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怎么都不说了?我打扰你们了吗?”张阳走到近前,她们都低头福拜,没一个人说话了。
    “呵,呵呵。”新阳干笑两声,她说的话张阳肯定是听到了。“阳公子,你院里的丫头们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你实在是宠惯的太过了。我今天一路过就”
    “管教也轮不到别人管教吧?你要实在闲的话,连我一起管教管教,如何呀?”张阳那张脸虽是生的俊俏却沉得吓人,新阳抬腿就跑了。
    “公子。”三个丫头都低头等着挨骂。
    “没事了你们都歇着去吧。”
    “是。”三个丫头转身走了,彩凤转身悄悄的擦了一下眼角。张阳看在眼里很是难过,这院子一天到晚事情太多,也不得个消停,对孕妇来说根本没法将养。彩凤本来就怕别人说她仗着怀孕了不干活,她自己总是找活干,干活还不要紧的,受人冷嘲热讽心情能好吗?这院里大事没有,小事不断,都是些琐碎闹心的事。
    “朝云”张阳一声唤,朝云站住脚回过身来。“叫格诺到我房里来。”
    张阳给格诺两块龟甲金,让他去采办些新年要用的东西,顺便再买一个宅子。
    “公子,买宅院这样的大事,我一个人去,我也做不了主啊。”格诺倒是没少替府里买东西,可从没买过房子呀。
    “你做得了主,你一个人定吧,问问彩凤她喜欢什么样的。”
    “嗯?”格诺傻了,问彩凤?她说了算啊?
    “就是给你们买的,缺什么少什么自己置办吧,房子收拾好了告诉我一声。”
    格诺愣愣的连回话也不会了,进府这几年他做什么了?立什么功劳了?公子竟然给他娶媳妇,赏他在院里住,现在还在府外给他置宅院?
    格诺不知道自己到底立了什么功,半个月后他同样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稀里糊涂的被少府主给赶出了府。他只回禀一声宅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第二天就被传唤到宁神殿说是他采办回来的绸缎有一匹被虫蛀了。给主子办事如此的不经心,张阳盛怒之下把他轰出了平康王府,连同彩凤甚至负责浆洗衣物的老婆子田妈都一并赶了出去。
    朝云闻讯特地跑到宁神殿上为彩凤求情,任凭她泪流满面磕头无数也只换来张阳一句:“看在你侍奉我多年,就准你送她出府,三天之内务必离开平康府,否则连你也赶出去。”
    没人知道张阳那个最护下人的主子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绝情,都在私下各种猜测,难道是半月前的那件事刺激了他?许是心里憋了火,发泄到格诺夫妻身上了,格诺也真够倒霉的。
    话说半个月前郑明明一封书到,张阳和父亲商量如何解决郑明明和素兰的事。张振羽倒比张阳爽快,他觉得应该成人之美,便派人把素兰接进府中,还正式收她做了螟蛉义女。张阳弄的学堂还没开课,教导宫中礼仪的课倒是先开了。素兰的院子离张阳的院子很远,下人都是新配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张阳怕她太过孤单,就让凌波和鹿儿常去陪她,陪她一起上课,这样凌波也可以学学宫中的礼仪,也方便她和上层社会的人物打交道。
    霁青殿大开宴席庆祝张振羽收了个义女,张阳也正式拜了姐姐,素兰此时才确定张阳九岁的事实。霁青殿里座无虚席,几乎都人满为患了,张阳正纳闷这件事为何如此的隆重。张振羽说起张阳小时候的许多事,不时的问张阳是否还记得这个,是否还记得那个,都是琐碎的小事。张阳开始也没想那么多,他爹有一问他便有一答。后来无论叔伯弟兄都有一大堆的问题问他,内容无一例外全是他从小到大各个时期的旧事。
    “你们什么意思?”张阳再傻也明白了,哪有这样的?分明是怀疑他嘛。“你们要觉得我不是张阳,觉得我在平康府多余,我走!”张阳也不是非赖在平康府里,如果这里不是他的家,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在外面天高地阔比王府里自由得多。也不用为和凌波在一起的事忧愁了,亲情一断万千烦恼都没了。
    “公子”追风硬把张阳摁坐下,有什么事说什么事,急眼干什么呢?“阳公子重塑肉身是我亲眼看着的,你们信也罢,不信也罢,他千真万确就是阳公子。”追风也觉得心情很沉重,好端端的张振羽又起疑心。“主人,你要是信不过追风,追风任由您处置。只是公子,您要不想认他,逐他出府罢了,莫要为难他。就算他不是阳公子,也对平康府有恩。”
    “我信他就是阳弟,不然他怎么会飞,除了阳弟谁能不踏飞剑就飞起来?”张鹏憨直,而且张阳带他们去寻龙须草,没有张阳不会那么快回来的,张阳给他芦苇,教会火凤给张少斌喂药,还答应教他们本事,张鹏嘴上不会说什么,他心里是有数的。
    “鹏儿,别胡说。谁不信他了?大家就是闲聊而已。”张少杰这句话真不如不说,他这个稀泥搅的跟火上浇油差不多。
    张阳腾一下站起来走过去抓起张振羽的手腕,拽着他爹就往外走,爷俩一起进了冰海原外阵。那里是聊天最安全的地方,没有府主令谁也进不去。连阵都不用布,而在外面就布阵也未必足够严密。
    “爹”张阳气的眼睛都红了,没办法还得管他叫爹。“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行不行?用不用当那么多人的面审我?”
    “不是我不信你,你实在是不像个孩子。”张振羽面对愤怒的儿子,他也很心虚,他应该相信儿子的,可这个儿子有点太天才了,他提出的许多观点都超乎想像。
    “我娘左胸上有颗红痣,对吧?这还是我吃奶的时候留下的记忆,重塑肉身之后的张阳没可能知道吧?”
    张振羽如傻似呆的看着张阳,不是因为他出言不逊而惊奇他竟然连吃奶时候的事都记得,追风曾说他连出生那天的事都记得,看来是真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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