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了,”他另只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她的腰,“孤扶你进屋去坐。”
    妙玉骇然,强自挣扎,那只搭在她腰上的手让她有如毒蛇缠身,浑身血液冰凉:“很是不必……劳驾,我自回去歇着便是……”
    魏王轻声道:“你这样就不听话了,惹得孤不高兴,你有什么好处?”
    妙玉四肢发软,头昏脑涨,根本无法脱身,被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搂进了屋。
    魏王将她按倒在榻上,一只手压着她,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带:“好妙玉,可想死孤了。”
    她心头窒息,既恐惧又悲愤,眼角沁出一滴泪来。
    魏王抬手给了她一巴掌,狠狠道:“不许哭。”
    他的前襟大开,露出大片少年人白皙羸弱的胸膛,俯首望着妙玉道:“那个罗谦明有什么好的,孤替你去瞧过了,除了长得还可以,根本一无是处,魏王府才是你的好归宿。”
    说着倾身向下,作势要在她唇上吻落。
    妙玉绝望地闭上眼睛,如坠冰窖。
    在这个时候,只听咣的一声,头顶传来魏王一声闷哼。
    妙玉蓦地睁眼,就看到魏王面目痛苦地直直朝她压下来,整个人伏在了她身上,一动不动。
    语嫣呆了片刻,赶紧扔了花瓶,将魏王朝内一推,让他整个人往里一翻。
    妙玉由她扶着直起身,仿佛不能置信似的:“语嫣,你……”
    语嫣急道:“咱们先溜了再说!”
    妙玉点头,搭着语嫣的手咬牙起身。
    两个人才走到院子,后头就传出一声巨响。
    语嫣回头一看,脸色一变。
    刚才那魏王竟已追了出来,他敞着衣襟,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住了她们二人。
    原本女子脚力就不如男子,更何况妙玉眼下这种情形,根本走不快。只片刻,魏王就从后面捏住语嫣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你是什么东西,敢偷袭孤!”
    妙玉瘫倒在地,看着语嫣给魏王拎起来,吓得脸色惨白:“不要伤她!殿下,求您!”
    魏王冷笑一声,手臂一转,将两腿蹬个不停的语嫣转过了身。
    他看到她,眼睛一亮:“好啊,骗了个方妙玉,连带还送来一个小绝色,今日这一下受得倒不亏。”
    语嫣:“大……大胆,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
    魏王呵地一笑:“管你是谁,脱光了扔床上都一样!”
    妙玉大惊:“魏王殿下!”
    语嫣:“你、你要是敢动我和方姐姐……王尚书铁定饶不了你!”
    魏王嘴角一搐,露出阴狠之色:“就冲你这句话,孤今天非办了你不可!”
    说罢竟也不再理地上的妙玉,提着语嫣,大步就往屋里去。
    语嫣大急,脑袋一扭,就想去咬他的手。
    魏王眼睛一缩,另只手扬起就要给她一巴掌。然而那手抬到半空,竟生生止住,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他一僵,回头一看,竟见一名艳丽高挑的女子站在自己身后,当即哈哈大笑:“今天孤是什么运气,两个不够,还来了三个!”
    语嫣睁着泪眼望着来人,惊呼:“品莲,你快逃!你的肚子……”
    品莲冲她一笑,没有分毫惊惶。她抬起手指,在艳红的唇上一贴:“嘘。”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却旖旎暧昧至极,透着说不出的风情意韵。
    下一瞬,魏王脸上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
    那只搭在他手臂上的素手,轻得仿佛不施力道,稍稍一握,就令他手臂一麻,刺痛钻心!
    “你!”
    品莲含笑在他脑后一切,魏王眼睛一突,直挺挺地往后倒去,砰地着地。
    语嫣踉跄一下跌下来,品莲手臂一伸,轻而易举地将人纳入怀中。
    “你、你怎么会……”语嫣惊得几乎失语。
    品莲的手细细摩挲着她的腰,双眼里似有幽冷的火焰,深深地凝视着她。
    她在语嫣耳边,几乎是贴着耳道:“我本来还想养你一段时日,没想到今日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手忽然掐住了语嫣的腰,将她猛地收紧。语嫣身不由己,抬起手抵在品莲胸前,这一抵,却令她的双眸一下子睁大了。
    第45章 品莲...
    刑部。
    经过两三日的休养,刘明远已然大好。这日大早,他重回刑部,甫一进门,就在大堂看到了翘着二郎腿哼曲儿的赵泽。
    “呦,刘大人,您好了?”
    刘明远脸色一黑,没有理他。被南楚巫女暗算下蛊的事,实在有些丢人,而且竟还是眼前这人把他带回大越的。
    赵泽跟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道:“我好歹也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知不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怎么写?”
    刘明远吐出一口浊气:“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不用,你帮我跟王大人去要点好酒,这事就算过了。”
    刘明远顿了顿:“我试试,不保准他会答应。”
    “别谦虚,你跟王大人可是同穿一条裤裆的好兄弟,几坛子酒罢了,他会舍不得给你?”
