不善,林总管听到杨舜聂在里面发怒,吓得待在门口不敢进去。
    “你们这些大活人在这,既然能让他闯进来,都是些废物,都给朕滚、滚。”杨舜聂指着林总管与下人们骂道,林总管听到杨舜聂发怒,暗暗想这个卫重幕今天是发什么疯啊,算了不管他了,是他非要触犯龙威,也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诺。”林总管赶忙带着下人们退下了。
    “陛下,微臣今日来,是前来请罪的。”杨舜聂听到卫重幕的话,还以为自己听到了幻觉,这个卫重幕什么时候既然不推卸责任了?还自己跑来请罪,他有什么罪?
    杨舜聂心中想着便问道:“你有何罪?都等不及了今晚就要跑来?”
    “陛下,其实之前朔王殿下与玉妃娘娘之间的事以及朔王殿下想要造反的事,都是微臣编造的,这一切都是郑太后要微臣做的。”卫重幕将实情老老实实的告诉给了杨舜聂。
    杨舜聂听到卫重幕说的,顿时觉得整个脑子都空白了。什么?玉儿与朔王之间不是真的,朔王要造反也不是真的?杨舜聂抽出挂在床头的宝剑,将它放到卫重幕的脖子上,怒气冲冲的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极限,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杨舜聂说完手上便使了使劲,卫重幕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口子,血顺着宝剑滴到了地面上,“滴答、滴答”这声音在寂静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卫重幕终于打破了这平静“陛下,您可以杀了微臣,微臣自感罪孽深重,但微臣刚刚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句句属实,陛下可以亲自去调查。玉妃娘娘与朔王殿下的确是无辜的,现太后正在慎刑司严刑拷问玉妃娘娘,只有陛下您可以救她啊。”卫重幕句句说的慷锵有力,脖子上的伤口带来的疼痛似乎他并不在乎。
    听完卫重幕的这席话,杨舜聂再也淡定不下来了。
    “你说什么,玉儿在慎刑司,母后好好的拷问她做什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禀告朕。”
    “陛下,其实窦太医早就跪在殿外了,想必陛下也知道,郑太后在这宫中的势力,您身边的人也是郑太后的眼线。”卫重幕句句所指的都是林总管,杨舜聂不敢相信,自己的母后竟在自己的身边放了眼线,她是要操控自己一辈子吗?
    杨舜聂气的拿拳头捶打墙面,捶打了好一阵儿,杨舜聂才平复下心情,缓缓的说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朕这些?你不是恨楚月吗?”
    杨舜聂的话让还在跪着的卫重幕有些失神,卫重幕感慨万千的说:“微臣的确恨透了玉妃娘娘,微臣已犯下滔天大错,现在也不敢再欺瞒陛下了,微臣从小就对玉妃娘娘情有独钟,可能是由于玉妃娘娘对微臣并无感情,微臣一时想不开,才为郑太后所用。”这些话还是让卫重幕不自觉的想到了以前的种种,其实卫重幕还有很多详情没有告诉杨舜聂,这可能是他自己的一些小小私心,毕竟谁都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古话是一点儿都没错的。
    卫重幕说的这些话对杨舜聂的冲击可是不小,杨舜聂想难道自己之前误会了玉儿和朔王?不可能?那那个玉佩的事又从何说起?杨舜聂的心乱极了,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立马赶到慎刑司阻止母后。
    “来人,来人,朕要去慎刑司。”殿外的林总管听到杨舜聂这样说,魂都要吓掉了。看到杨舜聂放下宝剑,并未追究自己的责任,卫重幕才缓缓说道:“陛下,今日之事?”
