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藏公主那是灭族的罪过,张阳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全族上下七百余口的性命来赌钟离琼玉的幸福。圣旨如山,一旦颁下诏令三都六郡谁敢不遵?钟离琼玉就逃婚也是偷偷的隐迹山林,有人的地方都不会安全。
    “你太心急了,现在还不至于的。再说平康府里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么大的事我不敢定。”张阳当然不会答应让钟离琼玉躲到平康府。“有问题还是想办法解决的好,逃避只能激化矛盾,这绝对是下下之策,不逼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条路。”
    钟离琼英也觉得自己太过性急了,他想的是让琼玉悄悄的在平康府躲上一阵子,把这阵风避过去再说。细想想这的确是极不妥当的,公主失踪必然发榜找寻,三都六郡齐盯着这桩事,平康府如何顶得住这么大的压力?
    “我就是束手无策才来找你商议的嘛。”钟离琼英不想解决问题吗?他是没有办法解决啊。
    “城主出于什么考虑同意联姻呢?”
    钟离琼英摇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爹会那么坚决的要与西戎联姻。“申远亭这次来给皇姨带了许多的珠宝,还给十大执事都送了厚礼,想是很多人替他们申家说好话的缘故吧。”
    三人成虎,做君主是最容易受人蒙蔽的。身边人都一个论调不停的进言,会让人失去判断是非的能力。
    “出现什么情况能让申家人不同意和琼玉联姻呢?”
    “我看什么情况他们都同意,他们为的是联姻,不管琼玉什么样他们都要。”
    张阳轻轻的笑了:“既然他们为的是联姻,那么不一定非和琼玉联姻啊,只要对他们西戎有利就好了,用庶公主联姻也一样。”
    “人家申启舟是太子,怎么能娶庶公主呢?”钟离琼英觉得张阳这句话跟没说一样,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话还用得着发愁吗?
    “皇后不是一直没立呢吗?谁的女儿适合嫁给申启舟就立谁为后,这样庶公主不就变成嫡公主了?”
    “这怎么可能?立后比嫁公主更复杂。”钟离琼英这会儿相信张阳十岁了,这法子也就小孩儿能想到。
    “不是没可能,而是有难度。起码嫡庶之间有通途,就看城主愿不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张阳看着钟离琼英,很认真的说:“我们努力的方向就是让城主愿意这么做。”
    “他怎么能愿意呢?”
    “联姻既然是双方共同的心愿,那现在就是用哪个公主去联姻的问题。如果申家人既想联姻又不想要琼玉,城主同样想联姻又舍不得琼玉,这时候有人出那么个主意,庶公主变成嫡公主风光出嫁,琼玉就没事了。”张阳分析的头头是道,钟离琼英听的云山雾罩。
    “你就直接说怎么办吧,我喝多了头疼得很。”钟离琼英想要的是直接有效的方案,不是方向性的提纲。
    “制造误会,一方面让申启舟觉得琼玉实在无法接受,一方面让城主觉得申启舟品行不端,琼玉跟他就算是跳进火坑了。当爹的肯定舍不得糟贱女儿的人生,城主之所以有联姻的想法,肯定是觉得申启舟这人还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张阳相信不管有多少种理由让城主有联姻的想法,最重要的一条肯定是城主对申启舟很满意。如果在大事定下来之前,让城主觉得自己看走了眼,那不只是不会让琼玉去联姻,会不会联姻都不一定了。
    “人家是来联姻的,就是装也得装几天吧,能找着他什么毛病?再说我们也不了解他,谁知道他最不喜欢什么样的人啊。”钟离琼英陪申启舟一整天了,人家毕竟也是一国太子,素质并不低,言谈举止都有分寸。
    “没毛病可以给他添点毛病,不了解他是什么人,起码知道他是男人啊,男人最不能容忍什么,你问你自己就知道了。”
    “陷害呀?”钟离琼英突然喊了一嗓子,他脑子里都是仁义道德,哪有什么弯弯绕?
    “我没说,你看着办呗。”张阳端起茶盏,细细的品茶去了。
    “呵呵”钟离琼英觉得自己有点傻了,想起在平康府灵堂上张阳当面狡辩生生把琼玉气得放声大哭,他们兄妹俩瞪眼说不过他。那不就是明摆着的陷害么?张阳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自己欠缺的不正是这个么?不然来找他干什么呢?“陷害也行,怎么个陷害法?”
    钟离琼英像个正准备搞点恶作剧的孩子似的,两只眼睛闪着又好奇又兴奋的光芒。
    第二天天一放光,钟离琼英和张阳就一起去了华夏帝宫。钟离琼英的任务还是陪申启舟游玩,张阳则形影不离的陪着钟离琼玉。
    张振羽、水月娘、张少斌、张少杰、张鹏、追风、火凤、问墨、凌波、鹿儿,东西两殿所有的主力都离开了平康王府一起奔华夏城而来。张阳走的时候没和任何人打招呼,他只在霁青殿的宴席上简单的和大家说了句:“我过几天要去华夏城一趟,走的时候就不和大家辞行了。”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就不见了,张阳是用土遁术一步千里的赶到华夏城的,大家飞过来比他晚了两天多。
    一入城门追风、火凤、凌波、鹿儿都化为原形一阵风似的跑到兽族医馆,那老兽医打个哈欠:“还以为来生意了呢,一个有病的没有。”
    “老神仙,我家少主人可来过了么?”追风恭恭敬敬的一揖。
    “你家公子又丢了?”那老兽医难得一副笑容,这几天他心情都很好。
    “公子他急于赴您的十月之约,走的匆忙。我家公子现在何处啊?”追风知道这老家伙说话从不奔主题,只好直言不讳的指出重点,你就说张阳现在在哪吧。
    “哪有什么十月?我只约了他十天,他现在在哪是他的事,我怎么知道?”那老家伙眯起眼睛,轻摇着破扇子,躺摇椅上舒服的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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