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水月娘的‘星河链’还是凌波的‘荆棘墙’都是为了阻挡住敌人前进的步伐,她们交替的向外甩着抛着。水月娘的‘星河链’让那些魂斗士走不动,前进不行后退也不行,凌波接着一堵‘荆棘墙’那些魂斗士只能眼睁睁的做荆棘毒刺的靶子了。‘星河链’和‘荆棘墙’谁也不能连续的抛,消耗精元也是需要时间的,‘星河链’和‘荆棘墙’的停留时间也是有限的,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精元的释放过程,精元释放没了自身也就消失了。法宗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阻挡敌人的办法,只要稍稍隔阻一下就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好的进攻或逃跑的机会。
    李浩天被白魔逼得步步后退,眼见着就招架不住了,他带来的兵士也出现了伤亡。水月娘和凌波能阻挡的也就是一个方向,那些魂斗士从不同的方向涌过来,她们也阻挡不了所有,防护罩的光晕越来越淡了。
    张振羽一跃跳出防护罩,十指指尖雪白隐隐泛着青霜一般的光华。他指尖一抖,耳畔只听能量破空之音嗡然如龙吟凤哕(音同会)。
    水月娘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中都充满了爱意。张振羽是她心中的英雄,战场才是英雄的欢乐天,战场才是英雄挥洒才华的地方。
    凌波正手忙脚乱的抛着荆棘墙,忽然张振羽腾身跃出防护罩,她一愣神抬头望去见张振羽抽出大剑朝白魔去了。凌波蓄足了精元,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抛荆棘墙,竟然发现眼前的三十多魂斗士全都变成了死尸。凌波把荆棘墙扔到了白魔脚下,她又施展起‘春回大地’远攻。枚枚妖雷果连成线连成片的往下砸,看上去就像绿色的珠帘一般。
    李浩天正觉力不能支,张振羽一剑挡开白魔的长刀,他顿时松了口气。张振羽与白魔身影交错战在一处,李浩天见有五六十个魂斗士奔山洞方向去了,他急忙追了上去。那些魂斗士走到山洞口就再也无法前进了,原来刚才张振羽坐在防护罩里并不是调息,而是在悄悄的布阵。也来不及布多大多高深的阵,就布一张大网把洞口暂时封住,能出不能进。
    魂斗士把李浩天团团围住,李浩天对付这些魂斗士还是很从容的,一百个魂斗士也没有一个白魔的压力大。李浩天和他带来的将士们与数十魂斗士纠缠在一起,张振羽、水月娘、凌波和那白魔且战且行,白魔边打边向山上逃,渐渐的他们两伙就离的远了。
    大战了两天魂斗士全被李浩天消灭掉了,他安排人先护送一批人出去并向荣成郡报告目前的情况,让人送些衣物、车辆等物资过来。打发走了大部分的兵士,他带着八个族长沿着小路追张振羽去了。和魔族作战也罢,和妖兽作战也好,普通的兵士都是用不上的。
    兵士们赶着牛车往荣成郡慢慢的走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单调而无趣。他们也算是死里逃生,却没有感受到多少庆幸与欢乐,更多是为牺牲的同伴感到难过与惋惜。今天就是除夕,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可是有多少人再也走不到回家的路上了?清冷冷的天气,凄惨惨的心情,哀怨怨的眼神,孤单单的山路,没有人交谈都静静的赶路。
    “站住!”
    突然从天上跳下来两个白衣少年,一声厉喝拦住去路。
    “什么人敢挡军爷的去路?”
    车队最前面的军士上前一步与那两个人搭话。
    张阳和追风正往断云峰方向飞行,见一队牛车迎面而行。他们以为是沙枭营的人把人送到断云峰之后往回赶,便下来问询一声。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军人,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哪郡的官兵?这车里都是些什么人?”车里呻吟声不断,有小声的哼唧也偶有大声的嚎叫,让人怎能不起疑心?
    “你是什么人?敢来问我。”
    “我是平康府护卫追风。”追风拿出身份牌给他看了一眼。
    “原来是追风护卫,失敬失敬了。”那军士一见追风的令牌马上就变了态度,追风是东都第一护卫,在平康府里比很多族长地位都高,他才是西都一个小小校慰天差地别啊。当然他们不在一处共事,追风也管不到他。
    “客气了,你们这是?”追风也没向他介绍一下身边的阳公子,他只想快点打听清楚事情。
    那军士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互施一礼便各奔前程了。
    “那人是谁呀?”一个兵士见追风走远了,悄悄的问道。
    “追风护卫。”
    “啊?”那个兵士看一眼追风和张阳远去的方向“那个小孩应该就是阳公子吧?”