    “放心吧,今日之事朕就全当没有发生过,以后有任何事立刻禀告朕,听到没有?”卫重幕多少还是害怕郑太后的,听到杨舜聂这样说,他也就放心了,卫重幕明白,陛下这是要让自己成为他的心腹,也是让自己变成他在郑太后身边的眼线。
    林总管跑到杨舜聂的身边说道:“陛下,这么晚了,您好好的去慎刑司干嘛,那种地方怕是会污了陛下的眼睛。”林总管想着怎么样赶紧糊弄过杨舜聂。
    “谁会污了朕的眼睛?”杨舜聂凑近林总管的耳边说道:“你是说楚月吗?”林总管的心咯噔了一下,只见他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杨舜聂。心中想着“陛下,陛下怎么会知道的?是谁?是谁说的?”林总管将目光转向卫重幕。
    卫重幕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刚刚告密的不是自己。
    “陛下,老奴没有啊,是谁要陷害老奴,老奴在陛下身边已有不少年数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老奴这心里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啊。”林总管以为杨舜聂要降罪自己,赶忙辩解道,可他不知这个辩解却间接要了他的命。
    “呵呵~~~~林总管何必这么紧张,朕只是随口说说。”杨舜聂严肃的与林总管对视了几秒以后,换上了没心没肺的笑容,调侃的说道。
    林总管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好了,朕要去慎刑司了。”
    “诺,”林总管回头,刚准备喊“陛下起驾”的时候,杨舜聂快速的抽出刚刚佩戴上的宝剑,从林总管的脖子上一带而过,林总管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一会儿鲜血顺着林总管的脖子往地下流,像水一样的淌着,林总管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宫女见状都失声尖叫了起来,杨舜聂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很快儿,空中寂静的只剩下鸟叫声,杨舜聂慢慢靠近林总管的尸体,缓缓的说道:“不忠心的狗,不要也罢。”说罢便将手中染满血的宝剑在林总管的衣服上擦拭干净。卫重幕见状不禁感叹,这皇上的性子还是随了郑太后,母子二人做事都不是一般的狠啊。、
    慎刑司内,面对等候的嬷嬷,郑太后迟迟没有发令,她想了很久、很久,最后终于下令“用刑。”
    两个嬷嬷分别拉住绳索使劲,“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很快响彻了慎刑司。嬷嬷们一边使劲一边逼迫的问:“你认不认罪,认不认罪?”楚月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摇着头表示自己的不情愿。
    “看来今天不夹断你的手指,你是不愿意招认了?真是可惜了这双芊芊玉手啊。”郑太后笑着假惺惺的说道,楚月的痛苦在她的眼里看来却是令她兴奋的,一旁的孔后吓得早就不敢睁眼,这血肉模糊的画面看了怕是要做噩梦吧,看着一旁乐不思蜀的郑太后,孔后不禁感叹,论心狠手辣,自己真是比不上郑太后,看来当年的端肃太妃也是受了不少的罪。
    “陛下到。”太监的喊声令两个嬷嬷顿时停手,但楚月早就被折磨的昏死了过去,这拶刑将楚月夹的疼晕了过去,又再次将她疼醒,在这反复的折磨中,楚月早已透支。
    正在郑太后准备命人将楚月带走的时候,杨舜聂已经急匆匆的赶到。
    “天呐?这是玉儿吗?”杨舜聂在心中呐喊到,眼前这个浑身是血,满脸污秽的女人是玉儿吗?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母后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杨舜聂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第一次冲着郑太后吼道:“您这是?您这是在做什么?”
