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棒是游牧民族外出放牧时必须携带的兼具防身、打猎于一体的工具。一般是用手腕粗的硬木棍做成,长度大概有一胳膊长。在马棒顶部镶嵌着多颗铁蒺藜,样子就像是一个缩小了很多倍的狼牙棒。
    马棒的尾部有一个牛皮制成的皮环,以便于不用的时候挂在手腕上方便随时取用。在草原上,马棒主要是用来防止狼群偷吃牛羊的。马棒有很强的攻击性能,在牧人发现狼正在撕咬牛羊的时候就会催马冲过去,借助马的冲击力和手臂的力量一马棒砸在狼的腰间。往往只需一棒就能把狼腰砸断。
    使用马棒的高手会在狼回头撕咬的那一霎那一棒砸进狼嘴里,这一棒下去满嘴的狼牙一颗不剩,就算放那狼走那狼也活不了几天了。所以被狼祸害的很苦的牧民往往不会直接把狼的腰杆打断,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敲掉恶狼满口的牙,这样才解气。
    这样威力强大造价也很便宜的防身利器,是每个草原人外出时必须携带而且就挂在手腕上的。现在,堵着狼窝出口的巴拉虎正举起马棒对准了他脚下的正在冒着青烟的洞口。
    一只小脑袋从洞口露了出来,没等那小狼崽反应过来,巴拉虎手中的马棒带着呼啸声砸下。
    砰的一声,小狼崽愣是被力大势沉马棒砸的半截身子从洞里翻了出来,巴拉虎眼疾手快伸手掐住小狼崽迅速把它从洞里拽出来扔到一边。
    被扔在地上的小狼崽已经没了一点动静,巴拉虎显然是个用马棒的高手,小狼身上的毛皮一点都没破坏,只从嘴角里涌出了血。
    欢叫声此起彼伏,小白知道每一声欢叫都意味着一只小狼失去了生命。
    一只肥嘟嘟的一个月大的小狼崽被巴拉虎揪着耳朵从洞里拎了出来,那小狼崽显然是被吓坏了,它不停地伸展四肢露出獠牙发出呲哈呲哈的声音。
    巴拉虎右手揪着小狼的耳朵猛地将小狼仍上了天空。
    巴拉虎:“回去吧,回腾格里那去吧!”
    嘭,小郎中中的摔在小白的马前,小白知道这只小狼已经没气了。
    巴腊琴捡起小狼仔细看了看说:“这皮子真好,给娘做个手笼子。巴拉虎,还有没这样的狼崽再弄一只,我要做手笼子和毛领子给我娘。”
    巴拉虎:“你等着。”
    小白:“我娘不会用这个的。”
    巴腊琴:“会用的,草原的冬天很冷,狼皮是最好的。这个做成手笼子可以让两只手暖暖的不会冻伤。做成毛领子可以让脖子和耳朵不会被冻坏,我亲手剥皮亲手鞣皮子,鞣好了再给大姨让她给娘缝好。哦,还有四个姨呢。巴拉虎,再弄四条!”
    “嗷!”
    小白:“我师傅你不管啦?”
    巴腊琴一拍脑门喊到:“巴拉虎,五条!”
    “嗷!”
    小白正要在说什么,突然间脑海中响起了急促而报警声。
    小四:“哔哔哔哔哔。危险正在接近,十点钟方向,距离七百米。各系统恢复全速运转。确定危险源为赤那诺海和一只黄羊,一只死了黄羊。”
    西亿欧:“小四退出值班全力监视,战五准备!”
    呼!
    一张强弓出现在小白左手中,一只雕翎箭就在小白右手之中。小白想都不想便弯弓搭箭。
    卡嗤嗤嗤,强弓张开半圆对准了赤那诺海。
    在这个距离上,小白只能隐约看见赤那诺海的影子,但紧跟着小白的视觉就像是摄影镜头一样瞬间拉近,小白清楚的看见了赤那诺海的双眼,以及它口中半截刺进黄羊咽喉半截露在外面的獠牙的反光。
    巴腊琴猜得没错,赤那诺海是去给狼崽子们捕猎去了,那只几十斤重的黄羊就是他的猎物。赤那诺海叼着黄羊的脖颈,它的双眼在流泪,它看到一只只的狼崽被马棒砸死,被甩上天空再重重的摔在地上。
    它看到了小白身边的巴腊琴手里的六七只狼崽,赤那诺海松开了嘴,黄羊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嗷呜~~~~~~
    赤那诺海一边流泪一边发出了凄厉的嚎叫声,这嚎叫声只有小白能听懂,小白看看巴腊琴手里的那几只小狼,那可都是狼王赤那诺海的崽子,一直都不差全被巴腊琴拎在手中。
    木匠:“郎君,离得太远射不中它。”
    巴腊琴:“是赤那诺海!巴拉虎,赤那诺海回来啦,叫你的人去追它!”
