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不是听错了?
    洛春花惊讶得两眼瞪大:敢情所有人都在为她造势,就是为了让盛小六的颜粉,觉得她能配得上盛小六?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她每日抱着阿璃,跟洛锋出去走街串巷。那样,不就省好多少事了?
    啧,古代人的脑回路也真是曲折离奇啊。
    洛春花感叹了声,觉得这么多天来,这算是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谢公公告知。”洛春花行了个礼。
    “天子是心疼殿下的。”渚清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
    是吗?如今的天子,只爱长生。以前的天子,也许稍有人情味点,可也从没对盛宇卿有过多少关怀啊。
    否则,怎么要太后来保他?洛春花一想到十岁的盛宇卿,被送到出尘居的样子,心就微微生疼。
    她遥遥看着站在洛临身侧的盛宇卿,见到盛宇卿也在看她。
    一向神情寡淡的盛宇卿,如今也仍旧神色淡淡的,只深邃如夜空的黑眸里,闪着幽幽的泪光。
    洛春花一愣:这样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平常板着一副棺材板一样的冷脸,怎么竟因为一点小事哭了?唔,她能光明正大地嫁给她,于她来说是大事,于他来说,大抵只是件小事吧……
    却见盛宇卿突然收了目光,转过脸,向着洛临和大娘子施了个礼:“候爷,夫人,本王回宫面圣了。”
    随从跟着盛宇卿很快走出厅外。
    阿璃老远向着盛宇卿匆忙的背影伸了伸手:“爹爹!”
    盛宇卿走得快,自然没听到。
    阿璃不甘心地嘟着小嘴,跑到了洛春花身边,拽着洛春花的衣角直摇:“娘亲娘亲,爹爹第一回没跟阿璃告别就离开了。”
    洛春花白了眼盛宇卿的背影,小声嗔着:“可不是呢,你爹爹也没跟娘亲告别一声。下回你爹爹回来,阿璃自去问你爹爹就是。真是,刚才还感动了一下,居然一下又惹人生气。”
    渚清却一脸惊奇:“春花小姐,你竟教小皇孙向父亲问责?于礼不合吧?”
    “啊?”洛春花这时候真是慌了——今日大悲大喜的,着实脑袋有点蒙……怎么办呢?
    洛春花觉得,是不是该拿点礼出来贿、赂一下渚清,这事儿传出去,可不得了。
    又想着,要堵渚清这种见多识广的大人物的口,究竟要多少银子才能成功?
    正绞尽脑汁呢,阿璃却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公公。您吓着我娘亲了!公公是个坏人!”
    “就是,我哄小孩,您也来掺一脚。看把我们小皇孙吓的。”洛春花拍着阿璃的肩:“我只说问一问,您就说我要教小皇孙向殿下问责。公公莫要吓唬我。我哪有那胆子,唆使小皇孙不尊父亲。”
    阿璃哭得越发狠了:“娘亲,公公是坏人。”
    渚清见候府众人都看着他,忙把手中的拂尘递到了阿璃手中:“公公不是坏人,公公也没说问责。皇子殿下听岔了。奴才把这个给皇孙殿下玩可好?”
    阿璃这才止了哭,拿了渚清的拂尘翻看了起来:“娘亲,您看公公送给阿璃的拂尘柄,是玉的呢。”
    可不是玉的,还是顶级的冰翡翠,上头还有一颗昂贵的绿松石。
    “公公这柄拂尘,能随意许阿璃?”洛春花擦了把汗。
    渚清也擦了擦汗:“这是太后娘娘赐给奴才的,太后娘娘若是听闻奴才许了小皇孙,定会再赐一把。奴才这些日子,先用宫中制式的。”
    阿璃把拂尘甩来甩去,甩了一会儿,又瘪了嘴:“可是爹爹还是没跟阿璃道别。”
    洛春花和渚清这下可就犯了难了。
    此时洛临走了过来,从洛春花手中接过阿璃。
    阿璃一被一米九多的洛临抱起,就觉得视线都不一样了。虽然盛宇卿曾劝慰过阿璃,说他是亲王,阿璃也是皇孙,不该怕洛临,但阿璃还是觉得怕。于是阿璃越发扁着嘴,倒是不敢真哭出声来了。
    而威严无比的洛临,翕动着满脸的络腮胡,轻声地安慰起来:“阿璃莫哭,你爹爹许是忘了。”
    顿了顿,洛临又加了句:“嗯,你爹爹应该是太激动,所以忘记了。”
    阿璃半懂不懂的,疑惑地偏着小脑袋,一脸呆萌。
    洛春花的脸却是刷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之后的几天,整个候府都开始紧张地运作起来。
    洛春花力压群芳,甚至将男宾也比下去,以一首小令迅速在大盛成名。
    韩老先生甚至亲自为洛春花出了本诗集。
    洛春花那日在诗会的样子,也在有心人的授意下,被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
    以至洛春花一度被加上了“大盛第二美人”的名号。自然,“大盛第一美人”还是盛宇卿——第二美人这个称号,据说是经常变动的,而第一美人,已经保持了九年未变。
    这件事,把洛春花惊得满口茶水都喷了出来——真论美貌,她这种艳丽型的,也就是一眼美人,远不如杜若笙、洛程程、洛云有味道。
    何况,美人这种东西,要怎么定位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她站出去,最多也只能做到没人说她不丑吧。
    远不如“大盛第一美人”——盛宇卿实至名归。
    而洛怜巧和阳若巧,乃至贤王一心以为的,京城要翻天的,洛程程的丑闻,却成了英勇候三子救了差点溺亡的安平候长女,而后因败坏了安平候长女声名,英勇候三子自关禁闭三月不出,早已订亲的安平候府长女,更是以自尽自证清白,并主动请退与陈国公府的婚约。
    陈国公府世子,也是三日未曾进食,以此惋惜这段因天命而不疾而终的婚姻。
    在此事中,洛程程、阳若茂、陈建舟三个年轻男女,都成了忠孝礼义的代名词,成了说书先生口中的素材,一时间在民间广为流传。
    当然,这只是天子为平陈国公怒火而做的,那日参与诗会的所有贵族子弟都被下了封口令。
    当事人陈国公,虽然保全了万民眼中的面子,但他却是知道,他若再与安平候府交好,真会教知情的贵族嘲笑。
    而陈湘湘的婚事,与洛程程的婚事,经天子金口,订在了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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