    “阳公子?”那个军士也回头望望,早看不到人影了。“我怎么没问一声呢?”没和阳公子说句话好像很遗憾似的,阳公子力压三都少年摘得夺宝大会的桂冠,谁不想一睹真容呢?这近在咫尺竟然没说上一句话,这军士懊悔的年都没心思过了。
    这些当差的和正在外面作战的人当然都没什么心思过年了,在家里安享太平的人这会儿正欢天喜地的准备过大年呢。平常百姓家也要备一桌丰盛的年夜饭,何况王候公府?
    平康府和往年一样张灯结彩,张天雷忙着准备祭祖大典,各殿也都忙的热火朝天的。唯有东殿张振羽一家三口都不在府里,下人们照例布置一下房屋便都没什么兴致了。
    红叶没精打采的嘱咐大家都穿得精神点,主人不在也别让别殿的人看着东殿没有过年的气象。里外看了一遍没什么可布置的了,她想着公子也不在家,应该过去看看,公子院里的人都小,出了什么差错会让人笑话。她刚走出院子见朝云迎面走了过来,她猜想大概是有什么弄不明白的事过来找自己拿主意的。
    “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红叶走上前笑问道。
    “没什么事,这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我们那面闲人多,都没事做呢。”敢情朝云这是干活有瘾,闲不住啊。
    “都一样,哪有什么事?进来坐吧。”红叶把朝云请到自己的屋子里小坐了一会儿,朝云喝了盏茶闲聊了几句就走了。
    ‘她要没事不会跑这来喝茶,有事如何又不说呢?’红叶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公子院里的人从来都不乱走的,尤其朝云和彩凤两个大丫头比别殿的小姐都端庄,没事请都请不出院子。‘我得看看去’红叶到底放心不下,还是要亲自过去看看。
    红叶绕过回廊见新阳和山花在前面聊天,她刚要过去却见新阳阴阳怪气对山花指指点点的,便停了脚步想听听她们说些什么。
    “瞧你这一身粗布衣裳都洗的发白了,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换身新衣服?”新阳穿着大红的绸缎夹袄,领口、袖口都是白色的兔毛,厚底的牛皮靴,风吹乱颤的大花步摇簪,俨然一副豪门少妇的样子。十来岁的孩子弄成这样,看起来怪怪的。
    “我哪能跟你比呀?我一个做杂活的下等丫头,哪有上色的好衣服?”山花就是到厨下去领上供的蒸糕,回来恰巧就碰上了新阳,懒得和她斗嘴山花提着食盒要走,新阳偏就挡着她。
    “别这么说呀,我可羡慕你呢。我这一天为了哄主子开心又是唱曲儿又是跳舞的,累的腰都酸。哪像你们院里那么清闲啊。”新阳知道张阳宠下人,张阳不在下人们都想他,就故意拿这话来刺激山花。
    “还是你多才多艺,我们公子在家我也不会唱曲儿,不会跳舞。”山花冷哼一声就往前走了,这半年多以来山花越来越看不上新阳了,成天的献媚邀宠。
    ‘这前后院不合呀,真是多余过继个张钺过来,一条臭鱼腥一锅汤,从他来了东殿就没消停过。’红叶见她们都走了,她慢慢的走向张阳的院子。
    山花把食盒交给院里的老妈子就到凌波的屋里去了,她每天都认真的擦一遍屋里的青石。虽然凌波不在,也没人安排她做别的事,她就很自觉的把凌波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姐姐”山花推开门见朝云在屋里坐着,急忙轻轻一福。
    “坐吧。”朝云很没精神,过年了别的殿都喜气洋洋的,东殿冷冷清清的,往年只少个公子,大家都觉得像心缺一角似的。今年连府主和夫人都不在了,东殿人都没了主心骨,连强装笑颜的力气都没了。
    “姐姐,你怎么了?这么不开心呢?”山花挨着朝云坐了。
    “我就是心里特别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朝云说着翻手拿出一套淡黄色的新衣服递给山花:“这是公子赏你的,换上吧。”
    “这”山花看着新衣服,上好的绸缎闪闪发光,浅浅的花纹若隐若现,这剪裁这手工除了朝云和彩凤谁能做得出来?倒不是朝云和彩凤的手艺比旁人好很多,只是她们有剪子,有粗细长短不同的针,还有长条的带刻度的木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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