    小白:“那不是去送死吗,告诉大家别追,继续掏狼崽。巴腊琴,把你手里的几只狼崽都是赤那诺海的孩子,你别再抡来抡去了。”
    巴腊琴看看了手里那些耷拉着脑袋和四肢的小狼,随后又看看远处的赤那诺海,巴腊琴咽了口口水说:“要是不弄死赤那诺海,我这辈子就别想一个人出门了。江小白,我拎着这几只小狼去找赤那诺海,你跟在我身后,抽冷子射死他。对了,你的箭法咋样?”
    小白:“我是第一次射箭。”
    巴腊琴气愤的把小狼摔在地上然后指着小白喊到:“你想害死我吗。”
    小白:“我说的是实话。”
    嗷呜!
    巴腊琴把小狼摔在地上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赤那诺海,它猛的纵身而起向着巴腊琴扑来。
    嘣嗤!噗!
    小白的雕翎箭划出一道寒光飞射而去,狠狠的扎进赤那诺海的前腿并一下贯穿,正准备纵跃的赤那诺海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停在原地。
    七百多步的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弓箭的射程,但小白这一箭射的是又快又准,就连一阵紧似一阵的朔风似乎都没能影响到这支箭。
    木匠:“天呐,这是蒙的吗?”
    巴腊琴:“到底射中了没有?”
    嗷呜!
    赤那诺海嚎叫一身转身飞纵而去,那矫健的身影在山间疾驰而过眨眼之间就窜上了山脊。
    嗷呜~~~~~~
    其他人现在只能听到赤那诺海的嚎叫声却看不到它的身影,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了。只有小白还能看到赤那诺海那双血红的眼睛,也只有小白才明白赤那诺海的嚎叫代表了什么意思。
    “你等着!”
    这就是赤那诺海留给小白的话。
    小白:“擦,这梁子结大了。这家伙肯定会到别处招兵买马,然后卷土重来,为啥刚才没射死它呢?战五,给我一个理由。”
    战五:“若想让对手全力以赴,那就必须把对手逼入绝境。我对赤那诺海极其欣赏,我要你跟它来个公平对决。老大,不是我说你,你就总是用二子这是不对的,你这是偷懒加懦夫的表现。”
    “一个真正的爷们儿必须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老大你必须和赤那诺海打一仗,这是你回到大唐之后真正意义上的首战,你躲不过,你必须接受这一战。不然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小白:“好好好,我战我战,我战还不行嘛。唉,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战五:“对啦,这才是我的老大。”
    小白:“巴腊琴吗,把我的神器拿来。”
    巴腊琴双手背在身后扭捏的说:“啥神器啊,我没看到。”
    小白:“奇了怪了,明明给你了。就是那个一吼震天响的神器,快拿来我要跟赤那诺海说话。”
    巴腊琴:“你都送给我了还要回去呀?”
    小白:“我啥时候送给你了,我是让你暂时拿一下,快给我。”
    巴腊琴:“草原的规矩,男人送给女人东西是不能要回去的,如果要回去了就不是男子汉会被人吐口水的。”
    小白:“我跟你个乡下妞儿真的没有共同语言。好,我跟你借用一下,就一下行不。”
    巴腊琴:“你说的,是跟我借。这神器是我的,对不对?”
    小白:“对!你快点,赤那诺海就要走了。”
    小白眼睛盯着赤那诺海,右手手心朝上四个手指上下抖动,意思是赶紧把喇叭拿来。
    小白感到手中一沉,他立刻举起喇叭放到嘴边,紧跟着按下开关。
    “换纱窗,擦洗油烟机~~~~”
    小白:“咦,咋又蹦回自动模式,换回来。嗷呜~~~~~”
    嗷呜!
    小白和赤那诺海隔空对吼这一幕,让所有的人都看呆了。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一人一狼说的是啥,但这一问一答的样子却明白无误的告诉大家这一人一狼是在讨价还价。
    巴拉虎:“腾格里啊,我的主人竟然能和狼说话。”
    巴腊琴:“他是喀木,还懂得牛羊骏马和狼的话,他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孟和。”
    巴拉虎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那十几个伯克也跟着巴拉虎一样跪倒在地。
    巴拉虎:“江小白的我的主人,从今天开始您就是白马部的孟和汗,白马部从今以后就叫孟和白马部。”
    戒色:“孟和是什么意思?”
    巴拉虎:“孟和就是神灵的意思。大喀木,您觉得咋样?”