    刘明远懒得理他。
    赵泽笑道:“不仅是我,你也知道,这回真正救你的,还有谢晋,你素日与他不对付,难道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帮你?”
    刘明远看他一眼:“你真当我傻,他这三番五次的,明明都是看在王六的面子上。要想知道,问王大人去。”
    赵泽挑眉:“几年不见,你脑袋瓜子倒是灵光不少,不过你到底为什么看谢晋不顺眼?”
    刘明远:“你该知道许藏锋吧。”
    “知道,他不是你们锦衣卫鼎鼎大名的指挥使大人么,那又怎的?”
    “七年前他与谢晋在私底下起了冲突,当时二人虽大打出手、不可开交,但因谢晋的身份,他手下留情,可谢晋非但不领情,还一掌震碎了他的膝盖骨,我们指挥使到现在还坐在轮椅上!”
    赵泽敛了笑:“怪不得外头都传那位指挥使是谢晋的手下败将,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刘明远:“什么手下败将,根本是他胜之不武!”
    “不过你这反应也忒大了点,那位许大人同你关系很好不成?”赵泽上下看他。
    刘明远摆摆手:“我倒是想,罢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提起来我就气……”
    赵泽摸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细想起来,谢晋这些年做的事还真不少。既做了皇帝的救命恩人,又成了臭名昭著的淮阳侯,前头与锦衣卫指挥使结仇,后脚又跟易家定亲,如今又三番五次地帮王彦的忙。
    他嘴角一翘,面露玩味。
    淮阳侯谢晋,他这个好外甥,到底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刘明远进到验尸间,看到王彦正俯首察看当中一具尸首的指甲,蹙眉道:“怎么了,这案子不是了结了么?”
    王彦摇头:“你过来看看这个。”
    刘明远上前,朝他指着的地方看去,只见女尸指甲上有一朵小小的凤鸢花,鲜红明艳。
    “这怎么了,不就是女人指甲上涂的玩意?”
    王彦的脸色有些凝重:“起初我也这么觉得,结果发现两具尸体身上都有此花,那一具的凤鸢花在后脑上,起先给头发挡住,仵作没有发现。后来我去问了南楚的巫女,她说这是红莲教的标志。”
    刘明远:“这就奇怪了,南楚的人不是有意栽赃给红莲教的么,何必把这标记做得这样隐秘?”
    “红莲教教主会给掳去的女子做凤鸢花的标记,这个事情在南楚并不是秘密,但据巫女所言,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凤鸢花实际是刺在皮肤上的。”
    “你的意思是——”
    “恐怕这具后脑头皮刺有凤鸢花的女尸,生前是真的遇到过红莲教的教主。”王彦道。
    此时,方恒玉急匆匆进来禀道:“大人,查出来了,祝家小姐生前曾经跟一个叫品莲的青楼女子走得很近,那女子是祝家三公子纳入府里的侍妾,祝小姐死后,她不知怎么的得罪了祝家人,又给发卖了回去。”
    王彦眉头一皱,仿佛在细细思索回想着什么。
    刘明远则道:“不对啊,祝家小姐一个深闺姑娘,怎么会跟自家兄弟的侍妾走得那么近?而且还是个青楼女子……”
    方恒玉:“听祝家人说,这个女子极有手段,不仅把祝三公子迷得五迷三道,还让祝小姐与她情同闺中好友,而且祝家是商户,不比世家,规矩不严,所以才……”
    王彦眼神一厉:“你方才说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品莲。”
    王彦脑海中浮现出当日在灌木从间看到的那一幕,神色一凛,目光抑制不住地冷了下来:“立刻备马,去宋家!”
    王彦、刘明远赶到宋家时,宋家人还在后园招待方家来的几位小姐,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管事和嬷嬷见此情形,赶忙上前来问,王彦只扬手道:“不必惊动老夫人,刑部办案取证,过会儿本官自会向老夫人交待此事,对任何人都不许声张。”他虽说着话,脚步却一刻未停。
    几个下人熟悉王尚书为人,又见他是难得的脸色冷凝,遂不敢有疑,只把人往后领。
    到了后园,几位女眷乍见外男,皆有些意外。
    王彦顾不得这些,只扫了一眼众人:“语嫣和方大小姐怎么不在?”
    百螺忙指着假山后:“方才我们小姐和宋二小姐往那儿去了,是老夫人派人叫去的。”
    归雪蹙眉:“祖母分明歇在木夕阁,怎么可能把人往偏院领?会不会弄错了……”
    王彦径直疾步而去,也没留下只言片语。刘明远看一众人神色有异,面露惊慌,不由道:“先前的案子想必几位小姐也听过,王大人这不过是急着找二小姐求证一桩事罢了,不必担忧。”
    他深深地扫视了一圈道:“还有,今日之事,事关朝廷要案,绝对不可声张,否则……”他拇指一翘,亮出一小截刀身。
    几人霎时脸色一变,噤若寒蝉。
    *
    语嫣的手一抵,就发觉手下的触感隐约有些异样。她微微睁大了眼珠,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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