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兰见着酒自己就干了,郑明明若有害她的意,她喝多了就不知道害怕了。郑明明若没有害她的意,她就醉了又有何妨?酒又能麻醉又能壮胆,真是个好东西。
    郑明明连着给她倒三杯酒,她一声不吭举杯尽觞。郑明明给自己倒,不理她了。她就看着郑明明连吃带喝的,跟没她这个人似的。她看了一会儿,可能是酒没喝够,她伸手去拿酒壶。郑明明搂着酒壶不给她。
    两个人争夺抢拽之中感情倒是瞬间增进了不少,素兰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陪她逛街还给她买好多东西的郑明明,似乎暂时忘记了仇恨也忘记了害怕。
    “喏,你答应我好好吃好好喝,我就给你。”郑明明这要求也不算过分,也不难办到,素兰凭本事也根本就沾不到酒壶的边,她便点了点头之后老老实实的坐下,拿起筷子吃了口菜。
    郑明明也信守诺言给她斟酒还嘱咐她:“不许喝那么急哦。”
    吃着喝着总算不那么仇视了,说着笑着慢慢气氛就和谐了。郑明明很诚实的跟素兰讲了事情的经过,他当初真的只是想把素琴母子接到大宁宫照顾,好让伍竹感激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中,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他这次来也是想要澄清这件事的,希望大家依旧能做好朋友。
    齐素兰听他说的和张阳讲的基本都能对得上,也就信了八九分。原本张阳都和她们家人说过这些了,只是大家将信将疑都不十分确定张阳说的是真还是假。按理张阳没有必要为郑明明文过饰非,可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两郡的和谐而编造的谎言呢?
    郑明明修行的人三杯五盏淡酒也就跟喝水一样,素兰性情泼辣可毕竟是个从未碰过酒的姑娘。开始时仗着七分怒怨三分恐慌清酒入喉倒也无遮无挡,酒劲都是后上来的,何况她起初就喝得急了些。
    “时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郑明明见素兰醉颜酡红,一个姑娘家喝得身软力乏独自行走实在是不安全。
    “不用。”素兰虽然醉了,心里也还有她的计较。‘你花言巧语说得好听,我才不上你的当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想跟着我找到我家,然后再抓我们。你想顺藤摸瓜门都没有,我今天不回家。’
    “那可不行,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呢?”郑明明过去扶她,素兰只是推他,叨叨念念的说:“我不走,我就不走。”
    “好好好,你告诉我你家在哪,我叫辆车送你回去,好吧?”
    ‘果然被我猜着了,他就是想知道我家在哪。以为我喝多了就能告诉你呀?做梦吧。’素兰醉眼迷离的指着他说:“我不回家,我今天就不回家。”
    ‘她大概是酒醉怕受责,不敢回家了吧。’郑明明好声好气的对她说:“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会跟你家人解释清楚的,正好我也想向他们赔罪。”
    “呸”素兰半倚着桌子强抬起昏沉沉的头:“你少骗我,我说不回家就不回家。”
    “那你跟我回平康府吧,去张阳的家,这总行吧?”
    “阳公子?无恨的家?”素兰是很喜欢去张阳家的,但她不相信郑明明真的会带她去。
    “是呀,你们很熟的,去他家没问题吧?”
    “那你让他来,让他接我去。”
    “他没在家呀。”
    “哈哈,哈哈哈”素兰才不信他的,他堂堂大宁国的太子在张阳家做客,张阳能不在家?喝醉了就好骗?你想把我带哪儿去呀?“我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哪儿也不去?好,哪儿也不去就留这儿吧。”郑明明庆幸这个酒肆还带客栈的,他吩咐店小二收拾一间上好的客房。
    郑明明搀扶着素兰到客房中歇息,店小二送上一壶热茶就退了出去。这客栈也没有豪华的床铺,就是一个土炕,炕上铺着竹席。一边叠放着被褥,一边放着一张小炕桌。
    郑明明还没见过这样的格局,这竹席摸起来很光滑,看上去很漂亮。他不知道这是张阳发明的,近几年平康镇里都以家有炕席为荣,张阳的小厮们就凭竹席、竹篓都赚了好多钱。
    素兰半伏在炕桌上,郑明明给她倒了杯茶,她已经分不清是茶是酒还是水了,反正端起来就喝。郑明明把被褥铺好,把枕头摆好,叫素兰躺下休息。素兰理也不理就伏在桌子上,手里还握着杯子轻轻的敲着桌子,嘴里呢喃着:“倒啊,我要喝。”
    郑明明轻轻的拿走了她手里的茶杯,她就趴桌子上不动了,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怎么,反正看样子她自己是不会去被褥那边躺着了。郑明明想走又怕她就这么睡着了,初冬时节她又是酒醉之人万一着了凉就不好办了。
    “素兰”郑明明只好推推她,可素兰身子软得很,像滩泥一样,怎么推都随着你的力气走,任凭你怎么晃她就是不醒。
    ‘这可怎么办呢?我抱她过去吧。’郑明明先过去把被子掀起来往边上挪了挪,回身抱起素兰把她轻轻的放好。刚要给她盖被子,发现她鞋还没脱呢。郑明明很犹豫,这给别人脱鞋是件很难为情的事,他长这么大,别说给别人脱鞋,只要在家自己的鞋都是别人给脱的。‘算了,就帮她脱吧,脏了被褥没甚紧要,她穿着鞋睡觉肯定不舒服,这又没有别人。’
    郑明明帮素兰脱了鞋袜,发现她的小脚丫小巧玲珑煞是可爱。他从来都是侍女仆从们侍候他,他洗澡、睡觉、换衣都是丫头们侍候,他是被丫头们里里外外看了个光,他什么时候见过女人的身子?除了头脸就见过手和脖子。
    ‘太好玩了,这么小。’郑明明看素兰睡得很熟,他伸出手比量着她的脚丫。‘比我手还小那么一点点,有趣。’
    “我摸摸行吗?”郑明明纯是个无赖,他明知道素兰睡着了,他还小声的问了一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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