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仪,死到临头还嘴硬?”她嗤笑着:“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被制住,王宫人是被你迷晕过去了吧?你逃到这儿来,就是想装作腹泻是吧?可惜啊,我的八妹妹,你没料到我会带着人在此守株待兔吧?呵,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傅锦仪眉头微皱,盯着她道:“你为萧妃做事?”
    “我在萧府受尽白姨娘的折辱虐待,若不给自己找一棵大树,我也活不了多久。”傅妙仪到底浑身是伤,说几句话就冒出冷汗,虚弱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她继续道:“萧妃娘娘知道你不老实,王宫人怎可能制得住你?少不得要用强了。”
    傅锦仪的唇角扯起一抹冷笑:“哦,原来三姐姐是奉了萧妃娘娘的命令要将我强拖过去了?”
    “你不要说得这样难听,萧妃娘娘温婉贤淑,怎地会将一个腹痛不适的臣女强拖过去?”傅妙仪冷眼看她:“若是被有心人传扬出去,恐怕有损萧妃娘娘的名声!带你过去的人不是萧妃娘娘,而是我!”
    傅锦仪面露不屑。
    “三姐姐,原来你就只有这点用处了啊?”她睨着傅妙仪。
    傅妙仪却是露出一个更加鄙夷的神色道:“我再怎样狼狈,也轮不到你来奚落!因为你很快就会生不如死,怕是到时候要跪在我跟前求我给你一条生路呢!萧妃想杀你,萧云天想杀你,正好我也想杀你。你将我母亲害成那样,我要你血债血偿!”
    她说着,面目已然狰狞起来。
    傅锦仪的唇角渗出抑制不住的嘲讽。她冷笑道:“血债血偿?傅妙仪,你弄错了。那叫做恶有恶报。”
    “你,你这个贱人!”傅妙仪勃然大怒,本能地想要扬起手给她一巴掌,然而刚一动就疼得脸色煞白。她只好放弃了这个解气的动作,恶狠狠地盯着她道:“你会后悔的!你会知道什么叫代价。”
    她说着一抬手,几个婆子用一根粗大的麻绳将傅锦仪浑身捆绑起来,拖着出了屋子。
    傅锦仪并未反抗,因为她知道没有用。荷包里的蒙汗药分量足够,但如何要一下子放倒七八个人,同时又保证自己不吸进去,这就很难了。而且傅妙仪已经知道了王宫人被迷晕,特意拿绳子将自己捆了,就是为了防着自己再耍花招的。
    怎么办?
    她任由对方拖着,心里很是焦急。她忍不住问道:“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是懿安园吗?”
    “你放心,懿安园可是个好去处呢。”傅妙仪微笑道:“快些吧,娘娘还等着呢。”
    众人加快脚步。
    傅锦仪越发焦虑。
    她能够肯定,懿安园里不会有好事。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是死亡吗?
    却说正在此时,前头突地传来一阵急促的“哒哒哒”的声音。
    这声音由远及近,而且浩荡无比,令人很是惊奇。“似乎是马蹄声?”两个婆子朝傅妙仪道。
    傅妙仪也惊住了,朝左右道:“你们快去前头瞧瞧,看是怎么回事!”
    然而还没等到众人过去瞧,外头马蹄声竟已至跟前,只听一个嗓门极大的武夫高喊道:“将这里围起来!抓出那欲行不轨的人!”
    傅妙仪一众都是大惊,还未反应过来,前头一个院门就闯进四五个身穿铠甲的军士,随后更多的军士涌进来。他们将几人团团围住,傅妙仪几个都是女流之辈,吓得动也不敢动,慌张地问道:“你们要做什么?”“这是怎么了?”
    上百位军士满面肃杀地站在身前,叫人心神惊骇。而很快,军士们中间分出了一条路来,一位骑着枣红色汗血马、头戴金冠、身量魁梧的大将军闯了进来。
    “徐大将军!”面对正二品指挥使徐策,傅妙仪的诰命品阶可比他差了许多,连忙低头行礼,一壁惊惶道:“不知徐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此地可是我萧府的后宅,您怎能率领数百骑兵武士擅闯!”
    傅妙仪虽然怕,好在她也是见过世面的,倒是强自镇定下来。然而那骑在马上的徐策却不客气,吩咐道:“将此人押起来!”
    顿时,两个武士一拥而上将浑身虚弱的傅妙仪摁倒在地。傅妙仪又惊又怒道:“你们做什么?我可是堂堂武安伯的夫人!”
    “武安伯夫人?本官可是听说,你绑架了荣安县主,意欲谋财害命呢!”徐策轻笑道,一壁下了马,一个闪身竟朝后头道:“萧妃娘娘,醇王妃娘娘,祖母,邱大夫人,冯夫人,高大夫人,方夫人!你们都进来吧!荣安县主已经找到了!”
