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我的好媳妇啊,你们俩这是做什么?”顾家老爷闭目长叹:“拒就拒了,如今来说,又有何意思?”
    顾家老老爷气得拂袖:“头发长见识短!我们顾家多少世清明,靠的都是顾家好儿郎的铮铮烈骨,何时要靠裙带关系上位?”
    一老一少两位夫人齐齐嚎哭:“就是你俩这样,才弄得家门越发没落,被其它几房如此这般瞧不上!”
    顾家明远远从假山后走来,便听到堂屋中闹做一团,连忙跑上去看。
    然而,顾家明一来,两位妇人的矛头便直直指向了他:“顾家明,你的意思呢?叶家姑娘,你娶是不娶?”
    顾家明浑不知哪里惹了阿嬷和娘亲,无辜地道:“哪个叶家姑娘?”
    “叶春花表妹。”
    “不娶!誓死不娶!我再无用,也不靠裙带关系!”顾家明昂着脖子,与其父亲、祖父的高洁样,如出一辙。
    两个妇人抱头痛哭:原以为只要顾家明愿意,一大一小男人的话便当不得数。没想到,三代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她们越起越悲伤:“我的天啊!我们这支,便是如何也出不了头啦!”
    三代男人面面相觑,逃也似的跑了开去。
    从酒肆回来后,叶春花便开始着手于调查镇上好人家的少年。
    媒婆请了三个回家,让盛宇卿派来的仆妇刘姑接待。
    到了傍晚时分,刘姑一脸疲惫地来报告:“媒婆嘴里把各人都夸成了花。奴婢挑了三个,家中无妾,无通房丫头,且有功名在身的,婆婆也不厉害的。您瞧瞧这单子上的三张画像,妥是不妥?”
    叶春花翻看了一下,觉得三个都还不错。
    本着要对叶别枝负责的精神,叶春花还特意让暖春去各府打听。
    再过一日后,叶春花见三人情况属实,才把三人画像交给了叶别枝。
    叶别枝嘟哝着:“三个里头,没一个有顾家明好看!”
    翁氏骂道:“你就知足吧你!还提顾家明!”
    翁氏把画像交给了叶树,叶树连连点头:“三个都不错。女儿中意哪个便挑哪个吧,都是好人家,嫁了不吃亏。”
    “嫁谁不是嫁?”翁氏看叶别枝一脸颓丧,便安慰道:“三家未来亲家母,都是好性子的,必然不会为难于你。你嫁给了他们三个中的一位,未必会过得比嫁顾家明差。何况他们三个,都比顾家有钱。若不是你表姐费心,什么时候轮到你选别人了?”
    叶春花看翁氏一脸急切地为女儿选夫,心里横着那道梗,稍稍有些松动:翁氏的这副样子,真有些慈祥。
    “娘,你莫再说。我选便是。”叶别枝随意指了一个:“李胜志,就他了。他的名字最寻常,想是家里没那么多规矩。”
    叶春花忍不住称赞了句:“表妹观察细致,将来必定过得极好!”
    这一次,倒不用请媒婆去男方家里请婚了。叶春花只露了点口风,那厢李家便着人来提亲。
    一番走动后,订婚日就订在中秋,年前完婚。
    叶别枝甚是高兴,因为她和叶春花蹲在角楼,偷眼看到了李胜志。确实是个头角峥嵘的好少年!
    为此,翁氏还特意谢了叶春花。
    叶春花摆摆手,没说什么。
    翁氏越发愧疚的样子,头低着,脸红着。
    这模样,差点击散了叶春花的防备。好在她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瞬间便止住了想要问翁氏当初是被何人所救的念头。
    不能打草惊蛇。
    如今翁氏在明,自己在暗,正好行事!
    处理完叶树的最后一桩心事,叶春花才有心情去询问阿春,她觉得洛云她娘的死太蹊跷了,恐怕是洛云做的。
    距离二彩被发落,已经过了五天,这五天里,阿春表现得挺好。
    阿春把里外的事情一把抓,这才让初夏理出了盛宇卿指来的仆从的名单,把各人要做的事,都给分配了下去。
    暖春也因此有了时间学功夫。
    倒是云逍遥身上的伤,还没大好,只怕回京都回不了,还得在吴家村养着。
    当叶春花把阿春叫进房后,阿春“扑通”就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牙关都在打颤:“小姐,奴婢是受了大娘子的授意,让二彩偷了那多少贵重的东西。然而,奴婢也领了罚,暖春下手重,说打十扁担,倒比别人打二十扁担还重。要不是暖春打完就给了药,奴婢怕是命都要丢了。小姐,这便不要罚了吧。您的药再好,我身子可禁不住了。再罚也行,只要您高兴,就是不能再让暖春动手了。”
    这是被暖春吓出阴影来了啊!
    叶春花正色道:“听云为奴三年,资历不如你。今日我是有些话问你。你起来吧。”
    阿春伏在地上,拜了一拜,这才起了身。
    起身后,这才擦了把吓出的冷汗。
    “小姐但凡有任何疑问,随时来问奴婢就是。”
    “嗯,我想知道云小姐的娘,就那个侠女姨娘,她不是向来身体好?如何突然暴病而亡,可有郎中瞧过?”叶春花疑心,那个侠女姨娘,怕不是洛云杀的。
    毕竟她死的时机太巧合了!
    如此巧合,只有一个可能,是洛云与她一同穿越而来,洛云不想活得憋屈,趁机杀了她娘,才能被渣爹和大娘子怜惜,得以重回候府,做正正经经的候府庶女!而不是在别院里,做个有名无份,仿若私生女的杂种!
    果然阿春皱着眉头:“别院那位,确实病得蹊跷,说是突然得了天花,没多久就死了。当年候爷恼恨姨娘,特意把姨娘关了别院,一生不得出来。别院闭塞,姨娘死了,云小姐在候府大门撞破了脑袋,才让大娘子开了门。听说是得天花死的,郎中且不敢去瞧。倒是奴婢远远去瞧了一眼,那样子可吓人得紧,确是出天花死的。”
    “哦,如此说,云小姐倒是个狠人啊!撞得如何?必定撞得很惨,否则如何能重回候府?”
    只是她的疑惑又多了一项,洛云如此,不是得罪了大娘子了?她还以为以洛云的心计,必当是同时让渣爹和大娘子怜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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