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想来想去坚信张阳是在秘境里没出来,不然张阳一定会在这儿等他,绝不会自己去沙枭营的。追风相信张阳对自己的感情。等来等去也不见张阳出来,追风很担心张阳,毕竟张阳才八岁,作战经验也不多。这秘境也不好闯,前面的妖兽有什么手段追风都不知道,但就最后那个犰狳精的黄沙风暴就不是一般人能挺得住的。他哪里知道他很容易解决的妖兽,张阳都费尽周折,唯独最后张阳倒比他更容易的解决掉了这个犰狳精。
    “怎么才出来呀?受伤没有?”追风那关切的眼神让张阳止不住的笑。“你笑什么呀?有什么好笑的?”
    “看你这表情,我看不出来你是哭呢还是笑呢。”张阳就是个笑,追风蹭蹭他的头之后也开心的笑了。“你没事就好,急死我了。”
    追风抱着张阳不舍得放下,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你等了我多久啊?”
    “有十天吧。”
    “是不是快过年了?”
    “还有三天。”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这个年谁陪凌波过呢?离家出走整整三年,这个年真应该陪父母一起过。如果不是这个秘境耽搁了时间,现在早就解决掉了沙枭营的麻烦,说不定连断云峰都解决了。谁能想到误入秘境差不点一个月才出来。
    这二十多天张振羽过的很煎熬。张阳突然脱离了追踪阵,那就是说他进了秘境了。秘境有太多的变数,千凶万险不知道张阳是否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阳儿!”突然发现了张阳的行踪,张振羽兴奋的叫了起来。
    断云峰顾名思义山势奇俊高耸入云,冬天的山有树无叶地表一层白雪,清冷冷一片苍茫。水月娘正望着灰濛濛的秘阵发愁,破解了十多天了一点进展也没有。张振羽一声喊吓了她一跳:“你喊什么?阳儿在哪呢?”水月娘根本不知道张阳消失了的事。
    “哦,没什么,阳儿在沙枭营那边。”张振羽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沙枭营那边没什么危险,更何况还有追风在身边。
    “废话”月娘白了他一眼,张阳一直都在沙枭营那边嘛。张振羽一直是这样告诉她的。月娘转头看到一队行人离此山还有五六十里的样子,直奔断云峰而来,大约有三十来辆牛车都用黑色的布幔了个严实。
    “看那边”月娘一指那些人,张振羽转头望去。
    这些人一看就不正常,断云峰他们这些牛车是翻不过去的,他们若是想绕过断云峰就不会走这条小路了,也就是说他们肯定是去断云峰的。那么什么人会去断云峰呢?莫非是给断云峰送人的?
    “过去看看。”
    张振羽和水月娘扬起飞剑,双双飞了过去。
    格兰乌德见他们俩从天上飘飘而落,知道是遇上了修行的人。这样的人在他的心里那是神仙一样的地位,他哪里敢得罪分毫?就连主动上前搭话的胆子他也没有。
    “你们是什么人?要往哪去啊?”张振羽估摸着他们不是什么好人,是以没跟他们客气。
    “我们是沙枭营的人,要往断云峰去。”格兰乌德唯唯喏喏的弯腰作揖低头打拱,这哪像个强盗?倒像个遇上强盗的。
    “你们去断云峰干什么?”水月娘冷冰冰的语气,紧盯着车蓬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怒气。
    “这个”格兰乌德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敢说实话么?不敢!编个理由吧,急中还生不出智来,他做梦也想不到会遇上修仙的人来过问这档子事啊。
    凌波在最前面的车里打盹,平常都是格兰乌德在车里,这一次他只有在地上走的份了。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凌波听外面有人询问,她掀开布帘往外看了一眼。原来是张振羽夫妇,不知追风和张阳在不在,她走到近前轻轻一福。他们既是追风的主人又是张阳的父母,对凌波也有救命的恩德,怎么都不能对他们不恭敬。
    “见过张府主、张夫人。”凌波裣衽一拜倒让他们两口子有点始料未及,他们根本想不到眼前的美人会是凌波,也想不通这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姑娘多礼了,未知你是?”张振羽虚空一扶,凌波站起刚要回话,边上的格兰乌德一见凌波他们相熟,心中的忐忑便减去三分,忙抢着说道:“她是我的娘子,叫巧荷。”格兰乌德感觉能与修仙的人攀谈是件无上荣光的事。
    凌波,无论是格兰乌德叫她娘子还是沙枭营的人称她夫人她都不曾说过什么,总是一副默认的姿态。因为她懒得计较,叫什么都一样,反正他们都是要死的人了,凌波没打算放过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这次出来她把主要的头目都带出来了,就是准备一锅端了的。可当着张振羽夫妇的面这么叫真让凌波很尴尬,这要是张阳知道了会怎么想?她可是收了人家的白兰花玉簪的,人家许诺她‘多情不改年年色’,她转眼就另嫁人?此时此刻又不适宜和格兰乌德辩白这个虚名的事,凌波只好把这口气暗自忍下。待见了张阳再慢慢的和他细说吧,料这点小误会闹不出什么大事。
    “哦”张振羽见凌波一举一动仙姿娴雅,竟然是格兰乌德的娘子真有点出乎意料。“不知你们带这么多人去断云峰何事啊?”
