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九现是全真道内家层次最为得意的轻身功法。
    其中,最为神奇的是,一旦修炼成功,就能在空中自由转向,练到高深境界时,甚至可以连续转折九次,而且每转折一次,都会凭空多出一分力道,向外再掠出三五丈远。
    整个算下来足足能跃出七八十丈远,差不多可以追逐飞鸟,只差一步就能御风而行。
    赵拂衣最后一招施展的就是云龙九现,虽然修炼的还很浅薄,但已能躲开王朝义的必中一剑。
    “好身法!”
    王朝义一剑刺空,也不追击,还剑归鞘,夸了他一句。
    “还是比不上王师叔剑法高明。”
    赵拂衣微微一笑,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你才练武几天,就像跟我一样?”
    王朝义愠怒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又说道:“好了,不多说了,跟我走吧!”
    “好。”
    赵拂衣也不问他去哪,笑着答道。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练武场,却也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往许门身处走去。
    不大会功夫,便练到王朝义自己住的小院。
    王朝义身为许门总教习,也是许门唯二的高手之一,在许门的地位仅次于许山一人,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是最顶级的,还在大小姐许白露之上。
    两人进入院中之后,王朝义便吩咐下人,准备了几样下酒菜,又搬了几坛子好酒,看样子要与他不醉不休。
    就在桃花树下,酒桌旁边,两人坐定之后,王朝义让下人们全都退下,这才盯着赵拂衣,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教训你么?”
    “呵呵!”
    赵拂衣轻轻一笑,说道:“师叔有事,随时教训便是,那还有什么为什么。”
    “你真没想到吗?”
    王朝义脸色严肃起来。
    “这个……”
    赵拂衣微微一怔,心中转过几个念头,却不知他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白露年纪已经不小了……”
    王朝义幽幽说道。
    嗡!
    赵拂衣闻言,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对他而言,哪怕是经历一场大战,与风十三郎再厮杀一次,也比面对许白露好受一些。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令他心存惭愧的话,这个人就是许白露。
    “白露是女儿家,稍微与人走的近一点,就会有风言风语,可是为你的事情,又岂止是走的近一点这么简单。”
    “这府中上下,虽然没有人敢当着我等面说,可是私底下传闲话的不少,至于外面的世家之中,尤其是与许师兄不对付的几大世家,说的话可太难听了。”
    “许师兄心沉如海,或许可以不在乎什么,可是白露毕竟还小,没有经历过风浪,却不能白白受了这等委屈。”
    “你已经占足了便宜,难道吃干抹净,就想撒手不管了不成?你若真是这样,白露怎么想我不管,只怕我手中这柄剑压不住火气!”
    王朝义刚开始几句话还声音温和,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冷,几乎要真的跟赵拂衣动手。
    “师叔,却要我怎么做?”
    赵拂衣沉默片刻,终于问了出来。
    “很简单。”
    王朝义面色凝重,说道:“你若是要负责任,就去准备三书六礼,选一个黄道吉日,娶了许白露,也不枉她对你一番心意。”
    “这个……”
    赵拂衣沉吟片刻,最终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此事还要……”
    噌!
    话音未落,就见王朝义手中轻羽剑出鞘,寒光一闪,已经搭在赵拂衣的脖子上。
    再看王朝义,面色已然冷下,冷冰冰地问道:“却要怎样?莫非你觉得白露配不上你么?”
    “岂敢。”
    赵拂衣苦笑一声,脖子动也不敢动,生怕下一秒钟,这一剑就砍了上来,接着说道:“许大小姐是世家大族千斤,品性纯良,相貌端庄,区区不过江湖中一名寒微之人,能够蒙许大小姐垂青,实在是受宠若惊。”
    “只是眼下区区却要去做一件极危险的事情,能不能活着回来,实在是没有把握,若是现在定亲,万一死在外面,只怕耽搁了大小姐。”
    “嗯?”
    王朝义眉头微皱,脸上些许不信之色,手中长剑却未收回,依旧压在赵拂衣的脖子上,问道:“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
    赵拂衣轻叹一声,将他从去玄德洞天讲起,一直讲到论道大会之后,要去玄机台,与幽冥一脉作战的事情。
    “当真?”
    王朝义听完之后,嘴上虽然没有相信,心中却已经信了八成,只是幽冥一脉之事,实在太过震撼,一时间竟很难接受。
    “当真!”
    赵拂衣点点头,说道:“师叔若是不信,下次见面,尽可以问郝师叔。”
    “还有这样一回事。”
    王朝义眉头微皱,收回掌上长剑,一时沉默了下来。
    赵拂衣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一旁。
    良久,王朝义忽然又抬起头,盯着赵拂衣看了好一阵子,问道:“若是白露不在乎呢?只要你愿意娶她,就算刀山火海,她都原因陪你同往,那你还会不会推脱。”
    “哦……”
    赵拂衣不由一愣。
    实话实话,他对许白露虽然很欣赏,却没有想到要真的在一起,刚才玄机台的事情,也只是找个理由,借此推脱而已。
    没想到王朝义竟问出这个问题,将他逼到墙角。
    “若是如此,那是区区之幸,岂敢再做推脱。”
    赵拂衣恭声答道。
    话到这里,已经说到绝处,就算他脸皮再厚,心思再沉,也无法张口拒绝。
    “好!”
    王朝义拍了拍桌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问问白露的意思吧!”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门外喊道:“白露,你出来吧,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说罢,就见小院两扇门向左右打开,许白露莹莹而立,正站在门外。
    赵拂衣不由大吃一惊。
    以他当下的修为,不要说是隔一道墙,就算再隔上几道,也能听出隔壁有没有人,怎么许白露站在这里,他居然没有听到。
    只是此刻却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无论是他,还是王朝义,都只想知道许白露是怎么想。
    “我愿意。”
    许白露站在门外,看着赵拂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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