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除了主子们也就追风敢跟火凤叫板,别的下人都得拿她当主子一样的供着。”
    ‘嘿嘿,有意思,她们在聊火凤,朝云你不是不喜欢追风吗?你把他抬出来干嘛?心里没有能挂嘴上?你虚伪。’张阳完全忘了自己心中的愁闷,可能因为身体是小孩子的原因,偶尔也会有想要寻找一种恶作剧之后的快感,也会有很贪玩的时候,也会有撒娇耍赖的童真。
    “嗯,我原来以为红叶姐姐就是最厉害的呢。”山花至今仍然难以忘记除夕那天姬夫人扯坏了她的衣裳。“过年那天要不是红叶姐姐在,不知道那个‘鸡夫人’会闹成什么样呢。”山花特意把‘鸡’字说得重重的长长的,朝云都被她咬牙切齿的样子逗笑了。
    “行了,不就一件衣裳么?我不是给你补好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山花还那么耿耿于怀的,朝云只有劝慰她两句罢了。“早些睡吧,别唠叨了。”
    “新的,新衣服哎,我刚穿上就让她撕烂了,哼。”山花就是很生气也很心疼。“最可恨她说我偷羊皮做衣服。”
    “跟她计较什么?她爱说就让她说呗,她没有别人就不能有?她会偷别人就也会偷?跟她那种人就是讲不通道理。”朝云对姬夫人一直就是很厌烦,真是一点好感没有。
    “什么道理?她根本就是欺负咱们东殿没人,主子都不在家,她以为这里张钺说了算了呢。”山花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气愤,越说越激动了。
    ‘怎么回事?张钺的娘来东殿了?还撕破了山花的衣服?这我不在家,那婆娘是要成精吗?’张阳感觉山花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被人欺负了。
    “好在公子回来了,她再也不敢来了。”
    “嗯,有公子在什么都不用怕了。”
    “呵呵”朝云真的笑了:“你天天跟老虎在一起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呀?”
    “老虎怎么了?凌波也不吃人。”山花真的很想念凌波,虽然凌波是只妖兽但对她一直很和善。“姐姐,你知道凌波为什么没回来吗?”
    “不知道啊,你想她吗?”
    “嗯”山花点点头:“我可愿意侍候她了。”
    “那你侍候追风去呗,都一样是虎。”朝云又提追风,公子又在偷笑。
    “才不一样,追风哪里用人侍候?”山花只见过追风侍候公子,没见过谁侍候追风,追风衣服从来不换,饭也不当人面吃,大多数时候他就睡在院子里,出行谁有他速度快?所以他衣、食、住、行都不需要人侍候。
    “凌波用你侍候什么了?你不就打扫打扫屋子?”
    “我还侍候她洗澡呢,我能侍候追风洗澡么?”
    “有什么不能?主子让你侍候你就得侍候。”
    “他是男的。”山花像挺意外似的,她不懂男的才更需要女人去侍候。
    “主子就是主子,有什么男的女的?公子还是男的呢,让你侍候他洗澡,你去不去?”朝云都好多年没侍候过公子洗澡了,她知道公子不会让山花侍候他洗澡的,她就是逗山花也是给她讲做奴才的道理,只有服从没有选择。
    “我”山花一提被子把头蒙住,说了句:“我睡觉了。”
    朝云坐了一夜的针线直到窗外晨曦微透才放下手中的活计,看看熟睡的山花不忍叫醒她,简单的梳洗一番便独自出门了。她要去准备脸盆、毛巾等物侍候公子起床,到下房一看烧水的丫头已经备好了净面水。
    “姐姐,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多有不便,我帮你拿过去吧。”烧火的小丫头看朝云一个人要拿脸盆、钵盂、茶杯、毛巾,她好心的想帮帮朝云。
    “不用,公子的屋子是不能随便进的。”
    “我帮你拿到门口吧。”
    “你去找块木板来。”
    “好”小丫头刚要走,彩凤就进来了。
    “我起晚了。”彩凤腕上搭一条新毛巾,过来端起脸盆。
    “不晚,我以为你不能起呢。”朝云拿起钵盂和茶杯见彩凤羞的红了脸,她微微的笑了。
    她们侍候张阳穿好衣服净了面,坐在桌子边上。朝云整理床,彩凤给他梳头。
    “忘了问你们了,我走的这段日子家里可还安宁么?”张阳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想知道她们为何全都瞒而不报。
    “安宁,一切都好。”彩凤轻轻的把冠带束好,把断发从梳子上摘下来,自从有了木梳,梳头真是一件愉快的事,看着上面刻着的‘彩凤’二字,心里暖暖的全是幸福,公子真好。
    “姬夫人来过没有?”