    “我们”格兰乌德生怕凌波把实话说出来赶紧的抢话:“我们就是过路断云峰,我们要到泰泽国去。”格兰乌德说话还一个劲的扯凌波,凌波用力一甩格兰乌德摔出去老远。
    “滚车里去!”凌波实在不耐烦听他说话,格兰乌德见凌波变了脸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赶紧乖乖的滚到车里去了。
    凌波扬手布了一个七彩流星阵,张振羽夫妇见她拿出的阵旗就知道她要布隔音阵,他们对望一眼都不明所以。
    “巧荷姑娘,你有何话讲?”水月娘见凌波这般一个美人嫁给了格兰乌德那么个龌龊的东西真替她不值。好一朵云彩飘到了臭水沟里,见她从容的气度又不像是受人所迫,看来是自甘堕落。心里对她便也没什么印象,不过说话还是很客气的。
    “我”凌波想了想还是没说她是凌波“我也是修行的,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凌波知道他们心里已经误会了,以为她是格兰乌德的妻子,是押送良民去魔窟的。张阳往平康府寄的信是她亲眼看着写的,张振羽夫妇必是知道沙枭营的那些勾当的。她决定先把事情说清楚,别的往后放放。“他们是沙枭营的强盗,抢劫良民财物不算,还掠人往断云峰的魔窟送。车里的人我几天前就悄悄的放走了,现在就是骗那个格兰乌德过去和魔窟的人联络好打开秘阵。你们若是不信随便抓住几个喽啰问问,除了那个格兰乌德人人知道真情。”
    “那格兰乌德不是?”张振羽耳朵也不聋,明明格兰乌德刚刚当面亲口说她是格兰乌德的娘子,她怎么背夫行事呢?
    “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痴心妄想罢了,我虚应他就为了让他去打开秘阵,其实我是”
    “哎”月娘听得远处传来一阵人马之声,拉着张振羽回头向后望去,张振羽比她的视界远,听力也比她强,自然早就听到了,只不过还挺远的就没着急,总要让人家把话说完。月娘才不在乎打断谁的话,她好像就打断别人的话最拿手。“很多人,来势汹汹,我们要不要躲避一下?”
    “不用,是荣成郡的人。”张振羽看清了荣成郡的城旗。
    “我不知道张府主会亲自前来,我一个人独木难支所以悄悄禀告了荣成郡。”凌波要知道张振羽来了就不告诉李九钧了,两郡相遇难免起冲突,这里本是荣成郡的领地,平康府实在师出无名。虽说魔族是大家共同的敌人,那也得人家邀请你来才好,否则你插手算怎么回事?你说你来除魔的,人家还说你是来抢功的呢。魔族在此扎根二三年了,不知炼成了几件什么稀世法宝呢,你们是不是奔法宝来的,谁说得清?
    “哦,没什么,我们也只是路过,既然荣成郡出兵了,我们也不便多事。”张振羽这些天一直没有张阳的消息,他担心张阳陷入了魔族的秘阵才在这里守了二十多天。现在知道张阳就在沙枭营方向,这里的事又有荣成郡的人来管了,他哪有心思在此久留?
    ‘怎么他不打算管这里的事?那他干什么来了?我二哥和阳公子呢?怎么没和他们在一起?’凌波满腹疑问却听月娘说了句:“都是阳儿多管闲事,年都不能在家过了。”
    “人命关天怎么是闲事?年在哪过不一样?”张振羽也曾为了追寻烈焰魔尊的下落二十年没回平康府。他不觉得张阳有错,只是不明白张阳为何在沙枭营一带滞留了月余。
    “那我们不是白白在这儿守了这么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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