    霎时,郑太后被杨舜聂吼的愣住,自己的儿子从未和自己顶撞过,今日既然为了这个女人吼自己,郑太后气的牙痒痒,咬牙切齿的说:“哀家能干什么?哀家还不是在帮你好好整治、整治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够了,您够了,自儿臣登基以来,儿臣一直对您言听计从,因为在您的面前,儿臣觉得自己是您的儿子,有些事还是该您做主,可今日,您既然滥用私刑,您明明知道儿臣心中对楚月心有余念,您就将她折磨成这副模样,儿臣错了,从今日开始,朕在您的面前仍旧是个皇帝,这宫中的大小事务最终还是朕来做主,请太后以后不要越界。”杨舜聂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全部刺在了郑太后的心头上,郑太后不敢想象,一直对自己十分孝顺、言听计从的儿子今日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杨舜聂看到桌子上的认罪书,瞬间什么都明白了,玉儿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被折磨成这样既然都没有认罪,杨舜聂觉得十分愧疚,自己何时给过她依靠。
    “哈哈~~~~你,你可真是长大了啊,都敢和母后,和母后顶撞了。”郑太后哭着向杨舜聂说道,杨舜聂似乎并没有被自己的母后打动,他命人立马带楚月去窦太医那里医治,自己也调头准备离开。
    郑太后哭着拉起了杨舜聂的手说:“聂儿啊,哀家从未想过要做你的主,哀家只是怕,怕你受到伤害,你这是怎么了啊?”杨舜聂一把甩开了郑太后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慎刑司,看着杨舜聂离去的背影,郑太后哭的格外伤心了。看来她的软肋只有当今圣上—杨舜聂了。
    杨舜聂抱着血淋淋的楚月来到了养心殿,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丝毫不在意会毁了这干净华丽的被褥。
    “窦太医呐?怎么还没来?人都去哪儿了。”杨舜聂向门外吼道。
    不一会儿,卫重幕便带着窦义台来到了养心殿,看着床榻上已经不省人事的楚月,窦义台的眼泪当下就没有忍住。
    “陛下,没什么事臣就先行告退了。”卫重幕担心自己待在这儿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便对着杨舜聂请求告退了,杨舜聂摆摆手示意他离开。走出大殿外的卫重幕,脑子里全都是刚刚在慎刑司看到楚月的场景,在他的记忆中,楚月每次出现都是美丽的、让人挪不开眼的,没想到就这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卫重幕以为看到楚月这样自己就会开心,没想到真正看到这一幕,自己却心疼的无法呼吸。
    窦义台轻轻的将被褥下楚月的手拿了出来,刚碰到楚月的手,便听到她闷哼了一声,天呐,这还哪里是手了,原本的芊芊玉手已经被夹的肿的有两个手指般粗,骨节上有些皮已经破了,露出了白色染血的肉,光是看的就让人胆战心惊。窦义台简直不敢相信,一直娇柔文弱的楚月,怎么能经得起这一天一夜的折磨。
    卫重幕刚出养心殿,就看到卫思若正焦急的等待着他,卫思若一看见卫重幕出来了,立马飞奔上去,拉住卫重幕的手说:“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公然在和郑太后和孔后做对,你这样不仅会害死自己,还会连累我们整个家族的。”
    “放心,我已经与陛下商量好了,此事郑太后应该不会怀疑到我。”卫重幕早就把如意算盘打好了。
    “哥哥,你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救那个楚月?你不是很恨她吗?”卫思若很是不解,前几日还嚷嚷着要让楚月生不如死的兄长,为什么在短短几日就改变了想法。
    卫重幕没有立刻回答卫思若的问题,他沉默着,过了许久,他缓缓的说:“就像你对窦义台的感觉,想他消失又不愿他消失,你明白了吗?”卫重幕的话让原本还气冲冲的卫思若一下没有脾气,她想到自己,瞬间可以明白卫重幕的决定。
    窦义台还在养心殿内为楚月医治,由于楚月实在伤的太重,窦义台竟然无从下手。杨舜聂见窦义台既然还没有行动,赶忙催促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救治。”
    窦义台堂堂七尺男儿带着哭腔说道:“陛下,玉妃娘娘实在伤的太重了,微臣不知该如何下手,若强行医治,微臣怕娘娘挺不过来。”
    窦义台的话字字句句的敲在了杨舜聂的心头上,“什么?楚月不行了?”杨舜聂心中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他从来没有想过,若有一天楚月离开自己,自己会如何?端木氏离开自己时,自己虽也难过的撕心裂肺,天天在夜夜笙歌中麻痹自己,但此次想到楚月要离开自己,杨舜聂就觉得铺天盖地的恐惧和害怕向自己袭来。
    “不行,你是这皇宫中最好的太医,如果你都救不了楚月,那楚月只有死路一条。朕不允许,谁都不可以带走朕的玉儿,老天也不可以。”杨舜聂的话语透露出他对楚月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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