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是喜欢黑色,我叫赤炎,你就叫黑炎吧。”赤炎的目光很温暖,像亲人一般,如父如兄。
    “嗯。”黑炎?好,黑炎就黑炎吧,黑炎的心里只有冷。
    现在龙棘子的心里也开始发冷了,冷的发抖,抖得直颤。每一根血管无论粗细都感觉里面有无数的蚂蚁在爬,这种蚁行的感觉像过电流一样的,又痒又麻又酥。
    “你?”龙棘子连抬手指一下问墨都做不到,张阳把他捆得一动都不能动,他痒得恨不得从里到外把皮骨都挠碎才好,却丝毫动不得。“你是魔族!”
    问墨才懒得理他呢,只轻轻的抬抬手指头看他能挺多久。龙棘子先是觉得牙很酸,接着全身的骨头都酸的厉害,不只骨肉酸连眼珠子都酸,这是什么感觉?没体会过的绝对无法想像。
    灵兽果然是比人族禁折腾,问墨前后用了三种手段,龙棘子足足忍耐了一个半时辰。
    “我说,我说,立瓜在泰泽国,他现在是泰泽国的护国法师。”龙棘子终于招供了,短短的一句话,信息量大的让人消化不过来。
    立瓜是泰泽国的护国法师,也就是说泰泽国的官员出手灭了奇山半个部落?如果他是奉命行事,这无疑就是两国之间的战事了。如果他是个人行为,那泰泽国也得给个说法吧?原以为一万四千多条人命就是挺大的事了呢,凶手竟然有这么个威赫赫的身份,这桩事瞬间变得比原来要大上十倍。
    问墨一抖黑袍飞了起来,直奔泰泽国。张阳收了龙棘子,纵身飞起去追问墨。张阳抓住问墨的手腕止住云步,问墨和他一起降到地面。
    “你带我过去。”问墨觉得飞得太慢了,张阳一下就能到泰泽国。
    “你急什么?”张阳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如果只是立瓜一个魔族兴风作浪,作罢也就作罢了,但他是泰泽国的护国法师就另当别论了,这事若是不计较,平康在六郡之中还抬得起头来么?
    “你不知道我跟他有大仇。”
    “我跟他没仇吗?在你眼中奇山百姓命如草芥,在我眼中每一条人命都是一笔血债。”张阳比问墨要冷静得多,问墨是一听到立瓜这两个字就勾起了心头旧恨,往事扎心他痛的厉害。在荡魂海四百年他哪一天不想把立瓜和白魔碎尸万段?可他身上有咒印,不能对魔族出手,他没有一招将对方击毙的把握就不敢出手,因为他向魔族出手的话会击发咒印,他分分钟就陷入生死两难之地。
    现在他终于脱离了魔族的控制,他怎么能按捺得住与之决一死战的欲火?
    “那我们一起去啊。”问墨只想杀掉立瓜,不是想和他单打独斗,带上张阳胜算还大些。
    “我们两个去找他寻私仇?我要跟他算的是国仇大恨,他一条贱命还不够赔我的。”张阳出战是一定的,但他要有更多的胜算才能出战。若是狭路相逢意外之战,张阳毫不犹豫的。张阳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该出手时绝不吝招。但这明明是可以谋划一番的,为什么不准备好了再开战呢?
    “那我自己去,我要报的是私仇。”
    “他刚刚炼成一件法宝正愁没人跟他试呢,你就送上去陪他练招?”张阳能理解问墨的心情,不能纵容问墨的冲动,你想去就去,你打得过他不?
    “我就死也不能放过他。”问墨的确是没有十足把握,甚至连三分胜算也不敢保证,毕竟自己的修为降了许多,而立瓜这些年一直在修行,又刚炼成一件恶毒的邪宝。
    “你放心,他已经是瓮中鳖、网内鱼。”张阳坚信立瓜是回不去荡魂海的,否则他何必在这人世间隐瞒身份的做什么护国法师?又何必冒险在这里炼法宝?退一万步说,最起码他也是不想回荡魂海的,只要他留在泰泽国还跑得了他么?
    张阳紧紧的攥住问墨的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再晚也晚不到十年之久。”
    “十年?我忍了四百年了!四、百、年。”问墨一字一行泪,他突然发现自己哭了,抬手擦擦泪,他忽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我有眼泪了。”
    “都是我害你了,当初不该那么草率的把你变成灵体。”张阳看他忽悲忽喜的,知道他是在掩藏心底的伤。张阳不知道他和立瓜之间的恩怨情仇,但他看得出问墨眼底的冷和心底的恨。
    “傻瓜”问墨还真恨不起这个打断他腿的仇人,他还很喜欢那个打碎了他头的仇人,他倒是对跟他称兄道弟四百年的人恨之入内。“我还就喜欢你这个傻气劲,你想怎么办?”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给我点时间。咱们先回平康宫,好好审审龙棘子再说。”张阳抓着问墨瞬间就回到了平康宫中。
    张阳与问墨步履匆匆的走进内殿,桌案上他留下的那卷竹简还没人动过,可见张振羽还没到这内殿来过,还不知道张阳去了奇山的事。天也快黑了,怎么去帝宫议事还没有回来?
    张振羽带追风到帝宫还真没什么事,钟离城主召各郡首脑过去商议奇山之事。张振羽说了张阳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死者已安葬,生者已安抚,凶手暂无线索。钟离城主在人前又卖力的夸赞了张阳一番,现在张阳不只是张振羽的儿子也是钟离景止的女婿。城主嘱咐各郡都多加谨慎、格外小心些,然后大摆筵席。
    张振羽带醉回宫已是黄昏后,追风扶着他往寝宫走,他却执意要去内殿。
    “主人,回去歇息吧。”追风不知道他酒量怎么这么差,张阳喝一整天都没事,他喝一口就醉。张振羽内心很是疲惫,儿子的迅速成长让他欢喜也让他惭愧。
    “不,阳儿一定在批奏章,我歇一天了,不能让他太累了。”他们走到内殿门口见里面果然灯火通明,张阳端坐在主位之上,并没有批什么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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