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张阳为追风衣服的事动怒杀人之后,平康宫上上下下都自律了许多。很多人暗地里把原不该有的亏空都悄悄补上了,谁知道那个小瘟神什么时候会查什么事情呢?守门侍卫索贿报事是惯例,伍竹一出手就给一块青金,让那侍卫疑心顿起。平时哪有给这么多的?阳公子朋友多的是,谁知道是不是故意来查访什么的。在要钱还是要命的问题上,他的认识还是很清楚的。
    “伍公子”过了很久那个侍卫终于回来了。“阳公子不在宫中。”
    “那追风护卫可在?”
    “都不在,他们去华夏帝宫赴宴了,昨天去的到现在也没回来,您改天再来吧。”那侍卫把玉佩递给伍竹,伍竹接过玉佩随便一拱手:“多谢了。”
    伍竹走下门阶,回头望望宫门。真是侯门深似海,见一面都这么的难。既然都去了一天多了,想必也快回来了。伍竹转过这条街找个临近的小店住了下来。
    钟离兄妹、张阳、追风还有郑明明每天在一起诗酒琴棋玩的很是开心。御花园有金鱼池、御水河、假山石、小瀑布,说不尽的花繁似锦、柳嫩莺啼。
    “真是好景致。”郑明明就是个会说话,他家的花园也不逊色。这里景色虽好,也不过都是些人工雕琢之精巧罢了。
    “哪里好?早看的厌烦了。”钟离琼玉可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的,她就觉得平康府好,平康府里的老虎洞都比她家好。
    “天上神仙府,人间帝王家。哪里不好啊?”张阳更是个会说话的。
    “好?好你住这儿呀。”钟离琼玉巴不得张阳住这儿不走了,那这里才好呢,他住多久这里就好多久。
    “我都住两天了。”
    “看看,两天就住够了,还说好呢?”钟离琼英指指瀑布又指指桥下流水:“我就觉得这里水太多了,高处也是、低处也是。”
    “水多好啊,水多有灵性。”郑明明站在御水桥上,一阵清风迎面扑来真是舒服得很,远观瀑布近看流水确实是不错。
    张阳抬头看看天上白云若素,难得一个风日晴和的好天气。“人情似水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张阳看着追风说:“我们要天天都能过上这么轻闲的日子多好啊。”
    “呵,那现在你有啥愁的?”追风笑了:“别忘了你才九岁啊。”
    “我就愁我才九岁。”张阳冲他做个鬼脸,真是个坏哥哥,明知道我最讨厌提年龄,你老提醒我九岁干什么?
    “九岁有什么可愁的?着急娶媳妇了?”
    “嗯,把你妹妹嫁我啊,行不?”张阳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就盼着追风哪怕是开玩笑的点个头也行。
    “把我妹妹嫁你吧,行不?”钟离琼英赶紧的过来抢生意。
    张阳看看钟离琼英,似乎还真有三分认真,再看看追风,追风笑吟吟的也不知道他美啥呢。“咱们往日兄弟,今朝知己,不比郎舅关系近得多吗?”张阳可不敢随便搭钟离家的茬,这要半真半假的给你粘上可不好抖搂啊。
    “说的也是。”钟离琼英笑笑,转身对钟离琼玉说:“他不要你啊。”
    “啐”钟离琼玉也不聋,用你说这么明白吗?“再混说,我踢你河里去。”
    “说笑而已嘛。”钟离琼英赶紧向前快走两步,离她远点。
    钟离琼玉才懒得理他,她拉着张阳走下御水桥来到金鱼池旁,指着池边一块假山石说:“你看这里写上你刚才说的‘人情似分高下,世事如云任卷舒。’可好?”
    “我胡说的。”张阳不过顺嘴偷来一句又不是他的原创,不过好在没人知道。
    “我觉得好。”钟离琼玉抽出沧澜水火剑‘呛啷’一声把假山石竖着削掉一块。“你来写吧。”
    张阳拂了拂新削出来的立平面,在石壁上写字刻字对张阳来说太容易了,都练熟了。
    “这里写那么多字显得太紧凑了,不如换句吧?”张阳看着钟离琼玉,一边征求她的意见一边思索着写什么好。
    “行,你想写啥都行。”钟离琼玉根本也不在乎写的是啥,张阳写啥都好。
    张阳看看金鱼池又抬头看看天,也没想出啥句子来,干脆再偷一句吧,偷偷就习惯了,偷偷就不觉得脸红了。提笔写下了:‘静与鱼读月,笑对鸟谈天。’
    “好!”钟离琼英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回来,一见此联脱口称赞。
    “好个屁呀,月怎么能读?跟鸟谈什么天?”钟离琼玉就是特意跟哥哥抬杠,钟离琼英刚才要把她嫁给张阳被张阳当面拒绝了,让她很生气,明知道张阳会拒绝还去问,多丢面子?
    “呃,是是是,妹妹说的是。”钟离琼英一招手叫过边上的四个侍卫:“我妹妹不喜欢,赶紧给我擦干净了。”
    “是”侍卫们躬身应喏。
    “谁敢?”钟离琼玉双眼一瞪,当时就变脸了。
    “哈哈哈”钟离琼英一摆手侍卫们退下了,他们哥几个都笑。钟离琼玉发现自己好像是上当了,气的一甩袖子就跑了。
    伍竹在客栈里住了两天,迟迟不见张阳回宫,不由得心里又急又闷。每时每刻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忽听街上人声喧嚷,好像是有仪仗经过。他心花怒放赶紧的推开窗向平康宫方向望去。
    张振羽骑着高头大马,在下人的簇拥下缓缓的走向平康宫。众星捧月的排场,排山倒海的气势,多少平民百姓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津津乐道个大半年。
    伍竹跳出窗外,站在街边静静的看着仪仗从眼前走过。他没看到张阳也没看到追风,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往平康宫里去了。他就和所有在看热闹的人们一样,即使你仔细的寻找也未必能发现那个除了内心有点与众不同之外就没有什么特点的伍竹。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如果人们知道他和阳公子是朋友,知道他刚从萤沼水洞出来的话,恐怕早就有人跑过来嘘寒问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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