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花笑着把手搭在杜若笙肩上:“那是,我自小就聪慧伶俐。”
    杜若笙看看她肩上的手,再略略抬头看了眼比她高出半个脑袋的叶春花:“才夸过你,就又开始无礼了?”
    叶春花堆着笑:“人前我必须知礼仪,在你面前就不用了吧。真的太累了!我跟你说,你娘还说我做得不够好,让我回去顶碗……哎,我说小若若,真是辛苦你了,这么些年!”
    “你唤我什么?”杜若笙呆愣了一下。
    “小若若。”
    杜若笙宜喜宜嗔的小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又开始无礼!”
    “哈哈哈……”叶春花揽过杜若笙的肩,小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告诉师嫂的,对不对?”
    “你真是个……”杜若笙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该用什么词形容叶春花这种打蛇随棍上的性子,只能板正着脸:“还有些东西,我娘让我教你。你随我来。”
    等杜若笙教习完毕,叶春花便起身离开。
    才垮出门槛,突听杜若笙在房内说道:“这一个月来,你必得好好练习,我努力说服父亲母亲,愿放弃嫁给六皇子,全心扶持你。”
    叶春花脚步一顿,回过身来,拱了拱手:“谢谢你看好我。不过想来不用等一个月,不久后我们就会再见面。”
    “你准备回京了?”杜若笙眉头蹙着,盈盈回了个礼:“走吧……我将宝押在你的身上,你莫让我失望,别在回京后就丧命在别人手上。”
    “放心,我命硬。”回了京,二皇子便不能明目张胆地刺杀,该是安全一些的吧?为何杜若笙会说这种话?
    难道京里还有什么潜在的危险?
    最大的危机应该是不入流的私生女,配不上六皇子?这种危机,也不至于威胁到生命啊!
    “春花姐,有些时候后宅的争斗,可比正儿八经的刺客还要凶猛。”
    叶春花看杜若笙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笑道:“无事。我那便宜父亲,给我置了个别院。相公也置了数个别院。我不与她们住一起就是。”
    何况以我的身手和医术,该害怕的想要害我的人呢……小若若的担心确实有些多余。
    因着叶娴的告知,叶春花现在也不敢回酒肆去触叶别枝的霉头,只能径直回了吴家村。
    回吴家村的路上,一路风平浪静。
    快走到村口时,暖春到底还是忍不住,下了马去查看。
    “看到什么了?”
    暖春道:“芦苇荡里有踩踏过的痕迹,但连血迹都被清洗了。小姐,王爷的手下做得极干净。”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称盛宇卿为王爷,叶春花不由得有点唏嘘:不久之后,吴忠良这个名字,就会从自己生命里彻底抹去了。
    这两天一直紧盯着翁氏的叶娴没有过来,想来翁氏对二皇子的人被清洗,并没有表现出有异常行为。
    叶春花皱着眉头,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翁氏真的悔过自新,要做个好人了?
    云逍遥也在诧异。
    盛宇卿却道:“那妇人心机深沉,小心些不会错。我会派人在夜里守着她。看看她会否有不寻常之举。”
    叶春花这才把心放了下来。
    “相公,这次清洗,可有遗漏?”
    盛宇卿摇头:“无一人逃出追杀。风花雪月四队亲卫,如二哥的左右手,如今二手皆断。想来他梦里都会生起想杀我的心。”
    云逍遥笑道:“无事。我在梦里也常想亲手杀他。可结果却尽不如我意,总是被弟妹先下了毒。”
    叶春花得意无比:“果然在师兄心里,我的毒比你的剑要快些。”
    “……”盛宇卿一阵无语:这互相嫌弃的两位,似乎经此一事,感情渐好了。
    盛宇卿回来的第十日,云逍遥终于能下床,生活自理了。
    两夫妻让初夏和暖春去采买了好些吃食,又到上山猎了些野味请了全村人吃饭。
    云逍遥拖着伤重的身子,亲自每家每户去道谢邀请。
    叶春花看盛宇卿神情郁郁,知道这一顿大餐,终于是要向刘老太太坦白了。
    全村人集齐,更有相熟的叔叔婶子哥哥嫂嫂过来帮忙。
    男人们从祠堂里搬来桌椅,女人们则在厨房帮忙。
    吴家院子里摆了满满当当的桌椅,流水席吃得风生水起。
    云逍遥再度向村民表示了感谢。
    向来威严的大爷爷喝得脸上发红,村里唯一一个当官的三叔也道:“你既是我们吴家村的人了,就别再说什么谢不谢的话了!”
    “说起来也是婶子有福气,三个儿子个个人中龙凤。”
    “熬出来了。这么些年。”
    “可不是,熬出来了,要享福了。”
    刘老太太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此时,盛宇卿从首席上站起:“娘,我有话与您说。大爷爷,五爷爷,几位叔叔伯伯,我……”
    大家伙儿都看着盛宇卿。
    大爷爷道:“忠良,你是个好样的。村里的路,可是你修起来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若有什么能帮的,我们也会尽力。”
    “我确实有个忙,需要大家帮助。”盛宇卿眼睛红着,撕下了人皮面具:“真正的吴忠良早在三年半前在泸州被山贼掳走,我带人前去营救时,他身中数刀,已近垂死。他托我将银两带回吴家村,而我正有事前往龙泉镇,于是我便冒他名,得了老太太的宠爱,如今我即将带着媳妇和阿璃回京,老太太就拜托大哥和诸位照顾了。”
    热闹的院子,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是盛宇卿的容貌使然,连刘老太太也愣了好一会儿,才激动地痛声哭泣:“忠良,莫开玩笑,快把面具带上!”
    “老夫人,您珍重。你知道我没有玩笑,这三年来,我既享受着您对我的宠爱,也给了您丰厚的银两。如今既然言明我的身份,那我们也算两清了。”盛宇卿脸上没有表情,但眼睛越发红了:他这样,只是想让刘老太太觉得他利用于她,并没有感情在。
    刘老太太抹了泪,突然问道:“那么,你是何人!?我如何能信你的话?如何能不怀疑我的儿,不是死在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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