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春花激动莫名,但觉不到两个月未见,心中竟积满了委屈与思念。
    她刚把遮光的手,从额上拿下,便被人拥进了熟悉的怀抱里。
    “相公!”洛春花闭上眼睛,贪婪地感受着她期待已久的安稳。
    是的,前世的她虽然跟洛云相依为命,但她的安稳和洛云的安稳,都是由她来守护的。
    到这一世,有了家,有了孩子,有了牵挂,有时候就难免顾此失彼。
    她此时才切身体会到,她再怎么敢打怪拼,这个家,两个孩子,都要靠她和她的男人一起守护。
    “媳妇,孩子呢?”盛宇卿刚见到洛春花时,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给了担心牵挂的人一个拥抱。
    等拥抱过后,这才想到,怎么孩子没了?
    洛春花放开盛宇卿:“生了,六天前,应是申时,大约六斤半到七斤间。”
    一个“应是申时”,一个“大约六斤半到七斤间”,听得盛宇卿心惊肉跳。
    光从这两句话中,就能听出,他媳妇生孩子究竟有多凶险。
    他顶着压力,放下政务,更飞蛾投火般踏足险地,只是在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职责,可结果,孩子却在六天前就出生了!
    “媳妇,孩子如今在何处?”
    洛春花看了看盛宇卿身后站着的余弦和几个眼熟的军官。
    那些军官向着洛春花行礼。
    “娘娘,小皇孙竟然出生了!”
    “恭喜殿下,恭喜娘娘!”
    “娘娘,何人在照顾小皇孙?”
    洛春花一面点头,一面拉过盛宇卿:“我出来已久,这便要去喂他了。相公,小不点是小海在照顾,您与我一同走么?”
    盛宇卿伸手抚了抚洛春花的发丝:“苦了你了,是表妹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吧。媳妇,我自要跟你一同去的。”
    洛春花仰头看着盛宇卿,眼中同样的柔情似水:“苦的时候都熬过去了,如今您在,我不苦。”盛宇卿越发心疼,他从房中拿了件他的裳子,兜头盖脸地覆在洛春花身上,接着蹲下身子,拍拍后背:“你还在月子中,快些上来。”
    衣裳兜得她满头满脸都是,看来相公是准备拿衣裳为我挡风啊!洛春花一时无语,哪有这般挡的,我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快上来。”
    “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吹了多少风了,这时候就不讲究了。”洛春花将衣裳揪来揪去的,好容易把小脸露了出来。
    “盖上!听话啊,媳妇,盖上衣裳,再过来,我背你去接儿子。”
    洛春花鼓着脸:“你自己说的啊。等会儿莫嫌我重。”
    “比前些日子分别时,也不知瘦了多少。”盛宇卿那个心疼。
    洛春花又是一阵无语:那时候她肚子里有个孩子……怎么比?
    盛宇卿边向暗道走,边吩咐着:“余弦,你留下,注意着表妹处的情况。其它的人,与孤同行!”
    军官们应着,便也跟了上去。
    整个暗室里,于是在瞬间就只剩下了余弦和红袖。
    红袖的眼睛仍在凝视着暗道。
    “人都走了,还看?”余弦耸耸肩,坐回简陋的石头床上,四仰八叉地躺了下去。
    “不能直面殿下,还不能偷偷看着他的背影么?”红袖也坐到一个石头床上。
    “行,怎么不行。只要你觉得,你能不被殿下发现,你就看呗。”余弦揶揄一声:“若是让殿下发现,你这位置也坐不稳了。”
    红袖半眯着眼,眼神凌厉:“你竟知道!?”
    “自然知道,当初你向殿下示好,就被殿下送给了九皇子。”
    红袖眼神像要杀人:“你如何知道?”
    “余威是我哥。我既想要知道一个女人的消息,他自然会帮我。”
    余弦话未说话,红袖已经欺身而至。
    “你怎么跟娘娘一样,二话不说就使这般狠毒的招?”
    红袖越发气愤,飞起一腿,向着余弦的下盘进攻。
    “狠人啊,专攻下三路。像娘娘是你的福分,否则,你以为殿下救过那许多人命,为何会高看你一眼。”
    红袖一噎,脚下的力气便变小了些。
    余弦正觉得这般切磋很是痛快,两个旗鼓相当的,留一分气力便要受伤,全力进攻,也不会太伤到对方……
    冷不防感觉红袖失了斗志,不由得奇道:“怎么不打了?你向来好勇斗狠的,又几次说看我不顺眼,要跟我动手,好容易殿下不在,我们打个痛快啊!”
    却见红袖靠在墙边,眼睛红红的:“我不准你说我像娘娘!便是我有几分像娘娘,才让殿下出手救我,才让殿下想要留我在漕运兴帮中……可我就是不准你说我像娘娘!”
    “可你分明就是像娘娘,沾了这点光,才……”
    余弦才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红袖已经蹲在地上,抱头痛苦起来了。
    “呼……我不说就是了,你别哭了。”
    “哭一哭关你什么事了?”红袖哭得越发厉害:“我是认识你们,见过殿下后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冷静与理智,在你们眼中,竟是性格有几分像娘娘!你们忒也霸道了!”
    “我身上最好的品质,在你们眼中是有几分像娘娘。那么我的体贴入微,又是像谁?”
    余弦这当头才明白红袖是真的生气了。
    于是,他呐呐地道:“对不住。其实殿下不是这么说的,他前些天告诉过我,你冷静自持,忠心耿耿,所以他才带着我们,将身家性命压注在你的手中。至于说你有几分像娘娘的话,是我们瞒着殿下讨论的……你别哭了,以后但凡再有人说,我一定替你揍他!”
    红袖这才吸着鼻子,止了哭:“真的?殿下没说过?”
    “自然是真的。”余弦点头如小鸡啄米。
    红袖站起身来,抹了两把泪。
    她在打量着她做的暗室,想着是不是趁殿下去接小皇孙,将暗室改一改?
    这暗室虽然十分大,但极是简陋,一片空旷,里头只有几十个石头床,中间则是几张石桌。
    红袖暗搓搓地想啊,早知道殿下会来此处,无论多艰难,她也得弄张木床,木桌进来……
    再不济,也得辟个雅间,专给殿下住,而不是要殿下万金之躯,跟这些臭哄哄的兵大头住一起。
    如今井已经建成了,木床什么的只能放弃。
    那么,便再挖出去一点,辟个雅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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