    徐策身后,竟立着数个小轿子,萧妃和徐太夫人等贵胄们被人一一扶了下来。大家都面色各异,那萧妃脸色极冷,由几十位宫人小心翼翼服侍着,往前一步盯着徐策道:“徐大将军,你大张旗鼓地将本宫请到这里来,说什么京城刺客现身,这些人就是你所说的刺客?”
    徐策瞧着萧妃面上青白的怒意,微笑道:“萧妃娘娘,您也知道,年前明觉寺里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刺杀案,末将身为京城指挥使,为了保护京城的安全,是绝不能准许此类案件再次发生了!而那件刺杀案之后,仍有几个漏网的刺客至今没有被抓捕,白莲教欲孽也并未一网打尽。今日萧妃娘娘省亲,末将一路都十分担心您的安危,生怕刺客趁着您出宫的时机对您进行刺杀啊!”
    萧妃面色青白,冷哼一声道:“本宫可没有看到刺客的影子,本宫眼前被你押着的,可是本宫的侄媳妇、武安伯的夫人!徐大将军,你谎称有刺客将本宫和几位一品诰命夫人们诓骗至此,却当众羁押欺辱本宫的侄媳妇,你意欲为何呀?”
    徐策神色仍旧恭敬如初,唇角却掀起一抹掩饰不住的冷嘲。
    “萧妃娘娘,难道您没有看清楚吗?”他用一种很惊讶的声色问道:“半个时辰前,末将接到报案,说荣安县主失踪了!末将此前就在萧府中发现了刺客的痕迹,便十分怀疑县主被刺客所害!现在您也都看到了,县主身上捆着绳子,被两个婆子扭着胳膊,显然是被武安伯夫人加害!末将十分怀疑,这武安伯夫人就是刺客同党!”
    “放肆!”萧妃勃然大怒,指着徐策道:“徐大将军,武安伯夫人是本宫的侄媳妇!她怎么可能加害荣安县主,她也是这荣安县主的亲姐姐!”
    “唔?只因为是亲眷,就不会加害行刺了吗?”徐策摇头叹息一声,道:“白莲教是邪教,那里头的人不单六亲不认,甚至把屠杀亲眷并焚烧自己的行为当做能够升天成仙的通途……末将原本也疑惑武安伯夫人为何要伤害自己的妹妹,但若她加入了白莲教,那么一切都解释地通了啊。”
    萧妃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你,你血口喷人!”她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
    “末将这都是为了萧妃娘娘。”徐策颇有些无奈:“荣安县主只是一位无足轻重的县主,但萧妃娘娘可不能有闪失啊。也罢,这武安伯夫人加害县主之事还有待查证,末将只是怀疑她是刺客同党而已,并未坐实。等末将查清之后,再来向娘娘禀报吧。”
    萧妃此时已经气得胸口起伏。
    她很想当场说出,是她命人将荣安县主带走的。但……此时傅锦仪身上被捆着的绳子,和方才被两个婆子粗鲁扭着胳膊的模样,在场的夫人们都瞧得清清楚楚了。她怎么解释?
    难道她要说,这都是她的意思?
    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是寻常情况,她还能找个理由说对方顶撞自己之类,遂被惩罚。但现在站在她身后的,可是徐家和邱家的主事夫人,她们能放过这个攻歼自己的好机会吗?徐策又是明目张胆地要与她找茬,徐策的态度就是宫中皇后的态度,皇后也会借此大做文章……
    总之她讨不了好!
    萧妃此时只是暗恨傅妙仪做事不周全,到底是如何走漏了风声,竟让徐策知道了这件事,还当场抓住了人!她也恨徐策耳目太长,怕是自己身边被徐家安插了人,这才能抓个正着……她更恨徐家和邱家的几个夫人们,和徐策一唱一和地以刺客现身的借口,非要逼着自己专程前来看什么“刺客”!
    也罢,好在这傅妙仪也不过是个棋子而已,丢了就丢了,日后再找个更有用的人就……
    却说,正在萧妃心思繁杂之时,外头又响起一阵杂乱的呼喊声和马蹄声。
    只见一队十几人的武士们很匆忙地骑马前来。为首的人正是徐策座下最信任的心腹邵荣,他们在萧妃和众位贵妇跟前下马,跪地行礼,大声道:“回禀徐大将军,另一个被刺客绑架的人质已经解救出来了!”
    什么?
    另一个被绑架的人质?!
    萧妃和众位夫人都惊疑起来。
    难道真的有刺客出现了?
    “哦?事情如何,速速报来!”徐策急忙文道:“刺客抓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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