    彩凤看一眼朝云,朝云摇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公子要是知道了,难免又要闹起来。
    “不曾见过。”彩凤收起梳子,整理一下公子的衣服。
    “朝云,姬夫人来过吗?”
    “不知道啊,确实不曾见过。”朝云见公子有点严肃,她也小心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公子昨夜会在房上偷听她和山花谈话。府上没有多嘴的人,公子从哪里听到什么了?她心里犹豫,嘴上只好和彩凤统一说辞。
    张阳站起来走到窗前,见晨晖洒满庭院倒是个不错的天气。格诺抱着一捆竹条走进院子,大概他是想编个竹席吧。
    “格诺”
    听到公子呼唤,格诺赶紧的放下竹条跑了过来,隔着窗户深深一揖:“公子!”
    “把山花叫过来,再去请红叶过来。”张阳翻手扔给格诺一块令牌,格诺应一声就走了。
    彩凤和朝云对望一眼感觉事情变得严重了,公子从来没这么认真过。公子就站在窗前看着院子,她们不敢出去也不敢说话,交流一下有些慌张的眼神谁也没有良策,只有见机行事,遇招拆招了。
    山花见公子在窗前站着,刚要上前见礼张阳转身回到桌子边上坐了。山花只好走到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虽然门开着,敲门也是必须的,公子的怪脾气怪规矩她们都清楚得很。
    “公子”山花轻轻一福,见朝云和彩凤都在一旁站着不知叫自己过来有什么事,她福了一福便低头听命。
    “我不在的时候姬夫人来过没有?”
    山花抬头看像朝云和彩凤,她俩都摇头。
    “没有”
    “这院子里谁是你的主子啊?”
    “这”山花懵了,这话茬不对呀。她又抬头看看朝云和彩凤,那姐俩都紧紧的皱眉,你哪能这个时候看我们啊?“当然是公子您啊。”
    ‘呯!’张阳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弹了起来。“那回答我的话为什么先看别人?”
    “啊?”山花慌了,她从没见过公子发脾气,吓得她大气不敢喘,几乎就要哭了。
    “公子”朝云向前一步,想要相劝于他。
    张阳站起来拎着椅子向后用力一墩,怒气冲冲的问道:“你们跟我到底还有没有一句实话?”
    “公子,我们不是怕你生气么?”朝云小心的上前扶着张阳让他坐下,张阳没有甩开她,真就乖乖的坐了,他也不想吓坏她们。
    “你们知道什么事最让公子生气吗?”
    三个丫头互相交流一下眼神,都没有准主意,谁也没有应声。
    “说话!”张阳一声怒喝,吓得山花‘扑通’一下跪倒面前,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朝云和彩凤也不敢过去扶山花起来,彩凤过来劝张阳道:“公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怕您生气才没说。您消消火气,我们下次不敢了。”
    “起来吧”张阳不忍心让山花跪这青石地面,用不上五分钟就得见血。“什么事我都不生气,不跟我说实话我最生气。我最恨的就是‘欺瞒’二字,你们有事为什么瞒而不报?”
    “也没什么事,就是过年的时候姬夫人过来绊了几句嘴而已,我们也不是诚心想瞒。”朝云真觉得这点事没有报的必要。
    “刚才你不还说她没来过吗?我都问到你们头上了还不说实话,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公子吗?”
    “我们真的是”彩凤话说一半就被张阳打断了,张阳不想听她们啰哩啰嗦的说什么‘怕您生气’之类的说辞。
    “你们就是欺我年小,拿我当小孩子哄!”
    “奴婢不敢”
    她们姐仨都不敢乱说话了,张阳让她们从头到尾详细的说一遍事情的经过,她们只好一五一十的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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