    戒色:“贫僧觉得很好,等我们在此扎营完毕之后,贫僧要攀上达兰喀喇山之巅为白马部和江小白祈祷,将孟和这个封号禀告我佛、上苍和腾格里,我想他们会答应的。江小白,孟和汗!白马部,孟和白马部!”
    众人齐声大喊:“江小白,孟和汗!白马部,孟和白马部!”
    赤那诺海和小白的对话不得不结束了,赤那诺海转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江小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小白:“仇恨会让一个王者失去理智,赤那诺海疯了,它明明打不过我却还要和我打,你说这是何苦呢。”
    西亿欧:“江小白,你太给我丢人了。”
    战五:“老大,你拥有我这么牛掰的战斗系统还跟那大黑狗说那么多废话干啥!直接定个地方约个时间开打不就行了。还给他一块生息之地,还保证今后不再驱赶它。我呸!你当它是人呢,它是一只狼,再聪明也不过就是一只狼,你跟狼谈条件。你侮辱的不仅是你自己,就连整个人类都被你侮辱了。老大你气死我了,我不理你了!”
    小四:“老大你,你要是个女的我也不说啥。”
    二子:“都消消气,老大也不容易。我收了赤那诺海不就得了。”
    西亿欧:“取消你这项权利,赤那诺海设为不可收物品。”
    二子:“老大你自求多福吧。”
    阿一:“内个,老大你喇叭瘪了。”
    小白举起喇叭一看可不咋地,着电喇叭的口瘪的不像样,直接从圆形改枣核形了。
    小白把喇叭递给巴腊琴。
    小白:“一吼震天响,是你的了。收好了,没事别拿出来显摆,很贵的。”
    巴腊琴抱住喇叭问到:“我的了?”
    小白:“嗯。”
    巴腊琴把喇叭塞回小白手中。
    小白:“干啥,不要?”
    巴腊琴:“它原来不这样,是圆的,你给我弄圆。”
    木匠噗哈一声笑了出来,催马转身就走了。
    巴腊琴捡起地上的小狼哼了一声也走了,戒色来到小白身边嘿嘿笑一笑接过喇叭。
    “此神器贫僧觉得非常有用,就交给贫僧修复吧。”
    小白:“这是巴腊琴的了,你得跟她商量。”
    戒色:“那就更好办了,贫僧只需告诉巴腊琴将这件神器献给佛祖就行了。”
    小白:“信仰果然厉害,不过你动了贪心,犯了贪戒你得受罚啊!”
    咵咵咵,戒色戴上了铁链子。
    “阿弥陀佛,郎君可还满意?”
    小白:“你爱咋地就咋地吧,只要记着你是我的大喀木,你得听我的就行。”
    戒色:“善哉。”
    小白:“你看,这地方多好哇,是我的了全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戒色:“你跟那狼说了啥?”
    小白:“劝它别恨我,想跟它和解,它不干。”
    戒色:“收了它!”
    小白:“收不了了,我必须亲手干死它。头疼。”
    戒色:“你可以和它约个地方。”
    小白:“约了,它说它不傻然后就跑了,我很被动。直接约架就好了,我发现那家伙冷静下来之后聪敏的有点吓人。”
    戒色:“不怕,以后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
    小白:“哪天我要是去青楼,你也跟着?”
    戒色:“跟着。”
    小白:“这才是好兄弟嘛,走,回去歇会儿。”
    哥俩勾肩搭背并排而行,小白说:“我觉得孟和汗不够气派。”
    戒色:“那就叫白马孟和汗。”
    小白:“行,就这么叫。我也得给你弄个响亮的封号,别急让我好好想想。”
    赤那诺海在黄昏的草原上奔跑,它已经离开了达兰喀喇山主峰的范围,它要去找它从前的兄弟和朋友。
    仇恨就像一把刀扎在赤那诺海的心间,它现在最想的就是咬破江小白的喉咙,把那个跟江小白一起来的女人撕成碎片。
    突然,赤那诺海停住了脚步躲进了灌木丛中,赤那诺海透过灌木的缝隙看到了一匹马驮着一个人跑了过来。当那匹马闻到狼的味道并发出一声惊叫转身要逃的时候,赤那诺海纵身而起将那人从马背上扑了下去。
    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赤那诺海张开血盆大口对准那人的咽喉咬了下去。
    “赤那。”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赤那诺海立刻停止了攻击,这时它才看清被它扑倒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赤那。”
    老人又叫了一声,赤那诺海仰头长嚎一声放开老人冲向那匹马,老马凄厉的惨叫着喷出了大股的鲜血栽倒在地,赤那诺海疯狂的撕咬着吞咽着,但却不看那老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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